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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情陷 ...

  •   数不清过了多少宋国的城池,只知道几日来都在忙着奔波,昼伏夜出,过城而不入。每当困到搂不住马缰的时候,就会被耶律隆绪有力的双手拥入怀中,裹在厚厚的披风里,让她靠着他的胸膛入睡。亲昵的举动却不再有。冬日的风渐渐加大,已经靠近辽国的边境了。
      雪儿再一次从温暖的怀抱里醒来,睁开眼,透过披风的间隙,看到男人一脸的凝重。前面几十里处的陡峭山崖,是宋国的最后一道关卡,雁门关。
      几十骑马一起驰进一旁郁郁葱葱的树林。耶律隆绪吩咐随行的侍卫宿营,自己抱着女孩轻轻跃下马背,宠溺地搂了她一下,笑道:“现在天色已晚,明天黄昏的时候我们再过关。”说完就放开她,一径走到侍卫身边,招手命他们近前,小声地说着什么。
      雪儿望着火堆前那个即陌生又熟悉的男人,靠在他怀里的时候,常常觉得他是那样的深情,可以给她想要的一生。可是当离开他的怀抱,远远地望着他时,又会觉得他并不属于她,他属于这个遥远的时空,属于辽国,他的野心、他身上那种傲然逼人的气势,都让她觉着陌生。
      悄悄离开人群,走得更远一些,一直走到林子深处,倚在一棵树身上,仰望枝叶间小小的星空。星光耀眼迷人,晃着她的眼。
      “你是我的流星,这样的夜晚,会让我想起你。想起,布满了星星的夜空。闪烁的夜空,靠着你。多么温暖,你说着,在每颗星星的背后。一个一个,最美丽的神话,动人的神话,这一晚,梦境如画。有一颗流星。它属于我。它会守护我,直到我找到幸福快乐。有一颗流星,它属于你,它会听得见,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誓言。”
      男人的暗影遮住了星光,轻轻伸出手,把她和树一起搂入怀中,“在唱什么?很好听。”
      “宋国民间小调。”雪儿稍微侧头,继续望着星空。
      男人低下头,火热的嘴唇,落在她的脖颈上。轻柔的手,托起她的下颌,凝望她,玉一般晶莹的肌肤,嘴唇弯着优美的弧度。也许就在那一晚,第一次吻住她的唇,自己就彻底沦陷了吧。喜欢她的单纯、善良,没有心机,和她在一起,可以完全地放松,可以做回真正的自我,不需要费心地去猜度,去防备。爱看她的浅笑盈盈,爱她在睡梦中的蹙眉,呢喃。男人在心底暗下决心,要用这一生保护她,疼爱她,给她想要的一切。
      柔情的眸光代替了星光,亲昵地唇碰唇,交缠吮吸。雪儿旋转着被他轻放在树下的落叶上,覆身而上,热烈的深吻,在她快窒息的时候轻轻放开,火热的手抚上她的纤腰。
      “啊,好痒,不要。”雪儿咯咯笑着躲闪。
      “怕痒?”男人轻笑,把修长的手指送到唇边,轻哈了一口气,移到雪儿腰上轻搔。
      “不要啊……救命啊……受不了了。”雪儿挣扎着在他怀里扭动。
      男人收回手,在她耳边似命令似玩笑地低语:“下次,你若犯错,我便这样罚你。”
      雪儿忽然俏皮地一笑,手探到他的腰上狠狠地挠了两下,男人却出乎意料地没反应。“你不怕痒?”雪儿不禁吐了吐舌头。
      耶律隆绪见她一脸的失望,忍不住扑地笑出声来。伸手在她鼻尖上轻刮了一下,柔声道:“我这儿怕痒。”
      “哪……”
      男人笑着把她的手举到胸前,按在心口上,“这儿,很痒,帮我揉一揉。”
      “真的?”
      “假的。”男人哈哈大笑,看着女孩一脸的娇羞,心忽然急剧地跳了两下,俯下身迎上她的唇,在只差毫厘时停下来,叹息着低语:“真想,现在就吃了你。”
      雪儿慌乱地岔开话题,“皇上,臣妾听说,不怕痒的人,可是没孝心的。”
      男人的脸色顿时变了一变,沉默着,许久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有些迟滞。雪儿心中一惊,完了,又口不择言,以后一定得改了才行,不然非闯下大祸不可。想到这里,悄悄抬头看皇上的脸色,黑暗中看不太清,只隐约觉到他的不悦。
      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紧蹙的眉悄然松开,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低头在她唇上碰了碰,伸手扶她起来,“走吧,我叫他们烤了羊肉,应该已经熟了。”,
      “臣妾无意触犯皇上,请皇上恕罪。”只是一句玩笑话,却无意间触到他的伤处,以前常觉着帝王一定活得很开心,现在看来,开心与痛苦原来只在一念之间,与身份地位没有太大关系。
      男人在黑暗中轻轻托起女孩的下巴,仔细凝望她,许久,叹息着低语:“雪儿,有些事,你也许不明白,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说。只要你记住。”男人将她的手抚到心口,郑重地说:“这里,只住了你一个人。”
      对一个君王来说,如此深情的表白,已经很不易了吧。一颗心忽然被他的柔情拉近,其实明白他的伤,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心去抚慰他。
      雪儿低下头,让自己沉入男人的怀抱,贴着他的胸口,听那熟悉的心跳声。那原以来无比纯洁的友情,什么时候变了质,变得更深,更沉,不知不觉中,心里已经烙下了他的影子吧,忧郁的,开心的,真实无比,不是那个高高在上,让人不敢亲近的天子,而是一个充满人情味的普通男人。也许值得她付出一生。
      过了晌午,一行人整好衣装离开树林,缓缓行到雁门关前时,天已渐近黄昏。还有一些稀稀拉拉等待出关的人流,守在关卡前的宋军,脸上的神情明显透着不耐烦,对过关的宋人或是契丹人,都只是随意看了看关文,就挥手让他们出去,见此情景,雪儿才明白耶律隆绪选择此时出关的用心,军士站了一天的岗,正是换岗之时,警惕心明显减弱,精神也有些松懈。对过往路人不会仔细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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