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男虐心后我成了他师娘》三春拾

17、裴忌不悦

　　在去正厅的路上，乔楚此时还没有见到裴大人，但她心中一片忐忑。她想，京城发生的事已经被其他人知道了，裴大人会怎么想？是不是会说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想挑战大名鼎鼎的第一才女荷韵郡主？不管怎么想，乔楚想的就是裴大人不赞赏的话。
　　她等了一会儿，裴大人穿着一身官服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这是乔楚第一次看到裴大人身穿红色官服的样子。裴大人平日里老是穿些青蓝白的衣服，显得人无欲无求，淡泊极了。但是此时穿上红色的衣服，更衬出那原本鲜艳夺目的五官来，看起来这人并不像是年过三十的青年男子，而像是一位意气风发的状元郎。
　　不过裴忌看起来脸色淡淡，怕说写什么惹得大人不快，乔楚只好乖乖地站在那里，如同小学生站姿一般。
　　但是裴忌进来时只是慢慢地喝下了侍从递过来的一杯茶，清酌了几口才抬眼看望乔楚，说道：“怎么看起来如此害怕？”
　　“大、大人……我错了，我不应该当时应下和永宁公主打赌，也不应该将这件事传遍整个京城。现在恐怕整个京城我已经沦为笑柄了。”乔楚见裴忌语气严肃，心中更加惶恐。
　　裴忌大声一喊“乔楚”，这是裴大人少有的严厉语气。一向裴大人都是极为和善地喊她“乔楚姑娘”或是“楚楚”，现在裴大人显然是生气了。
　　乔楚心想，果然自己做的事让裴大人十分生气，大人的面子已经被她丢完了。她抬头看向裴大人，只见裴大人眉头紧锁，眼中反复有怒火升起。
　　“乔楚，你以为我会生气是因为你擅自和荷韵打赌吗？”裴忌语气沉稳地问道。
　　乔楚虽然也摸不清裴忌的心思，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难道不是这样吗，大人？”
　　裴忌叹了口气，说道：“当然不是。我气，只是因为你不自信，你只想会丢了我的面子。但是乔楚，我们是师徒关系，你的一切都连同我，我不会嫌弃你。我是你的师傅，我应该对你负责一切。我们已经相处快一个月有余了，你竟然还没有对我敞开心扉吗？做这些事只能想到我会为你的如此鲁莽的做法而生气，你都没想过我得知了这个消息时会如此担心吗？我还不知道你，你想要做什么一定会拼了命地去做。我看你这形势，怕不是准备天天熬在家里去啃那些书吧。”
　　裴大人显然是看人如此透彻，乔楚的想法和行动她猜得完全一致。乔楚就是打算准备这些日子闭门不出，一直到尚书房测试的时候才出去，为了就是能够不让自己输得太离谱，不然裴大人的面子会丢得太彻底。
　　“大人，对不起。”乔楚终于认识到了裴大人对自己的关心以及自己的错误。她原来并不是生气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地去向荷韵郡主挑战，而是她过度揣度了裴大人的意思，让裴大人失望了。
　　裴忌见她如此，说道：“你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是，大人。”乔楚回答得十分坦荡。
　　裴大人说了一句：“你上前来。”
　　乔楚乖巧地移动脚步，只见裴大人突然让她伸出了手。乔楚就十分听话地将自己的小手伸出，只见裴大人在自己的手心中轻轻地敲了一下，力道并不重，却有些酥麻的感觉从对方的指尖透过自己的掌心传来。
　　乔楚感受到裴忌那有些老茧的手心传递的触感无比清晰，甚至让她有些敏感地想要抽离自己的手。但很快裴忌就放开了她的手，指了指旁边书案上的一堆书，对乔楚说道：“这书是尚书房考试的范围，你拿走去好好地看看吧。尽力而为，不要过于为难自己。”
　　乔楚闻言十分惊喜，说道：“谢谢大人。”
　　裴忌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先回去吧。”乔楚回了一句之后，抱着那一堆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边裴忌的侍从显然是十分惊讶的，说道：“大人大人，你可对乔楚姑娘真好。对方才来了一个多月，你就对乔楚姑娘百般纵容。我还没见过大人您这么对待一个女子呢，话说大人您是不是有些喜欢乔姐姐呀？”
　　裴忌闻言呵斥了一句：“胡闹！对方只是一我的一个学生，我只是培养她而已。况且现在这件事之后，我可是要收取利息的。”裴忌的脸色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了起来，虽然并不像是之前在乔楚身旁的温柔和善。
　　裴十六闭言不语，是啊，他真是忘了裴大人并不是那种让自己吃亏的性子。他不由得有些可怜乔楚了，这一切乔楚还蒙在鼓里，现在还在把裴大人看作是她的救世主。如果到时挑破了，那么他们应该会怎么相处呢？
　　这时裴一却问出来了一句关键性的话：“大人，您觉得这乔楚姑娘真的能打败荷韵郡主吗？”
　　裴忌说道：“我觉得有可能。”裴忌想这荷韵郡主虽然名声在外，但每年考试长公主都会收买那些出考题的先生，她这样次次不拿第一就怪了。不过这次他会事先安排好的，就让她们明目张胆地比一下吧，不含任何水分的比试。他倒也想看看乔楚的水平到底在哪里。
　　裴忌显然是对自己的学生十分有自信，但是这边的乔楚却是为这些书籍绞破了脑筋。她才刚开始接触这些不久，对一些知识还是并不熟悉，大半文章的意思都看不懂。没有办法，她只好又抱着书过来问裴大人请教。
　　乔楚刚过来，裴忌就知道了。她出去问道：“过来可是有事？”
　　乔楚有些摸摸自己的头发丝，说道：“有的，这里面的书我大部分看不懂，您可以跟我讲解一下吗？”乔楚这样说显然是十分心虚的，她担心要占据大人过多的时间，让大人没法好好休息。
　　裴忌听起来十分犹豫地说道：“让我看看。”乔楚听到了裴大人允许的话之后，抱着书连忙走到裴大人身边。
　　裴忌带着乔楚来到他自己的书房，让乔楚坐在主座上——那是裴大人平时处理公务的主座。然后裴忌又搬了一把椅子在旁边，为乔楚讲解。
　　其中讲到一个难点时，乔楚并不理解。裴大人一字一句地为她讲解，两人的姿势亲密在同看一本书，越来越近。裴大人的吐息萦绕在乔楚的耳朵里，让乔楚有些僵硬，不得不让自己感觉到放松些，以免让大人看出异样。
　　乔楚告诉自己不应该多想，但是裴大人下一步却捏着乔楚的手去书写字。乔楚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而这边的裴忌却是淡泊如水，仿佛只是教导学生的动作。
　　真的是如她所言是在教导学生的动作吗吗？
　　裴忌想或许并不是，他从来没对陆修砚这样过，他不过觉得有趣，想逗弄这个小丫头罢了，裴忌是一种带着对小宠物的姿态去玩弄对方的。对于裴忌来说，一个小宠物想宠的时候就宠，等到将对方养成了一个可以捕猎的凶兽，凶兽给他捕来他所需的猎物时，那么对方的用处已经没有了。裴忌的想法是如此残忍。
　　裴大人为乔楚解答了她大部分不理解的问题。
　　眼看天色不晚了，乔楚对裴忌说道：“大人，实在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裴忌应了一声，接着对乔楚说道：“如果你之后有些有些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不要觉得麻烦，毕竟我是你的师傅。”裴忌这样说，乔楚显然十分感动，说了一句“好”，然后抱着自己的课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裴忌在书房坐了好久，不知道是在回味刚才的芳香柔软还是在思索接下来应该如何摆弄这颗棋子。
　　休沐日已经结束，乔楚第二天正常地去尚书房上课。
　　尚书房的学生对比上一次显然来齐了，这时大半多数人都知道了乔楚和荷韵郡主的打赌。她们都是来看笑话的，连之前请假不来的人也几乎都来上课了，她们人中往往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是一脸好笑地看向乔楚。
　　而大部分和荷韵郡主相熟的都围着荷韵郡主，叽叽喳喳地说着，带着一副看不起乔楚的姿态。
　　乔楚无视她们，自己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只不过她们看到乔楚进来更加起哄了。
　　“哟，这不是之前不知天高地厚想挑战荷韵姐姐的乔楚姑娘吗？”
　　“要我看这也不怎么样嘛，这甚至连荷韵姐姐半分都比不上。一看就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哪里比得上荷韵姐姐呢？”
　　但是乔楚并未理会那些人的挑衅，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视若无睹的坚定。
　　但那些人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其中几个纨绔子弟更是上前一步，想要欺负乔楚。他们三个人，身着华丽的复试满身金玉，神色傲慢，一脸看不起人在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