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生活（末日）》小碗花椰菜

48、第四十八章 守夜

　　晚饭后，大家收拾妥当，齐聚客厅。屋外已经是漆黑一片，这几天天黑的是越来越早，夏意摸着大福的肚子心中不禁想着自己的心思。
　　今晚，姚知兰怕方便面太咸对大福不好，就只是煮了一袋放着蔬菜料包的面给大福，大福也吃的很香，摸着它温热的肚子，夏意就开始犯困，果然吃太饱不好。
　　可其他人都没什么困意，姚知兰下午补了一觉现在挺精神，纪楠不死心，还是提出玩游戏，秦时也他们没意见。
　　就见纪楠快步去拿了盒子，脸上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今晚就是他的翻身之时。
　　谢玉凤刚想拿出毛线织手套，就被秦时也收走了，“奶奶，现在点着蜡烛呢，你这样织对眼睛不好，明天再做。”
　　听到这话的谢玉凤也没意见，“那我看你们玩。”她眼神确实不太好了，尤其实在在这摇曳的烛光里，感觉特别晃眼。
　　夏意也是坐在火炉边，表示自己不参与，所以最后就是秦时也、纪杨、纪楠和姚知兰参与，纪世文和谢玉凤旁观。
　　“旁观的人不能帮着出主意。”纪楠认真地讲着规矩，眼睛却盯着姚知兰，“知道了，你把不会说话的。”姚知兰没好气地说着，自家小儿子一点也不可爱。
　　“好了，那就开始了。”纪杨笑着说，自家这弟弟对于自己的水平真是一点数也没有啊。
　　夏意专心地给大福梳毛，梳下来的毛也不扔，而是攒着放在一个小盒子，说不定以后有用。
　　大福安静地趴在夏意腿上，鼻息均匀，尾巴偶尔轻轻摆动，显得惬意非常。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意收了工具，缓缓起身活动四肢，刚刚坐的久了，退都有些麻了，大福也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像一个守卫者。
　　纪楠捂着头大喊：“又罚款了！为什么每次都是我？”纪楠的喊声将夏意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他走过去，看着桌上大家的纸币，也是失笑。
　　“可能是你运气不好吧。”姚知兰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她和纪杨对视一眼，这孩子，真是有些霉运在身上，刚刚她其实都有些放水，可敌不过纪杨的手气，他掷骰子又走到了抽取机会卡的地方，臭手一般又是抽中了罚款。
　　看着纪楠生无可恋地趴在桌上，夏意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纪楠一把搂住夏意，蹭了蹭，“还是阿意好。”
　　夏意就觉得秦时也的眼光透着不善，他微微将纪楠推开，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该洗漱睡觉了。”
　　纪杨把纪楠拉起，道：“确实，赶紧上楼吧。”
　　目送他们上楼，秦时也的目光追随着夏意，眼中透出一抹深情，似乎想要将这一刻永远定格。夏意有所察觉，低着头，耳朵却不自觉红了起来，“我先上楼去洗漱了。”
　　看着他略带慌张地背影，秦时也有些好笑。
　　等夏意刷完牙洗好脸，就看到秦时也正往火炉里添柴，他走到沙发边坐下，问：“我守上半夜，你先睡吧。”
　　秦时也走到他身边坐下，将他抱如怀里，夏意靠在他肩上，没动作，两人就静静抱了一会儿，夏意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微微推开他，道：“赶紧睡觉吧。”
　　“要不还是我来守夜，你睡觉。”秦时也提议道，却立刻被夏意拒绝，“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不要特殊待遇。”他抬起头，认真地看向秦时也，“我不需要你格外照顾，我们都是男人，你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
　　看着他义正言辞的样子，秦时也心中激起一阵悸动，没再多说什么，他在沙发上躺下，“要是困了就起来走走。”他没再提帮他守夜的话，只是告诉了他一些抵御困意的办法。
　　“知道啦，你就安心睡吧。”夏意拍了拍他的手，感觉到掌心下的粗糙感觉，急忙问：“擦药了吗？”
　　秦时也诚实地摇摇头，夏意马上起身去拿了药膏，给他手上涂上厚厚的一层，等擦完药抬头，就发现秦时也已经睡着了。
　　“就知道，还说帮我守夜，也不看看自己的黑眼圈。”夏意边嘟囔边给他盖好被子。
　　刚刚他特意提出他守上半夜，就是怕秦时也到了时间也不叫醒他，为了让他好好休息，他也是耍了点小心思。
　　看着秦时也的睡颜，他有些出神，其实第一眼在奶奶家看见他，他心中就有一阵熟悉感，后来知道他是杨哥的好兄弟，就想着之前可能碰过面，留下了些印象。
　　等灾难发生，他的临危不惧和镇定自若也是让他格外佩服，之后他的特殊照顾也让他渐渐心动，可他心中还是有带着一些困惑，总觉得也哥还有事情瞒着自己，不过既然已经在一起了，之后有机会再问吧。
　　不知不觉夜就深了，夏意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起身开始绕着客厅走动，困意上涌，他刚刚差点睡着了。
　　走到火炉边，看着里面的柴火已经快燃烧殆尽了，忙加了一些进去，随即又有些忧愁，现在每天的柴火用量很大，虽然他们之前有砍了许多回来，可这个天也不知道得冷多久，看着后院越来越少的柴火，他们心中还是有些焦虑的。
　　他也不止一次看到也哥和杨哥在后院那边计算着，眉头都微皱，柴火的用量比他们预计的都要多，再这么下去，要么他们接下来白天就不烧火炉，可这寒冷的天气，大家待在室内肯定也是吃不消。或者就是再出去收集柴火，可现在外面的凌冽寒风，要走到林子里可不容易。
　　夏意看着窗外的黑暗，寒风拍打玻璃的声音让他心中略感不安，但他很快压下这些情绪。可就在这时他就听到身后有动静传来，转身一看，发现是秦时也醒了，为了方便守夜计时，纪杨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个沙漏，夏意看着茶几上的沙漏，还有三分之一，就轻声道：“也哥，再睡会儿吧。”
　　秦时也摇头，“我现在很清醒了，你赶紧过来睡觉吧，接下来就交给我。”
　　说完就起身将夏意拉到沙发边，按着他躺下，夏意无奈顺着他的力道躺下，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开口问道：“也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听到这话的秦时也有些微怔，随即反应过来，道：“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你还小，却让我印象深刻。”
　　夏意睁大了眼，问：“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儿？”
　　看着无知无觉的夏意，秦时也笑了笑，道：“那是很多年前了，当时你好像还在上小学，兰姨带着你和小楠来参加我父母的葬礼，我当时其实情绪很不好，但你似乎并不怕我，还给我了几颗糖，说你父母也已经不在了，有时想他们你就会吃一颗糖。”
　　当时还是一个小萝卜头，却说着安慰他的话，后来目送这小孩离开，他没吃掉手心里的糖，而是放了起来。
　　“我……”夏意顿了顿，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模糊的景象，好像就是秦时也说的那样，原来他们这么早就见过了。
　　“好了，剩下的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老实睡觉。”秦时也给他掖了掖被子，轻拍着他的背，夏意就感到困气袭来，很快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当中。
　　秦时也看着很快就睡去，轻轻地捏了捏他的鼻子，“刚刚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还强撑。”
　　又在夏意身边坐了会儿，见他睡得很安稳，就起身走到窗边，屋外的雪似乎小了许多，听着风声似乎也小了许多。
　　要是明早还是这样，倒是可以尝试去趟林子里，秦时也在心里暗暗盘算，他和纪杨这两天计算了下柴火的消耗量，觉得还是得再去林子里几趟背些柴火回来。
　　在心里大致计划了一下，打算等天亮了再找纪杨商量一下，又想起昨天泡下去的黄豆，去厨房查看了一番，发现原本干瘪的豆子现在都变得饱满，看来等大家醒了就可以磨豆子了。
　　守下半夜确实会更疲累些，秦时也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为了不让自己睡着，他坐在客厅角落，寒气透过衣服直钻骨头，却能让他保持清醒。
　　屋外除了不时刮过的几阵寒风声再无其他声音，原本嘈杂的鸟叫声现在都踪迹难寻，有时候真的觉得山里好像除了树只剩下了他们几个，再无其他活物。
　　他不时地往沙发上看一眼，夏意正睡得香甜，大福走到他脚边，趴下，秦时也摸了摸他的头，“怎么到这里来了，不在火炉边待着？”
　　大福蹭了蹭他的手，依旧趴着不动，秦时也也没再赶他，而是拿了专属大福的薄毯给它盖上，防止它生病。现在人生病都很麻烦，更何况是狗。
　　不知不觉，天似乎有些蒙蒙亮了，秦时也就听见楼上有动静，大概是谢玉凤和姚知兰他们醒了。他起身，活动了下身体，熬了大半夜，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果然，没一会儿，谢玉凤就走了下来，见秦时也站着，就道：“阿也，上楼再去睡会儿。”
　　秦时也没拒绝，只是看了眼夏意，谢玉凤顺着他的眼神，看到自家孙儿正躺在沙发上睡得香甜，就道：“小意睡眠不错的，一点小动静吵不醒他。”
　　秦时也点头，去火炉边又添了一些柴才上楼。现在他和夏意还没公开，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
　　谢玉凤走进厨房，看到泡发的黄豆粒粒饱满，忍不住满意地点点头。姚知兰和纪世文这时也走了进来，谢玉凤看见他们冲他们招了招手：“我们要是动作快些，早上应该就能喝上豆浆了。”
　　听到这番话姚知兰和纪世文顿时来了精神，立刻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早上就能喝豆浆了，搭配包子那是正正好。
　　不过他们的动作都刻意放轻了些，孩子们还在睡，可不能吵醒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