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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一丘之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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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王成杰与李紫木收拾好了上马车回相府,李紫木黑着脸说:“不是说好了我不回相府吗?她们肯定还得打我,要不我去你府上挤一挤吧,反正都是要嫁过去的,我提前去给你省个彩礼。”
王成杰呵呵两笑,无语地说道:“我谢谢你!但大可不必省那几个钱,你安心回相府里呆着,我会与你嫡母打招呼的,她们不会为难你的。”
李紫木还是忐忑不安,手上撕扯着手绢玩,王成杰问她:“你是因为李紫榕才与太子闹掰的?”
李紫木点点头,恨恨说道:“她老是拿脏话骂我与我母亲,我恨她,我不让太子娶她,太子偏要娶,我要太子杀她,太子偏不杀,我也恨太子。”
王成杰不解,又问:“不过是姐妹之间的口角矛盾,为什么要搞得你死我活?”
李紫木双目赤红:“李夫人杀了我母亲!我就在旁边,一遍一遍地听着阿娘的惨叫声,直到她咽气,我阿娘又做错了什么?你们臭男人干的好事凭什么要女人承担?就因为我阿娘是个舞姫,身份不体面就得死?为什么?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
李紫木说着说着又哭起来:“李紫榕她母亲杀了我母亲,李紫榕张嘴闭嘴就骂我们下贱婊子,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太子妃?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国母?太子还爱着她护着她,还非她不娶,我为什么不能恨?我恨他们,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
王成杰叹了口气,同情地看着她,递给她一张素色手帕,说道:“所以你想报仇,想杀李夫人?想报复李紫榕,想灭了相府?”
李紫木接过手帕擦着泪说道:“我是不是很可怕?我为了报复李紫榕,故意丢下贞洁接近太子,想让太子为我所用帮我杀人灭相府,但我失策了,他太爱李紫榕,他非要娶李紫榕,也不愿帮我报仇,我使不动他,只能放弃了,现在我又一无所有了,回相府与回地府没什么区别。”
王成杰惭愧地说:“那你就误会太子了,太子并不是真的爱李紫榕,是我给他出的主意,让他非要娶李紫榕不可。”
李紫木疑惑抬眼问他:“你?为什么?”
王成杰整理了下思路说:“既然你一心要灭相府为母报仇,那就与我们是一路人,我纳你,也是因为要灭相府,太子娶李紫榕,也是!”
李紫木大惊,愣愣地问:“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王成杰耐心解释:“李相霸权朝庭已有几十年,专横跋扈,滥用私权,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无恶不作,但奈何他深得皇上信任,我们暂时动不了他,我潜于私下,多年查案收集证据与证人,太子位于明处,监控着他,在朝庭中与他阳奉阴违,但这些都还不够扳倒他,李相善于伪装与躲藏,狡猾如他,做事难觅痕迹,无奈之下,我与太子,就都想办法与相府联姻,打入内部,建立信任,能获取更多证据。”
李紫木愣了半晌,信息量太大,消化了半天,终于茅塞顿开,拍着大腿说:“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呀!我居然是与你们一伙的!原来我们才是一丘之貉!”
王成杰脸色讪讪,问:“三小姐平时都读什么书?”
李紫木脱口而出:“春宫……”卡住,反应过来,马上吱吱唔唔地改口:“春色宫墙柳景观鉴赏图。”说完涨红脸,用眼偷偷瞧王成杰。
王成杰给了她额头一暴栗,斥道:“回府多读点圣贤书吧,过两日我送几本论语孟子过来,你背一背……”
“我看不懂那些……”
“那你自己想办法报杀母之仇吧!”
“背背背,我背就是。”李紫木马上服软。
王成杰满意,接着说:“你这两个月不要在相府闹事,老实呆着待嫁,我会时常过去找你的,如果可以,你尽量讨好些李夫人与李相,尽可能接近他们,观察下他们平时都做些什么事,有什么秘密或密室之类的,对我们有利。”
李紫木脸色耷拉下来,埋怨道:“这奸细真不好当,还得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王成杰又给她额头一暴栗,斥道:“我们是正义之举,忍辱负重,被你说得像做奸犯科似的。”
李紫木被敲了两次额头,一点也不恼,心情大好,有王成杰与赵萧云两大强权一起帮忙复仇,简直不要太爽。
又得意忘形作死说道:“李夫人之前安排我去嫁你为妾,我听传闻说你手段残暴色欲熏天杀人如麻,以为她害死我娘又要害我,我之前都想好了要赵萧云帮我杀了你,现在看来大可不必,你这人还是蛮好的……”
王成杰气笑,面无表情地说了声:“呵呵,谢谢哈!”
李紫木又想起一事问他:“那你为什么不纳我二姐?我二姐品性温良,读书又多,比我强多了。”
王成杰面无表情地说:“你都说我手段残暴色欲熏天杀人如麻了,我这色欲也熏不到你二姐吧,我挑棋子也是要看颜值的,门槛太低不合常规呀,容易让人怀疑不是。”
李紫木又好奇问:“那你怎么知道相府还有个三小姐?”
王成杰回:“我也不知道呀,我也没想纳你作妾呀,是你老爹在我家喝酒,酒后兴起提到的,非要给我,我不要,他非要硬塞,我还是不要,他最后说我若不要就拿去喂狗,我才没办法,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李紫木脸色讪讪,说了一下:“呵呵,谢谢哈!”
说话间,马车到了相府门口,王成杰扶李紫木下车,见嫡母李夫人与长姐李紫榕二姐李紫樱都在门口等着。
李紫榕轻蔑一笑:“哟,勾搭完男人了?玩尽兴了?还知道回家了?”
李夫人脸一黑,欲发火,王成杰连忙说:“我与三小姐相看,两两相中,两情相悦,两月后便来接去尚书府,这两个月,还望夫人帮衬着好好约束,严加管教,多读点女经女德,学习下三从四德,切莫伤了相府与尚书府的体面。”
李紫木眼睛瞪圆,震惊地看着他,这就是你说的打招呼?确实不是与他们一伙来整我的?
李夫人气马上消了,客气地回道:“王公子放心,我相府的姑娘,都是严以律已的千金小姐,必会给你调教得当,不会给尚书府添麻烦。”
王成杰拱手行礼回礼:“那就多谢夫人了。”
说罢准备上马车走人,李紫木着急拉住他,想问点什么,王成杰不紧不慢地说:“我明日来接你出游,你打扮漂亮点,别给我丢人。”说罢上了马车走了。
留下一头雾水的李紫木在风中凌乱。
李夫人斥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回府准备婚事,你是我们相府的脸面,不能太寒酸,西府的竹庭就拔给你住了,婢女两个,奴仆两个,婆子两人,一应用度按二小姐的标准来。”
二姐李紫樱赶紧拉住李紫木,开心说道:“三妹现在有王公子撑腰了,待遇都提上来了。”
李紫木呵呵两笑,因祸得福呀,特别是看到李紫榕气极败坏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开心,甩给她一白眼,开开心心地回府做千金三小姐去了。
晚上李紫木躺在温暖的大床上,舒服地直打滚,跟着王成杰果然有好日子过,他真的说到做到了,会护我一生安稳。
那种安定安心的感觉,让李紫木对婚后生活联想翩翩,直到进入甜蜜的梦中。
次日,王成杰早早就来接李紫木出去玩,李紫木连忙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准备上他的马车,一掀开车帘,车内还坐着一人,赵萧云。
赵萧云激动地看着她,把手伸给她,准备扶她上来。
李紫木马上退了下来,朝府口小厮喊道:“太子来接长姐了,赶紧去通知大小姐出来。”
赵萧云脸耷拉下来,委屈巴巴地小声唤了声:“阿木!”
李紫木轻笑回复:“姐夫叫我?”
赵萧云又急又痛,恨不得把她抓上来揉到自己怀里,狠狠吻她,她还是不肯原谅我!她的一句姐夫,要戳死我了。
王成杰见李紫木不上马车,脸色淡定地站在下面等,叹了口气,说:“差不多就行了,别闹得太僵,最后伤的可是你自己。”
李紫木装傻充愣:“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王成杰盯着她说:“你不会往死里整我吧,我救过你的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恩将仇报。”
李紫木无所谓地说:“我也救过你的命呀,我们现在是生死之交,生死相依,生死相随,生生世世……”
王成杰赶紧捂上她那该死的一张嘴,急急威胁道:“再乱说话就不纳你了!”
李紫木马上乖巧不吱声,王成杰吩咐:“上车!”
李紫木马上上车坐好,王成杰也上了车,再吩咐:“走!”
马车夫问:“不等李大小姐?”
“不等!”王成杰与赵萧云异口同声。
马车开动,滚滚而去。
这时打扮地漂漂亮亮的李大小姐出来了,府门口空荡荡的,啥也没有。她问小厮:“太子呢?”
小厮说:“没见到太子,只见王公子来接三小姐走了。”
李紫榕气极:“李紫木,你敢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