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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隐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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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墨矜有了第一位谋士。
但这并不够,墨矜在等,她记得,不久之后会有贵人到来。
墨矜算好日子,在贵人到来的那日,特意盛装来到御书房。
御书房她不常来,但先帝疼爱她这个小女儿,先帝子嗣不丰,她是先帝年过了耳顺之年才出生的,且是先帝唯一的女儿。理所当然的,先帝对她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儿很是疼爱,给了她许多特权,其中有一条就是她可随意出入宫闱的任何地方。
先帝死前,特意下圣旨昭告天下,告诉世人他之前给予惠宁公主的特权在死后依旧,大偃重孝,新帝也不愿违抗先帝的旨意。
墨矜知道,世人对她的赞美追捧,有几分是真心赞美她的贤良淑德,但更多的,是觊觎她背后先帝遗留的特权。
正因如此,她在挑选驸马时总是慎之又慎,她不希望她的驸马是一个只会趋炎附势的草包。
墨矜轻叹一口气,款步迈入御书房。
“姑姑,你怎么来了?”
太子正和两位皇子戏谑调笑,突然看到墨矜进来,一时满头雾水。
墨矜道:“听闻道姑隐月今日要来皇室收徒,姑姑亦是皇室子弟,亦想拜隐月为师。”
“哈?”二皇子一脸不屑,“一个老道姑有什么好拜的?姑姑,那隐月的名声还没你惠宁长公主的名声响亮,你何必拜她呢?”
“就是,就是。”三皇子附和道,“那老道姑突然要进宫,依我看,她就是道馆清贫的日子过够了,她想入宫勾搭个皇子做皇妃!”
“哈哈哈,”太子抚掌赞叹,“英雄所见略同,不过本宫可不会让一个老道姑做皇妃,封她个奉仪就算她高攀了!”
三人说着说着,便把墨矜忽视了,毕竟墨矜以往都是安分守己淑女做派,他们并不在意这位姑姑,只当她是个漂亮摆设。
“哎,大哥你说,”三皇子悄悄朝太子靠近,他斜觑了墨矜一眼,小声道,“这道姑终年清修,那小手摸起来和普通女子会有什么不同吗?”
太子浑不在意道:“既然好奇,等太子哥哥爽完了,就把她……”
话音未落,墨矜抽出孔雀鞭,将鞭尾一把甩到太子和三皇子中间。
“咔嚓”一声,二人之间的木桌碎成两半。
“姑姑,你!”太子起身,抽出佩剑砍向墨矜身前的桌子,墨矜的孔雀鞭迅速变换形态,犹如水蛇般层层缠绕着太子的佩剑。
墨矜手一勾,太子的佩剑就到了她手里,她端坐在原地,斜睨着太子等人:“背后语人是非,还不敬师长,你们是想被关禁闭?”
“你!”年纪最小的三皇子一脸愤恨,“姑姑,皇上是我阿爹,而你只是皇上的姐姐,我等要是去告状,你说皇上是偏爱他的孩子还是偏爱他姐姐?”
二皇子道:“对!我们可是皇子,你只是一个公主!”
墨矜不动如山,她把玩着孔雀鞭,让孔雀鞭层层缠紧太子的佩剑,而后,佩剑四分五裂。
“咣当”一声,断裂的佩剑落地,墨矜缓缓替自己沏了杯茶,品了口茶,墨矜道:“那又如何?公主也是皇家子嗣,而且,先帝早下过圣旨,不许任何皇子忤逆我惠宁长公主,怎么,你们想抗旨?还是想让你皇帝爹落一个不孝的罪名?”
“你!你这个妖女!”三皇子心有不甘,继续道,“你一定是用妖法迷惑了皇爷爷,皇爷爷怎会让公主骑在皇子头上?”
关于这一点,墨矜想说,她真的不会妖法!先帝疼爱她也是因为她一直表现得孝顺贤良,他觉得自己一个公主翻不起多大风浪,加上死前圣心发作怜爱幼女幼年失怙,这才脑子一热写了那张圣旨。
不知先帝死前有没有反悔?不过墨矜确实很感谢先帝,有那张圣旨问世,她以后做事会方便不少。
不过,通过今日观察,墨矜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前世隐月道姑来皇城走一趟就又回去清修了,恐怕是被这三个草包气的。
但就算如此,前世在她殉国后,隐月也带领道观众人拼死反抗西狄,为她们那个地方的百姓博得近十年安寝。
墨矜想,若是今生她把前世那些隐士提前聚集在一起,他们一起想办法抗争西狄,那胜算会大大增加。
三位皇子经墨矜这么一闹,到底收敛不少,他们不再继续臆想隐月道姑的风流事,反而默默换了新桌子,端坐在书桌前,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
墨矜嗤笑,以为这么做隐月就会收你们为徒了吗?隐月的弟子一定是她墨矜!
沉默间,御书房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黑袍女冠走了进来。
那女冠约莫二十四五岁,怀中抱着一巨大的黑色包裹,她在御书房巡视一圈,并未对墨矜一女子混入其中表示异样。
女冠道:“贫道隐月,七日前夜观天象,发现大偃运势有荧惑守心之相,故特来皇城告知。又闻大偃皇子品性高洁,贫道欲择一皇子为徒。”
“老道姑别废话,要考核就快点,本皇子待会还——”三皇子说到一半,发现墨矜又在摩挲她那奇怪的鞭子,顿时不敢继续口出狂言。
隐月朝墨矜浅笑,也不愿继续寒暄,直接道:“贫道准备了三道考核,下面是第一道。
今两军交战,二者势均力敌,我方侥幸险胜,面对穷寇,各位皇子会如何做?”
太子站起来,胸有成竹道:“那当然是乘胜追击,把敌军抓起来杀得片甲不留!”
二皇子道:“我觉得杀几个警示一下就够了,剩下的抓过来做俘虏,让他们给大偃修城墙!”
三皇子道:“我也觉得还是不要都杀了,谁家里有娇妻美眷,可以献上娇妻美眷换自由。”
隐月仍旧浅笑,她看向墨矜,示意要听听她的答案。
墨矜起身道:“既是势均力敌,又是险胜,恐其中有诈,即使无诈,面对穷寇,还是莫追为好,守住自己王朝的一草一木就足矣!”
“装模作样,为什么不追,险胜也是胜!”
“就是就是!到底是女子,胆子就是小!”
太子等人一脸不屑,而隐月得到想要的答案,已经开始第二道考核。
隐月放下怀中的黑色包裹,打开发现是用沙土制作的城防,那城墙楼阁等栩栩如生,让人仿若亲临战场。
“这第二题,便是我方在如此城防中,外面被敌军层层包围,请问,我方该如何和外界传递求救信息?”
太子又是第一个回答,他道:“挖地道!”
二皇子弱弱道:“大哥,挖地道会不会太慢了?而且怎么确定我们挖的方向是对的?”
三皇子皱眉思索一番,突然灵机一动,道:“用飞鸽传书!”
三皇子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是妙计,他昂首看着墨矜,悠悠道:“姑姑,你的想法呢?”说着,三皇子忽热嗤笑起来,“侄儿想错了,姑姑若是被敌军包围,那不是还有美人计吗?姑姑只要服侍好数万敌军,人家一高兴,也许就撤兵了呢?那样姑姑也是大偃的大功臣呢!”
说完,三皇子等人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隐月拍了拍桌子,呵斥道:“考核途中,不得喧哗!”
几人不再说话,但都盯着墨矜,等着看她笑话。
墨矜不紧不慢走到沙堡前,手中的孔雀鞭经她刚才的稍微改造,赫然变成苍鹰的模样,她把“苍鹰”放到沙堡上,只见这“苍鹰”缓缓飞起,越过重重城墙,很快就飞到沙堡之外。
“咻”墨矜收回苍鹰,苍鹰瞬间在她手中重新变为孔雀鞭,墨矜道:“机关鸟,不怕风雨,能主动躲避箭矢,且飞行速度快于一般飞禽。”
“什么东西?”三皇子一脸匪夷所思,“姑姑,我怎么没听说我们皇室有这种东西?你这个妖女定是又使了妖法!”
墨矜不理会这个草包,她看向隐月,隐月对她满意一笑。
“好,下面最后一项考核,请各位拿起惯用武器,四人比武,点到为止。”
三皇子等人一喜,纷纷拿起佩剑,太子甚至专门去库房新挑了把前朝锻造师遗留的宝剑。
太子抽出宝剑,笑道:“姑姑,刀剑无眼,虽说点到为止,但若是侄儿等误伤了姑姑,还请姑姑宽宏大量,不要和侄儿计较。”
墨矜感到好笑,她摸了摸手中的孔雀鞭,将其变成一把巨斧,成功看到太子等人面露惧色。
三人对视一眼,决定一起上,先打败墨矜再说。
“不自量力!”墨矜眉尖微蹙,将巨斧变换成长绳的模样,将三人一把捆起。
“喂!你,你这个妖女,快点放开我!”三皇子哭丧个脸喊道。
“闭嘴!”墨矜想让孔雀鞭堵住三皇子的嘴,但又觉得此举会玷污她华丽漂亮的孔雀鞭,便生生忍了下来。
许是看出墨矜的为难,隐月迅速宣布:“此次考核,惠宁长公主胜!”
话毕,墨矜打开御书房大门,将太子等人一同“请”出御书房。
“妖女你等着,我明日就让父皇夺了你的鞭子,到时看你如何嚣张!”
三皇子还在不依不挠地叫唤,墨矜关上房门,将噪音隔绝在门外。
隐月却一脸担忧道:“公主,这么做没事吗?”
“师父放心,徒儿自有分寸。”墨矜一脸轻松,大偃皇室的那些皇子,都是一些和皇帝一般笨蛋无脑的懦弱草包,墨矜前世力挽狂澜之时,没少被他们拖后腿。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墨矜早已摸清他们的性子,完全不怕他们的报复。
隐月却也不是担心墨矜被太子等人暗中报复,通过今日的考核,她知道她这位徒弟可谓智勇双全,她担忧的是:“公主,你的鞭子若是被君上收回,一时恐怕再难找到如此趁手的武器了。”
墨矜笑着把鞭子递给隐月:“师父若是喜欢,这把孔雀鞭就送给师父了,徒儿回去再做一条就是了。”
“什,什么?”隐月讶然道,“这鞭子是公主亲手做的?”不是前朝传下的独一无二宝物?
墨矜道:“不瞒师父,徒儿曾得墨家机关术真传,对机关术中各种玄妙的窍门都有涉猎,一把小小的孔雀鞭,不必其传承的万分之一。”
“原来如此!”隐月喃喃道,“原来是真的!”
“师父?”
隐月回过神,对墨矜道:“公主坦诚相待,贫道亦该坦诚。不瞒公主,贫道七日前夜观天象,在发现大偃呈荧惑守心天相之时,亦发现五星连珠忽现,这是大吉之兆,公主有此奇遇,应是大偃的救星。”
五星连珠?墨矜记得她恰好是七日前重生的,那看来这五星连珠确实是为她而现的。
虽是迷信的说法,但墨矜还是很开心,至少这天相也算是上天对她的肯定。
拜了隐月为师后,墨矜并未停下脚步,毕竟前世有一个说法:“东凤隐月,西龙御风,南鹤飞舟,北雁渡世,四隐不亡,大偃不灭。”
这意思是说,隐月、御风、飞舟、渡世这四位隐士只要有一个还在世,大偃的气数便不会尽。
墨矜前世以灵魂的姿态漂泊百年,自是见证了这四位隐士是如何拖着大偃的最后一口气苟延残喘的,今生她若想称帝,定然离不开这四位的支持。就算不支持,她也不会让他们归顺到其他阵营,她真不想与这四位为敌。
所以,趁时间尚早,墨矜打算先去把这几位隐士拉拢到她的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