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变小狗》拾四枝

6、第 6 章

　　许言言刚到家外面就开始打雷了，不一会就下起了雨。

　　她缩在沙发上裹着毯子追剧，洛珞发来了消息。

　　她今天没怎么看群消息，大家在群里聊天说道最近各自的安排，说来说去一群人又要过好久才能凑到一块玩。

　　大约这就是成年后的痛苦吧，不是你要加班就是我要出差。

　　洛珞问她昨晚是怎么回事，许言言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直接告诉对方自己莫名其妙变成狗了。

　　洛珞发了个句号，显然不相信自己所说的。

　　洛珞：难道是你昨晚许下的誓言灵验了？

　　就知道不会有人轻易相信这件事的。

　　对方发了个小狗趴在墙上，写着看热闹三个大字的表情包。

　　许言言这才想起自己昨晚随口说的话，应该不是因为这个才变狗的吧？

　　许言言：呃，不知道哎。

　　洛珞：哎呀，你不想说我又不会为难你。

　　洛珞：你跟杜时引怎么样？

　　许言言不明所以，回了个问号。

　　洛珞发了条语音过来，语气里带着探寻的意味，“你们俩路上难道不叙叙旧什么的吗，没聊天？”

　　许言言回想着昨晚回家的路上，聊的都是些不算太有趣的话题。杜时引吐槽他在m国创业的合作伙伴，许言言吐槽甲方和上司。

　　洛珞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接着追问许言言杜时引有没有做什么行动，许言言说杜时引吃了她一顿饭，现在发烧在医院躺着呢。

　　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给了洛珞，对方似乎嗅出了什么许言言不知道的东西一样，发出了一声尖叫。

　　洛珞给许言言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电话那头洛珞在卷头发。

　　洛珞拿着卷发棒给头顶那一撮头发烫了个十分漂亮的卷，她问：“许言言，我很认真的问你，你对杜时引到底是什么感觉？”

　　许言言拿着手机有些愣住了。

　　房间里没开灯，光源是电视和许言言的手机。恰巧画面切换，女主人公在灯光旖旎的酒吧里买醉。

　　女主人公依靠着吧台，看向舞池里热舞的人们，她在回想自己与男主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如许言言此刻。

　　柔和的光打在许言言的脸上，她回过神来，说了句没什么感觉。

　　“和他相处太久了，跟家人一样。”

　　洛珞又烫了一个卷，“你还想骗我？”她把卷发棒的电源拔了，身体坐正，“许言言，咱们俩可是从初中就认识了，这么多年下来我看的一清二楚。”

　　洛珞用卷发棒的余温卷了个刘海，“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杜时引啊？”

　　许言言撅嘴，歪着身子倒在沙发上，“我很明显吗？”

　　“还行，藏得挺好，也就我对你了如指掌所以看出来了。”洛珞拿起手机朝着床走去，“竟然还想瞒着我。”

　　许言言嘀咕了一句，“也没有啦。”

　　许言言自己都有点不能确认她对杜时引的感情到底该划分为哪一类，大部分时间里许言言会把这份一样的情感定义为友情变质但又没有完全变质。

　　洛珞问许言言未来准备怎么办，有没有什么表白计划。

　　许言言下意识的回避这个话题，反问洛珞怎么突然开始关心她的感情生活，洛珞反问她自己什么时候不关心了。

　　许言言打了个马虎眼，试图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

　　洛珞玩着自己头发，“许言言，你是不是怕当不成恋人连朋友都当不成啊？”

　　许言言没回答。

　　洛珞坐起身，十分笃定的对许言言说道：“你放宽心，我打包票，杜时引绝对喜欢你。”

　　许言言只觉得洛珞说这话没凭没据的，感情这种事打包票也没用，她自己都不太看得清自己呢。

　　“就你转发给我的那些聊天记录，我就说一句话，暧昧的要死。”

　　许言言和洛珞聊了一会，对方的男朋友下班回家了。

　　镜头里洛珞吃着男友带回来的甜点，指挥着男友收拾东西准备一会直接开车去隔壁市著名的温泉酒店玩。

　　许言言也不想耽误正在热恋期的二人，便跟洛珞说要睡了，随后挂断了电话。

　　丽榭佳苑地段很好，位置在二环里，设施一应俱全。这套房子是许军在许言言上大学那年买的，说是留给许言言以后当嫁妆。

　　房子的装修是许言言自己一点一点设计的，每年寒暑假假期回家了就跑到这边来盯着装修，从硬装到软装断断续续的装了两年多。

　　大二那年暑假，许言言带着杜时引来看自己的半成品小窝。

　　许言言记得他俩那天在附近的万达玩，那边有一家新开业的火锅店。等车的时候聊到这套房子，许言言就兴冲冲的带着杜时引来了。

　　那时候硬装已经结束，刚做完保洁，房子里就只有一个沙发。

　　许言言和杜时引一人拿着一瓶可乐，两个人摊在沙发上侃天侃地。

　　杜时引说他也想在这买一套房子，继续和许言言做邻居。

　　许言言把可乐拧好放在地上，她说：“现在买不划算，最近房价涨疯了。”

　　杜时引把手里的可乐一饮而尽，说：“那以后房价跌了买。”

　　等过了两年，房价开始下跌，杜时引看上了小区东边正在出售的一套二手房。因为房主的资金链出现问题，房子急着出手，价格还算不错。

　　去看房的时候是杜时引和许言言一起去的，房子装修不错，家具也没什么使用痕迹，只有个别几个需要更换。

　　谈价格花了几天时间，从看房到过户花了差不多七八天吧。

　　也是那年杜时引开始创业的，就在他买完房子飞回国外之后。

　　许言言问过杜时引以后的规划，对方说准备在外闯荡几年。

　　那天是个寒冷的冬夜里，许言言站在落地窗前，皑皑的白雪覆盖了整座城市。

　　许言言对着窗外的夜景“大骂”杜时引，她还以为他买房子是准备以后就留在国内了呢。

　　早上七点，莫云扇打电话过来，彼时许言言眼睛都没睁开。

　　她摸索着枕头下的手机，接听电话，那头莫云扇已经快到许言言家了。

　　睡眼惺忪的许言言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洗完脸的那一刻恰巧莫云扇开门进来。

　　莫云扇把自己带的菜之类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做完这一切许言言那边也洗漱完换好衣服完准备出门了。

　　“身份证拿了吧？”莫云扇问。

　　许言言把包包里的卡包掏出来，“一应俱全。”

　　大概是这个世界单休的人太多，周六早上依旧有点堵，到医院的时候刚好八点一刻。

　　莫云扇带着许言言把全身上下每一个器官都检查了个遍，抽了十管血，各种仪器都体验了一下。

　　体检结束后二人去了停车场拿给杜时引带的果篮。

　　病房里杜时引的吊瓶刚挂完，旁边李意在批学习通上学生的作业。

　　许言言敲几下门，“阿姨。”

　　杜时引坐起身，叫她们二人进来。李意放下手机，起身迎一下她们。

　　许言言放下手中的果篮，李意拉着莫云扇的手说：“人来就行了，怎么还带了水果。”

　　莫云扇回道：“不是孩子病了来看看嘛，心意得有的。”

　　“还得谢谢言言呢。”

　　“她应该的，谢什么啊。”

　　二人客套的时候他们的儿子女儿正在吃水果，杜时引指挥着许言言把果篮拆了，他自己挑了个苹果去洗手间洗洗吃了起来，许言言拿了根香蕉。

　　李意跟莫云扇聊天难免说到他俩，时不时地就损他们两句。杜时引和许言言商量了一下，决定出去逛逛。

　　今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两个人来到医院里面的便利店买了点吃的。

　　许言言拿了个饭团和牛奶，杜时引说自己嘴巴里全是苦味，买了包糖。

　　“没吃饭？”杜时引看着许言言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于是问道。

　　许言言点点头，拉开袖子把手臂上抽血的针孔给杜时引看。“早上来体检了。”

　　“体检？”杜时引回想了一下，“我记得你前段时间跟我说过你在做体检的，身体不舒服？”他一边说一边翻找着聊天记录，手机页面上许言言回复的消息说是检查结果没问题，很健康。

　　许言言喝了口牛奶，“不算是，只是我妈不放心，所以才来检查一下。”

　　“不算是是什么意思？具体点。”杜时引说。

　　“我变成狗了，就是给你打电话的那条。我妈不太放心，所以想借助科学的检查一下我是不是变异了。”

　　杜时引一只手撑着下巴，伸出另一只手去摸许言言的额头，“你被我传染了？”

　　许言言翻了个白眼，果然是不会有人一下子就相信这件事的。

　　许言言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杜时引听，为了防止他不信还特意列举了时间线，说了在他家发生的事情，甚至提到了他和莫云扇打电话的细节。

　　杜时引听完轻笑一声：“你有秘密。”

　　许言言用力眨了下眼睛，嘴扯成一字型，“你还是不信。”

　　“算了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杜时引扯开糖纸，糖果的柠檬味将充斥在口腔里的药味一扫而空。

　　许言言只觉得无力应对，原来全世界最相信她的真的是爸爸妈妈。

　　“不信拉倒，反正我告诉你了。”许言言两手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