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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跑马拉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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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览倦确实半醉了,回到家只能迷迷糊糊地看脸都没红的苏宓给自己收拾今天收到的礼物。
他摸着自己手腕上的机械表,又摸着自己跳动的脉搏,不出意外的话,这块表会陪自己一辈子,跟着自己心脏的跳动而转动。
苏宓把拆出来的钢笔摆在书桌上,谭泽兰送的袜子被放进了衣柜的抽屉里。
苏宓整理房间的时候看到过,抽屉里有几双一模一样的,也全都是新的。
确实是他惯用的。
周览倦好像听到苏宓问自己这是什么运动项目要用的,他回忆着:“一月份有陌大主办的马拉松,我跟泽兰每次都会去…”
苏宓到:“可是今年她好像去不了了,我跟你去跑,好么?”
周览倦摇头,果断到:“不行。”
苏宓眼神暗了暗:“那你自己一个人跑么?还是今年不去了?怎么没听你和我提过…”
“去的,跟另外几个跑友,我已经报过名了。”
周览倦醉了,头疼得厉害,他晃晃悠悠地起身去抱苏宓,推着人回房间,嘴上不断随口念叨着:“谢谢小宓陪我过生日。”
又带着他往床上倒:“我们睡觉吧,好累。晚安小宓。”
苏宓看着短短几分钟就已经睡熟的男人有茫然。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喝的最多的,可为什么偏偏只有自己没醉呢?
苏宓清醒着躺在周览倦身边,叹了口气,怕把人吵醒,只在心里说了句:晚安,周览倦。
——
周览倦第二天早上醒了也没什么宿醉的不适。
酒量确实是差,还没喝到伤身那份上,就已经自动不省人事了。
现在是上午九点,身边的床单是冷的,显然苏宓已经起床有一会了。
周览倦懒洋洋地下床走出房间,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家。
餐桌上放着外面买来的早饭,一人份。
而苏宓正安静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周览倦感觉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周览倦还没来得及靠近,苏宓就感觉到了,他睁眼笑着看过来:“醒了?去吃早饭。”
“你吃了么?”
苏宓点头:“我在外面吃完了才给你带回来的。”
周览倦就折回去拿了个包子又往苏宓这边的沙发上坐,一口咬了小半个,他吃东西的时候不习惯说话,一时间只能听见咀嚼声。
苏宓等他吃完,佯装好奇地问:“览倦,一月六号的马拉松我真的不能和你一起去吗?”
周览倦愣了愣,好不容易才回忆起来昨天晚上自己和苏宓的对话。
他点头:“这场报名已经截止了。”又笑着看他:“而且你跑不完的,要想跑马拉松少说得每天几公里练上几个月。”
“你要是在想去我接下来带着你跑?然后刚好明年那场你再参赛。”
“但是没必要,你又不喜欢跑步,这样的强度对身体来说可能还会有点损伤,没必要。”
苏宓想了一晚上,其实大概知道他是因为觉得自己对运动不感兴趣才没跟自己提过这件事。
但苏宓也因此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
他们对彼此的了解浅薄的不像是一对同居了三个多月的恋人。
苏宓笑着说:“览倦…其实我没想跑步。我昨天晚上的意思是想跟你一起去现场来着。因为你之前没跟我说过你还要参加马拉松,我不太确定你希不希望我去看你跑步。”
周览倦啊了一声,也没因为自己误解了苏宓的话觉得不好意思,只是很欣喜地说:“当然!只是我跑完全程大概要四个多小时,不跑步的话外面天气那么冷,你卡着点去终点等我就行了。”
他又顺手去摸苏宓垂下来的长发:“这样我就会特别高兴了。一想到你再终点等我,我可能会跑的更快点。”
苏宓十分配合的把手腕上的皮筋递给他:“好。”
周览倦在他脑后盘了个圆润的丸子。
——
到了跑步那天苏宓陪着周览倦去了起点,前半场半马全马一条路,人乌泱泱的多。
周览倦自认是业余水平,但是现场abcd四个区,居然被划到了b区。
他那几个所谓的跑友倒是大部分在c区待着。只有一个叫孙通海的中年男人跟他并排在一起。
周览倦拍了拍他的肩到:“孙哥。”
孙通海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早啊,怎么就你一个,我老妹呢?在c区?”
“她怀孕了,这场没法来。”
孙通海闻言爽朗地笑了:“恭喜。”
周览倦点点头没过多解释这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孙通海又想到了什么,嘱咐到:“那你跑慢点,不然我跟不上你。”
周览倦摇头:“下次吧,这场真不行,有人在重点等着,我带你跑起码慢二十分钟。”
苏宓远远听着两人的对话,见孙通海看过来就友善地笑着。
孙通海指着苏宓问:“那是你朋友么?”
周览倦点头:“对,他叫苏宓,不混圈,是特意来看我跑步的。”
孙通海随手把自己脱下来外套递给周览倦,“那能麻烦这个美女帮我拿一下不?”
周览倦接了衣服递给一旁的志愿者,冷酷拒绝:“不行,他不负责拿衣服。”
周览倦在起跑前把脱下是羽绒服递给了一直在人群中安静看着自己和旧友们打招呼的苏宓。
孙通海站在原地眼神哀怨地看着他俩。
说好的不拿衣服?!
“怎么没精打采的?”周览倦用手指在苏宓的唇角扯出了一个笑脸:“累么?你快回家睡一觉,到时候直接去终点等我,就算你陪我跑了全程。”
苏宓这下是真笑了,握着他的手:“嗯。我不累。还是你一会比较可能累吧。”
周览倦借机撒娇:“我跑累了你背我回去。”
苏宓点头答应:“好。”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周览倦抓紧时间在人群中偷偷亲了一下苏宓的脸颊,顶风作案。
苏宓抱着衣服腾不出手来推开他,就只能由着他亲,然后看着他飞快回到人群里,跟着大部队向前跑去。
周览倦一开始跑的时候还惦记着苏宓,频繁回头看了好几眼,苏宓也确实在原处目送他,没有离开。
直到人群把身后堵的严严实实,周览倦不得不专心跑步。
马拉松封了路,他一边跑一边思考着苏宓会从哪里绕去终点。
从前跑前三十公里时都是跟谭泽兰并排跑的,后十二公里谭泽兰跟不上他的配速了,一般都是他先冲过终点,在一边等她。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终点等自己。
现在身边没人,周览倦不自觉地走了神。
如果现在开始让苏宓锻炼,每天五六公里,连跑个三四个月,他应该可以跑完一个半马。
半马能锻炼身体又没什么大的损伤,还能陪自己跑上一段。
周览倦觉得只能在一边看着自己的时候苏宓似乎有点不那么开心。
如果他愿意跑的话,以后每周他们都可以一起去夜跑。
其实周览倦最近跑步的频率没前进频繁了,强度也不太够,又因为走神前半段的配速不自觉就过快了点。
于是最后十二公里给他的体感就无比痛苦。
他不得不减缓了速度,甚至在路上走了起来。
当500的兔子从他身边匀速跑过时,周览倦就知道完了,他其实应该上收容车了。
今天这场节奏乱了,自己又不缺少完赛成就,没必要坚持。
他能感觉到自己膝盖和大腿的肌肉都带上了撕裂般的疼痛。
最后八公里,周览倦在马路上拖着腿往前机械地迈着,每走一步也许都是对自己身体的损伤。
但是再想到苏宓还等在终点站,要是自己放弃了,他看不见自己越过终点的样子也许会觉得遗憾。
周览倦自嘲般地想起一开始跟孙通海说的大话,现在变成了不自量力的胡言乱语。
毕竟如果不跟自己一样出意外的话人家孙哥可能早就已经到了。
沿途补给站的大棚已经陆续被拆掉了,这是周览倦第一次见到这话场景。
当时跟苏宓约定的是四个小时后在终点等自己,现在已经超了半个多小时。
周览倦倒是不担心苏宓会因为久等而生气,他担心他等自己等的着急。
两个小时前周览倦就发消息告诉苏宓,自己可能会晚点到,但苏宓迟迟没有回复。
周览倦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却没被接通,电话响了三分钟后自己挂断了。
周览倦突然觉得心慌,顾不上面不面子完不完赛的事情,直接就上了车往终点赶去。
周览倦在车上远远就看到了苏宓,他正趴在终点的一张小桌子上睡觉。
手机按照习惯是静音的状态,也正是这样发去的信息,打出的电话才都石沉大海。
松了一口气的他拖着疼痛的略微有些不受控制在颤抖的双腿缓缓来到苏宓身边,轻轻拍了他的肩膀 凑在他耳边到:“醒醒,小宓?我们回家吧?”
周览倦已经预料到了苏宓会缓缓睁眼,当纯黑色的眼瞳里倒影满了自己的身影之后,他会发现自己睡过头了,十分歉疚的跟自己道歉。
然后自己就笑着告诉他:“谢谢你等我这么久。但是我出了点小状况,没能顺利跑完,所以你睡着了也没关系。没错过什么。”
可事实是一向睡眠很浅的苏宓并没有立刻醒过来,周览倦把苏宓的上半身扶了起来,较大幅度晃了几下。
苏宓却还是没有醒来。
突然周览倦意识到手下苏宓脖颈处的皮肤是冰凉的,贴身衣物上却带着几分被汗水沾湿的潮气。
低头看见了苏宓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他愣了片刻声音颤抖地喊附近的医护人员:“快!来人!”
“这里有人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