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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破大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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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被萧锐锋突如其来的告白震惊得呆在原地,之前想好的弯弯绕绕顷刻间竟是一点也想不起,被直球刺客再次杀得丢盔卸甲,一败涂地。
他怔怔看着卸下所有防备的萧锐锋,难以置信地问:
“你一个佳丽三千的帝王……确定要跟我一个大男人一世一双人?”
萧锐锋的目光好似千年冰峰下融汇的溪水般沉静而温柔,他很郑重地点点头,
“嗯,金口玉言。”
“可皇室最是看重绵延子嗣,后宫嫔妃也是母凭子贵,”
沈青想着看过的宫斗剧,淡淡一笑,
“我第一生不出孩子,第二不想跟一大帮豢养的贵人们整日因个男人争风吃醋,互相算计。实不相瞒,我一点也稀罕过锦衣玉食的生活,男人嘛,若仕途上不能有一番作为,当个养猪种地的乡间野夫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萧锐锋眉头微蹙,十指缓缓攥成了拳,“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能让你入朝为官,你就宁愿呆在这养猪种地?”
他将目光瞥向了沈青身后的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抬高了几度下巴,扬高了几度声音,凝视着沈青的双眼问道:
“和他么?”
虽然沈青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却也因为该死的契约而硬梗着脖子回:
“嗯,不可以么?”
“不可以。”
萧锐回得锋斩钉截铁,不打半句商量,
“你就算养猪种菜也得是跟我一起,决不能便宜了哪个‘野’男人。”
沈青有点急了,争辩道,
“他不是什么野男人,他叫武毅成,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他是谁一点也不重要,”萧锐锋的眼中浮出一抹戾气,
“重要的是,你只能是我的人。”
沈青挑眉反问:“你不才说要重新求娶我吗?”
萧锐锋颔首,向前了一步,从容不迫道,
“我萧锐锋要重新求娶的是你沈青的真心,而你这个人不是早就被我礼数周全地娶进门了么?”
他看着沈青渐红的耳尖,勾起一抹痞笑,声沉泛哑道,
“你不会忘了吧?咱们拜过祖宗也拜过天地,喜酒喝了一壶,洞房里颠、、鸾、、倒凤地“欢”好了五天五夜……是以,你早入了我萧家的族谱,与我萧锐锋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此生永不分离。”
萧锐锋低哑的声线环绕在狭小的屋内,仿若在念诵一段神圣庄严的契约条文,而他眉眼间浓丽的爱意却比上元夜的花灯还要招摇,呼之欲出的谜底写满了他坦荡的爱意。
沈青的身子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顽强抵抗道:
“萧锐锋,你可不能逼我。”
“我没有逼你,”
萧锐锋无奈笑叹,长指掸掉了沈青头上挂的一节杂草,凝视着那只黑乎乎的小花脸,声如温玉般,只道,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因何日夜兼程为你而来。”
“不是来抓逃妃吗?”沈青眨着狐狸眼轻讽道。
萧锐锋轻轻地摇了摇头,自嘲般地道,
“是因为担心你啊,吾的妻。”
沈青心头一颤,脸上的红晕彻底散了开,却倔强地错开了对方深情的注视,小声嘀咕道:
“反正你不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不逼你。以后我教你看奏折,听取你的意见,你可高兴?”
不知为何,沈青忽然就想到了南北朝的韩子高,他轻咳了声,点点头,暗想如此好歹也算能参政了,应该就算在履行契约吧?
此时门外刚好传来了高憧明的声音,是来寻他家陛下了。
二人刚刚将话说开了,沈青心下一松只觉疲惫不已,双腿直打颤。
萧锐锋扶住了沈青,看着对方打蔫的小模样,满是心疼,
“我带你去歇一会吧。”
沈青刚一点头,脚下便是一轻,整个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他挣了几下却被对方揽得更紧了。
“你乖一点,高憧明备了披风,出门就给你罩上,但你若是不乖,我倒也不介意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抱吾妻的样子。”
萧锐锋的嘴角淡淡勾起了温柔的笑意,语气却不无威胁。
沈青果然识趣,瞬间便如死狗一样仰在了萧锐锋的怀里,毕竟,他也真是累得一步都不想走了。
萧锐锋唤了声高憧明,破门便随着“吱呀”一声打开了。
高憧明垂首,双手拖着披风根本不敢抬头看那二位。(没眼看)
待萧锐锋走近了,他很有眼力价地一抖披风给沈青罩上了,恭恭敬敬地道:“陛下,营帐已经设下了,奴才也将热水烧好了。”
“知道了。你叫佳冥绝带人先去处理伤员,哦,这屋里还有一个待会叫他亲自看看。你亲自带几个人去趟上清镇,通知寿延堂的人将所需药品速速运来,顺便再把县长给朕绑过来。”
沈青的头越发昏沉,感受着萧锐锋有力震动的胸腔,渐渐睡了过去。
待他再睁眼时,发现已经换上了干净的中衣,而自己正睡在萧锐锋温暖的怀里,许是睡得美了,口水在人家身上流了好大一片,画地图似的。
他不禁有些尴尬地动了动,想起身,却被对方圈紧了,听那人哑声道:
“青青,你陪我睡一睡,外面有高憧明盯着,不会有事的。”
“你松手,不然我流你一身口水。”沈青威胁道。
“无妨。”萧锐锋揉着沈青的小脑袋,闭眼喃喃,
“你溺我一身都行,是你的,我都不介意。”
“萧锐锋!”
沈青羞得红了脸,狠推了对方一下,却听那人懒懒道:
“你要是再不老实,我不能保证不会做出禽,,兽事来。”
沈青听得橘花一紧,立马老实了,将自己团了起来,只感到对方吻了下自己的发顶,除了搂他更紧了些,倒也没有再做什么。
……
萧锐锋将不作为的县长一伙人全都亲自砍了,还叫了其他吃皇粮的人前来围观,一时间魁斗村简直炸开了锅,只觉这京城来的将军好不威风。
有人猜他是朝廷重臣,有人猜他是皇亲国戚,就是没人知道他是皇帝。
萧锐锋之所以没透露真身,是因为他此次赶来得急,借的是佳冥绝的私兵——摇光黑甲铁骑。
虽然说是钱给够了,但传开了总归不太好。
其实这帮黑甲铁骑是来搬运国库黄金的,来的人并算不多,不过各个都能征善战,叫欺负村兵匪兵的蛮子们再占不到丁点的便宜。
面对萧锐锋的征用要求,佳冥绝也挺大方地给出了两个字——加钱。
于是两个人就一拍即合地带了三百人披星戴月地奔袭而来,只分出一小部分人去秘密搬萧锐锋的家底。
铁骑将士们各个都佩戴着獠牙半面甲,看起来凶得很,只叫人望而生畏。
因此,佳冥绝命他们换上了便衣,但将士们仍然用黑布遮着鼻尖以下的部分,各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暗卫打扮,虽然还是让有些村民发怵,好在将士们都有一副热心肠,很积极地帮村民们修缮房屋,渐渐引来了很多动了心思的姑娘和断袖们的强势围观。
对此,军纪整肃的将士们都丝毫不予理睬,也算是给“光棍村”的光棍们留了条活路。
先前跑去地侯村避难的人们也回来了,还带了很多地侯村的特产——土豆和玉米。
沈青怔怔地看着这些很西洋的玩艺出现在此地,只觉此事并不简单,有空得去趟地侯村亲自探个究竟。
武二还是整日围着关英转,关英也习惯了,由他去,态度依旧不冷不热。
尹月娘的伤好得异常快,她和关跃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十分佩服武毅成的本事。
武毅成醒了,却是添了新属性——磨人精。
沈青见武毅成好不容易活过来了,心里也是高兴,很纵容对方的缠磨耍赖,不但单独给武毅成做些好消化的吃食,还亲力亲为地给他擦脸喂饭,看得萧锐锋太阳穴直突突,心想儿媳妇伺候病危的婆婆也不过如此了。
他时常抱臂杵在门口,铁面门神似的,看自己媳妇忙前忙后地照顾一个 “野”男人。
对此,佳冥绝竖起大拇指辣评道:还是皇帝肚里能撑船。
有次萧锐锋看得实在心塞,又劝不动沈青,便提议他来喂。
结果,也不知是他屈尊降贵地不够细心还是武毅成身子太虚,他一喂,武毅成就呛,咳得沈青心惊,赶紧将碗接过来继续喂。
萧锐锋盯着武毅成可怜巴巴看沈青的模样,蹙眉眯了眯眼,将心中的不悦毫不保留地就写在了脸上。
“武毅成,你想出去晒晒太阳吗?我可以扶你出去,村里损毁的房屋被大伙修缮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出去看看。”
沈青笑着提议,武毅成却摇了摇头,弱不禁风似地道:“只怕还得过些时日,我的腿现在还没什么力气。”
“那就好好躺着吧。”
萧锐锋冷声接话道,迈开长腿几步走到沈青身边,催促道,
“青青,你还没吃呢,先跟我回去吃饭吧。”
沈青看着武毅成,见对方点头一笑,温声道:
“小草原,你去吃饭吧,我自己躺一会。”
这一声酥酥软软的“小草原”,简直快让萧锐锋拧断了眉毛,他毫不避讳地怒视着武毅成,斥责道:
“你当着我的面,如此亲昵地称呼我家娘子,合适吗?”
武毅成抬眸,懒懒地看了眼萧锐锋,微微一笑道:
“可我先前背着你也没少叫呀?”
萧锐锋:“……”
面对如此直白的挑衅,萧锐锋自也不是吃素的,他攥紧拳头上前一步,逼问道:
“你凭什么这么叫他?!”
“嗯?”武毅成好奇地看着萧锐锋,纳闷似地问道,“小草原没跟你说过我们早就认识吗?”
萧锐锋气得嘴角直抽抽,算了算日子,指着对方,断言道:
“胡说八道!他怎么可能……”
“咳咳,”沈青无奈地打断了炸毛的萧狗,“对不起,我忘记跟你说了,我俩其实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孤魂野鬼……额……也就是上辈子是老乡。”
语落,萧锐锋和武毅成脸上的神情真是个顶个的精彩。
彻底破了大防的萧锐锋难以置信地颤声问道:
“那你们、你们上辈子是何关系?!”
沈青一听,立马慌了,刚想制止武毅成,却被那人抢白道:
“我啊,和他是同一个组织的。”
萧锐锋万没想到沈青上辈子居然和这个野男人是教友。他知道佳冥绝的白巫教派有引魂之术,便联想到这二人定也是修习了什么教派的巫术,虽然他不无担忧地想到“黑巫教”的一些事,却还是压着火气耐着性子地问:
“那你们是哪个教的?”
沈青越听越离谱,只是在离谱与社死之间,他勇敢地选择了还是离谱吧……
于是,他便听武毅成轻笑一声,悠悠道出了一个很炸裂的组织——少先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