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路》秕风

6、第 6 章

　　第二天一早，祝观明被打醒，鞭子抽在她身上，她面对着两张凶神恶煞的脸。

　　黑衣人质问她，“这是怎么回事？”祝观明瑟瑟发抖，眼睛一红，眼泪流了出来，“奴不知道，昨天这几位爷说要带我去耍耍？”

　　“我问，怎么耍？他们说是很快乐的事情，跟他们走就知道了？然后我就和他们走了。”

　　“正快活着，又遇见其他爷，新来的两位说有好事不带他们！这几天死了很多人，死人到底不如活人。

　　奴说可以一起，他们反而不开心，一开始来的爷就将我扔起来，说等会在艹奴，结果他们就打起来了。

　　奴叫他们不要打了，他们把奴弄伤关起来，说因为这张脸勾引他们，还把奴脸划伤了，之后就晕倒什么都不知道。

　　奴在桃花楼的时候也有客人为了我打起来过，不过他们最后都成了我的客人。我奴不知道这几位爷是怎么了。”

　　看着眼前破相、恶臭的女人，一阵恶心，见对方还想拉开上衣，“万人艹的玩意，我才瞧不上，而且就你这样子，我死去的手下还没那么饥渴。

　　你就和这个死东西一起回去等死，我会让你体验什么叫生不如死。”

　　另外也有人看戏，“和他待一起，我看你是不知死活，想死更快。”

　　男子吐口唾沫给车里女人就走了。祝观明在人走后就面无表情，将那处衣服撕下丢掉。

　　她就这样饿着肚子硬扛。

　　一直到晚上，有两人偷偷过来，“你是桃花楼的？让爷两个爽爽！”

　　祝观明夜中的眼睛散发着冷意，两个人毫无察觉，“爷，奴很乐意，可能奴肚子饿了。爷，有没有吃的？”

　　听见女人撒娇，两人笑声猥琐，“有有有，看见没，那里有半只烧鸡。”

　　“那太好了，但是奴担心爷失言，不如这位爷去拿，这位爷先上来？

　　奴实在太饿了，只能先伺候一位。”

　　“好好好，我就说桃花楼的就是敬业。”

　　黑衣人，迫不及待地上车，祝观明叫人闭眼，“奴脱个衣服，最近受伤了身体不太好看呢。”

　　她将匕首捅入人的心脏，娇滴滴的声音，继续传出，看着另外一个人叫道，“爷，这位爷有点着急，不过我也着急，你也一起上来比较刺激。”

　　“爷，你就将食物随便放，就近脱了衣服就好了。”

　　“还有裤子～啊，讨厌。”

　　她靠近人，在对方低头时，捂着对方口鼻，将剑从背后插入，黑色刀变长刺穿心脏。

　　昨天这刀能变长短，貌似还能自由控制她的想法。

　　传说世间兵器有种叫灵器的，兵器之首，可以在上天前立誓缔结契约。

　　武器就能灵活控制，因为灵器和一般武器不同。有自己的一丝意识，所以才特殊。

　　铸就的材料和条件没有人知道。因为是传说，传说本身存在就应该不可思议。

　　她之前还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武器会成为诱发战乱的原因。

　　在想到天道立誓用血后，她也做了尝试。不过因为灵器对契约者要求不详。

　　而且她也只是根据传说，和现实结合异想天开。所以没抱什么希望。

　　加上本来这武器就锋利、轻薄，她明白了，如果是她，她也会抢！这还只是可以暂时控制而已。

　　捡起地上包纸的烤鸡，还有两个人的水壶，她又游走着，偷了馒头、紫薯、鸡蛋还有一只烤鸡等。

　　赶紧回囚车，好在那些人都去快活去了，营地都空了出来。

　　狼吞虎咽地吃下两个馒头和大部分烤鸡。将剩下的收好，她坐在囚车里，隐约听见声音，“女郎！”

　　她感觉看着巧云，“巧，还活着就好！”巧云流着泪赶紧将馒头给她，祝观明看着她自己也就一点口粮。

　　巧云记得女郎说过，不要放弃，昨天她半夜醒来自己离行李车很近。

　　看见没什么人，就赶紧按记忆中自己放东西的位置，将大概需要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不过她也两天没吃过什么东西了，今天她是迷晕了人跑过来的。

　　她没有要，将一半的烤鸡给她，“快吃！”巧云虽然惊讶，也赶紧狼吞虎咽地吃完。

　　和人道别，将剩下的一点收好走人。又将自己顺来的药水壶还有部分药给她。

　　祝观明回头就对上一双冰冷的眼，什么时候醒的她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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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缄游大概十日前掉落水中，跟着地下水一起被冲到邻国，此后一路被追杀亡，在某处伤口恶化。

　　被人恶意抓捕当成罪奴，用尽最后力气杀了十几人，重伤昏迷。

　　人贩死伤惨重，一点要他卖个好价钱，转手卖给了现在这个囚队就一路压到此处。

　　他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可能一天？醒来就在囚车了。

　　还带着枷锁他本来有所好转的伤口重复撕裂，以前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反而更加严重。

　　途中他醒来用内力召唤承影，发现武器在看压他的人身上，忍着丹田撕裂的疼痛。

　　一点点挪动刀，不幸的是时间到了，他又晕了，幸运的是刀离他好像不远。

　　好吵，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是不知何处来的咒骂声，好像还听见了衣物撕裂的声音。

　　听见有人走近的声音，他确实自己没有听错，睁开眼睛看见一位衣裳不整的姑娘被追赶。

　　没想到自己临死前，还能救一下人。他之所以成为杀手，也是因为抹杀主要是针对异族和各类恶人。

　　他习武时就暗自决定，不会没有原因就杀害无辜。比如他想建功立业，入伍和他国打战，敌国士兵没错他也依旧会杀敌。

　　当得知过往杀死的人，就有不符合条件的，而他的选择也建立在虚假之上，因为他默认对方有罪，不是承认自己的错。

　　他就无法忍受，杀死莫平后也有一点自暴自弃，现在死前看见这种场景。

　　还在后悔的他试图亡羊补牢，也会做出从前不会多管闲事的举动。

　　他想慢慢爬起来抓着木栏，囚车突然被撞，听见女子剧烈挣扎的声音。

　　调动承影，发现在不远处的地上，忍着痛苦调回，他看着车里的匕首。

　　来得及，调动匕首在顺间隔开一个人的喉咙，收回左手接住插入一个人的眼睛，离得近的同时被他用内力震碎心脏

　　他右手还死死抓木囚的木条，女子很快补刀杀死了被他扎中眼睛的人。

　　他对上一双冷静、带着恨意的桃花眼，有两人被吸引过来，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调动匕首割开两人的喉咙。

　　几乎同时他经脉粉碎，内力倒流，血还没来得及吐，就因为镣铐的符文陷入昏迷。

　　今天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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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两个馒头和鸡蛋递出，“你要吃吗？”

　　李缄游靠在囚车上，沉默接过食物，说不了话比了一个，“谢谢”

　　将两个馒头吃下喝了点水，他一口将鸡蛋吞了，饿了几天才吃了一顿。他吃不了太多东西。

　　打算闭眼休息，对方又拿了一瓶药给她。刚刚巧云给她的，现在有用了。“吃，算我报恩。”

　　李缄游接过药，对方的药可以治内伤，这也是他今天状态好一点的原因。

　　收起来吞下，他喝完水，头又开始昏昏沉沉，闭目又陷入昏迷。

　　她把脉，确实不是错觉，这人还活着才是奇迹。内力倒流，经脉粉碎，想到是为了帮自己。

　　祝观明喝下药后，处理身上的伤口，她洗干净刀，用酒放到火上处理后，将伤口腐肉割下，咬着嘴巴。

　　药水倒上去的时候，何止一个痛字，简直和凌迟一样。也不知道巧云从哪里摸来的药水，可能和自己一样是偷的。

　　刚好一个人偷了药，一个人偷了食物，她们有消息对方活着。

　　将扒下的干净衣服用刀割好，又将药膏和粉混合直接涂上去，就是后背的处理不了。

　　等这人醒了叫他帮下忙。许是看她们手无缚鸡之力，入夜都没有守卫。

　　准确来说守卫不在她们这，半夜被什么狼豺虎豹叼走自然也正常。

　　深夜李缄游再次醒来，鼻尖一股药水味，他稍微起身，身边的人也睁开了眼睛。

　　“你有力气吗？请帮我处理下后背的伤口。”

　　李缄游点头，接过匕首割下腐肉，速度很快，按对方说的倒药水，等稍微干之后涂药膏。用绷带裹两圈包扎好。

　　祝观明苍白着脸对人说谢谢，这人动作很快，现在才开始痛。大面积的伤口处理后，她的发热也会好一点。

　　还有要和布，“你要吗？作为答谢。”她看着对方冷漠的眼，脸上血肉模糊看不清楚。

　　对方点头后直接就脱了衣服，祝观明看着对方身上的各种伤，本来应该很健康，对方要换一身衣物才行。

　　太多伤口和衣服揉在一起，对方直接就撕开，不会痛一样。

　　她看了周围没什么人，悄咪咪将尸体拉远，扒掉衣服，模仿了一声狼叫，就跑回去。

　　林子果然有了动静，她还到上流重新装满水，顺便直接伸入水中，就这样洗脸洗头，拿剑割掉不方便的长发。

　　她回来的时候，对方将伤口处理差不多，就是后背的部分无法处理。

　　她接过刀快速处理好，包扎好后，对方穿上衣服，开始处理腿上的，祝观明则闭目养神。

　　身上的血腥味没有那么重了，药基本全用完了。除非巧云明天还送，不过出门也没有带很多药。

　　头发还滴着水，不过她暂时拿衣服包了起来，反正明天就干了。

　　李缄游听到有水源，也想洗脸，人皮面藏污纳垢，估计厚到能砌墙，他现在只有眼睛能动。不过没有力气走路。

　　他就指了指脸，祝观明将水壶给他，“水够，你直接洗。”

　　李缄游背着人扒下人皮面，水壶的水出清洗干净，又接水洗干净自己本来的脸，他重新带回去。头发乱糟糟的也不是很想管。

　　不过还是注意点，长虫就不好了。他直接举起水壶冲洗，祝观明见状，又开了一壶给他。

　　李缄游就这样披着长发，稍微擦了一下，又感觉累了，“谢谢。”

　　祝观明看着他平平无奇，过目就忘的脸，只有眼睛还算可以。

　　符合她的想象，毕竟如果好看也不会留在现在，各国的世族买奴隶都是看长相或过去经历。

　　时夏一开始就是被桃花楼买去的，不知道有多少布衣被非法贩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