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羁》狱蛇

2、第二章：爱欲

　　八岐大蛇粗重地喘息，须佐之男强加于他身上的激烈官能摧枯拉朽地支配了四肢百骸，已经近乎是快感的痛苦鞭挞撕扯着他的神经。

　　他已经被冷汗或是泪水蒙上一层水雾的眼睛模糊地看见处刑神嘴角扬起的弧度与眼中金色的雷光，那是一种不加掩饰，欣赏无处逃遁的猎物痛苦挣扎的残忍，更是就算是开口求饶也绝对不会就此停手，只会变本加厉的无声信号。

　　他又一次窥见那位比恶神更像恶神的最强武神，那位第一次见面就沿着脊椎将自己从头到尾劈开，自诩公义的高天处刑神，暴戾恣睢的本相。

　　这样的认知在极度的，超过此刻虚弱的身体承受极限的痛苦中勾出隐秘的狂喜，甚至于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想不到…你这…正义的看门狗……在动用私刑上如此……得心应手……”

　　他断断续续地，竭力控制着已经开始发麻而至不听使唤的蛇信：“难道说……你渴求的不仅是杀戮……还有其他…特殊癖……”

　　他终是没能把话说完，须佐之男单手控住了他的嘴，并用中指缠绕住了他的蛇信。

　　电流直接袭击了他的舌，并沿着细长的信子直入口唇。

　　柔嫩的粘膜被直接施以最粗暴的刺激，这种痛感与此刻他正在承受着的不同，是更为直截了当的，尖锐到了使他眼冒金星，一时间甚至失去了视觉的程度。

　　他听见耳边低沉残酷的冷笑。

　　“呵，那是你咎由自取——你要是再不闭上这张喋喋不休的嘴，我就把你的信子拔下来。”

　　这在他耳边震动的，明明是威胁的话语，却因为靠的极近，听起来反而有种暧昧不清的成分。

　　即便在这样极度受制的情况下，也阻挡不了蛇神转得飞快的坏心思里，浮出继续挑逗此刻近在咫尺的，神将大人的好主意。

　　八岐大蛇将所有能聚集起来的力气都凝聚到了脖子上，借着须佐之男的手，将自己的头后仰，猛然向上撞去。

　　他如愿以偿地吻到了神将大人刀削斧凿的深刻五官中，唯一看起来算得上是温和的嘴唇，紧接着一气呵成将从对方手指上滑脱出来的细长蛇信，探入因为一时震惊而略微分开的双唇。

　　须佐之男确实没有料到八岐大蛇的此番举动，以至于在蛇神的嘴唇贴上来时，因愕然而露出转瞬即逝的破绽，让他的信子有机可乘地深入口腔。

　　在八岐大蛇突发此举前，须佐之男只是稍稍疑惑于为何明明应当生不如死的蛇神，还会在痛苦万分的扭曲表情中透出癫狂的欢愉——这才叫有特殊癖好吧。

　　直到湿润滑腻且冰凉的触感在他口腔的上颚处搔了一下，才使其明白了面前狡猾的邪神确实是在“吻”自己这个事实。

　　“……！”毛骨悚然。

　　他立刻拽着蛇神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扯开，同时一把捏死趁自己一时分神而试图从衣领钻进去的银白小蛇。

　　这真是让须佐之男除了无语和恶心想不出其他描述的恶趣味。

　　若非此刻他手中还残留着蛇魔消散时留下的黑色残屑，英明神武的神将大人可能会像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一样用力擦掉嘴唇上被迫粘上的血迹与津液。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被他用力按住头而压低的，蛇神的脸，眉眼里透出不加掩饰的嫌恶。

　　“你恶不恶心……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下作的神明。”

　　“我不过是……一时……情难自禁吻了你，怎么……怎么就……说我恶心呢？”

　　即使依然因为雷电的刑罚而连话都难以流畅的说出，蛇神的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带有轻佻的魅惑。

　　“难不成神将大人认为……‘爱’是恶心之物吗？”

　　“你可知什么是爱？别把你那龌龊的私欲与爱混为一谈，令人作呕。”

　　“有趣……当真……有趣！”

　　蛇神勉强抬起眼来望向他，已经有些被金色雷电侵染而泛金的紫眸闪闪发光。

　　“世人常说……‘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他被踏住而无它处可攀的蛇尾缓慢地缠上须佐之男将他的蛇身钉死在尸丘上的足踝，又转到另一边的腿上，绕住了武神修长的，覆着匀称肌肉，蕴蓄着无穷力量的小腿。

　　须佐之男似乎在等他把剩下的话说完，因此破天荒的没有直接以武力镇压他如此僭越的行为。

　　蛇神的话说得愈发磕磕绊绊。

　　“你却一口咬定……私欲龌龊不堪……”

　　银白的蛇尾继续攀沿着向上，卷过神将的大腿根，又缠上了他的腰。

　　“莫不是……你其实……”

　　蛇尾已经在须佐之男的肩头虚虚环绕了一圈，而后者依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示。

　　“体会过……其中滋味？”

　　八岐大蛇终于将一整句话说完了，而这时他的尾尖甚至已经卷出一个小小的爱心，并用最细小的尖端擦了擦须佐之男被自己粘上些许血迹的唇角。

　　“说完了？”须佐之男终于有了反应，他毫不客气地拽下蛇神的尾尖，并毫无征兆地，从手心释放出高强的电流，电得这节细细白白的尾巴尖不受控制地翻滚抽搐。

　　“之后说话前，先管好你恶趣味的蛇尾。”

　　须佐之男用小指尖端勾住了他被电到已是软绵绵的尾尖，又张开五指扣住盘绕交集于他胸前的蛇身。

　　然后他仅简短地回答：“爱是付出，欲是索取。”

　　“可是……没有索取……付出……有何意义？”

　　蛇神依然缓慢地试图挪动盘绕在须佐之男身上的蛇身，鳞片的纹理随之隔着神装的衣料，贴在武神身上摩挲，以至于让后者小幅度地蹙眉，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彻底制得其动弹不得，这才让不安分的蛇尾彻底安分下来。

　　“况且……双向付出与双向索取……有何不同？这简直与……与分辨‘善恶’一般，实在令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