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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幕:不打不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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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层层山峦上。一蓝衣银发男子站在山顶,望着远处的云海,若有所思。山风猎猎,吹得衣祛纷飞,飘飘然若有出尘之势。长长的银发被阳光染成了金黄,和晴空一样蔚蓝的衣服交相辉映,更显得他清俊不凡。
“师父,师父---”银发男子听到声音,转过头去,笑了一笑:“然儿,还不到吃晚饭的时间吧?”
一个白衣童子跌跌撞撞地跑到他面前,苦着脸道,“才不是呢,是有个黑衣人找我打架来着。”
男子微微一惊,他们所住的地方十分隐蔽,武林中少有人知道,况且他在山下又设有多重阵法,不知道的人都会被这障眼之法不知不觉引到外界去,这突然闯入之人决不简单。仔细一看,发现徒儿白衣上几处血点十分扎眼,略一皱眉,一把抓住童子手腕,搭脉静思,童子见师父如此,笑道:“师父,放心,徒儿可没受伤,这是那个黑衣人的。他受了伤,还挺傲慢,我问他他不理我,我就打起来了,不过我就是厉害,轻轻一下他就昏过去了。他可跟师父差不多年纪呢,武功也跟我的有点像。”
男子不说话,一把抱起童子,脚尖略一点地,便如大鸟一般,往另一边山头两人的住处飞去。“师父,那个人不在那儿,在半山腰我平时练武的地方呢。”“我知道。”不到半柱香时间,两人已回到住处,男子急奔进屋,带上宝剑和几颗丹药,重新抱起徒弟,往半山处赶去。
相比地势险峻的山顶来说,这半山处却是十分平坦,草木苍翠,奇花异果颇多,还有一段瀑布奔流而下,汇成一泓清塘,水中更有一白色小鱼,甘美可口,平时他们采集食物,均是来自这里。此时草地上躺着一名约二十岁左右的黑衣男子。银发男子走上前去,略一搭脉,感到好几股真气流窜,其运行方式竟和本门心法十分相似。“然儿,你把他扶起来坐着,为师要替他诊治。”童子虽然不解,刚想问原因,不过看师父严肃的样子,还是暂时打消了好奇心,依照师言,小心地将男子扶起摆成盘坐之资,两手成推掌状支撑着那男子的身体,免得他倒下。约摸一盏茶时分,那男子眼睛突然睁开了,童子吓了一跳,手一松,那男子似乎还没有多少力气,顺势就向他这边倒下去,紧紧靠住了这童子身体,头也重重压在童子的肩上。
“然儿,怎么了?”
“师父,这个人突然睁眼,我吓了一跳,手就松了。”白衣童子赶忙把黑衣男子重新扶好。银发男子收了功,将几颗丹药递给白衣童子,“你去打点水,喂他服下。再采点果子给他”
待白衣童子走远,银发男子起身走到黑衣男子前面,坐了下来,注视他好一会儿,也不开口。黑衣男子终于忍不住道,“好久不见,我是董维新,你就是我的师兄任明昭吧。你样子还是没变化阿。”任明昭轻轻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董维新惊讶地看着他,“为何你不问我到这儿来作甚?也不问我何故受伤?”
“你若想说,自然会说。”任明昭望着远处那抹白色的身影,淡淡道。
“你还真无趣,就是这种样子师父才把掌门之位传于你的?真没眼光。”董维新不满地哼了一声。
“经脉混乱的人,最好不要妄动无明。”
“你!”董维新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最后道,“师兄,师弟练玄玉功走火入魔,本想用信鸽告诉你,让你过来一趟,但是时间不等人,只好强撑着自己过来了,结果路上遭人阻截,好不容易到了你这山下,你的阵法又太过厉害,让我一肚子火。再遇上你那个没礼貌的徒弟,一言不合就动手,唉,我出道以来,从来没这么倒霉过!”
“师父,水来了!”白衣童子服侍董维新服下药,又喂他吃下几颗竹玉果,泉水清冽无比,竹玉果更是味美多汁,董维新顿觉精神好了不少。
“他是你师叔董维新,这是我的徒儿明然,你们也就此认识吧。”白衣童子惊讶地看着师父,怎么自己从来没听师父提过呢?不过还是双手抱拳,深深向黑衣男子鞠躬道:“董师叔,刚才真不好意思,一下就把你打晕了。”董维新恶狠狠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师兄,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任明昭面色淡然,恍若未闻,对徒弟道:“然儿,天色不早了,你准备一下晚饭,我先去重设山下的阵法。”又道:“师弟,你跟我徒儿一起回去。”话音未落,人已经在数十丈之外。
“师叔,你怎么皱着眉头啊,你还是笑着好看。”“你这个小鬼,一点礼貌都没有。你的师父虽然是掌门,不过看你这徒弟,就知道他这个掌门不怎样。”“师叔你才是没有礼貌,上山来也不自报家门,我问你你也不回答,不能怪我啊。不过,你还真的很弱,难怪当不上掌门。”明然停了停,又道,“还有阿,你最好不要穿黑衣,显得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董维新气得胸口一阵发闷。谁想到师兄布下的阵法跟师父教的相比,复杂了许多,绕是他聪明机智,总算推演出大概路径,才爬上山来,没想到就遇到这个白衣小童。记得分别之际师兄是一个人住的啊,难道是他的徒弟?可是师兄还没到收徒弟的年纪吧。那小童也实在太过急躁,问他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出手攻击。本想着凭自己武功,拿下这童子不在话下,没想到自己经脉已经受损严重,一运气浑身气血翻腾,如被万蛇啮咬,顿时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被那童子一掌击在胸口,一口血就喷了出来,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师叔,师叔,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你同意我的看法,不认为我不礼貌了?那就好啊,你放心,如今你伤在我手上,我也觉得很愧疚的,所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明然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董维新越听越烦躁,“你给我闭嘴!”
“师叔你好凶,呜呜呜呜呜。我还打算多给你做点好吃的呢。”明然眼睛一红。从记事开始,明然便和师父在一起生活了,师父从来是和颜悦色,虽说有时候略显冷淡,却从未发过脾气,连高声说话也没有过,本来今天遇到这黑衣男子,化敌为友后知道是师叔,心中大为高兴,心想山上可以热闹一点了,没想到几句话一说,师叔就不高兴起来。
维新看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一副可怜模样,当下展露一个微笑,道:“明然,你多大了,怎么姓明呢,很少见阿。”明然见他笑了,觉得这个师叔一会儿发怒一会儿微笑,真奇怪,不过还是照实道,“我也不知道我多大了,不过师父说我十二,我姓任,明然是名字。”难道跟师兄姓?这可奇怪了。维新仔细打量着这名小童,只见他长相一般,只是皮肤白皙,隐隐如羊脂白玉般润泽,眼睛特别有神采,虽然十二,但身形跟八九岁的孩童差不多,武学根骨只是中等偏上而已,除此之外更无特别之处,况且本门收徒都是喜欢收容颜出众者么?师兄为何收这种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