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谁要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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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客厅里。
许则之看到了那只被宋赫成杀死的污染物。
它仰面躺在地上，肚子瘪了下去，皮肤表面没有明显的外伤，双目却瞪得仿佛要掉出眼眶，看着像是……被吓死的。
污染物怎么会被吓死，许则之摇了摇头，猜测这应该和宋赫成的能力有关。
可刚刚宋赫成杀死婴的时候，并没有展现出任何能力浮动的迹象。许则之也想不通到底是怎么样的能力能给污染物造成这种死状。
直觉告诉他，弄清楚这个事情，就能抓到宋赫成的把柄。
虽然宋赫成莫名其妙地接近他，却到目前为止没有展现出什么恶意，可他知道许则之杀了陈岚的事情对许则之来说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而宋赫成这人行事乖张古怪，不按套路出牌，那些撩拨人的话许则之是一个字都没信的，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就翻脸把他交给稽查司了。
可如果能抓到宋赫成的把柄，他就安全多了。
只是许则之这一时半会没办法搞清楚。
他尝试着动用【储物】把污染物收起来。
一般来说，污染物是没办法离开禁区的，还会随着禁区被清除变成一具普通的尸体。
所以，他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结果心念一动，竟真的将那只污染物收走了。
当务之急是抹杀污染源，收好污染物，许则之没有过多停留。
他找遍了所有地方，终于在客厅立柜的深处摸到了一个冰冷的铁盒。
许则之用【金属操控】把它打开，盖子上贴着一张合照，还没有被污染的女孩一脸甜蜜地靠在男人身上，男人的脸上被画满密密麻麻的黑线。
而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没有脸的木雕。
许则之伸手拿起它的瞬间，一阵阴寒的气息突然从窗户里灌进来，窗帘被卷起，仿佛什么东西在挣脱束缚。
就在此刻，木雕的眼窝中开始疯狂地涌出扭曲的黑色线条，如同活物一般蠕动、满眼，黑色的线条汇聚成两个深邃的漩涡，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
二十年以来，在超忆状态下积累的记忆如海浪般袭来，那些线条似乎正在试图将他拖向海的深处。
它们好像想让他看到什么。
无数的画面从许则之的眼前里闪过。
爆炸时的火光。
保安脸边的鱼鳃。
钢管，沙发，奖状。
不，不是这些。
是——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许则之记忆戛然而止，木刺扎入手心的刺痛让他猛地惊醒过来。
在黑色线条的动作停住一瞬，然后更加疯狂地席卷而来，在它们再次触及他的前一秒，许则之毫不犹豫发动【强力】。
木雕在他的手中碎裂成无数片。
仿佛是一场噩梦的终结。
禁区外。
“第五小队真的一群废物！”刚从第二城区急忙赶来的第四小队成员骂骂咧咧道，“一个D级的禁区都要我们来擦屁股，中心养着他们干嘛！”
足足有两米高的坦克站在一旁，犹如一座巍峨的铁塔，他嗤笑一声：“他们小队本来就只只有队长看得下去，结果她从B213禁区出来后还直接废了。听说这次加入了两个新人，其中一个甚至连超异能者都不是。”
另一个成员嘲笑道：“第五小队这是多缺人，连个普通人都要，真不怕把救生员中心的门槛都拉低了。”
一个成员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若有所指地说：“注意着别被人听到了，听说那人和财团沾亲带故的。”
那个成员瞥他一眼，哈哈笑道：“怕什么，要真是财团的人，随便在什么稽查司、社经司捞个闲职不必来这儿卖命好？我估计啊，是扒着族谱往上数十八代才勉强和宋氏扯上点关系的。”
眼看着他们都敢扯到财团身上了，坦克打断他们：“行了，别说了，进去吧。”
核查完身份，他们刚迈进大楼，两个机械守卫手中探测器的警报声戛然而止。
坦克停下脚步，转身问他们：“怎么了？”
两个机械守卫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低头目瞪口呆地看着探测器，上面的污染值正在疯狂地下降：231，154，102，34……最终归零。
其中一个守卫迟疑道：“这个禁区的好像…被清除了？”
坦克皱眉：“什么，难道有其他小队先进去了？”
“没有啊，就你们。”另一个守卫摇摇头，他用力晃了下手中的探测器，“奇怪，难不成是仪器出问题了？”
又测了好几遍，数值依然是零。
看来仪器是真出问题了。
坦克大手一摆：“行了，别耽搁了，直接进去吧，再耽搁下去，说不定第五小队那几个蠢货就真死里面了。”
“谁要死了？”
坦克话音刚落，许则之从大楼里走出来，手里不知道从那里翻出来的小推车上躺着昏迷不醒的陈征——一看就是宋赫成的手笔。
这人神出鬼没的，还没出禁区人就又不见了。当时许则之毁掉污染源回到房间，就只看到一个被布置得便于携带的陈征。
于是许则之给陈征打了一针清洗剂后，就这么把人拖出来了。
坦克等人看向他，大约是因为长相太过清俊的缘故，许则之明明在说着阴阳怪气的话，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竟也像在真情实意地疑惑：“你们几个不都喘着气吗，堵在这儿门口给谁哭丧呢？”
……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进去之后，发现落难者都死了，还被他们肚子里爬出来的死婴围攻。危难之下，陈征挺身而出控制住死婴，毁灭污染源，最后自己因为耗费心神过度晕过去了？”
听完许则之的描述，坦克简直气笑了说：“你们是觉得我很蠢吗？”
都是同事，谁还不知道陈征平时是个什么蘑菇样，编也不知道编个稍微靠谱一点的。
通讯器那边的李婕也罕见地沉默了。
虽然没明白许则之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毕竟他们这次顺利解决了突发情况，她还算有耐心地解释：“你不用担心，你们这次表现不错，中心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情况，之后说不定还会给你们发奖金呢。”
说实话，在听到“奖金”二字的一瞬间，负债累累的许则之居然有点心动。
但是转念想到昨天晚上他在白色天堂的所作所为，和那只被他用【储物】从禁区顺走的污染物。
许则之还是觉得现在低调点为好。
他摇头说：“我说的是实话。我们两个新人，一进禁区就被污染了，刚刚注射清洗剂后才恢复过来。如果不是陈征清除了禁区，还能是谁呢。”
闻言，众人都愣住了。
对啊，总共就进去三个人。
虽然这禁区难度不大，但总不能是他们两个新人能荡平的吧。
想到这一点，众人把目光缓缓地投向四仰八叉地躺在小推车上、还在深度昏迷的陈征，表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此时的陈征还不知道自己在职场中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就直接被第四小队抬回救生员中心休息了。
终于可以下班了。
许则之确认身后没有某个人偷偷跟踪后，独自登上浮空轨车。
又是靠窗的位置，景象飞速地倒退。
许则之打开系统面板，这次的任务也成功了，右下角显示他现在一共有15点积分。
他想了想，留出5点积分以备不时之需，再将剩余的积分全部兑换成货币，还了一部分贷款，又买了些子弹。
系统显示购买的商品将在今天之内送达，许则之关掉面板，问715：“按理来说，系统商场里的东西不都是凭空出现的吗，怎么你还需要物流送货？”
715鄙夷地说：“只有小说里才会这么写好不好。每个空间物质都是等量的，为了不破坏平衡，我都是直接调用了这里本来就有的东西。”
许则之想起什么来：“那我用积分兑换的钱呢？”
面对这个问题，715哽了一下：“也，也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有的呀。”
许则之心中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直觉其中有猫腻，问道：“你不会是偷的吧？”
“哎呀，不是不是，你不要污蔑我的清白好不好！”715连声否认道。
它一个系统居然还有清白。
许则之说：“老实交代，钱哪儿来的。”
他冷着脸说话时，颇有些严肃，715吞吞吐吐半天，最后还是坦白：“就是吧，联邦有很多还没清理的僵尸账户……”
它声音越说越小，明显是底气不足。
许则之拆穿它：“这不还是偷吗。”
“妈妈教过我，偷的意思是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这些钱本来就没人要呀！再说了，系统的事能叫偷吗！！”
它明显恼怒起来，许则之却注意到它话中不同寻常的地方：“你还有妈妈？”
此话一出，715顿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它赶忙闭嘴，但显然已经太迟了。
许则之思索着715口中的妈妈。
“她”不仅存在，还教715偷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什么系统之母、世界意识之类的东西？
正想着，他的手环突然振动了两下。
点开一看，是两条消息。
一条是来自陌生号码的通讯录好友申请，申请理由是一堆字母乱码，他心道未来世界怎么也有电信骚扰，毫不犹豫地点了拒绝。
另一条是江一明在哭诉自己开工第一天就惨遇加班，让许则之先回去。
他不回去是好事。
省得许则之再费把他灌醉的功夫。
许则之从兜里掏出那只老旧的彩屏手机，给其中一个号码发了条消息，对面很快回复了他一个地址：第四区，九里路31号，来这儿找我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谁要死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