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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孕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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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别跳!”李延东大喊着坐起身。
“兄长!你梦魇了!不要怕!都是假的。”阿萝紧紧抱住李延东,泣不成声,“都是我不好,”他哽咽地说:“阿箩应该陪着兄长的。”
李延东整个人木愣愣的,还陷在幻境中回不过神来。他眼神恍惚地看着四周,突然推开阿箩爬下床去。
脚步踉跄着往梳妆镜看去,黄澄澄的镜面上,印照出一个身影,长长的头发,身段消瘦却在腹部处突出一个圆润的孤度来。
他的手轻轻地抚上去,触感温热!肚子上的皮肤立马突出顶了顶他掌心,又很快恢复正常。
李延东吓得全身颤抖了起来。
“我!这是我?!”
他不可置信地举起双手捂住脸,连连后退,“兄长!你怎么了!”阿萝小心地搀扶住他。
李延东虚软着双腿跌坐在床沿,人紧紧靠着床头!
所以!我这是穿越了?所以原生这是把烂摊子扔给我了!
李延东怒锤床柱,“然后,他/妈的去跳了崖?!”
还有肚子!这他/妈的竟然不是发福!这里面真有个小崽子!;还有他/妈的这什么鬼地方!竟然是男人生孩子!
啊!李延东头脑里圈起风暴,“活见鬼!大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从哪儿生?!从哪里生!!!???
他慢慢放下捂住脸的双手,垂首惊恐地看着肚子,颤抖着手用力敲几下肚子。
“唔!”
“兄长,别!”
肚子微微发痛,那团肉好似有意识一样,又缓缓动了起来。
李延东再也支撑不住,浑身虚软地瘫倒在床。
“兄长!”阿萝俯下身来担心极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你等着,阿萝去把大夫找来。”
“别!”李延东虚弱地拉住阿箩的手腕。
“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兄长?”阿萝迟疑地看着李延东,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出去!”李延东耐心尽失,崩溃出声。
阿萝吓了一跳,生怕兄长动了胎气,忙退了出去,轻轻掩上房门。
李延东把脸捂得死死的,努力忍住想哭的冲动,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他失败了……
他不禁难受地发出一声难以描述的音节,似是幼兽在哀鸣。
李延东无声地嘶喊,浑身微微颤抖着,双手又狠狠地捶了几下肚子!
“嘶!”
肚子一阵抽痛,接着里面的东西好似在抗议,在肚子里面左右翻来覆去!
直痛得他惨白着脸!
接下来的时间,他双手抱头坐在床上。整个人呆愣愣的,没了以前意气风发的鲜活劲儿。
想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好少年,大男子汉!不想一朝醒来,就成了个!身怀八甲的孕夫!这谁受的住呀!简直是三观崩塌!给谁谁崩溃阿!
谁要当大晋朝的李元冬!谁要当一个依附女人才能活的菟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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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了开来,阿萝捧着碗盘进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坐在床上发愣的兄长。
“兄长,您饿了吧,这是阿箩刚熬好的米粥,您快趁热呼着用。”他把拖盘放在老旧的木桌上,只见旧木托盘上放着两粗瓷碗,两碟小菜,边上几块黑面馍馍。
李延东头也没抬,垂头丧气地靠在床头,肩膀下垂,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沮丧不已。
阿箩神色担忧地看着兄长,走上前搀扶他起身,一边念念叨叨,“来,兄长您慢点儿起,今天说什么也要多吃些,不然您和肚子的孩儿怎么受得了。”
“您现在可是双身子!”
“别说了,也不用强调这个好吗?!”李延东心塞得很,有气无力地甩开阿箩的手,“我自个走。”他的脚下似有千斤重般,慢慢挪到桌前坐下。
一坐下来闻到了米香味,肚子就叽里咕噜的直响铃。
他抖着手捧起碗喝了两囗,才稍稍安抚了那火烧似的胃。
李延东意兴阑珊地扫了眼阿箩,见他还傻站着,拿着筷子点了一下,“吃啊。”随后便一通风卷残云。
结果进肚子还没半个时辰,全供献给大地了。
呕!……呕!……呕!……
稀里哗啦一通吐啊,那张俊悄的脸儿,吐得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阿萝急得帮他顺背,人也慌了,“怎么办?怎吐这般厉害!”
李延东拿袖子擦了擦嘴巴,虚弱地躺回床上,不想言语了。
也许睡一觉醒来就回去了呢?想到这他又把阿箩赶了出去,自己硬是闭眼睡下了。
然并卵……
翌日清晨,他呆坐在床上看着圆呼呼的肚子……
这时阿箩又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端着饭菜望着他。
李延东听到动静,抬头看阿箩——手中的饭菜,一想起昨天吃完就一通吐,那是一点胃口也无!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从醒来粒米基本未真进到肚子,想死都没力气。
好死不如赖活着吧,至少他要当个饱死鬼。
想到这李延东有气无力地挪下床,慢呑呑地坐下后才撇了眼阿箩,朝对方招了招手,“过来啊,傻愣着干嘛。”
“哎!”阿萝赶紧走过来把饭菜放在兄长面前,托盘里的东西和昨天没什么两样。
他拿起筷子,见阿萝还站着,他下巴朝旁一点,“吃啊。”说完便自顾拿起黑面馍馍,深吸口气小小咬了一口,结果腹中立马翻江倒海,恶心想吐……
呕!……呕!……呕!……
算了,还是快删号吧!
阿萝忙近前来帮他往下顺着后背。
李延东缓过来,双眼无神,眼珠无光,绝望地道:“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吐啊!”
阿箩心疼地说:“方大夫说男儿家前三个月会有妊娠反应,后面就好多了!”
李延东心里烦闷得要死,他拇指往下指了指肚子,“所以,这个球现在几个月了?”
“兄长,你忘了,从怀孕到现在五月有余。”李延东双眼呆滞中带着点凶光,“噢,这就是你说的后面就好多了?”
“喀,大夫还说……还说有的例外。”阿萝莫名打了个寒颤,“兄长,你可能……就是……那个例外。”
“得,吃饭。”李延东一摆手,有气无力地端起饭碗,低头扒饭,慢慢把粥米硬塞进肚。
每吃一口都有呕吐声来相伴,但……至少没再供献给大地了。
吃完后李延东难受地捂嘴,寻思着等会还是找条腰带挂脖子上吧,也许一晃悠就回去了呢。
试试就逝逝,不撞南墙非好汉,好比在这当软蛋!
看人原主多利索,崖一跳就完事了。
但……要回不去呢?要是自己现代的身体化成灰装盒了呢?
唉:-(妈妈她收到消息了吗?他要是回不去,以后她可怎办啊!
打定主意后,李延东就在屋里屋外寻合适自挂东南枝的好梁或好树根。
绕了几圈,还是房间上的房梁最合适,在里面挂个脖子也挺隐蔽,不会在外头吓到人还不会有人打扰!
他一敲掌心,就这样定了!
夜晚来临后,他照例把阿箩推了出去,真搞不懂,之前这两个大男人为什么非要挤一个屋?自已睡不香吗!
夜黑风高夜,正是挂脖时。
李延东把凳子搬到房梁下,试着踩了上去,很好很稳,他拿出长长的腰带来,往上一甩。
腰带轻轻飘飘,软哒哒地落地上了……
李延东又试了一下,根本甩不上房梁!他一拍脑门,嘀咕着句,“真傻了。”重新拿起腰带另一端团成一坨束好,搞定后他试着往上一甩。
Bingo!正中目标!他麻利地把两根腰带合在一起打了个死结,试着用力扯了扯腰带,又垫了垫脚,才把脖子挂了上去,肚子却在这时晃悠了起来。
李延东漠然地看了一眼肚子,心想你亲爹都不管你了,你也只能跟我这个倒霉鬼一起死了。
到时候能回去的回去,能投胎的投胎。
下辈子,眼睛擦亮一点,别再找你这个没良心的爹了。
他心里默数着1……2……3!
眼一闭,脚一抬,踢翻了凳子。
脖子疼痛了下,窒息感猛烈袭来,也就几息——门实然被轻轻地推开来,绿箩抱着被子,悄悄掩上门,转身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啊!……兄长!!!”关键时刻,平时爱呜呜呜的阿萝也顾不上哭了,惨白着一张小脸,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扶起凳子推到兄长脚下,快速站了上去,用力抱起在空中晃荡的身体,把腰带从李延东的脖子上扯下来。
还好阿箩从小干粗活,有把子力气,才能顺利救下李延东。
阿箩抱着李延东下了地,直接瘫软了,手抖得不像话。“兄长!”他试了试怀中兄长的鼻息,能感受到丝丝微弱的气息,又摸了摸圆润的肚子,感受到胎动,才松了口气,后怕地抱紧兄长嚎啕大哭。
呜呜……还好他每晚都放心不下兄长,每回夜深时,总是偷偷溜进来守着兄长,还好……还好兄长没事,不然他就下去追兄长!死也要和兄长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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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东在窒息后的瞬间,发现他还在军校里,和李庚他们一起训练,休息时打笑玩闹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太好了!他真的回来了!
噢!应该是他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恶梦。
“哎,延东,你署假有什么打算?”李庚伸手拐了下李延东,手臂挂在他的肩膀上。
“要不要,和哥一起阿,哥带你去见识一下成年男人玩儿的项目,怎样?”他坏笑着说。
“滾驴子,我妈让我和她回趟老家呢。”
李延东无奈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让我跟着回去,以前都没听说过有什么老家?我妈不是孤儿吗?”
场景一转,李延东迷迷糊糊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妈妈正在和人说着话。他朝他妈妈走了过去,喊了声:“妈!”
“冬哥儿,妈妈帮你办了休学。”
“为什么办休学?我不是好好的?”他走近诧异地问道。
可是妈妈不理他,对着低垂着脑袋的那个人说话。
“冬哥儿,你不要怕,妈妈带你去乡下一段时间,很快你就能适应了。”
“为什么要去乡下,还有冬哥儿是什么鬼?这样叫很奇怪哎!”他走过去拍妈妈肩膀,却穿了过去。
来不及讶异便看到了自己,而那个自己也面带哀伤,然后缓缓朝看了一眼,嘴里说了句什么。
李延东猛然睁开眼,一下子从床上直起了身子,和守在床边的阿萝对视着,心脏咚咚直响。
我……还在这里?!
“兄长!你醒了!太好了!老天保佑!”阿萝涕泗横流,又哭又笑。
……
李延东慢慢恢复了神智,紧接着压抑不住的鼻酸,一下子泪流满面,他咬紧牙,颓然倒回床上。
他清楚的认知到,他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因为他已经变成他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妈妈……
你也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