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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前 行 ...


  •   这天,陈金鹏在外面输了个精光后,回到家中开始翻箱倒柜寻找值钱的东西拿去赌,一不小心碰倒了屋内放置咸菜的罐子,意外的在咸菜罐子下面发现了几张毛票,陈金鹏如获珍宝、喜出望外的就要把这点钱拿去翻本时,被中午回家做饭的凤姑看见了。

      “这是想南今年的学费,你又要拿去赌。”凤姑看到陈金鹏手里的钱,又看到屋里被翻检的一团糟,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一把扑上去推倒陈金鹏,对跟在她身后进来的白佳丽喊道,“想南,快,把钱拿走。”

      白佳丽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听到凤姑喊话,立刻紧张的按照凤姑的指示,抢过那一小叠薄的可怜的钱跑出房门。

      “死丫头片子,你给老子站住。”陈金鹏很快摆脱凤姑的纠缠追了上来。

      白佳丽出了房门,被外面耀眼的光线一刺激,头脑这才清醒些,看看手里薄薄的一点钱,撇撇嘴这才拿着钱继续往外跑。她现在对陈金鹏的人品完全不抱任何期望,虽然这点钱她不放在眼里,但说什么她也不愿意让它被陈金鹏拿去赌博。

      为了能保证今后计划的成功,白佳丽几乎每天都回忆一遍电视剧中的情节,怕时间太久,遗忘了其中的细节,可十多年过去了,再怎么深的印象也变得入晨雾般稀薄起来。除了剧中精彩高潮的几个部分给她留下深刻印象外,其他的小细节、时间点都忘记的差不多了。

      她困在这个穷山村已经十多年了,前世所学的东西得不到巩固温习,大部分都已经淡忘,如果失去唯一可以让她受教育的机会,未来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识字的文盲,跟不上这个时代的脚步,她还凭什么去SH,跟现在的顾忆罗斗、跟她争。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陈金鹏很快就追了上来,从他出狱到如今,他怎么看这丫头怎么觉得不顺眼。整天只知道跟他作对,瞧不起他,他是她老子,她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最后还管到他头上来了,简直快翻了天。“我看你往那跑,这次抓住你,我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李老师,我学费。”远远的,白佳丽就瞧见村里唯一一所学校里给她代课的李老师,还有村长几个人站在村头,白佳丽几步跑过去,晃着手里的钱就要递到李老师手中。

      陈金鹏在身后追的紧,“你给我拿来……”,两人围着这几个人转圈子,你追我赶的。

      “哎,你们这是在做啥子?”村长德旺跟村里的几个人正在请一个少年帮他们拍照,偏陈金鹏、白佳丽两个人这时候插进来,破坏了大家的兴致,还弄的他们一头雾水。
      “陈金鹏,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没什么,没什么,”陈金鹏打着哈哈,一把抓住了白佳丽。“怎么跟你娘一样倔的像头驴,跟我回去,我今天要让你知道你是谁……”。

      “村长爷爷,大海叔叔,快救救我,我爹要拿走我的学费,”被陈金鹏抓住胳膊,白佳丽知道只要她跟陈金鹏回去,一顿好打是免得不了的。急中生智的拽着村长德旺的衣服、眼泪涟涟的哭着求救。

      “金鹏,你这是干什么啊你?”站在一起等着照相的几个人一起声讨陈金鹏,特别是白佳丽口中喊着的李老师,他来这教书的时候,陈金鹏已经进了监狱,他是第一次见到陈金鹏,对陈金鹏的行为尤其感到愤慨。“你这人怎么当孩子爹的,连自己女儿的学费你都要抢,你还是人吗?”

      “我怎么了我,”陈金鹏则不以为然,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些人吃多了撑的,管闲事管到他头上来了。“她吃我的、穿我的、喝我的、用我的,老子养活她这么多年又不是让她跟我抢钱的。”

      “李老师,这是我的学费,”没能成功的把钱交到李老师得手中,白佳丽气的牙痒痒,要不是凤姑,她能把这点钱看在眼里吗。
      正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正值变音期的少年发口中出一声怒吼。
      “把钱还给她。”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那么爱管闲事,”陈金鹏被少年的一声大吼震了一下,见少年扑上了从他手里抢走了钱,抡起瓮大的拳头就要往少年身上招呼,还反了他了。

      “陈金鹏,你干什么你,”德旺喝住陈金鹏,推了他一把,很是不高兴。好不容易村子里来了个会拍照的SH小哥,他叫齐了人,大伙兴高采烈的要拍照的时候,陈金鹏跟白佳丽闯了进来,现在还不知好歹的要动手打人,真是越来越不把他这个村长放在眼里。
      “陈金鹏,你怎么能动手打人,你是不是大牢没蹲够还想再回去蹲个够!我告诉你,人家是从SH来的中学生,是秀才,秀才你懂吗?”

      “秀才,秀才怎么了,秀才就更不应该抢钱了,”陈金鹏瞅了陌生的少年好几眼,,见这么多乡亲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笑着打起了哈哈,“我们刚才是在闹着玩,闹着玩。”
      “想南,还不去把钱要回来,我们回家。”

      “不,那是我的学费,我不能让你把它拿去赌。”白佳丽在村里人面前很会演戏,虽然她心里瞧不上静雪河这个乡下地方,但平日表现出来的却是一个贫穷受苦、勤奋好学、待人礼貌的小姑娘家。而陈金鹏的名声本就不好,从舆论角度来讲,他完全输给了白佳丽。

      在村里人一口一个声讨下,陈金鹏抵不住众人的阻拦与鄙夷,在看那点毛票还不到一块钱,讪讪的丢下一句狠话离开了。“你今天不要回来,就死在外面吧。”

      白佳丽对着陈金鹏离去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谁稀罕回你那个破地方啊!

      从那少年手里接过那来之不易的一块钱,白佳丽直接把它给了李老师,她知道如果她把这钱拿回家,依然会被陈金鹏拿去输的一干二净。可现在没了钱,她也不敢就这么回去,只有在外面等陈金鹏气消了,凤姑出来找她回去,她才算真正的安全了。

      “ 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为什么抢你的钱?”等村里的人散了,那陌生的少年跟白佳丽一起坐在河坝上聊天。那陌生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来静雪河探亲的少年马奔。他妈妈两年前去世了,父亲身体不好,他心情阴郁,借着暑假的机会,到母亲的老家静雪河散心,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
      这女孩有一双大大的猫眼睛,透着充沛的灵气,眉毛弯弯,睫毛长长,红润的脸蛋像两个熟透的红苹果,浑身上下充满了健康与活力,有一种很深的感染力。
      “你叫什么名字?”白佳丽不答反问,刚刚听村长说他是从SH来的,白佳丽脑海中隐隐闪过了什么,但等坐下来,吹吹凤一回想后,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叫马奔。”马奔笑了,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很有意思。

      “哦,马奔,”白佳丽念着马奔的名字,隐隐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抓住那一丝线索,随口回答道,“我叫陈想南,东南西北的南,理想的想,南方的南……,啊,你说你叫马奔?哪个马,哪个奔?你是不是从SH来的?”

      “骑马的马,奔跑的奔。”马奔不知道白佳丽为什么听了他的名字一惊一乍的,看她脸上真实生动的表情,只觉得眼下心情舒坦,也有兴致跟白佳丽继续交谈下去。“我是从SH来的,有什么不对吗?”

      “你就是马奔?”见马奔点头后,白佳丽兴奋起来,终于让她等到这一天了,之前的苦日子没有白熬,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去SH了,白佳丽突然有些语无伦次,“那你认识……,不对,现在你应该不认识她,……下一步,我该怎么办呢?”

      “认识谁?”马奔感到好奇,听不明白白佳丽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白佳丽迅速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一双圆溜溜的猫眼睁的大大的,两只眼睛亮晶晶,表情可爱极了。“我叫陈想南,今年十岁,你到静雪河是做什么来的?”

      “我是来散心的,我妈妈就葬在这里,”马奔说道这个话题,眼神一喑,接着又很快振作起来,“你妈妈呢?你爸爸抢你的学费,你妈妈都不管吗?”

      “她……”白佳丽本来想向马奔诉苦,可转眼一想,马奔这个人对剧情起着推动的作用,说不定今后能帮到她,她现在必须给马奔留下一个好印象。
      白佳丽想到这些,迅速调整脸上的表情,眼中露出愁苦却坚强的光芒,无形中博得马奔的好感,顿时让他心生同情。
      接下来的几天里,在白佳丽的刻意接近与表演下,马奔的一切被她了解的一清二楚,她也顺利的博得了马奔的喜爱与照顾。从马奔口中,白佳丽知道了SH现在的经济文化发展状况,知道了马奔的爱好与理想,当得知马奔要离开的时候,白佳丽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恋恋不舍的情怀,她甚至冒出一个念头跟马奔一起去SH。不过,她很快又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马奔的离开使得白佳丽去SH的决心更加强烈了,她旁敲侧击的试探陈金鹏的态度,言语中无意说起自己想要是有个姐姐或妹妹,羡慕别人家有多少好东西,有多少钱。如果自己家里有很多钱会怎么样。白佳丽在陈金鹏满前描绘出了一幅壮丽的景象,勾起了陈金鹏对金钱的欲望。

      “凤姑,凤姑,”这天,在外面受了气,抓着酒瓶猛灌的陈金鹏回到家,就叫着凤姑的名字。等凤姑拿着缝补的衣服从屋里出来后,陈金鹏对凤姑说了他的决定,“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准备去SH。”

      “去SH做什么呀?”凤姑拿着缝衣服的针十分惊讶。

      “去要钱,养了他们女儿那么些日子,哪能就那么随便给打发了。”陈金鹏满嘴酒气,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理。

      “金鹏不行啊,”凤姑一听慒了,连忙劝阻陈金鹏,“咱都跟人家了了,咱得将信用,哪能再跟人家要钱。”

      “那点钱那成啊,他们有钱,有钱人家是不在乎钱的,”陈金鹏说着自己的那一套,对凤姑的摇头抗拒视而不见,强抓着凤姑的手,“你赶紧收拾收拾,马上就走,赶下午的火车。”

      “真的不行啊,金鹏,咱不能去SH,”凤姑做最后的努力。

      “什么,要去SH吗?什么时候去?”白佳丽在楼上隐约听到陈金鹏跟凤姑的讨论,听到话里有SH的字样,忙从楼上下来,惊喜的看着陈金鹏。

      “你这丫头片子耳朵倒是挺灵的嘛,”陈金鹏对白佳丽的欣喜感到意外,“想南,你不是想过好日子吗?咱们去SH,等到了SH,我们就有钱了。爹到时候给你买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你想不想要?”

      “想南,”凤姑叫着白佳丽的名字,想要白佳丽拒绝陈金鹏的提议。

      “想。”白佳丽看都没看凤姑一眼,她内心充满了激动与喜悦,恨不得此刻就能插上翅膀,直接飞到SH去。

      “你不要多说,我主意已定,你赶快去收拾东西去。”拍着白佳丽的肩膀,陈金鹏对白佳丽此刻的上道感到满意,把凤姑推进屋内去收拾东西,自己坐在板凳上,跟白佳丽有声有色的描绘SH人的生活。

      随着一声熟悉的汽笛声响起,白佳丽坐上了去SH的火车,望着不断倒的景色,白佳丽微笑着,在心中默默对静雪河这个地方说着再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前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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