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狐假虎威 ...
-
48章
家里安静，两个人说话声音都不大。
“昨晚，叔叔有句话是对的。你过好你自己就行，其它都与你无关。”
徐海洋笑了一下，“你是第一个夸他的人。我们这个小区，和他的那个小区，所有老头老太太都要说一句，徐树是个混账。”
蓝塞壬手指按着徐海洋的唇，不让他说这些，“上一代的恩怨，让他们去处理。我们走我们的路，奶奶才安心。”
“嗯。”徐海洋把蓝塞壬的手握在手心里。
有些悲伤无法安慰。蓝塞壬没再说什么，两人在床上又躺了会。
起床后，徐海洋做了早餐。和以前一样，有粥有蒸点有鸡蛋，也有小咸菜。
这次，徐海洋吃得比蓝塞壬少。
蓝塞壬没有勉强他，但他心里很难受。
他们相处以来，徐海洋精力旺盛，似乎总有使不完的劲。永远是他吃不完的东西，徐海洋都吃光，还要嫌他浪费粮食。
如今，徐海洋吃不下饭了。
两人吃完，徐海洋把奶奶的卧室收拾了。放在外面的衣服，全部叠起来放在柜子里。蓝塞壬负责叠，徐海洋负责收在衣柜里。
被子也一样，收在衣柜里。
他们用一块深蓝色的布，盖住了整个床。
加湿器这种电器，都拔掉了插销，拿到了客厅或者厨房。
徐海洋站在卧室门口，又看了一遍这个卧室，关上了门。
蓝塞壬怕他难过，上前抱他。徐海洋拥着他，“我没事。”
蓝塞壬陪徐海洋在家里又歇了几天。
田姝给蓝塞壬发微信，说他们知道了奶奶的事，让他好好陪徐海洋，公司的事陈幻能处理。
徐海洋在那晚抱着蓝塞壬哭过之后，再没哭过。
每天，他正常做饭，和蓝塞壬一起吃饭，给蓝塞壬准备洗澡的东西、换洗的衣服。他不再提家里的事，整个人很平静。饭吃得少，话也少。
蓝塞壬没有刻意逗他开心，只是陪着他。
奶□□七这天，徐海洋带蓝塞壬去了奶奶的墓地。
他们到时，陈幻和田姝已经在墓园门口等他们。
这天出门前，徐海洋收拾了自己，刮了胡子，换了一套黑西装，又变成了往日那个沉稳强势的徐海洋。
他面对着防盗门，关上门，听到一声门响。然后，就这样一动不动站了一会儿。
徐海洋的26岁过了一半，人生中只有他和奶奶的那部分，结束了。今天起，他步入了人生的下一个阶段。
他转身看着蓝塞壬，“在外面我不能牵你手，但我想看着你。”
“嗯。”蓝塞壬微微笑着，走在徐海洋前面。
田姝比他们几个都懂这些习俗，她在奶奶的墓前摆了鲜花、果盘，还有一叠冥币。
田姝站在后面，嘴里一直小声念念叨叨，徐海洋则很沉默。
他们待了大概一小时，徐海洋说：“走吧。”
他们几个一起回了公司。
到公司后，蓝塞壬体验了一把“狐假虎威”。
他走在前面，徐海洋在他后面。陈幻和田姝干脆留在了前台。
整个公司，鸦雀无声，只有偶尔打印机出纸的声音，和化妆间传来的思凡的说话声。
和上次蓝塞壬来公司的情况，大相径庭。
那些追着他签名合照的女员工，似乎一夜间变了个人，规规矩矩和他们打招呼——蓝总，徐总。
那声“徐总”，尤其谨慎。
蓝塞壬突然有了一种心理平衡，终于有人和他一样被这个独裁主义者管着了。
片刻后，陈幻组织大家到会议室开会。
除了他们四个，思凡和那个被陈幻称为不好管的摄影师——何谓，也来了。
看着徐海洋还没来，思凡上前摸蓝塞壬的下颚线，“是瘦的有点可怜，但这线条，太好看了。要不一会儿，你让我化化？”
这是何谓第一次见蓝塞壬，客气地和蓝塞壬打招呼，“蓝总。”
蓝塞壬对他笑着，“欢迎你何谓。”
何谓也对蓝塞壬笑笑，“谢谢。”
田姝说何谓今年22岁，从小学绘画，十五六岁开始玩摄影，是陈幻的小学弟。
在一些摄影工作室工作过，都因为和老板关系没搞好，一怒之下离职。陈幻说，他只看何谓的技术，管人让徐总来。
而何谓愿意来蓝海，是因为蓝海有乌托最高级的影棚。
田姝说：“何谓这么说得时候，陈幻很失落。他还以为小学弟的因他慕名而来。”
徐海洋和陈幻来了，大家坐下开会。
徐海洋坐主位，右手边是陈幻，左手边是蓝塞壬。
会议开始，陈幻先汇报公司的整体情况。
徐海洋偶尔问几个问题，陈幻或者思凡，给他解释。
陈幻说完，是田姝说。
田姝手里的工作，杂乱一些。人资行政的工作居多，偶尔还有点财务的工作。蓝塞壬在伦敦两个月，田姝在公司忙了两个月。
等她说完，徐海洋说道：“与蓝塞壬无关的工作，你都交接出去。现在人员齐备，你不用管这些。”
“好。”田姝在小本本上写着。
陈幻说道：“刚才忘了说，乌托有个摄影工作室的老板前日联系我，想借咱们的影棚，给一个艺人拍照。我猜，应是那个艺人点名要我们的影棚。”
徐海洋还没说话，所有人都听到一声清晰的“哼”——来自何谓。
徐海洋看他一眼，转对陈幻说道：“蓝海的影棚，不对外。指定要我们的影棚，把活儿转给我们，你算个比例，给他们一些费用。蓝海的摄影师可以借给他们，公司要有记录，这种活儿，对方要多出钱，公司少拿，大头给摄影师。”
陈幻点点头，“行。我拖着他呢。”
蓝塞壬看着何谓，徐海洋一番话说下来，何谓慢慢坐直了一些，显然，很认可徐海洋的这个决断。
徐海洋看向思凡，“摄影师的这个原则，也适用你们。你觉得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及时和我说。”
思凡说道：“行，这个方法挺好的。”
“刘楚比较特殊，在伦敦时她帮了我们大忙，等她回国了，她若想来咱们这里化妆，你帮她打点好，随时都可以。”
“好。”思凡记下了。
陈幻又说了些影棚和化妆师的预约工作，他说现在预约都是前台在做。
徐海洋思虑一下，“预约是一件看似简单，其实大有文章的事。你和财务算算账，给前台算个提成比例。有了提成，童舟自然会整合前台的整体工作。”
“行。”陈幻记下来。
徐海洋又看看思凡和何谓，“你们和前台一定要及时沟通，让前台熟悉你们的工作时间，她才能做好统筹。”
两人点点头，应下来。
说完大部分的事情，思凡和何谓走了，他们四个人开始说蓝塞壬的工作。
田姝说道：“塞壬回国在机场的视频、毕业典礼的视频这几天在网上传得很多，很多粉丝又把做饭综艺的视频翻出来。最近热度很好。”
徐海洋翻着平板，看蓝塞壬的个人账号。看到了陈幻拍得，蓝塞壬穿着学士服和同学们在校园里奔跑的视频。
这条视频点击量过了千万，评论3万多条。
陈幻又说：“金玉风和蓝塞壬的合影，杨晓芸那边主动发出来，营销了一波同学情谊。”陈幻尽可能语气平稳，公事公办。
徐海洋也很平静，“杨晓芸不会放过这波热度的。没事，让她蹭。”
田姝继续说：“有几个杂志来约采访，有两个还不错，一个时尚杂志，一个电影评论杂志。这两档期撞了。”说完，她把两份杂志的介绍，递给徐海洋。
确实是两家有品质有地位的杂志，都来约采访和封面拍摄。
徐海洋把这份介绍递给蓝塞壬，意思是让他自己选。
蓝塞壬看了看，很快做出选择，“电影评论杂志。”
徐海洋想了想，对田姝说：“散会了，我给两家都打个电话，看看时间能不能协调一下。可以的话，都拍最好。”
“行。”田姝记下，翻出两家的联系方式。
散了会，田姝以为蓝塞壬去休息室，却见他跟着徐海洋去了办公室。田姝要上前叫他，被陈幻拉走了。
陈幻对她悄声说了句话，田姝目瞪口呆，钉在了原地。
陈幻笑着，“妹妹你怎么这么可爱。”
田姝小声问：“是在伦敦吗？”
陈幻也做贼一般，“好像是。”
以前蓝塞壬在小舅的办公室，听小舅和人谈工作。
现在他在徐海洋的办公室，听徐海洋和人谈工作。
徐海洋给两家杂志社都打了电话，电影评论杂志一方愿意把时间往前提，明天他们便安排人来采访蓝塞壬。
徐海洋为了感谢对方的配合，提出他们可以在蓝海的影棚给蓝塞壬拍照。对方自然满口答应。
时尚杂志一方也立刻安排了蓝塞壬的时间。
人资经理来了，提醒徐海洋今天下午要见两个经纪人。
终于没人来了，徐海洋离开办公桌，坐到沙发上，把蓝塞壬揽过来，“开会有意思吗？”
“没意思。和苏园的会议一样没意思。”
徐海洋看着桌上的剧本，刚刚蓝塞壬已经翻了几本，“这些本子，有中意的吗？”
“我看了两个，不是很喜欢。”
“不急，先歇歇，慢慢选。”
蓝塞壬拥着他，“秋姨说晚上吃羊肉，我想和你一起吃。”
“我想和你一起吃。”蓝塞壬的每个字都说在徐海洋的心上。他倾身过来，吻住蓝塞壬。
原来爱情是这个样子的。
蓝塞壬为徐海洋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当晚两人回到蓝塞壬的别墅，徐海洋带回了那些剧本。
晚饭时，秋姨端上来一盘清炖羊排，加了一些白萝卜。
蓝塞壬吃了几块排骨，徐海洋比他吃得少。
饭后，两人在二楼的客厅一起看剧本。几个月前，蓝塞壬在这里初见徐海洋，摔给他一个杯子。
如今，他枕在徐海洋的腿上，躺着看剧本。
徐海洋看剧本的方式，和蓝塞壬不一样。他先看剧组，然后看制片人，再看导演，最后看剧本内容。
蓝塞壬同他基本是反着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狐假虎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