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正当防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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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章
两人忙把金玉风扶起来，杨晓芸在灯下端详金玉风的脸，又把口罩给他戴上。
助理捡起金玉风的帽子，给他戴上。
蓝塞壬站到徐海洋前面，看着杨晓芸。
金玉风还要往前冲，助理拼命抱着他。杨晓芸低声吼他：“你别惹我也扇你！”
杨晓芸看了看地上的酒瓶，抬头看看走廊里的监控，才看向蓝塞壬。
“剧组杀青宴，小风喝醉了。他这样上门，肯定是我们不对。但，你们也动了手。”杨晓芸对蓝塞壬仍旧柔声细语。
蓝塞壬说道：“家里来人打劫，我们这是正当防卫。”
“壬哥，我没想伤害你，你不知——”
杨晓芸回头：“你闭嘴！”
杨晓芸转对蓝塞壬继续说：“塞壬，这次是我们理亏。你们同学一场，你给他也给我一些情面，别声张行吗？”
蓝塞壬回头看了一眼徐海洋，徐海洋垂着目光，似乎在走神。
“行。我知道，芸姐也知道，这次你们欠了徐总一份情面。”
杨晓芸看了一样徐海洋，“那是当然。我们来日方长。”
杨晓芸捡起了那半截啤酒瓶，三人转身准备走，听到蓝塞壬说道：“金玉风，他叫徐海洋。他和谁也不像，他只是他自己。”
三人顿了一下，金玉风想回头说话，被杨晓芸拉走了。
楼道里再次安静下来，似乎他们都在估算杨晓芸离开这栋楼的时间。
徐海洋说道：“糖块，拍下来了吗？”
“拍了。”田姝说着，走过来。徐海洋推开陈幻，往自己办公室走。
蓝塞壬喊他：“徐海洋。”
徐海洋没反应，他开了门，又关了门。楼道里太安静了，他们都听到了徐海洋反锁门的声音。
徐海洋关了灯，靠着门坐下来。他闭着眼，想起了与蓝塞壬第一次见面。
蓝塞壬很激动也很确认，说他和金玉风长得很像。
徐海洋当时心里被刺了一下，转而把这份怒气都撒在蓝塞壬身上。
后来，他利用了自己的脸，化解了蓝塞壬的“拥吻”绯闻。
再后来，蓝塞壬和田姝都不提他的脸的事情，徐海洋渐渐也不那么在意了。
昨日公司开业，很多人拍照发朋友圈发抖音，金玉风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
如果一个人亲自承认你和他长得很像，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很像而已，剧组那些替身，他也见过和正主很相似的。
但，金玉风不该问他妈妈。
徐海洋皱起眉头，心里很乱，也很不舒服。
昨日的风光，今日的惆怅。他理解了蓝塞壬绯闻风波时的心情。
一夜间的冰火两重天，确实折寿。
徐海洋没见过自己的妈妈，但他知道自己长得不像爸爸，也不像爷爷奶奶。
一门之隔，蓝塞壬靠着门，坐在地上。
田姝给他拿来一个垫子，一条毯子。
蓝塞壬感受不到徐海洋的能量了，就像这个人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这是两人合作后，蓝塞壬第一次有这种感受。
蓝塞壬不是很懂徐海洋的反应，陈幻和田姝也不懂。
但蓝塞壬和田姝都有些后悔，因为他们两个都说过“徐海洋和金玉风长得像。”
他们不懂此时徐海洋的反应，但他们也看出来了，徐海洋很介意这件事，为此很难过。
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们不会让徐海洋说出来，他们只期望徐海洋自己能消化这件事。
陈幻在犯愁另一件事，还有三四个小时就是5月1日。5月3日他们要飞伦敦，而现在，他们是这般心情。
陈幻与徐海洋相处多年，他总结得心得是，徐海洋从不谈过去，只谈现在。
所以，他也从不在徐海洋面前提自己的过去。
如今，金玉风几句话让徐海洋动了手，陈幻觉得，金玉风那句他们没听到的话，牵出了徐海洋的过去。
徐海洋坐了很久，他抬手看看时间，凌晨2:15.他站起身，开了门。看到蓝塞壬蜷在门口，身上盖着毯子，似是睡着了。
徐海洋半跪下来，抱起蓝塞壬去了休息室。
放床上时，蓝塞壬醒了。他看看徐海洋，徐海洋给他脱掉鞋，盖上被子。
蓝塞壬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身侧，“你也睡。”
徐海洋脱了鞋，躺在床外侧。他闭上眼，“艺人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刚刚他若是伤了你，《慢慢微笑》这个戏就黄了。”
“嗯。”若是平时蓝塞壬定要犟一句，这时候徐海洋还能教训他，说明心情还可以。
休息室安静下来，两人都睡着了。
人有时候和机器一样，都需要关机重启。重启之后，机器运行快，人也会清醒很多。
第二天，徐海洋催着蓝塞壬回了家。
九点后童舟来上班，今天已经是五一假期了。陈幻之前和童舟聊过，她可以正常放假休息。童舟说自己从上个工作离职后，已经休息两个月了，不用休了。
陈幻笑着说，五一这几天，薪酬加倍。
徐海洋、陈幻和田姝三人在他的办公室开会。
徐海洋说：“昨夜的监控调出来，多备份几份。糖块拍得录像，也是。”
陈幻和田姝都点点头。
徐海洋犹豫了几秒钟，才说道：“我改主意了，还是我陪蓝塞壬去伦敦。你们在家里管理公司。”
陈幻和田姝双双抬起头，陈幻长出一口气，笑道：“那当然好。”
田姝问道：“刚才，你告诉塞壬了吗？”
“没，你告诉他吧。对他来说，都一样。”
田姝脱口而出，“那可不一样。”
徐海洋问道：“怎么不一样？”
“我一时说不清，反正不一样。”田姝低头在小本本上写着。
陈幻明显很开心，“那我就开始在公司忙了。好多事呢。”
徐海洋对陈幻说：“你和蓝塞壬的同学们保持联系，毕业在即，学校里也有事情。重要事件，你及时给我打电话，晚上也没关系。”伦敦与北京，7个小时的时差。
“好。”
交代完这些事，徐海洋回了家。
奶奶听说他要出国工作，高兴得直点头，“去吧去吧，出去见世面。我在小区和老头老太太们吹牛去。”
徐海洋又是无奈又想笑。他没提金玉风的事情，那些事，与奶奶无关。
蓝塞壬在午饭前，收到田姝的消息——老大说，还是他陪你去伦敦。
然后，蓝塞壬整顿饭都在走神。不知吃了什么，也不知自己怎么上楼的。
徐海洋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他想不明白，却执着地想。但他很高兴，这是明确的。
5月2日早上，陈幻在他们四人的群里汇报《夜长梦多》的首日票房。简单来说，达到预期。
网上关于四位主演的讨论度很高。
张超在电影上映前一周放出了多篇电影评论人的长篇评论，其中很多评论文章都提到了蓝塞壬，分析了“周棠”这个角色的复杂性。对蓝塞壬的表演给与了高度评价。
也有人直言不讳——蓝塞壬入围柏林电影节主竞赛最佳新人提名，是实至名归。
更有人说——影坛出了一个蓝塞壬。
当然这种评论最易招人骂。
但张超和陈幻都认为，被骂也是好事，他们欢迎。
5月3日，陈幻和田姝把徐海洋和蓝塞壬送到机场。
田姝把自己之前准备的各种酱料打包一个小行李箱，让徐海洋带走。
两人还是走得VIP通道，顺利登机。
也不知是不是因那夜金玉风的事，蓝塞壬突然变得很听话。徐海洋说什么，他也不反驳了。让徐海洋反而觉得，蓝塞壬在憋什么坏事。
一路顺利。
刘楚和《慢慢微笑》剧组人员一起来接蓝塞壬和徐海洋。
剧组在主要拍摄地附近，给蓝塞壬租了一栋两层的洋房。徐海洋要做饭，住洋房比酒店方便。
几人到了洋房，刘楚要帮忙收拾，徐海洋没让。
刘楚已经进到《慢慢微笑》这个剧组，之后他们会一起工作很长时间。三人说了说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刘楚便回去了。
厨房、客厅在一楼，卧室在二楼。
两人没有刻意倒时差，在卧室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衣服，两人到周边逛逛。
徐海洋要熟悉附近的超市，尤其是华人超市。
黄昏时分，两人在一个华人饭店里，每人吃了一碗牛肉面。蓝塞壬把价格拍下来，发到他们群里。
田姝回了一个吐血倒地的表情。
第二天，剧组的车来接蓝塞壬二人。
徐海洋拎着一个黑色方形包，里面是他们今日的午饭，插电加热就可以了。
到午饭时间，蓝塞壬已经“换了”一个人——头发染成了棕色，剪短了，是属于加曼的发型。化了妆，戴了美瞳，让他看起来很英伦。电影开拍时加曼已经44岁，是个成熟的男人。
HB的扮演者罗伯特·亨特热情的和徐海洋打招呼，亨特21岁，与电影一开场HB的年龄相同。亨特头发很长有卷，与蓝塞壬剪短之前的长度差不多。应是为角色特意留得，HB的头发拖到脖子下面。
亨特说了一串，蓝塞壬给徐海洋翻译，“他说，导演让他学些中文。他很努力了，没什么成效。”
徐海洋笑了，“中文难学。”
蓝塞壬给亨特翻译，亨特点点头很认同。
亨特走了，徐海洋叫来刘楚一起吃，他做饭时特意多做了。
三人吃着饭，闲聊几句。
蓝塞壬说：“你猜对了，亨特是本色出演。他之前做过剪辑师，也有男朋友。”
刘楚有些意外，看着徐海洋，“你连这都能猜到？”
徐海洋笑笑，“我也是瞎猜。”
蓝塞壬又说：“亨特的表演很真诚，也很敬业。上午我们对了几句台词，他对剧本很熟悉。”
徐海洋点点头，“雷总说过，威尔逊敢这么闹腾，让剧组停工，肯定是有能力有信心的。”
蓝塞壬不知道徐海洋还联系过雷震生，“雷总还说什么了？”
“雷总说，让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好好演，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蓝塞壬点点头，把一罐辣酱推给刘楚，“尝尝，我们背过来的。”
刘楚笑着说：“我猜到了。”
下午，拍摄加曼在工作室工作的一些场景。他和剪辑师一起看片子，针对某个转场镜头，两人讨论了一会儿。
在蓝塞壬的拍摄过程中，只要导演没要求清场，徐海洋都会一旁看着。
他发现，亨特也在。
熟悉对手演员的表演风格和节奏，这是很好的一件事。徐海洋对威尔逊看人的眼光，有了认可。
第一天进组，剧组主要给蓝塞壬换造型，拍了一些他个人为主的场景。两人早早下班回去了。
从徐海洋的角度来看，威尔逊对蓝塞壬很满意。
徐海洋把晚饭摆上桌，抬头看到蓝塞壬在沙发上翻剧本。
“吃饭了。”
蓝塞壬应了一声，放下剧本，过来吃饭。
吃饭时，蓝塞壬很安静，不说话。
徐海洋知道他在琢磨剧本，不打扰他。
睡前，两人各自回卧室，徐海洋叫住蓝塞壬，“如果晚上睡不着，就来叫我。”
“哦。”蓝塞壬看着徐海洋回了卧室，关了门。
蓝塞壬自言自语：“叫你能怎么办？你是安眠药吗？”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正当防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