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综艺节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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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章
第二天早晨，徐海洋靠在蓝塞壬门口对面的墙上等他们。黑色的帽子，黑色的T恤，黑色的裤子，黑色的帆布鞋。长长长长一条人。唯一的颜色是那件牛仔衬衫，套在T恤外面，敞着衣襟。
电子门锁响了，门打开，蓝塞壬戴着墨镜走了出来。
徐海洋抬头，看到蓝塞壬穿了那条牛仔背带裤，只背了一边的带，胸前的那块布垂下来一角。上衣是白色的宽松T恤。外面罩了一件连帽的黑色薄风衣。
这个星味十足的蓝塞壬与前天山村里那个毛线帽蓝塞壬，判若两人。这人上辈子是变色龙吧。徐海洋如此腹诽。
徐海洋歪歪头，“走。”
蓝塞壬走过去，徐海洋把自己的房卡递给田姝。
进了电梯，蓝塞壬站最里面，徐海洋站他前面。电梯门即将关闭，听到有人喊“等一下”。
徐海洋按了开门键，一下子涌进来三位老太太外加三个八九岁小孩。这些人就像看不到后面还有其他人一样，一直一直往后挤。
有个大一些的小男孩，似有些不好意思，仰着头看着徐海洋，“哥哥，我们赶飞机，妹妹起床晚了。”
“没事。”徐海洋又往后退了些。他的脖子感受到了蓝塞壬的呼吸。
徐海洋前面的老太太在包里翻着什么东西，徐海洋主要站左边，老太太的右后侧与蓝塞壬之间空了一小块。
老太太似在拉什么，突然右手肘向后面使劲。蓝塞壬眼看着这胳膊肘要杵到自己身上了，突然，徐海洋挪了过来，挡住了那块空间。蓝塞壬看不到了，也没听到徐海洋吭声。
只听到有个老太太说：“哎呀，我这拉链让我拉坏了。”
另外两个老太太你一言我一语的给她出主意。
蓝塞壬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这个背影，徐海洋的肩膀宽阔，腿很长。他这个身高，上了T台就是模特。只要不是太奇怪的衣服，号码合适，他穿都好看。
上次那个叫思凡的化妆师，看了徐海洋好几次。
蓝塞壬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快，他有点窒息。21层的电梯，怎么这么慢。
徐海洋的背影，是他能量的化身。似乎没有什么是这个背影挡不住的。
“叮——”，1楼到了，电梯门开了。
老人和孩子们抢着跑出去，朝前台跑去。
“我要窒息了。”田姝在蓝塞壬身边小声说了句。
蓝塞壬问徐海洋，“你没事吧？”
“没事。走，车到了。”徐海洋抬抬下巴，示意蓝塞壬先走。
蓝塞壬看看徐海洋的胸口，抬步走了。
到了节目组后台，张超出来和他们打招呼，陪着去了化妆间。
化妆师把蓝塞壬的头发用夹子夹上去，准备上底妆。荣婉婉带着经纪人和助理进来了。《夜长梦多》四位主演今日一起参加这个节目，另外两位在隔壁化妆间。
徐海洋去和他们打招呼。
蓝塞壬从镜子里和荣婉婉打招呼。
另一名化妆师把荣婉婉的头发束起来，给她上底妆。荣婉婉闭着眼，和蓝塞壬聊天，“我看你的电影公益活动了。我爸看了你的采访视频，一直夸你的语言好。一会儿你给我一张签名照，我爸要。”荣婉婉的爸爸妈妈都是大学老师。
蓝塞壬睁开眼，转过头，“我没有啊。”
两位化妆师都笑了，化妆师把蓝塞壬的脸掰过来，继续化。
徐海洋回来了，接了句话，“有。婉婉要，一定有。”
“还得是海洋哥。”
蓝塞壬这边开始弄眉毛了，荣婉婉那边还在打底妆，女孩的脸化得精细。
荣婉婉微微仰着脸，闭着眼睛，“塞壬，你会做饭吗？”
“不会。”
两位化妆师又笑了。
荣婉婉咯咯咯地笑，“蓝塞壬你这综艺感可以了。”
“哎，我说得实话。”
一个不会做饭的人，来参加做饭的综艺节目。他越说实话，这些人越是笑。
待两人化完妆，两位女化妆师小声问，能不能和他们合影。
“当然可以，来。”荣婉婉叫着蓝塞壬，在他身边低声说：“人家就是想和你合影。”
徐海洋接过一名化妆师的手机，“把风衣脱了吧。”他朝蓝塞壬伸手，蓝塞壬脱了衣服递给他。
拍完合影，蓝塞壬和荣婉婉一起往外走。另外两位演员已经过去了，那边两位男士，化得快。
荣婉婉和蓝塞壬说话，“你和经纪人关系不错呀。”
“他凶我的时候，肯定不能让你们看见。”
荣婉婉笑，“关系好，你才能这么说。那些艺人和经纪人关系紧张的，哪儿能这么说啊。”
“我说实话，你总不信。”
长沙三月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没有风。节目组在户外一块大草坪上搭了一个厨房。节目有两位主持人，来组织四位嘉宾做菜，吃饭的时候聊天。
两位主持人，男的叫贺言，女的叫向壹，都是国内知名综艺主持人。
徐海洋在外面看着，蓝塞恩和两位主持人打招呼，和其他三位嘉宾一起熟悉这个厨房和冰箱里的菜。
节目编导过去，给他们说了说这个节目。
大家说着说着就笑起来，氛围很轻松。蓝塞壬看起来也很轻松。
编导说完了，退了出来。
各位摄像师打开了机器。
徐海洋对蓝塞壬挥了挥手，蓝塞壬出来了。
两人走到一旁，徐海洋微垂头，低声说道：“知道观众最喜欢看综艺里明星们做什么吗？”
蓝塞壬看过的综艺极少，这是他第一次上综艺，徐海洋在这时候考他，“看脸？”
徐海洋气笑了，“是，是看脸。但这个时候，脸排第二位。排第一的，是喜欢看明星出糗。”
蓝塞壬不高兴了，他觉得徐海洋在骂他。
徐海洋看他这个样儿，给他解释：“观众想看，上帝到底给你们关了哪扇窗。你得让他们看到。”
蓝塞壬懂了，“你这是给我导戏呢吗？”
“算是吧。”
“切。”蓝塞壬转身就要走，被徐海洋拉住，“等会。”
蓝塞壬转身，听到徐海洋说：“一会儿做饭，不要切到手，不要烫到手。其它的，砸几个盘子碗的，张超赔得起。”
蓝塞壬想憋住笑，没憋住，笑起来，转身走了。
工作人员给蓝塞壬带麦，节目开始。
节目进行到做菜环节，主持人贺言问蓝塞壬做什么，他答做西红柿炒蛋。
橙子的镜头拍蓝塞壬，徐海洋在后面，摄像机的小框他只看到一个背带牛仔裤走来走去，太具体的看不清。他确认橙子在拍蓝塞壬，他便不看摄像机了，看蓝塞壬。
蓝塞壬把两个鸡蛋和两个西红柿，都摆在台面上，盯着看。
刘既平过来了，说道：“相面呢？”贺言在一旁笑。
刘既平也不常参加综艺，但他既是优秀演员，又有生活阅历，说话有趣又接地气。
蓝塞壬说：“我想想，先做哪一步。”
“行，想吧。”刘既平走了，去一旁切肉。
蓝塞壬拿了一个小碗，把鸡蛋打进去。拿了一双筷子，打鸡蛋。看着挺像回事。
打完鸡蛋，放在一旁，他烧了一壶热水。烧水这个动作很娴熟，看来田姝是好好教了。
蓝塞壬把西红柿洗了，放在一个塑料盆里。徐海洋心想，完了，这个盆完了。
等水开了，蓝塞壬端过来，马上要倒水了，又想起来啥。换了一个不锈钢盆，把西红柿放里面，热水浇上去。
徐海洋呼出一口气，行，塑料盆得救了。
蓝塞壬拿筷子扒拉西红柿，一会儿伸手去拿，烫着了。徐海洋想着，不严重，要是严重早跑出来了。
蓝塞壬拿了个勺子，把西红柿盛出来，放在菜板上。像猴子火中取栗一样，拨了西红柿的皮。
荣婉婉自己的菜扔在一边，围观蓝塞壬，笑完了腰。
贺言感叹道：“我们这是历险节目吗？”
只有蓝塞壬一脸的认真。
徐海洋看到外围的好些工作人员都在笑。
终于，最惊险的切菜环节有惊无险的度过——西红柿和葱花切好了，西红柿块大的大小的小，葱花长短随意。
蓝塞壬在厨房找了一圈平底锅，没找到。
刘既平说：“用炒锅也能摊鸡蛋。”
“那我就不会了。”蓝塞壬一句话，一屋子人都笑翻了。
贺言赶紧给找锅去。片刻后，拎回来一个新的平底锅，刷干净了，放在灶上。
蓝塞壬把蛋液倒在平底锅上，拿铲子翻个面，用筷子把鸡蛋掐成小块，倒在盘子里。
荣婉婉说：“塞壬，你这不错呀，成功一半了。”
贺言也夸蓝塞壬不错。
蓝塞壬把炒锅换上来，锅热了，他倒上油，等了几秒钟，又加入葱花。他拿铲子扒拉了一下，倒入西红柿加了点白糖，他扒拉了一下，突然，炒锅里外都起火了。
看着眼前的火焰，蓝塞壬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放开铲子，急急看向徐海洋的方向，他知道徐海洋一直在那里看着他，“快来！快来！”
徐海洋看到了，但他不能进去。西面八方都是摄影机，经纪人不能进去。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蓝塞壬这种紧张的表情，看来是真害怕了。
刘既平优哉游哉走过来，“没事，怕什么。”他端起炒锅，轻轻晃了一下锅里的西红柿，火就没了。他又放在灶上，“来吧，继续炒，这时候放盐，免得一会儿鸡蛋咸。”
综艺节目最喜欢这种桥段了，临时挪过去一个机位，三台摄影机拍蓝塞壬和刘既平。
蓝塞壬走近看了看，加了点盐，继续炒。
一直到这道菜端上桌，徐海洋才松口气。
刘既平和蓝塞壬聊天，“在家从来没做过饭？”
“嗯。”
“那为什么参加一个做饭的节目？”
“我经纪人让我来。”
刘既平和贺言都笑。
刘既平打趣道：“你经纪人挺狠。”
蓝塞壬看着刘既平，“嗯。”还点点头。
贺言哈哈大笑，“刘老师，你惹人了。”
刘既平看看徐海洋的方向，“没事，海洋不怕说。”
徐海洋笑笑。
刘既平他们做得菜复杂一些，还在继续忙。
蓝塞壬洗了几个西红柿，给荣婉婉一个，他自己手里拿两个，朝着自己的机位走过来。徐海洋看他的手，没事，没烫坏。
蓝塞壬咬一口西红柿，问摄像的橙子：“老师你吃吗？”说着，把自己咬得那个递给摄影师。
已经递过来了，“错了。”他又赶紧把另一只手里的西红柿递过来。
橙子把摄影机微微左右晃了两下，示意不吃。这样后期好剪辑。
蓝塞壬在镜头前继续吃西红柿，“老师，刚才刘老师说我经纪人那段，你录上了吗？”
橙子开始笑，把摄影机上下晃了一下，示意录上了。
蓝塞壬很高兴，说道：“后期留着，别删行吗？”说完还对摄影机眨了下眼睛。
橙子把摄影机上下微微晃了下。蓝塞壬挺高兴，转身走了。
蓝塞壬已经走了，橙子还在笑，他看向徐海洋，徐海洋也在笑。
节目录完，橙子笑着和徐海洋说：“他还卖萌。我必须得听他的。”
徐海洋笑着递给橙子一根烟。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综艺节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