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金边少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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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章
徐海洋转头看他，这是中午和领导们没吃好。他朝越野车走，蓝塞壬跟着。他们的零食都在后备箱里。
徐海洋的大保温杯里有热水，蓝塞壬冲了杯牛奶，翻出一个面包一个蛋糕。
徐海洋看着那面包和蛋糕的大小，他觉得达子一口气能吃十个。蓝塞壬从小家境好，被娇养长大。吃东西精细，挑剔，吃得少，还吃得慢。
两人也同下午徐海洋和达子一样，坐在越野车后备箱，听着教室里电影的声音和孩子、村民们的欢笑声，看着天渐渐黑下来。
“这里的时间，有质感，流走时都是有痕迹的。不像城市里，日升日落，毫无知觉。”
徐海洋接着说：“在剧组里更乱。白天拍晚上的戏，晚上拍白天的戏。”
蓝塞壬笑出了声，“在剧组里真的会不知日月。每次都要看手机确认日期。手机时钟设置24小时制，不然分不清黑天白夜。”
徐海洋也笑起来。
“你为什么要转行？不喜欢剧组的生活？经纪人是你的梦想？”
徐海洋转过来看着蓝塞壬，一本正经地说：“我的梦想是赚很多钱。”
蓝塞壬给他一个白眼，“切。”他就多余和这个混子谈梦想。
这次的晚饭，氛围轻松愉快，因为活动顺利结束，也因为今天见了大领导，而且领导们很满意。
西沟村书记、村长和程伟几番碰杯，一直感谢程伟。
程伟喝了不少白酒，说话也随意了，“海洋，这次真的多亏了你们。给我们的活动，镶了金边。”
徐海洋转向蓝塞壬，“程总说你是金边。”
大家哈哈大笑，蓝塞壬也笑。
“海洋啊，这次氛围这么好，这次若是我们付费请得塞壬的话，我真想带着你们再走几个村子。”
徐海洋敬程伟酒，“程总，实话实说，回了北京，他马上要去录综艺，宣传新电影。”
“哎，海洋你别拿电影压我。你信不信，我现在打电话给我们老板，让他给雷震生打电话，推了塞壬的综艺？”
徐海洋举着一杯酒，“程总，我服了。”说着，一口干了。
程伟哈哈大笑。
徐海洋和钱枫也喝了几杯酒，钱枫喝酒也很爽利。
村长说：“这是我们村第一次来大明星。”
程伟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带大明星来这么远的地方。”
大家笑着，都看蓝塞壬。
蓝塞壬敬了每人一杯酒。后来见有人出去，他也借口上厕所出来了。
他们在村长家里吃饭，他走到院子里，看到达子在院门口。
蓝塞壬走到门口，两人在门外说话。
“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还没和你说拜拜呢。”
蓝塞壬他们今晚宿在这里，不回达子家。明早从这里出发去县城。蓝塞壬蹲下来，“徐海洋在里面喝酒呢，出不来。”
“哦。没事，下午我和他玩了好半天呢。”
“你要好好学习，长大了到城市里去上学。”
“去你这个学校吗？”达子指着蓝塞壬衣服上的校标。
“如果你喜欢，当然好了。你还小，等长大了就知道自己想学什么了。”
“我以后，还能见到你们吗？”
“当然能。”蓝塞壬顿了顿，似乎不知怎么给这孩子留个联系方式，“郭远，他能联系到我。”
“行。到时我找远哥哥去。我走了，我爸等我呢。”
蓝塞壬站起身，摸了摸达子的头，“拜拜。”
达子挥挥手，跑了。
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要好好说再见。
来日不方长，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不见。
这一晚，蓝塞壬宿在村长家里，不仅徐海洋和他一起，还有钱枫。
村长媳妇利落给他们铺了床铺，三套铺盖，挨在一起。炕梢没剩多少地方。
徐海洋扫了一眼炕上，低声说道：“你赶紧洗漱，换好衣服，躺被窝里，我们抽会儿烟。”说完就走。
蓝塞壬从窗户看到他们两在院子里抽烟，他赶紧洗脸刷牙。
学着徐海洋昨天做得，他和村长媳妇要了一个洗脚盆，把洗脸水倒进来，加了点热水，洗脚。
村长媳妇没有达子妈那么细心，没给拖鞋。蓝塞壬擦了脚，穿上自己的靴子。
他换上卫衣，上炕换秋裤。
徐海洋的秋裤，蓝塞壬穿又长又肥。不过，睡觉穿正好，舒服。蓝塞壬的衣柜里，没有秋裤，他只在很小的时候穿过秋裤。
徐海洋和钱枫进屋洗漱，蓝塞壬听着他们洗洗涮涮，听着他们和村长媳妇聊天。
一会儿两人都进屋上了炕。
躺在炕头的蓝塞壬想，钱枫睡哪里？徐海洋不会发扬风格，自己睡最边上，让钱枫睡中间吧。徐海洋要是敢睡边上，回去就给他结账，不合作了！
看起来安安静静的蓝塞壬内心正在对徐海洋骂骂咧咧，一眨眼就输出八百字。
徐海洋很自然的睡到蓝塞壬身边，钱枫也很自然的睡在外侧。
蓝塞壬默默往上提了提被子，自己好像有点傻。
徐海洋和钱枫说了几句明日的行程安排，便都睡了。他们都喝了不少酒，困了。
蓝塞壬安安静静的，却是最后一个睡着的。
第二天，清晨六点半他们的车队已经出发了。
从村里到县城2小时，从县城上高速，在高速上跑6个小时。
到高速口，蓝塞壬坚持要开车，徐海洋不和他犟，让他开。
今日天气好，没有雨雪。大家都没那么紧张，每2个小时便在服务区休息半小时。吃点东西，喝点水。
后面三个小时是徐海洋开车，他看着后视镜里的蓝塞壬，比去的时候状态好。看吧，体力劳动，治百病。
他们进到别墅区，在院里下车。田姝出来接。
徐海洋把蓝塞壬的行李箱拎下来，看着对面两人：“明早机场集合，身份证、充电器，自己准备好。不许迟到，敢迟到，两个一起揍。”
蓝塞壬拉着行李箱走了，懒得听他说话。
田姝说：“要不你今晚住这吧。”
“我得回去看看奶奶。没事，我打车。明天早点到机场。”说完，拎包走了。
明天蓝塞壬要去南方录综艺节目，为电影《夜长梦多》做宣传。田姝正琢磨着，给蓝塞壬带什么行李，便收到一条徐海洋的微信语音——你教教蓝塞壬做饭，就西红柿炒蛋吧，录节目他要炒个菜。今晚练练。
田姝打开冰箱，有鸡蛋，没西红柿。她赶紧给物业打电话，让他们买些西红柿送来。
蓝塞壬坐了将近十个小时的车，困得迷迷瞪瞪的，在厨房里学做西红柿炒蛋。
他准备上楼了，听到田姝在后面追着说，“塞壬，你的抖音——”
没说完，蓝塞壬挥了挥手，“明天再说，我睁不开眼睛了。”
躺床上了，他想起来还没给小舅报平安，他侧躺着，把手机放耳朵上，和小舅通话：“嗯，回来了。”
“那里很冷。我穿得厚，没冻着。”
“嗯，有点辛苦，但有意外收获。”
“意外收获改天说，小舅我困死了。”
蓝塞壬把手机扔一边，一秒入睡。
楼下客厅亮着灯，田姝在收拾东西。
边收拾边自言自语：
“老大这狠劲儿，也不逊于杨晓芸啊！这不都是连轴转吗？”
“不过确实性质不一样。”
“还想揍我，还不知谁揍谁呢。”
看着茶几上的剃须刀，想起来刚刚蓝塞壬再三叮嘱她，要给这玩意充电。田姝找出充电器插上，“完了！这几天他怎么刮得胡子？”
剃须刀、充电线，徐海洋单独放一个收纳袋里。坐飞机，带刀片不方便。
他收拾好行囊，放到鞋柜边上。还是那个黑色旅行包，换了几件衣服，又要出发。他悄悄去奶奶屋里看看，又小心退出来。
躺到床上，徐海洋闭上眼，细数一遍自己包里的东西，确认没落下什么。突然，他睁开眼——他没告诉田姝，蓝塞壬可能会晕车会吐。
他看看时间，已经23:50.太晚了。
算了，吐就吐吧，反正在他自己家里。就是晕在卫生间也没事。
蓝塞壬有点晕，但没吐。睡在自己的床上，一夜黑甜。直到清晨，田姝来衣帽间收拾衣物，他才醒。
蓝塞壬醒来看看时间，直接去了淋浴间。
水流冲下来，让他清醒了。他才意识到——昨晚没吐。
回来的时间更长，他却没吐。
可能是气温的关系，去的时候是越走越冷。回来相反。
去的时候心情不好，回来时带着山村的阳光，他整个人都带着暖意。
迷迷糊糊进入淋浴间的蓝塞壬，清清爽爽的走出来。
吹干了头发，哼着歌去了衣帽间。
“怎么心情这么好？连轴转不累吗？”田姝把搭配好的几套衣服，摆在衣帽间中间的大桌上。
蓝塞壬笑笑，“挺累的。但这次出门，收获了太多夸奖，我有点飘。”
田姝笑笑，心里长长地出了口气。自从蓝塞壬撞破金玉风的事，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舒心的笑。
“快看看我搭得如何。我这几天把那个形象设计师的课程都看了，我现在强得可怕，你快看看我的学习成果。”
蓝塞壬被田姝逗得一直笑，看了几套搭配，“这么看着是不错。得穿上看看才知道。”
“肯定好看。我已经能给你诊断了，你是‘大量感自然直线型’”。
“什么意思？”
“嗯……老师说，有些元素是你们这个类型绝对不能穿得。比如，蕾丝边、荷叶边、蝴蝶结、大波浪——”
“行了，你不用说了。”蓝塞壬无语了，“我就知道，徐海洋给你推荐的，好不到哪里去。”
蓝塞壬抱着那些衣服下楼，田姝拿着洗漱用品跟着，还在努力解释：“哎呀，这个老师真的很厉害。是我表达的不好。”
“哼。”
“反正你就是这个型，肯定没错。”
蓝塞壬把衣服放沙发上，转去餐厅吃饭。
“啊，对了。”田姝又追过来，“你看，你身上这件T恤，就很符合自然直线型。很简单的衣服，你穿着就很时尚。这衣服换个人穿，那就是破烂。”
“徐海洋说我这个衣服不正经。”
“你看你注意他的措辞，他说得是‘不正经’，他没说‘不好看’。”
蓝塞壬喝了口咖啡，慢条斯理地说：“我剃须刀没电，徐海洋说要扣你的钱。你觉得这个措辞怎么样？”
“当我没说。”田姝走了，去装行李。
赢了一局，蓝塞壬身心舒畅。低头看看自己的T恤，拉了拉领子，默念一句“你才不正经！”
李知轻的司机来送蓝塞壬和田姝，两人按照约定时间到达机场。
徐海洋已经在VIP楼门口等他们。
徐海洋一个经纪人，带着鸭舌帽和口罩。而作为艺人的蓝塞壬，只戴了一个墨镜。
蓝塞壬的这种VIP都是小舅给他办得，他没用过几次。工作人员带他们办理各种手续，与航站楼那边的喧闹完全不同。这边井然有序，安静从容。
几人到休息厅休息。
“昨晚学做菜了？”徐海洋问田姝，“效果怎么样？”
田姝坐在他们两对面，她看着徐海洋，一脸麻木：“摔了三个盘子，两个鸡蛋，烫坏了一个洗菜的塑料盆。”
蓝塞壬一脸平静，不以为耻。
徐海洋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转头看蓝塞壬的双手，“没切手，就算成功一半。最后熟了吗？”问完他自己又摆摆手，“算了吧，西红柿生的也能吃，吃不出毛病。”
田姝咯咯咯地笑，“谁让你非给他选这么个节目？”
“你懂啥。”徐海洋话说一半，不说了。
“你什么意思？”蓝塞壬问他。
“昨晚吐了吗？”
“没。”
“看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儿，也不像吐得。”
蓝塞壬给他一拳。
“少爷就是富贵命啊，回来比去的时间还长，居然都没吐。就得金窝里养着。”
蓝塞壬拿抱枕打他。
徐海洋握住他的小臂，“你是艺人，出门能注意点形象吗？”
蓝塞壬张口就想说“贵宾楼里哪儿来的狗仔？”就听到一声，“壬哥。”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金边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