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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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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私人医院
贺森躺在病床上，悠哉游哉地喝着养胃汤，汤勺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瓷碗里的汤。
“你听见我的话没有，胃还要不要了？”贺森Alpha爸爸在电话对面揉着眉心，压抑着怒气。
贺森敷衍地“嗯”了一声。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省心？公司交给你，迟早要完。”Alpha爸爸的声音透着无奈。
贺森身边的秘书听到这话，嘴角抽动了一下，赶紧低头假装咳嗽掩饰那声没忍住的笑。
“那您和爹地回来自己管不就行了，你们去环游世界，把一堆事丢给我，也不想想我媳妇还没追回来。”贺森懒洋洋地抱怨着，语气里满是怨念。
“小森。”他的Omega爹地突然接过电话。
贺森条件反射般放下手中的勺子，挺直了背脊。
从小到大，他在Omega爹地面前总是格外乖巧。
这份敬畏不是没有道理——整个Z国商界，还真没几个人不怕他爹地的。
“爹地，您什么时候回来啊？想您了。”贺森语气乖巧。
“呵，少贫嘴。”Omega爹地轻笑，对自家孩子的性子再清楚不过。
“你杨叔叔查到了一些事，我让他发你邮箱了。”Omega爹地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小森，别说爹地不疼你——子寒刚回家，就在他自己的家。”Omega爹地意味深长地重复着“自己”二字，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
“最爱您了！”贺森匆匆丢下这句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两位爸爸对视一笑，这孩子到底是改不了这毛躁性子。
贺森顾不上医生的劝阻，一手看邮件一手抓起外套，大步往停车场走去。
胃痛不时袭来，让他忍不住揉了揉腹部。
胃是真疼，可想见江子寒的心更真更急。
读完邮件的内容，他紧皱眉头，坐进车里却迟迟没有启动。
一路小跑跟来的秘书站在车旁，看着老板阴晴不定的脸色，心里直打鼓。
贺森死死盯着邮件内容，四年来，每次找江子寒，明明每次查到了准确地点，人却总是差之毫厘。
一直以为是江子寒在刻意躲他，却是有人在暗中作梗。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嫌命太长。
贺森眼神渐冷，手中的手机在他收紧的力道下嘎吱作响，屏幕瞬间裂了。
司机和秘书被这声响惊得一颤，大气都不敢出。不知道是谁，胆敢触怒他们的魔王大老板。
手机再次震动，是Alpha爸爸发来的消息：“子寒有了孩子，却又对你的信息素有反应？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蠢儿子。”
“……”
贺森无奈一笑，他Alpha爸爸这损人的功力真是只增不减。
贺森细品着这条消息，忽然像是被点醒了一般在后座笑出声来，恍然大悟。
“真是蠢死了。”贺森骂了自己一句，迅速给Alpha爸爸回了条消息。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惊得前排两人直冒冷汗——难道是自家老板受了刺激，疯了不成？
“开车。”
“老板，您这是要去……”
“去老宅，从今晚起我住那儿。”贺森唇角挑起那抹惯有的笑意。
秘书浑身一颤，每次老板露出这种表情，准没好事。
他只得恭敬地应了声“好的”，然后让司机启动车子。
江子寒原本要回公寓，却在快到时突然让助理停车，转而回到了四年未踏足的家。
他不想让媒体发现江暖的存在，这是出于保护。
而程霖想要弥补江暖，让江暖和他在一起，这是最好的安排，也是他答应姐姐给对方的唯一机会。
江暖不是他亲生的，是过继到他名下的孩子。
而真正让他按捺不住的，是刚刚刷到的热搜——贺森在机场晕倒住院。
这消息让他心里莫名一紧。
是因为自己那一拳吗？
还是发生了别的意外？
他本想直接去医院看看，却又不知该以什么身份出现。
江子寒站在露台上，看着贺森家的方向。
那边一片漆黑，他这才想起，贺森大概早已不在那里住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泛起一阵酸涩。
他就这样静静站在露台上，任凭冷风吹了许久。
自嘲地想着，明明已经选择放手，却还是放不下过去。
明明知道他最爱的是别人，自己却还是割舍不掉这段感情。
“他应该很久没回来住了吧。”江子寒轻声呢喃，转身走进屋内。
空荡的客厅里，壁灯投下昏黄光晕，四年未住的房子弥漫着淡淡樟木香。
他轻抚着真皮沙发的扶手，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里曾是他和贺森的小天地，两人常常抱着躺在这看电影，却总在不知不觉间睡着。
他的爸爸们常年在国外，很少回来。
小时候的江子寒多是独自一人，偶尔贺森会来陪他，更多时候是他住在贺森家，两人形影不离。
他斜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仿佛被抽去所有力气般缓缓躺下。
这个太过熟悉又陌生的房子，此刻格外安静。
他更想贺森了。
手机里传来热搜消息提示音，贺森晕倒的新闻又跳了出来。
江子寒的手指在屏幕上方悬停很久，终是点了进去。
“有人照顾他吗……”他蹙眉呢喃了一句，掩不住的担心。
可转念一想到江子言一定会陪在他身边，这份担心又显得多余。
手机屏幕上，一个名为“HJ”的加密相册映入眼帘。他指尖微颤，犹豫片刻，输入了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相册里满是回忆，有他，有贺森，还有乐乐。
他一张张划过照片，最后停在那张合照上。
照片里，他抱着乐乐躺在地毯上，贺森从背后环着他，眼里满溢着藏不住的宠溺。
那天贺森执意要拍照，因为乐乐太调皮，他们反复调整了十几次自拍杆的角度。
曾经的幸福犹在眼前，让他心口绞痛。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乐乐……”江子寒哽咽，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好想你，你在汪星过得好吗？”他紧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两人中间的巨型阿拉斯加犬，泪水无声滑落，浸湿了沙发。
蜷缩着身子，他止不住地发颤。
以为自己能够放下，却发现从来没有真正释怀。
之前的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是他一直在逃避过去。
江子寒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直到突然的门铃声惊醒了他。
这房子很久没人住了，不可能有人来才对。
是贺森！
这个念头闪过时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随即又觉得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家。
门铃声不断响起，江子寒胡乱擦了把脸，快步走向玄关。
一心想着别的事，连最基本的从猫眼看一眼都忘了。
当他看见一脸苍白的贺森站在门口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你怎么在这？”两人同时开口。
“……”
“……”
“这是我家。”江子寒率先找回声音。
又是几秒沉默。
“我家停电了，开不了地暖。来碰碰运气看江叔叔在不在家。”贺森声音虚弱，随口瞎掰了个借口，手按着胃部，整个人摇摇欲坠。
江子寒看着他这副模样，表面装作不在意，心里却疼得不行。
“进来吧。”他侧身让出门口。
贺森点点头，刚迈出一步就脚下一软。
江子寒急忙扶住他，却差点没稳住，毕竟Alpha的体型比Omega结实太多。
“你怎么弄成这样？”原本冷淡的脸上瞬间写满担忧，可江子寒却浑然不觉。
贺森虚弱地靠过来，身上还带着医院的消毒水气味。他的手自然而然搭在江子寒腰间，这姿势倒像是他在抱江子寒。
“胃疼……”贺森话音未落就抽了口气，手上力道却不减反增。
江子寒担心得紧，完全没发现自己被占了便宜。
“先坐下。”他几乎用尽全力才把这个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扶到沙发上，转身就去倒热水拿药，一气呵成。
贺森看着那崭新的一大盒药，眉毛微挑。
这药一定是刚买的。
他扫视了一圈，江子寒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贺森心里开心，江子寒从来没有在家里备药的习惯，看来是特意为自己买的。
贺森一路上反思着爸爸们和他说的话，还有机场两人的对峙。
他怕再把人吓跑，连家都没回，直接来了江子寒这里。
他难受得很，一坐下就靠在沙发上。江子寒拿着药，只好半跪着递过去。
见他一直盯着药发愣，江子寒又往前递了递，“吃啊。”
贺森接过药和水默默服下。
胃早就不疼了，他是装的——那是这几年落下的老毛病，对Alpha而言不过是小事。
“怎么不在医院？”话刚出口，江子寒就后悔了，这不就等于承认自己一直关注他。
贺森忍着笑，却故意摆出一副疼得不行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去医院了，嘶……”他蜷缩在沙发上，一脸痛苦。
这一声抽气让江子寒的心都提了起来。“去医院！”他拿起电话就要叫救护车。
贺森拽住他的手往下一带，两人一起陷进沙发里。
“你给我揉揉，唔……疼死我了。”
江子寒愣住了——这姿势怎么揉？而且这么难受，不是该去医院吗？
他怀疑贺森是在装，可看着那额头的冷汗和紧皱的眉头，又分明是真疼。
只是这姿势……怎么看都太暧昧了。
“你先让我起来”江子寒挣扎着要起身。
“别动，疼……”
江子寒听着这撒娇又委屈的语气，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的青梅竹马都快疼死了，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贺森闷声说道。
江子寒没忍住轻笑，这是什么鬼话。
可他没再挣扎，明知不该这样——就算他和程霖什么都不是，在贺森眼里他也是别人的Omega。
可他舍不得，不忍心推开生病的贺森。
贺森见他没拒绝，整个人又往前蹭了蹭，大长腿还顺势搭上了江子寒的腿。
“你不要得寸进尺。”江子寒按住他胃部，微微用力。
“真的好疼，而且好冷，你家暖气是不是也坏了？”贺森难受地抽气。
江子寒听他着小孩子的语气，笑着道：“无赖。”
“你还打我，这么久没见面，一见面就打我，呃……”贺森装着委屈，却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疼得喘不上气。
“你怎么样？要不还是去医院吧。”江子寒听到他的痛呼，紧张地撑起身子。
“没事。”贺森深吸一口气，顺势把人搂进怀里。
这一下把江子寒吓得不轻，刚要挣扎，就听贺森低声道：“我好冷，借我点温度。”江子寒的抵抗就这样软了下来，任他抱着。
贺森得逞，调整姿势把人抱得更紧。
江子寒心跳得飞快，时隔四年，他没想到自己竟还可以和贺森这样抱在一起。
正当他以为贺森睡着的时候，贺森突然开口：“你的Alpha和孩子呢？”
“你抱着我，在我家里，问我的Alpha和孩子在哪？”江子寒觉得好笑。
这个家伙一看就知道是查到了自己一个人在家才过来的。这感觉……莫名像在偷情。
“我们从小到大不是一直这样吗，你还在我家抱着我果睡呢。贺森一脸无辜。
他确实是让人查了江子寒，那个人就是他威武霸气的Omega爹地。
“你……”
“你真不要脸。”江子寒气得不轻，他哪有果睡，明明穿着睡衣。
“一直都是。”贺森不要脸的认了。
“我现在要去陪我的Alpha和孩子睡，看你都有力气贫嘴了，赶紧起来回家。”江子寒感觉有点被逗着玩，心里来气。
“啊……疼，好疼。”贺森一把将要推开的人拽回怀里，厚着脸皮装起虚弱。
江子寒心想，这家伙怎么越看越像在演戏。
可自己青梅竹马都快疼死了，还赶他走好像确实不是人干的事，江子寒也没再推开他。
两人谁也没提起机场的闹剧，也没谈Alpha和孩子的事，就这么像从前一样，相互抱着睡在沙发上。
贺森心里清楚，江子寒对着自己始终心软。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他想起这四年来无数个想念江子寒的夜晚，这一刻，他终于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不管江子寒的Alpha是谁，他都要把人抢回来。
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