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货主角被迫营业》梧雪归

5、第五章

　　很小的时候戚然就隐隐察觉到妈妈不喜欢弟弟。

　　弟弟小自己几个月。

　　刚见到小小的弟弟的时候，他很开心，因为终于不用羡慕别人了，自己也有一个可爱的弟弟。

　　爸爸说哥哥是要照顾好弟弟的，戚然答应了。

　　弟弟有些不符合这个年龄的乖巧与天真，但是妈妈看见他就会很生气，就会和爸爸吵架。

　　他不想让爸爸妈妈吵架。

　　但他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生气，每次自己想去逗妈妈开心，妈妈都会一脸凶恶地叫弟弟的名字，如同凶狠地猛兽般死死盯着弟弟，下一刻便会冲上来将人撕碎。

　　戚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会觉得妈妈像可怕的野兽，最终他只能带着弟弟回到自己的房间。

　　两个人在床上紧紧地靠在一起，握在一起的双手传来温暖的热度，安抚了他内心的迷茫。

　　“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耳边传来幼小的哭声。

　　戚然望向他的弟弟，“这只是个梦呀，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妈妈会给弟弟准备好吃的、好玩的，怎么会不喜欢弟弟？”

　　弟弟惊喜地睁大双眼，眼泪还不停地流下，“真的是梦吗？那我醒过来妈妈还是会喜欢我吗？”

　　“嗯，睡醒了就会和往常一样了。”

　　他耐心地安慰难过的弟弟，直到弟弟安稳的睡着，弟弟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掉了，留下两道痕迹。

　　明天痕迹就会消失不见吧，戚然想。

　　门外的吵闹声不知何时停止了，戚然躺在床上却并没有困意。

　　他打算去看看妈妈的情况，他不想让妈妈生气。

　　但是客厅里却没有一个人在。

　　地上都是打碎的餐具，妈妈最宝贝的那个漂亮杯子也被打碎了，地上撒着黄色的液体，还有难闻的味道。

　　是爸爸喜欢喝的大人的啤酒。

　　推开卧室的门，妈妈并不在里面。

　　“戚然。”肩膀被人按住了，戚然回过头，看到了满眼血丝的女人。

　　女人按住他肩膀的手一直在颤抖，眼底盛满了泪水，做出一副想抱他却又不敢抱的样子。

　　响起了电话铃声，女人刚刚还脆弱无比的眼神又变得凶恶，戚然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女人直接走到床边，拿起了手机，看到上面的号码冷笑一声，按下了接通。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电话又再度被挂断了。

　　没有理会他，女人径直走出了房间，戚然连忙跟着出去。

　　女人去了厨房，不消片刻却又走了出来，身上多了一个背包，拿起桌子上摆放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走向了大门。

　　“妈妈……”戚然叫了她一声，女人没有回应他，甚至门都没关就离开了。

　　这么晚了妈妈要去哪？

　　墙上挂着的时钟指向了十点。

　　戚然有些难受，晚饭的时候他喝了太多水，家里又没有厕所，明明别的。

　　一路小跑着，走进了厕所，厕所的地板上有好多红色的液体，戚然没有心思去注意，迅速跑进去关上了门。

　　冲了水，戚然踮着脚在洗手池里洗手，不知道为什么洗手池里的水是红色。

　　他将手伸进手里，摸索着想找到塞子盖子把水放掉，却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没有多管。

　　水一点点顺着小口消失，潜伏在水底的东西露出了它的真实模样——那是一截被切割下来的手指，上面还戴着银白的戒指。

　　戚然受到惊吓般坐倒在地，手上触碰到湿润的液体，下意识地抬起手。

　　入目一片的血红，血珠顺着一条线流进了他的衣袖，他才反应过来狠狠地甩着手。

　　不敢去洗手，只能不断在衣服上擦拭着。

　　手心被擦得通红才罢休。

　　他顺着满地的痕迹看向最里面的隔间，血液是从那里流出来的，恐惧如同蛛丝布满在他的心头。

　　不敢再在原地停留。

　　几乎落荒而逃，戚然回到自己的房间，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珍珠，只会一个劲往下掉。

　　他死死地咬住下唇，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怕吵醒熟睡的弟弟。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回来了，嘴里哼着愉悦的小曲，看到缩在角落哭泣的戚然，满脸写着开心。

　　“戚然宝贝，妈妈做到了，明天我们一家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永远，永远……”女人无视了他的眼泪，将男孩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不停地重复一个词，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时钟缓缓指向了七点，戚然几乎是一晚上都没有休息，眼圈红得像兔子。

　　女人在一旁的地板上睡着了，戚然看着她只感到恐惧。

　　他想起那个手指上的银白戒指其实见过，爸爸一直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至于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哥哥怎么坐在地上？”弟弟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穿好了衣服满脸好奇的盯着戚然，也学着坐在了地上。

　　地上冰凉，戚然赶紧拉起了弟弟，不由分说地牵着他跑了出去。

　　等站到电梯里，弟弟不断地询问着，他才开口，“哥哥带你去找房东叔叔。”

　　“好呀，去找房东叔叔玩！”弟弟乖巧地握住他的手。

　　等见到了房东，戚然跟他说明了情况，房东是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将他们赶走并没有当真。

　　“哥哥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啊？爸爸他怎么了？刚刚都没有看到爸爸……”弟弟一听到有关自己父亲的事情就着急了，一直追问着。

　　“爸爸去工作了。”戚然说。

　　“也是哦，今天是周末呀，爸爸还要加班，好辛苦。”弟弟若有所思。

　　两人又进入了电梯。

　　接着便是之前的剧情。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到这里。

　　只有一墙之隔，隔壁可能就是自己被杀害的父亲，戚然颤抖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笔，还是崭新的，是一个他很喜欢的人送给他的。

　　一字一句写下那些话，打开门的瞬间她看到女人扭曲的面孔，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度恢复清醒的时候，面前站着一个诡异的少年，全身被锁链缠住，有些锁链还穿过了他的四肢将他固定在半空无法动弹。

　　他看见少年对他露出一个笑，“你，想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