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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瑶台花楼初见青尾 ...

  •   “这有何用?”

      婉青看着这块金闪闪的牌子,有些得意:“将军令牌向来只给亲信,有了这牌子,京城官员见了都得礼让三分。”

      “这么厉害?”

      南风绫将信将疑,将那块沉甸甸的小牌收好,换好了衣服,手拿一把折扇,三两步间,把婉青看得都有些痴了。

      “夫人此番打扮,真是好看,颇有几分俊俏书生的模样呢。”

      “别拿我打趣,快去前面打听打听,那瑶台坊究竟在何处?”

      南风绫无心在意别的,直奔瑶台坊而去。

      日间的京城已初见灯火阑珊的繁华,绕过众多来客,南风绫站在瑶台坊的牌匾之下。她的出现,立刻让小二眼前一亮。

      “公子往何处去?可要进来小坐?”

      “初次访京,来歇歇脚。”

      “您是来京城游玩的?哎呦,难怪见公子眼生,既是初次来京,来了这里您就算来对了,瑶台坊的歌舞乐曲能让您坐在楼中便能见识大半京城,包您满意!”

      一把折扇摊开,南风绫坐在雅间环顾四周。

      大殿焚香绕梁,以金箔附物,闪烁奇彩,绚丽异常,位置位于京都中心,真是个逍遥的好地方。

      南风绫四处找寻,几名身着官员服饰的男人身旁有琴师相伴,座位之间巧妙地用盆景和屏风结合,彼此说话的声音都被潺潺流水声覆盖,似隔非隔似听非听。

      这瑶台坊的老板是哪来的神人?竟能想出这样的点子。

      一盘果盘下腹,舞姬将曲子舞毕,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南风绫抬头,只见二楼的窗棂被生生撞断,那人影摔在楼梯上,一阶阶滚落,沾染血迹。

      竟是名女子。

      “什么瑶台花台,不过是一个卖唱的小女子罢了,胆敢反抗本王,看我不要了你的命!”

      男子凶神恶煞,那女子摔破了头皮,此刻已是吓得魂飞魄散。

      南风绫见状不妙,一手将那女子揽在身后,挡在男子面前。

      当啷——

      一声巨大的的碰撞声响,男子的刀剑被南风绫手中的一柄匕首生生挡住。

      众人惊吓,作鸟四散。男人见有人出面抵抗,愈发怒火中烧:“何人竟敢阻拦本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手中的刀剑再次下压,南风绫就快抵挡不住。

      情急之下,她将腰际的金牌亮了出来,那男子见了这金牌,顿时双目圆睁,一身的酒气醒了大半。

      “将军府?你、你是将军的人?”

      男子压在佩剑上的力气骤然减退,方才的戾气在这块金牌面前荡然无存。

      他立刻收起刀剑,立刻半跪在地上:“是小的有眼无珠,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南风绫见男子灰溜溜地离开,手中拿着令牌,想不到这牌子竟有这么大威力。等她站起身,身旁的女子已被另一人接去。

      那人站在南风绫的面前,身子高挑清瘦,穿着朱雀羽衣,赤色眼线描摹在眼尾,端得是一派风光。

      南风绫盯着他,只觉得他美得雌雄莫辨。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言重了......”

      那人微微俯身,作揖道:“在下青尾,乃瑶台坊掌柜。公子若不嫌弃,可随我来阁楼喝杯茶。”

      南风绫有些意外,她想象中瑶台坊的掌柜不该这么年轻。

      她跟着青尾在楼阁入座,微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动了半块面纱。窗外,京城风光尽收眼底,门外人声鼎沸,花烛辉煌如火,繁华不尽。

      “你经商有道,瑶台坊生意奇好。”

      青尾笑了笑,抬手替南风绫倒茶:“再繁华绚丽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就像您今日听的曲儿,总有曲终唱罢的那一天。”

      青尾又道:“公子的折扇坏了,不妨留给我,等修好了,我叫人亲自送还。”

      南风绫摆摆手:“身外之物有何要紧,那姑娘没事吧?”

      青尾闻言一愣,道:“她无大碍......公子的性情与那些朝野新贵都不太一样,不愧是将军府培养出的人才。”

      一想到刚才情急之下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南风绫有些惭愧。

      “咳咳.....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是将军......一名普通手下罢了。”

      青尾笑笑:“能成为将军府幕僚,想必公子自然有过人之处。”

      南风绫拿着茶杯,呷了一口:“其实......我今日前来,是因为府中夫人有一事不明,让我前来问询。”

      青尾端坐起了姿势:“夫人想问何事?”

      南风绫微微颔首:“那日夫人深夜前去军营,瑶台坊是否得知?”

      青尾将折扇摊开,盯着那断开的扇骨。

      “折扇本为风雅之物,落在是非之地,注定与人手柄,身不由己。”

      南风绫见他顾左言右,心中思忖。一壶茶尽,青尾唰一下将折扇收起,朝着南风绫恭敬作揖:“请公子转告夫人,若不嫌弃青尾手艺,我将亲自登门,定将完好的折扇奉上。”

      坊外,婉青等在门外早已心急如焚,见她走出来,终于松了口气。

      “我听见方才里面闹了好大的动静,夫人无碍吧?”

      “无妨。”

      “可吓死奴婢了......夫人快跟奴婢回府吧,再晚府里人就要发现了。”

      半路卸下装扮,南风绫悄悄从后门回府。回到了偏殿,他将换下的衣袍包袱藏在榻下。

      坐在桌边饮下几口清水,她望着那扇墙壁,又想起了那条暗道。墙面沉默伫立,却暗藏玄机。

      今日青尾到底在暗示她什么?将军又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她将袖口中的匕首放在枕边,想起来卫鑫临走前的交代。将军忙于操练排兵,让她安分守己,留在后院。

      难道她要像那荷花池中懵懂不知的鱼一样,整日只知吃喝,在这四四方方的池子里游来游去吗?

      寝殿恢复往日,窗外的荷花有些落败了。

      南风绫望着久未打理过的荷花池,看着风中残叶,秋风乍起。

      她花了几天时间重新料理好荷花池,也在心中整理着乱糟糟的思绪。这一天,将军府迎来了一位拜访的门客。

      “是何人?”

      “夫人,那人拿来此物,说要见夫人一面。”

      南风绫低头,看到婉青手中,是一把象牙骨折扇。

      半柱香后。

      南风绫重新梳妆,头戴面纱,客堂见到青尾。

      隔着一层纱曼,青尾只见来人身姿,立刻俯首:“夫人金安。”

      透过纱帘,南风绫看着青尾,与上次在瑶台坊初次相见的打扮不同,他褪去满身富丽,一袭青衣清雅婉约,却还是盖不住明艳的五官。

      “此次登门只是归还旧物,没想到夫人不嫌弃亲自接见。”

      南风绫笑笑:“旧人念旧物,早对青尾先生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青尾不言,微笑了一下。

      南风绫拿起那把折扇,打开后,洒金宣纸硬挺阔跃,象牙扇骨比之前更为坚韧。

      “公子的折扇修补手艺天衣无缝,我替扇子的主人谢过公子。”

      “夫人谬赞,在下不过是报答将军府的救命恩情......不过今日怎不见那位幕僚兄弟?”

      南风绫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哦,他有公事在身,不在府上。”

      “哦......可是朝廷党争一事?”

      南风绫顿了顿。

      “党争?”

      青尾扫视大殿一圈,微微俯首,有些惊讶道:“夫人难道不知?”

      南风绫如置身云里雾里。

      青尾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说起这纷争的起因,还是因月余前将军无召擅自离营回府,自行在府中待了一日,此事夫人......难道不知么?”

      南风绫微微皱眉,月余之前......不正是将军拿着蹄膀来找她那日么?

      将军隐匿行踪,原不是什么大事,若往小说,只是不遵军令,可是往大了说,就是藐视皇权......

      南风绫不敢对外透露将军消息,只应和着:“公子既能与我谈论这些,想必外界对将军的议论早已沸沸扬扬。”

      青尾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余光看着纱帘后的南风绫:“将军一心为国,自然不必理会这些是非,小人只是担心会有人从中作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夫人也明白这个道理。”

      青尾在兜圈子,南风绫一边应付着,一边在心中盘算。她不愿将军因此事落人话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到时不仅是将军府,她自己也摆脱不了嫌疑,若是追问起来,紧接着身份败露,岂不是罪加一等?

      她得想个办法。

      想个什么办法呢......

      有了。

      “其实,我有喜了。”

      青尾:“?”

      婉青:“???”

      此言一出,正殿之内鸦雀无声。

      婉青直接手一抖,将茶壶中的茶水一半洒在了席案上。

      “我身子一向孱弱,又是初次有孕,将军放心不过,又不愿连累兵营军务,故而连夜往返,没有上报。”

      青尾说话都有些磕绊:“原、原来如此啊,夫人大义。”

      既然已经说出口,南风绫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有孕一事做实到底。

      她表情娇羞,继续道:“前些阵子有些害口,只求躲在后院求个清静,这阵子觉得好些了,正巧公子来了,也算从我这里讨个喜头回去。”

      青尾见南风绫这般坦诚相待,不禁汗颜:“多谢夫人......小人既得了这彩头,自然该为夫人分忧。”

      南风绫一听,眼神一亮。她信手端起茶盏,目光透过纱帘,缓缓开口。

      “上次公子说是非之地注定与人手柄,我不懂这些操纵之术,只知道风浪从何而来,便该从何而止,公子以为如何?”

      青尾忙跪地叩首:“夫人说得是,能为夫人分忧乃青尾之幸。”

      半柱香后。

      婉青在偏殿中急得团团转。

      “夫人怎敢胡乱开口,身孕一事岂敢妄言,若是将军听说了,该如何交代......”

      “婉青,别晃悠了,转得我头晕。”

      南风绫半卧在榻上,抚着额头。

      婉青见状,就快要急哭了:“夫人!这都什么时候了!将军听说此事后必定会回府,若发现夫人没有身孕,岂非责怪夫人招摇撞骗!”

      “我本来就在招摇撞骗。”

      “夫人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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