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瑕疵VB

13、真相

　　李理黎和刘哲订购的返程的机票，李理黎全程一言不发，刚下飞机，李理黎就打了车往家赶，留下刘哲没落的背影
　　王悦琳在公司加班，一直到了八点多才回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打开灯就看见李理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眼睛红肿，看见王悦琳回到家，气冲冲的盯着王悦琳
　　王悦琳打开灯吓了一跳，看清楚是李理黎后又在疲惫中挤出一抹笑容：“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你打算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王悦琳知道，李理黎既然回来，就是知道了，王悦琳无话可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转身往房间走
　　李理黎起身拉住王悦琳，“王悦琳！你说话！”
　　王悦琳很受伤，在这段关系中，自己一直在挽留，挽留无果，又一直拖延，早在李理黎刚出身一年后，王悦琳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李启铭出差的时间远大于在家，她一直不敢去面对，直到李理黎上到了初中，李启铭终于把话挑明了，
　　“我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放手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撕碎了王悦琳最后的幻想，李启铭就提出了离婚，是自己一再拒绝一再拖延，尝试过各种理由，最终说服李启铭等李理黎高考完，李启铭出于愧疚，便答应了，却再也没有回过家，王悦琳自觉讥讽，带着李理黎主动离开了杭州。
　　所有人都觉得王悦琳是舍不得钱，只有王悦琳自己知道，那些年，是自己陪着李启铭一步步走来，陪他创业，为了他到处借钱，和自己家里反目，却也比不上两情相悦
　　那段时间，便是最难熬的，李理黎吵着要见李启铭，王悦琳冷静地安慰着，不敢让眼泪留下来，刚过完年，李理黎就拿着王悦琳给的压岁钱，想去杭州找李启铭，一个人跑到火车站，买了张单程票，李理黎到了杭州，找不到该怎么走，一个人坐在火车站哇哇的哭，好心的路人把他带到了警察局，询问家长电话时却只记得王悦琳的，
　　王悦琳起来，找不见李理黎，以为他是出去玩了，就没有管，知道接到了警察的电话，才火急火燎的驱车赶往杭州
　　王悦琳来到警局，站在门外看着满脸泪痕的李理黎，只感觉心化了
　　她没有立刻进去，转身给李启铭打了电话，语气卑微怜悯
　　“李启铭，能不能来看一下李理，他独自跑到杭州来看你了，我求你了。”王悦琳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人捂着嘴哭了起来，最终，李启铭答应了下来，每年都会去看李理黎直到他高考完
　　思绪回到现在，李理黎拉着自己的手，王悦琳想哭，但她不愿意李理黎看见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你想的那样，你放开，我很累。”王悦琳挣脱了李理黎的手，强忍泪花，一心只想回房间，可李理黎对这样的答复明显是不满意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咬着牙
　　“王悦琳！你回来！今天无论如何都给我说清楚！”
　　王悦琳没有理会，径直往房间走，关上房间门
　　李理黎气不过，自己这一趟，像是特地去找羞辱的，会想起那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吃的闭门羹，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羞辱
　　李理黎愤怒的起身，往王悦琳房门口走去，转动门把手，发现门被锁了，顿时青筋暴起，用力踹着房间门，锁的质量很好，挨了实打实的几脚依旧□□
　　“王悦琳！你就在里面吧！老子先走了。”
　　说完李理黎就出了门，王悦琳听见关门的声音，颤颤巍巍走出房门，满脸泪水，失声痛哭
　　李理黎出了门，蹲在路灯下，出来的匆忙，手机已然低电量，身份证也没带，不知道何去何从
　　王悦琳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李理黎看着嫌烦，把手机关了机，李理黎站起身，顺着大路一直走，走了好一会，不知不觉来到学校门口，校门口有两个保安守着，李理黎特地从足球场那翻墙进了学校，来到了13班的教室，趴在桌上，任由眼泪打湿袖子，放了假，教学楼就断了电，身后弘文楼的拆除工作开始了，宏伟的建筑变成一堆碎石烂瓦
　　窗外冷分吹醒了睡梦里的李理黎，李理黎爬起身，往校门口走去，李理黎手机开机，已经两点多，门口保安亭依旧明亮，李理黎没办法，按照原路，又从足球场翻出校，
　　李理黎看着手机里二十来个未接电话，微信才开始弹出王悦琳发过来的消息
　　“李理黎，妈知道你生气，妈也难受。”
　　“你明天回家，妈和你说好不好。”
　　“你千万别想不开，今晚你找个酒店好好休息，家里门没锁，要回家的话直接进来就行了。”
　　“妈给你炸了排骨，放厨房了，饿了就吃一些吧！”
　　“妈今晚回公司了，你早点回家。”
　　李理黎看着消息，手机弹出了电量不足的提示。
　　李理黎没有往家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着，再抬头一看，是刘哲家，李理黎往小区里走，却被保安拦下
　　“小同学，走那刷脸进。”
　　李理黎板着脸，“我不是业主。”
　　保安听着与表情不符的话，震惊于李理黎的表现
　　“你不是业主进去干嘛？”
　　李理黎看着手机百分之二的电量，拨通了刘哲的电话一阵“嘟嘟”声后，电话就接通了
　　“刘哲。来门口接我，保安不让进。”
　　刘哲刚被吵醒，思索着李理黎的话
　　“你在说什么？”
　　“我在你家小区门口，来接我，保安不让进。”
　　刚说完就应为电量不足，手机关机了
　　李理黎坐在保安室，和保安大眼瞪小眼
　　过了近5分钟，刘哲才穿着卫衣过来，朝保安笑了笑，把李理黎领走了
　　昼夜温差较大，刚坐下，刘哲偶然摸了下李理黎的手，凉的发荒
　　“手这么冷，刚刚在外面吹风了？”
　　李理黎看着起身的刘哲，“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半夜没回家吗？”
　　刘哲在电视柜旁接了杯热水，转过身看着李理黎
　　“阿姨和我说了。”
　　……
　　李理黎接过热水捂着手，眼神空洞
　　“明天回家吧！”
　　李理黎思考着，总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心里思绪冗杂
　　“我不想回家，我对不起我妈，我今晚态度可恶略了，我不敢面对她。”
　　刘哲闻言，坐到李理黎旁边，单手搂着李理黎的肩头
　　“没事的，阿姨人很温柔，不会怪你的。”
　　李理黎闻言，冷冷笑了一声
　　“是我自己没这块脸。”
　　刘哲眼神坚定，拍了拍李理黎的大腿
　　“我陪你去。”
　　李理黎抬起眼睛看着刘哲，两人对视了两分钟有余，刘哲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往房间走
　　“早点睡吧！”
　　李理黎起身，跟着刘哲走到房间口，看了看两间房间，低着头询问
　　“我睡哪？”
　　刘哲转过身，低着睫毛思考了一会，应声答道
　　“睡里面吧！我怕你半夜裹被子掉下床。”
　　理解了刘哲的意思，感觉脸莫名有些烫，跟着刘哲进了房间。
　　刘哲看李理黎盖好被子就关上灯准备睡觉，李理黎有些紧张，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李理黎感觉不到刘哲，
　　该不会掉下去了吧？想着，伸手往外面探去，摸到刘哲暖和的胸膛才放下心。
　　刘哲睡意刚起，被突然袭胸，心里一惊
　　“你干嘛？”
　　李理黎顿时感觉这样做确实不妥，解释着“我见你没个响，还以为你掉下去了。”
　　“我睡觉不会乱动。”屋子里很黑，李理黎看不见刘哲的表情，自己却尴尬的紧
　　李理黎侧躺面对着刘哲，“哎！你说，我报什么专业好？他们叫我报警校，但我想报考师范院校，你说我该怎么选？”
　　刘哲是真的困了，随口敷衍着“不知道。”
　　李理黎没听出刘哲的语气
　　“要不报警校吧？以后工作稳定，为人民服务，但要体检。”
　　“嗯。报警校”
　　“还是师范吧！比较轻松，而且不危险啊！”
　　“嗯，报师范。”
　　李理黎有突发奇想“要不水利工程吧？怎么样？”
　　刘哲打开手机，已经三点了，转过身面对着李理黎
　　“你还睡不睡？”
　　李理黎没理解过来，问道“我睡不睡都行，你要干啥？”
　　“我要睡觉。”
　　反应过来李理黎就停了声，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刘哲面对呼吸声很重，李理黎感受着刘哲呼吸带来的余温，出了神，手轻轻的抱着刘哲
　　刘哲平时睡眠很浅，但经历几天的游行，又半夜被吵醒，睡得很沉
　　刘哲梦里来到非洲，热的很，高温压的喘不过气，就睡醒了
　　刚睁眼就看见李理黎几乎压在自己身上，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十点了，微信里八点王悦琳发过来的消息
　　“李理黎有去你家吗？他身份证没带，没去的话他昨晚住哪？”
　　时隔两个多小时，刘哲才回复
　　“阿姨，刘哲在我家呢！别担心，一会就回去了。”
　　几乎是秒回
　　“在就好，没事，不着急。”
　　刘哲这才察觉到王悦琳有多着急，摇了摇身边的李理黎，李理黎有些没睡醒，打了个哈欠，依旧抱着刘哲
　　“起了，回家了。”
　　……
　　两人打车来到李理黎家门口，李理黎在犹豫，等王悦琳下班要怎么和王悦琳说，刚进门就看见王悦琳靠在沙发上，
　　“妈！你没上班啊？”
　　王悦琳听见李理黎的声音，立刻睁开眼，激动的抱着李理黎
　　李理黎知道是自己做错了，轻声道着歉“对不起啊！妈，我昨晚太过分了。”
　　“没事，妈不怪你。”王悦琳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随手用手擦了擦
　　两人面对着坐下，王悦琳看着李理黎，心里想着总归是要面对的，当着刘哲的面说了起来
　　“你爸啊！心早就不在这了，他有了新的家庭，是妈一直不肯放手，是妈对不起你。”
　　李理黎不由得一阵气愤与心酸“是因为我吗？”
　　“不只是，是妈自己的私心，他现在在新的家庭里，有了个儿子，就比你小一岁，这么多年，是我不肯面对现实。”
　　“没事，妈，以后我养你。”
　　……
　　李理黎最终还是报了师范院校，王悦琳并没有反对，几经劝导，便决定就由他自己来决定自己的未来。
　　高三开学很早，假期几乎才不足25天，李理黎来到门口给刘哲送行，看着刘哲头也不回的进了校门，莫名有些难受，以后便是分隔了，
　　过了一周，李理黎拒绝了王悦琳要送自己的请求，独自坐上去往新学校的高铁，到了校门口，看着天道酬勤四个大字，走向了自己的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