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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新家竣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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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坠含身世,店铺坐落成】
日子又过去几天,新家已经打扫的很干净了。
许言请来了木匠定做床和家具,顺便请他把大门口修缮了下。
钱反正是哗哗往外流。
另外还请了泥瓦匠来做了个土法烤箱。
就是两个灶一边用来加热黄土锅盖,一边用来加热铁板,上下同时高温形成一个简易的烤箱。
许言还是问了泥瓦匠才知道他们会做。
这天许言在厨房里做饭,往外瞧了一眼,没看见小木人影,刚刚不是还在做作业吗?
可能出去玩了吧,许言把注意力转回灶台上。
小木其实没有出去玩,而是去了寺庙。
许言经常会带小木回来看婆婆,每次他都听见许言问婆婆有没有感应,婆婆都说没有。
他不知道许言问的感应是什么,但是看起来她很失落。
这次他回来是想拿一件东西。
小木走到婆婆房门口,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来回应,才推门走了进去。
小木走到婆婆面前,打招呼,“婆婆好。”
许言每次都要小木给婆婆问好,多说话。
婆婆看了眼小木,手上转佛珠的动作没停下,“你来做什么?她没同你一起?”
小木知道她问的是许言,便摇了摇头,“我是想来拿东西的。”
婆婆听到这句话,停下了动作,指了指衣柜,“在最下层的抽屉里。”
小木按照指示去拿,只见抽屉里躺着一条玉吊坠,旁边还有个小木不认识的东西,是个透明东西装着的方纸片,纸片上面有个人,就像许言给他画的那样真。
但他没兴趣细看,拿起那条吊坠就把衣柜关上了。
走回婆婆面前,低了低头,“谢谢婆婆。”
婆婆面无表情的说,“没什么可谢的,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寺庙里来来往往的孩子多且杂。
婆婆当初和小木说,这吊坠放在她那,若是想要便来取走。
但小木对那条吊坠已经没有记忆了,任凭婆婆保管着,他也从未想过拿走。
自从那日见到许言卖掉手镯换钱,他才记起来自己有一条吊坠。
他不知道这吊坠值不值钱,只是想帮许言。
小木把吊坠收好,打算回家,不然许言要着急了。
没想到婆婆喊住了他,“你要把吊坠送给她?”
小木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嗯。”这是他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东西。
婆婆眼神落在小木的身上,“这东西可能对你很重要,送给她,值得吗?”
小木想都没想,立马回答,“值得。”
因为他现在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东西。
婆婆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眼神像是透过小木看到了很远的地方,“不要太依赖她,如果对她有太多感情,以后你会很难过的。”
小木不懂婆婆在说什么,许言不会让他难过的,他也不想许言难过。
婆婆说完最后一句话,就继续诵读经书去了,不再理会小木。
小木给婆婆把门关上后,便跑着回了家。
到家门口,许言就笑着让他洗手吃饭。
看,她不会让自己难过。
晚上,许言刚打算熄灯休息,就听见小木说,“别熄灯。”
许言感到奇怪,“怎么了?要去小解吗?”
只见小木让她坐近一些把手伸出来,许言照做伸出了一只手。
然后见小木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东西捏在拳头里,轻轻地放在许言的手心里。
他看向许言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丝期待。
许言感觉到手心有一丝冰凉,仔细一看发现是一条玉坠子。
通体白润的玉石最大程度保留了籽料的圆润,只是雕刻寥寥数笔就展示出玉本身最大的美,背面好像刻了一个字,许言瞧着像是“素”字。
许言呆愣了一会,她不怎么懂玉石所以不能确定这条吊坠的价值,但不管是好玉还是坏玉,都不像是小木能凭空变出来的东西啊。
她连忙问,“这是你的吗?”她不信小木会去偷东西。
小木点了点头,“婆婆说是我身上的。”
许言恍然大悟,“你刚刚是去寺庙了?”
“嗯。”
怪不得没见到他人。
许言冷静下来,猜测这个吊坠可能是小木的家人给他的。
自打小木开始说话,她就尝试过询问小木有没有什么对家人记忆,但小木说他记不得了。
如果是大一点的年纪被抛弃,应该还会有点印象,因此她认为小木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丢弃了。
这样看来,他可能不是被遗弃的?也许是走丢的?或是被拐卖的?
可能性有太多了,她现在不能随意下结论。
她问小木,“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
小木回,“你可以拿去换钱。”他想帮许言。
许言听到这个回答,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太懂事了,许言有点后悔那天带他去卖镯子了。
她忍住情绪,耐心说到,“这个坠子很重要,不能随便卖,而且可能是你家人留给你的,说不定以后还能靠这个找到家人呢。”
小木对家人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除了被许言带回来那天晚上做过一次看不见家人脸的梦之外,他根本记不起其他的东西。
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他记得最清楚的脸就是许言。
“有你就行了。”
许言听到小木的回答,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把吊坠给小木,“收好,好不好?”
小木不接,硬是推了回来,“你戴着。”
许言想着要不然给他收起来保管好,哪天给他去打听一下身世。
没想到小木一见到许言收起吊坠的动作,就开始拉住许言,死活非得要她戴上。
许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木,她拗不过,只能把吊坠戴在脖子上。
行吧,贴身带着也不怕丢了。
小木看着静静躺在许言脖子下方的吊坠,满意的笑了笑,那里离心脏很近。
许言催促着小木快点睡觉,吊坠这事就算是暂时翻篇了。
次日送小木上学之后,许言去看了眼新房子的修缮进程,便放心让师傅们继续干,她得先去一趟庙里面找婆婆。
到了庙里,许言没见到婆婆,只是遇到了一个女子,看着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
年轻女子先问出了声,“你也是来看婆婆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许言猜测这女孩是不是以前也在这里待过,“我住的离这不远,经常来给婆婆送点东西,你是以前住在这里的孩子?”
小姑娘没什么戒心,点头回复,“是呀,婆婆以前带我回来的,我这次是要离开这里了,想来看看婆婆。”
在两人的沟通下,许言知道了这小姑娘叫冬雪,她说自己是大冬天来庙里的,所以叫这个名字,前几年去了县城里找活干,但是大多数工作,她都做不长。
做丫鬟仆役,由于本身就没有户籍,就得入奴籍,她习惯了自由,所以并不愿意。
做女工绣花,她没有学过,也不识字,绣坊更愿意收更小的孩子培养或是经验老到的绣娘。
做体力活更是不可能,工头们根本不会要一个丫头片子干活。
许言问她现在靠什么生活,冬雪说自己原本在饭馆后厨洗碗,本来干的挺好的,但老板是个克扣的势利鬼,总是给她干不完的活,却又只给她一点钱,还说不是他收留自己,她早饿死了。
冬雪说自己气不过,不想干了,想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出路,只要她还有手就饿不死自己。
许言看着冬雪手上皴裂的皮肤,提了个建议,“我打算开个小店,你要是愿意,可以来帮我做事,就是钱可能不会特别多,但我可以提供三餐。”
冬雪没想到许言会这么说,原本没什么精神的她,一下子就眼睛亮了,“真的?”
虽然她是个孤儿,但她也不是天生就喜欢到处流浪。
许言点点头,但又解释,“但我没有地方给你住,只能给你包吃,再另外算你工钱。”
“要是你愿意学,我还可以教你做吃的,这样可以吗?”
许言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救世主,可以看见谁可怜就帮谁,只能说尽力而为。
在能力范围之外的事,她只能说句抱歉,无能为力。
毕竟开店,也是要招人帮忙的,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
冬雪既然还能记得婆婆的恩情,证明是个懂事明理的孩子。
冬雪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没想到今天来庙里告别,还能找到工作。
“嗯!我自己能找到住的地方,你放心,我特别能干活的!”
说着还拍了拍她的手臂给许言看看够不够结实。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发现婆婆还是没有回来,就打算先离开,过两天再来。
许言带着冬雪来到新家,给她指了指,“现在师傅们在做家具,很快就能开业了。”
冬雪摸了摸大门,抬头四处打量,“原来是真的啊。”
许言笑了,“难不成还能是假的?”
冬雪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她见过的骗子太多了。
她好奇,“许言姐,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觉得自己并没什么过人之处,难不成许言觉得自己可怜不忍心?
许言摇头,“我不是帮你,我是帮我自己减轻负担,开店我一个人哪忙得过来。”
冬雪听许言这么说,心里舒服不少,“我肯定好好干,现在有我能干的吗?”她现在就想上手干活。
许言阻止她,“今天就算了,等师傅们把柜子桌子都安置好,我们再一起打扫卫生,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
就这样,装修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慢慢地被东西塞满,许言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亲手布置的新家对她有着不同的含义,以后可是要更加努力赚钱了,家里人口越来越多,她现在完全能体会上有老下有小的感觉了。
在房屋摆设结束之后,许言邀上冬雪一起帮忙去买家里需要的杂物,什么棉被、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这些。
许言布置家里的时候,没让二娘和小木来看过,她想给两个人一个惊喜。
等到全部竣工那天,许言带着小木和二娘出现在新家门口。
这次迎接他们的是新漆的大门,牌匾被一块红布遮着。
大堂已经焕然一新,摆放着几张方桌,账台做的很长,一半用来算账,一半用来展示,账台后面还有一排货架。
许言把他们引到后院,她推开二娘的房间,“二娘,这是你的屋子,看看喜欢吗?”
房间里放着一张大木床,配上淡蓝色的床帐。
床上铺着暄软的棉被,散发着暖暖的味道,应该是已经晒过太阳了。
床尾有一个双门衣柜,上面有牡丹雕花,床头摆着一个简单的梳妆台和洗漱架。
正中间放着一张小圆桌,房间另一边静静地摆着一台新的织布机。
二娘看着许言给自己精心布置的房间,感动得双眼通红,她摸了摸许言的脸,心疼道,“累了吧?”
许言笑了,“不累,你喜欢吗?”
对于许言的用心,二娘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连连点头,“喜欢喜欢。”
“那我们看看另一间房。”
推开另一扇房门,迎面摆着一张圆桌。
进门右手靠墙摆着一张约一米二宽的木床,但没有支撑床幔的床架,只是最简单的双头木床。
床边连着一条半米宽的脚踏,床对面就是衣柜和洗漱架。
再往里看就是一个圆形的木质隔断,隔断两边挂着幕帘,可以随时放下做遮挡。
圆形隔断门里就是一张宽一米五左右的床,配的也是淡蓝色的床帐,床边靠窗放着一张书桌。
许言指了指外面这张床,又指了指里面那张床,“我睡这里,小木睡里面,以后还可以在那念书做功课,不错吧?”
二娘夸许言会收拾,还对小木说,“你姐姐还是最疼你。”
小木抓着许言的衣袖,并没有很高兴。
很快他就要和许言分开睡了。
许言知道小木的心思,安抚道,“我们小木是因为长大了,所以可以自己睡了,对吧?”
二娘也附和,“对对,长大咯。”
小木比刚来家里的时候长高了不少,虽然还是比同龄人矮些,但现在看起来已经脱离营养不良的状态了,唇红齿白,剑眉星目。
放在现代,肯定很多人会说他是可爱正太。
小孩子的长大总是无声无息的,就像濒死的小草,给点水和养分,就会在一夜之间恢复生命力。
商量后决定这几天慢慢地从小院搬到新家。
三个人走到大门口,看着那块遮着红布的牌匾,许言伸手扯下红布的绳子,牌匾上面写着“木食记”。
“以后,这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三个人都很高兴,享受着阳光撒在身上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