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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神奇铁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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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资格……”王知舟喃喃自语,忽然回神一般地亢奋起来,“老子花了银子的,凭什么没有资格?”
金喜月气得伸手要打,被常安宁一把攥住了手腕:“罢了,他已经招得差不多了。”
“就这么放过他吗?”金喜月气不过。
常安宁再次看向王知舟:“白爷到底是谁?”
“无名无姓,只叫白爷。”
“那你有没有看到过他的脸?”
王知舟还是懵懂的神情:“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除了在青花酒楼联系白爷,还在哪里联系了白爷?”常安宁继续追问。
王知舟似乎陷入了很大的痛苦之中,拼命地摇头:“没有,青花酒楼就只是他的一个据点!除此以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常安宁在心里微微叹气,看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他看到角落里放置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纸和笔,走过去刷刷地写下了一份供状,然后拿到王知舟面前,用命令的语气说:“画押。”
王知舟还是一副癫狂的模样。
常安宁抽出小刀,拿过他的手指划出血痕,然后狠狠地按在供状上。也许是疼痛唤回了他的神智,王知舟猛然恢复了头脑清明:“我在哪里?我都说了什么?”
“该说的,你都说了。”常安宁将供状在他眼前晃了晃。
王知舟睚眦目裂,额头上青筋暴起:“常安宁,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搅得动这天和地?你执意要查,只怕你都不知道自己埋骨何处!”
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挣扎,几乎要将身下那张椅子摇得散架。金喜月忙上前将王知舟打晕。
她心情沉重,忐忑不安地看向常安宁。真相浮出了水面,却又那么可怕,这种科举舞弊案涉及到的人非富即贵,稍有不慎,就会尸骨无存。
大牛此时也像大梦初醒,看到常安宁手中的诉状,又目睹王知舟疯癫的场景,颤颤巍巍地问:“老大,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什么,你最好别打听,知道的越少,你的小命就越是安全。”常安宁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大牛点了点头,又像扔烫手山药地踢了踢王知舟的椅子:“这个人怎么说呢?总不能一直把他放在这里吧?”
“把他看好,我找个机会来把他提走。”常安宁说完,就往地宫外面走。金喜月赶紧将九玄铃收好,跟了上去。
两人出了地宫,将柜子挪到合适的位置,才松了口气。
“金喜月,我从不知,你竟有这样的宝贝,能够摄人心智。”常安宁目光落在金喜月身上,让她周身一凛。
金喜月下意识地护住腰部的九玄铃,道:“谁家没有一两件宝贝?小爵爷,你是功勋世家,宝贝自然比我的多。”
常安宁低头轻笑:“又不抢你的,我就是问问。这宝贝可真好,能让嫌疑犯交待罪行。”
“既然说了不抢我的,那你可要说到做到!说不定你以后遇到棘手案子,我还能帮你一两回。”金喜月伸出两根手指,财迷地搓了搓,“不过,帮你也不是免费的……”
常安宁眸光深深地看着金喜月,唇角微微弯起,笑容有些发苦。蓦然,他转过身,声线凉薄:“不用,你没必要涉及这个案子了。”
金喜月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浑身冰冷:“为什么?”
常安宁默了一默,道:“王知舟刚才也说了,这个案子不能查,查下去就会尸骨无存,我不想连累你。”
我不想连累你。
金喜月在心里咀嚼着这四个字,只觉得意味深长。她忍不住问:“那你呢?你明明知道前方可能是死路一条,为什么还要继续?”
“因为这朗朗乾坤不容颠倒,河清海晏也不容奸佞当道。”常安宁说。
金喜月上前一步,站在他眼前,直视他的双眸,一字一句地道:“那,我也是。”
我也是如此。
我也见不得黑白颠倒,是非曲直被人随意摆弄。这世上的善与恶就该如泾渭之水,清清楚楚。
常安宁垂眸看着她,忽然伸手抱住了她。金喜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推开他,却不由自主地贪恋这忽如其来的温暖。
“喜月,以前是我心急了,忽略了我身边的环境一直都是险象环生,危机四伏的。让你和我在一起,我不能保证一定能保全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其中的感情也似波涛汹涌一般,几乎将她淹没。
金喜月急了,道:“我不怕!我本来就是要踏平这世间不平之事的,如今的一点风浪又算得了什么?”
“是我怕!我怕你遭遇不幸,我怕你蒙受磨难。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让我心疼。”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金喜月不由得脸热心跳,心头的甜蜜也一点点地涌了上来。
这间小小的打铁室仿佛瞬间变成了虚空幻境,风烟俱净中,只余他们二人相拥,感受着彼此寂寞的心跳。
猛然,常安宁轻轻推开她,低声道:“我该出去了。”
“好,注意安全。”金喜月没有再纠缠,点了点头。她明白,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办。
打开铁门,常安宁又变成了那个冷峻漠然的寺正大人。今日来找金掌柜,他不过是定下了一批铁器。
金喜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头像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