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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授受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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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喜月咬牙去推,但是常安宁力大无穷,同时身手利索地从腰中拿出绳索,就要绑住她的手腕。她哪里肯乖乖就范,顺势推去一掌,常安宁索性用胳膊肘去压,结果两个人同时滚在地上。
“还挺倔!”常安宁死死压在金喜月身上,努力寻找对方的漏洞。然而,手掌忽然掠过一处柔软,他猛然惊觉,身下人居然是个女子?
金喜月也意识到了什么,气得满脸通红:“你,你这个登徒子!”
常安宁愣住,就着微弱的月光,勉强看清了身下人的模样。他哭笑不得,怒而反笑:“金喜月,怎么又是你?”
“流氓!登徒子!你,你连女尸都不放过!”金喜月气极,痛斥出声。
常安宁看着她,少女的眼睛里盛满了愤怒,已经沁出了泪水,却也透着一丝无奈。他突然想逗逗她,于是冷冷一笑:“金喜月,你可以啊,脑子里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我怎么就连女尸都不放过了?”
“你,你脱女尸衣服……”金喜月呸了一口,“我说出来都觉得嘴巴脏!”
常安宁笑着眉眼弯弯,在这暗夜中犹如邪魅:“哦,那你怎么会觉得,我连女尸都不放过,就会放过你呢?”
金喜月猛然发现,不知何时,她被封了穴位,动弹不得。
常安宁勾了勾唇角,故意用绳索慢悠悠地在她手腕上缠绕,一圈一圈又一圈。越是这样,气氛就越是暧昧和压抑。
“你,你想干什么?”金喜月吓得脸都白了。
“干什么?你三番五次地要退婚,不顾我的自尊与颜面,你当常家小爵爷是招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常安宁故意板着脸。
金喜月咬牙:“常安宁,你要是乱来,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哈,你现在还有本事和我说话吗?”常安宁一把将她提了起来,往一张干净的停尸床上拖去。他用力把她推到床上,然后将她被绑的双手高举过头,这暧昧的举动让金喜月的危机感更强。
“常安宁,你不能……”金喜月惊恐地说。
常安宁压低声音,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不能什么?我是你的未婚夫,有何不可?”
他的脸越来越低,金喜月几乎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以及胸膛里火热的跳动。她难耐羞耻感和愤怒,眼睛一酸,哭了起来。
常安宁动作一滞,知道自己开玩笑有些过火,忙直起身子,往袖管里摸帕子。摸了半天,他摸出了一块空白锦帕,慌忙丢给金喜月:“你擦擦眼泪,可别说我欺负你。”
金喜月使劲挣扎,终于能够活动得开一些。她别扭地用双手拿起帕子擦眼泪,哽咽着道:“你混蛋,你……”
常安宁并没有回应她,而是背对着她,重新点燃了马灯。他从随身的行囊里掏出仵作平常使用的工具,一边检查女尸,一边说:“你要收拾好了,就先回去。如果感到路途遥远,也可以坐我的马车去。”
金喜月坐在停尸床上,怔怔地看着常安宁检查女尸的头发、皮肤和口腔,半晌才问:“你是真的来查案的啊?”
“不然我是来做什么的?”常安宁睨了她一眼,直起腰来打量女尸,自言自语地道,“才十八岁,就命丧黄泉,也是可怜。”
金喜月将手腕上的绳索蹭掉,走到女尸跟前:“她是谁?你来这里,就是查她的案子?”
“她是青花酒楼的一名女倌,九娘子。”常安宁一边收拾工具,一边说,“我今日去找冯梁,就是为了问八娘子知不知道九娘子的情况。”
金喜月想起今日的所作所为,脸上有些发烧:“那我……没干扰到你吧?”
“还好,你出现的时候我问得基本上差不多了。”常安宁说,“这些清倌人卖艺不卖身,所以心里反而存着一份指望,那就是从良嫁人。八娘子如此,九娘子也是如此。只是就算卖艺,她们也都是风月场上的女伶人,很少有男子愿意真心娶她们。”
金喜月听着,忽然忍住了害怕和恶心,动手去帮女尸穿好衣服。这是九娘子作为一个人,留在世间最后的体面了。
常安宁看她沉默,还以为她在难过,继续说道:“我知道冯梁是你大姐的未婚夫,但你也不用担心,冯梁好歹也是高门富户,怎么放着你大姐不娶?他对八娘子的感情也就那样,您就放心吧。”
“你不知道这内里情况,哎……”金喜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愤懑和怨恨都消弭不见了。从知道这些女子也是可怜人之后,她也很不起来了。
她看了一眼九娘子,九娘子就那样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脸僵白得可怕,生前怕也是一个大美人。九娘子应该也是青花酒楼的红人,但她的死没有引起任何波澜,至少金喜月在酒楼的时候没有任何察觉。
“九娘子是怎么死的?”金喜月问。
“不便透漏实情。”
“那你说说,大家都以为她是怎么死的?”
常安宁把九娘子的白布盖好,才说:“她上吊自杀,死之前割了手腕,在墙上写下了一封血书。”
“血书?”金喜月睁大眼睛,“她写了什么?”
常安宁犹豫了一下,道:“她写——彼人炳焕夺目,贱妾身世如萍,零落成泥。愿来世清素为人,得为侍妾,足矣。”
“原来,她是感觉自己配不上对方,才痛苦自杀的啊……”金喜月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两句遗言,“但是她流落到青花酒楼也不是自愿的,她也想成为清清白白的好人家的女儿啊。”
常安宁没有说话,将停尸房的门关好,就往马车的方向走。金喜月忽发奇想,跟着他上了马车,然后坐到他身边,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我要驾车,您坐过来干什么?”他皱眉。
金喜月笑道:“我想和你商量一个事。”
常安宁顿时有一种没好事的预感。
“说。”
金喜月紧张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以后有这种案子,能不能分配一些活给我,解决了之后,你就对外宣称是如烟楼主帮忙解决的!这样我的名声打响之后,就会有许多女子知晓有这样一个机构的存在,让她们来找我帮忙。”
常安宁:“……”
“行不行嘛。”金喜月撒娇音都出来了。
“金喜月!”常安宁怒了,“你是未来的公爵夫人,你能不能有点当家主母的觉悟!如果你执迷不悟,下一个案子,就是审判如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