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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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小曼开门，看见围着白色围巾的娉婷，有那么几秒钟的停滞，随即走过来。
骆的小卡放在床头的柜上，小曼走到床边坐下，拿走来看了看，又微微地笑起来。
娉婷看着她，只觉得她的微笑有些心酸的味道。
“骆不错。姐，如果他向你求婚你会答应他吗？”
又是这个问题。
“不知道。”娉婷把脸埋在围巾里低低地说。
“小曼，”娉婷抬起头。“有时我觉得自己很奇怪。除夕的时候他从广东打电话给我，我竟然找理由挂断了。”
“为什么？”小曼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娉婷叹了口气。“这一段时间心情很混乱。那几天你回老家去了，不在家，他也不在，我本来想好好地静一静，调整一下自己，可反而变得更乱。可我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儿。”
“因为他？”
“我不知道。”娉婷摇头。“我很怕你问这样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曼看着她，没有再说什么。
“不说了，”娉婷握住她的手，“下午出去转转吧，到现在我们还没出过门呢。”
小曼点点头。
不是一个晴天。有点阴沉，但路上行人的表情仍是欢快而热烈的。中国人一向把春节看得极重，再苦再累，春节里也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有风。临出门时娉婷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小曼的那条白围巾围了起来。从房间出来看见小曼，彼此笑笑，看得出小曼是很高兴的。
开发区附近有一片农村，娉婷便和小曼往那边走。
农村里过年的气氛远比城市热闹，已经是年初五了，仍有不少孩子穿着鲜艳的新衣服来回跑动着放鞭炮和那种很廉价的在地上不停打转的烟花，嘻笑声传得很远。
“这种感觉真好。”娉婷看看小曼，她的脸色也一样明快。
“是啊。那几天在家里，住在旁边的一些亲戚家的小孩子不停地屋里屋外来回地跑，看着才觉得他们才是最喜欢过年的人。”小曼的家也在农村，应该也是热闹得很吧。
有个孩子往天上放了一支烟花，烟花尖锐地叫了一声后便化为一缕青烟消散了，旁边的几个更小的小女孩便仰着头巴巴地望着，然后“咯咯”地笑。
“我以前不喜欢放鞭炮的，觉得它们很吵。”娉婷看见那群孩子又准备放一个更大的爆竹，转到小曼的外侧，伸手让她往身边靠了靠，接着说：
“后来有一年，那时我还住在父母家里，那次鞭炮放得很多，很吵，在屋里根本听不到电视上在讲什么。我就一个人跑到阳台上，用玻璃杯盛了一杯可乐，一边慢慢地喝，一边看对面楼房的人从窗户里用竹竿挑着长长的鞭炮在放。很响，那些鞭炮一个个抢着炸开，像一朵朵电火花上下窜着，很快就有大片的浓烟飘过来，很好闻，一点也不呛人。
我就突然觉得很幸福，突然想到‘歌舞升平’那四个字，觉得不管怎么样，我能站在阳台上没有任何负担地去看这些鞭炮、烟花的燃放，对我而言，就是一种幸运和幸福。”
娉婷转过头看看小曼，微笑着。
“真的，那天晚上的感觉真好。”
小曼笑笑，正准备说什么，那群孩子的鞭炮终于响了。“啪！”很响亮的一声，用来固定鞭炮的小树枝也被炸得跳到一边。
“噢！”大的孩子便欢呼起来，几个小的也慢慢地松开捂住耳朵的手，跟着嘻笑。
娉婷和小曼也笑了。这就是简单的快乐。
小曼在外套口袋里摸着，掏出几个糖来，放在掌心数了数。
“五个。”小曼说着，又看看那群孩子，“随便拿了几个来，看样子不够分了。”
娉婷看看那群孩子，刚好有六个。三个大概四、五岁的样子，大的那几个也顶多七、八岁吧。
“算了吧，”娉婷对小曼说，“小孩子的自尊心很强的。”
小曼有点遗憾地点点头，递了一颗给娉婷，自己也剥了一颗吃。
进了村子，路两边是整齐的小楼，家家门口都贴着大红的春联，一路看过去，尽是些“富贵”、“平安”的吉祥语，透着淳朴。还有的窗口贴着大红的剪纸或是倒的“福”字，一片喜庆。
很多人聚在门口，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看见娉婷和小曼，都抬起头打量着，约是看出了她们不是本村的人。
“我很喜欢到这边走走，但我不喜欢这样被人看。”娉婷小声地对小曼说。
小曼笑笑，牵起她的手。
“没关系的，农村的人大概都喜欢这样，我那边也是。不过都没有恶意的。”
娉婷点头。
“我知道。可能还是不太习惯到人多的地方吧。”
很快便出了村，看见大片的田，人也渐渐少了起来。路面变得空旷，风也越吹越猛。
“冷不冷？”娉婷觉得小曼的手有点凉，再看看她，脸有点红红的。
“还好。”小曼笑笑。
“大概又要下雪了吧。”娉婷看着阴沉的天，连同小曼的手一起放进外套口袋里。
风吹着，看见路边水塘的水面被吹得一塘的皱纹。油菜浅浅地伏在冰冷的地里，映着阴沉的天，更显得萧瑟。
围巾不停地传递着温暖，娉婷忍不住笑起来。
小曼看着她：
“想什么？”
娉婷只是笑。走了几步停下来，摘下围巾替小曼围上，解释说：
“突然觉得很想笑就笑了。现在把围巾给你，让你也笑一下。”
小曼静静地看着她，几秒钟后也微笑了，把手又伸进她的外套口袋。
“姐，回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