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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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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昨天声势浩大的进组，今天沈讼棋出酒店就撞见一堆代拍和试图上楼的私生，幸好早上康康给他准备了墨镜和帽子。
两家关系不好，线下遇到粉丝也只敢暗戳戳说几句风凉话，顺便齐齐给沈讼棋一个大白眼。
“你看到没？”沈讼棋笑成一团蜷在保姆车座椅上，“刚才谢修文粉丝那个脸色，真的要笑死我了。”
康康不知道沈讼棋的爽点在哪里，只能含含糊糊地应和着。
此时手机震动提示收到了新的微信消息，沈讼棋只有常聊的几个朋友设置了特别提醒。
谈婉？
谈谈有好运：听说你进组了？裴承安和谢修文都在？
。：……
谈谈有好运：天爷，这是什么鬼热闹jpg
谈谈有好运：你的仇人都集中在一部剧了，最近血压还好吗？
。：谢谢关心，你是来看热闹的吧
谈谈有好运：我这是惯例关心前男友，懂？
谈婉-长相美艳的三线糊咖，沈讼棋的前女友，两人因为拍一部狗血霸总剧相识，气氛上头时谈过几周，在认清对方是沙雕后，迅速分手，并且成为彼此不错的朋友。
。：合格的前男友就应该和死了一样，你就当我噶了吧
谈谈有好运：噶之前我可以问两个问题吗？
。：放
谈谈有好运：你前阵子分手了？
。：…… 和平分手。
谈谈有好运：你确定？昨天我还看到许绮兰在朋友圈秀恩爱，九宫格最后那张，墨镜里的人明显就是她现在拍那剧的男主角，照片是今年三月份泰国拍的，那时候你们还在一起吧。
。：……
。：今天是特意来我伤口上撒盐的吗？
谈谈有好运：当然不是。嘿嘿。
沈讼棋一看就知道谈婉没憋好屁，果不其然。
谈谈有好运：按照你拍一部谈一部的尿性，这部剧打算和谁谈一个？裴承安？
看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沈讼棋手机一抖，差点直接飞出去。
。：我的母语是无语 jpg
谈谈有好运：很早之前我就怀疑你是不是给子，女朋友不断，一点越界的行为都没有，要么不行，要么深柜。这回顶级天菜在面前，试一下说不定真就找到真命天子了，死对头变情人，放在小说里都是顶配的好嗑。
。：有没有可能我只是绅士风度呢？还有别把我和裴承安扯到一起。
谈谈有好运：给爷笑吐了，到时候谈了别来找我来秀。
谈谈有好运：不说了，导演开始叫人了，最后一句，加油我看好你！
沈讼棋噼里啪啦打了一堆，最后全部憋在心里，无处宣泄的憋闷。烦躁地放下手机，片刻后又重新拿起，手不自觉地点到许绮兰的微信，聊天记录停在说分手那天。
点开朋友圈，半年可见，看来是没有删除自己，唯独谈婉说的那条是屏蔽了自己，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清楚。
到了剧组已经快到中午，他今天的戏份都安排在下午，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昨天房天明接到谢修文进组的消息后，临时给他换了辆宽敞的房车，叮嘱他在房车里背台词，没有戏份就不要待在现场，避免和谢修文正面撞上。
沈讼棋乐得清闲，车上空调和冷饮准备齐全，不比在鸽子笼里蒸桑拿强。
等现场来叫人时候，康康特意凑了上来小声道：“刚才里面吵起来，曹导还在发脾气，等下好好表现。”
相当于是先给沈讼棋打个预防针，万一撞枪口上不要太过于激动。
“曹导，我觉得林泽在失去父母的时候，剧本里写的情绪太过于平淡，在这里再加一段哭戏是不是更好。”
沈讼棋一进来就听到谢修文讨厌的声音，路过的工作人员脚步都放轻了，生怕发出响动被盛怒的曹导开刀。风暴中心的谢修文却全然不觉，甚至心中还有些洋洋自得。
他的团队早就打听好了，曹导在剧组里对沈讼棋照顾有加，就是因为沈讼棋喜欢缠着曹导请教，这么简单的拉进距离的方式，当然是直接拿过来用。
于是乎出现了眼前的一幕。
曹导已经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耳朵已经出现嗡嗡声。谢修文还是不依不饶地，时而扯一句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拉着曹导不放。
曹导扶着脑袋坐下，一副头晕眼花的样子，不愿意搭理谢修文。普通人到这里大概已经明白，偏生谢修文是个奇葩，在曹导受的气，直接发泄在工作人员身上。
剧本直接甩在身后唯唯诺诺的女助理身上，白色a4纸散落一地，满脸通红的助理，怔在原地片刻，才尴尬地低着头收拾起来。
铺设轨道的场务依旧忙碌，调试灯光的也没有闲着，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有条不紊地继续干活。
谢修文也清楚棚拍都是自己人，视频不可能泄露，就算泄露，他背后的公关也会处理得干干净净，他的底气也成为搓磨底层工作人员的刀。
“谢老师？”沈讼棋迈着步子上前，阻挡了谢修文离开的路，一开口就是股阴阳怪气的调子，幸好裴承安不在现场，否则就能听到沈讼棋如出一辙的语气。
其实沈讼棋挺烦在圈内叫人老师的习惯，尤其是面对着九年义务教育都没完成的家伙，要致以人类最崇高的职业贯称，简直就是另类的侮辱。
谢修文瞬间转换了表情，咬了咬牙，怒瞪着眼前人：“沈老师，我们和曹导还在探讨剧本没有结束，你可以还要再等一下。”
周围的耳朵早就竖起来，余光也关注着战场中央，不少人估计都在心底开起了赌局，赌沈讼棋是吃了哑巴亏忍让，还是迎头就是干。
“是吗？”沈讼棋扯出一抹冷笑：“拍一上午都没拍出什么玩意，到底是什么给你的自信，加场哭戏就能拍好？”
前些年，不少明星都通过营销哭戏出圈，谢修文之前也尝试过，很快就被扒出滴眼药水，视频被团队公关过，便当作无事发生继续吹哭戏。
“你……”谢修文你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手指着沈讼棋的鼻子怒道，“沈讼棋你别太过分！”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除了沈讼棋现场估计没有人听见。
“这里是剧组不是你家，没人有义务围着你转。”沈讼棋的话毫不客气，但凡现场有人录音传出去，对他事业而言，几乎是致命的灾难。
新仇旧恨堆叠在一起，战火一触即发，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动手的一刻，却没有注意到裴承安正迈步往这边来。
“曹导，稍微赶一下进度，今晚我还有采访。”
说完这这话，几乎是推着沈讼棋的肩膀，半抱着将人带到一边，姿态亲昵，从背后几乎是保护的姿态。
眼观鼻鼻观心，人精心底早就有了取舍。
愣怔片刻的曹导也直接越过谢修文，调度着现场工作人员准备，只留下谢修文在原地，气得牙痒痒。
“怎么了？这么生气？”裴承安语气温和，甚至能听出宠溺，拿起一瓶矿泉水，抵在沈讼棋气得通红的脸上。
成年人的世界讲究利益和体面，现场的人，哪怕是曹导再烦谢修文，顾及着他后面的背景，还是选择温和的处理方式。
裴承安从来不是一个好人，圆滑，事故，算计着举动背后的每一份得失，他明白最好的处理方式是视而不见，却鬼使神差的出口，几乎以偏帮的姿态带走了沈讼棋。
倒是这个小年轻，头铁得要命，还还是一副准备上去就是干架的样子，跟头狼崽子一样。
沈讼棋冷冷道，倔强地梗着脖子：没什么，看他不爽罢了。”
“不想说就不说。”裴承安的语气有些无奈，又带着点无法察觉的宠溺：“下回～算了。”
平日遇到有潜力的后辈，裴承安都会多说几句提携一下，不少黑粉抓着这点，说他爹味十足，喜欢给人当爹，对此他不置可否。
对着沈讼棋却说不出，让他忍让，不要惹出麻烦的话。
这个人身上有他没有的，但又艳羡渴望的一切品质，自由，莽撞，不顾及一切目光。人大概就是这样的生物，永远会被截然不同的事物所深深吸引。
“我只是想单纯拉仇恨，反正他都恨不得弄死我了，多一点也不多。”沈讼棋看不惯欺负人的事情：“他生气就生气，拿自己助理出气算什么男人，你刚才不拦着我的话，我就直接揍他了。”
裴承安垂下目光，手轻轻抬起，原本落在头顶的手，生生改变方向落在肩膀上，其实这样也挺好，至少不会被人欺负了。
“小伙子脾气还挺大。”
沈讼棋甩开他的手，话里明显还是带着不服气：“没他脾气大。”
“算了，剩下的事情等下老曹会让人处理的，你和经纪人报备一下。”裴承安只以为沈讼棋意气用事，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还特意叮嘱了几句：“等下就要上戏了，先调整一下状态，别生气了。”
裴承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语气。多像是在哄小朋友，只是跟在不远处的饶飞扬要裂开了，这剧情走向怎么有点看不懂了？
刚才的闹剧就是一道插曲，剧组快速恢复到工作状态，沈讼棋也要准备走戏，还是裴承安给他搭。稍微沟通了一下，沈讼棋便找到了感觉。
机器就位，人员清场。
背阴的办公室带着潮意，老旧的桌椅带着时光的痕迹，于仓穿着殡仪馆的统一制服，站在烟熏色的立柜柜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文件。姚珲则是斜倚在桌前翻动着他桌上无聊打发时间的书籍，氛围安静到诡异。
字典厚的医学书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枯燥乏味一如眼前的男人。
于仓作为殡仪馆工作人员，上门处理疑似自然老死的尸体时，发现异常报警，姚珲介入调查后却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看似普通的入殓师背后还隐藏着一起惨案。
90年代，国企改制不少员工下岗，赔偿款却不翼而飞，当时于仓的父母正是工厂会计，而家属楼死者则是当年的厂长，事发后经手的所有人都接受了调查，却依旧没有找到赔偿款。
不久后于仓父母死在家里，当时警员也尝试过往赔偿款去向这方面调查，却一无所获。如今，多年后，当年嫌疑最深的几人陆续死亡，再次将案件串联起来。
厂长死于癫茄提取物，死前邻居见到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曾上门找过他，而且大吵一架。而眼前沉默寡言的男人曾经是医学院的天之骄子，因为牵扯进一起实验室毒物失窃退学。
一切都太过于巧合。
“你大学研究生念了那么多年，怎么不去医院想到来做入殓师的，家里人都不管吗？”姚珲合上满是笔记的医书，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
整理文件的手顿了顿，镜片后是看不清楚情绪的眼睛，于仓的声音透着股冷意：“家里人都不在了。”
姚珲背着手四处转悠着，实则已经观察好了办公室每个角落：“听说你们上大学的时候会接触到不少药物，有没有一种药物可以让人看上去就像心脏病发一样？”
于仓心里清楚对方的用意，面上却平静无波：“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很多知识都有些记不清楚了。姚警官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明显就是在下逐客令的话语，姚珲却还沉浸在逗弄花草上，于仓在办公室的桌上养了一盆食蝇草，看得出来平日里照顾得极好。
两人之间的对话并不激烈，只是简单的试探，却凭空感受到平静之下的暗流涌动，两只顶级狩猎生物，亮出爪牙，等待着时机，便朝着对方最为脆弱的脖颈狠狠咬下。
“卡！”
曹导满意地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再次为自己选沈讼棋饰演于仓的决定感到庆幸。
拍摄现场的进度喜人，在保姆车上的谢修文气得砸了两台手机，经纪人一脸便秘地看着眼前发疯的艺人，额角的青筋又开始跳动。
“姓沈的凭什么在那么多人面前下我面子，他以为自己是谁。”谢修文的表情怪异，明明该是极度愤怒，却诡异地扯出一丝微笑：“给我继续打电话，我就不信了。”
“李总应该还在开会，要不然等下再打？”经纪人担忧地看着谢修文捏在手上的手机，生怕下一秒自己的手机就要和地上的碎片一样。
“你先联系一下公司，再多放点姓沈的料出去，我就不行没办法治他。”谢修文开口道：“还有那个助理，开了，重新再找一个，我身边留不得没眼力见的人。”
谢修文讨厌沈讼棋，不仅是因为资源问题，更多的是每次都要被黑粉用沈讼棋的颜值来拉踩他，脸大概就是谢修文最在意的事情。如果说沈讼棋的脸是老天爷赏饭，谢修文的便是科技兴国，被成为神颜的脸，每年固定返厂维修，到如今已经很难准确表达情感。
所以他抢沈讼棋的资源，下黑他的通告，背地里给他使绊子。
偏偏沈讼棋的运气太好了，《仙途》被他抢过来后，转身接了一个三无剧本，最后还折腾出了水花。
自己拼尽全力都够不到的，凭什么沈讼棋就能轻而易举拿到，就因为自己比他好看？
经纪人不敢多说，谢修文自从搭上公司副总后，脾气是愈发大，稍不如意就拿身边人出气，和同剧组的演员各种不对付。
自己就是个拿钱办事的打工人，没有必要上去自讨没趣替别人说哈。
“我让公司那边留意一下再给你找一个，先把小董调过来，你先用着。”
谢修文不情不愿地点头嗯了一身，继续道：“我记得之前有人传过沈讼棋讨厌裴承安的事情，你找人查查。”
沈讼棋刚结束就接到了房天明的电话，站在身边的裴承安甚至能透过手机听到房天明气急败坏的声音，挂断电话后，沈讼棋的眉眼就耷拉下来，像只落水的小狗一样。
“被骂了？”裴承安把袖子挽了上去，片场实在太热，他还穿了件长袖制服，热的够呛。
“没有。”颇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小明不敢骂我的。”
大概是丢了面子，一整个下午都没有见到谢修文的身影，沈讼棋空闲时，又一个人待回了小角落，连康康都不搭理。
“倒霉倒霉倒霉死了。”沈讼棋脑袋抵着墙，手上捏着台词却没有心思看，“真该抽时间去拜拜了。”
“嘀咕什么呢？”裴承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温热的塑料袋碰了碰他的肩膀，“在cos小蘑菇？”
沈讼棋没有说话，心里真在朝着自己撒气，谁来都不好使，更和况还是死对头裴承安。
“小酥肉冷了就不好吃了，飞扬刚才从外面带回来的。”裴承安拎着袋子在沈讼棋周围晃悠了片刻。沈讼棋还是不动，却在裴承安打算收回手时候，突然伸出一只手，似乎在示意对方把袋子挂在他手上。
“你打算面壁着吃？”
沉默～
片刻后沈讼棋转身，一把从裴承安手上夺过袋子，混着着花椒和油脂的香气扑鼻而来，烦躁的心被食物扶平。
沈讼棋终于开口：“这家不好吃，下次要去迎宾路那家。”
“还挑上了？”裴承安嘴角噙着笑意，调侃道：“刚才不是还不理人？给吃的就理，你还是小朋友吗？”
沈讼棋送给对方一个白眼，随机插起一块仍在嘴里，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是小酥肉得罪了他一样。
“气性真大。”又容易哄，戏里戏外，裴承安安慰过许多人，第一个见到被一袋小酥肉哄好的。
“说谁呢？”沈讼棋又开始张牙舞爪起来：“谢修文不比我气性大，一出去又是联系公司，又是打算找营销号黑我，真服了。”
这和小时候打不赢就告家长有什么区别。
“小孩子的似的。”裴承安开口道：“你当时和他吵起来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沈讼棋：“那还真没有，少侠见义勇为从来不会考虑后果，如果是深思熟虑之后再作出的决定，那就不是永远心怀正义的少侠。”
裴承安承认自己听到沈讼棋说的话后，心脏猛烈跳动了一瞬，一股热意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那请问少侠见义勇为后，为什么还这么难受呢？”
“给小明的工作添麻烦了，他最近忙得要死，我还给他捅篓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