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情绪退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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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浓,赵乾一躺在床上依然精神,大量的运动刚结束,身体处在兴奋期,一时半会睡不着。脑子里回想着今晚操场上的训练,从飞盘动作细节到自己接住和丢失的盘,再到比赛的几个瞬间。渐渐的,郭易简的身影和脸浮现地越来越多。
更亢奋了。
赵乾一翻身拿出手机,点开和郭易简的聊天界面。刷着两人的聊天记录,想再看一遍郭易简的头像,点了几次才点开。是一张黑色大肚锅,锅里是银河系,黑色背景下无数的星星点点。
郭易简正在和汤觉文字聊天,手机显示:“乾”拍了拍我说好大一口锅。看了眼手机时间,00:13。这个点赵乾一居然没睡觉?假期同居那两天,他都是晚上十一点半洗漱睡觉的。
郭易简想了想,没有拍回去,点回和汤觉的聊天界面。
饺汤: 所以你说了一堆,就是犹豫要不要在一起?
一口简单的锅: 也可以这么说。
饺汤: 你找口锅照照自己,都被人家迷得神魂颠倒了,还犹豫个屁。
一口简单的锅: 你正经点儿,哪有神魂颠倒?我之前确实没想太多,喜欢就追,成了皆大欢喜,不成各走各路。但是......
饺汤: 但是你开始患得患失,潇洒自在一去不复返了。这就说明你是真喜欢啊,以前你谈那两次的时候,可没见你这样。
一口简单的锅: 可是在一起又怎么样呢?开心了尽兴了,慢慢回到生活里,再面对鸡皮蒜毛,我俩回到滨城或者常泽,面对闲言碎语?
饺汤: 又犯病了。人家追你了吗?说要和你一起回滨城了吗?
一口简单的锅: 没有。
饺汤: 那他妈的扯个屁,对象还没有呢操心孩子上学问题。
饺汤: 你要是闲的蛋疼就背单词去!再说了,回到生活里鸡皮蒜毛闲言碎语那都是考验,是情趣还是磨难,全看你喜不喜欢。
饺汤: 你要是喜欢,什么困难都是趣儿,要是不喜欢,人家说句话你都嫌聒噪。
一口简单的锅: 那要是现在喜欢,过几年不喜欢了呢。
饺汤: 所以我说你要是闲的蛋疼就背单词去。你又没穿越,想以后的烦恼干嘛?四年以后你俩活不活着都不能百分百确定。
一口简单的锅: ............
一口简单的锅: 意思让我活在当下?
饺汤: 是让你别总想那么多。你以前想那么多解决啥问题了?不都是靠拳头靠学习一点点过来的。
一口简单的锅: 别骂了觉姐。您今儿辣椒没少吃。
饺汤: 呦,我哪敢骂咱一中扛把子?
一口简单的锅: 我也说不上来,有时候就会陷入这种虚无感。
饺汤: 懂。
饺汤: 下次这种情况,就告诉自己这都是暂时的,反复的。身体最诚实,你想到这人的时候想不想靠近他,想不想和他买可乐,这玩意儿是最靠谱的。
一口简单的锅: 请问汤女士,你如何区分真心动和见色起意的发情?
饺汤: ........
饺汤: 抛个硬币,月老来决定。
一口简单的锅: 你和安羽朋怎么样了。
饺汤: 路阻且长,如果赵乾一是慢热的青蛙,这家伙就是包着火焰的冰块儿。
饺汤: 困,睡了。
一口简单的锅: 晚安好梦。
饺汤: 好梦。
郭易简关上手机,躺在床上平复混乱的情绪。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河床一样,各种纷杂念头如河水奔流而过。激动的、压抑的、得意的、焦虑的、快乐的、恐惧的、空虚的种种思绪交织着闪过头脑,映射着内心欲求。
不知过了多久,郭易简带着疲惫入睡了。
“七点半了,快起床。今天是曹师的课,要签到。”赵乾一推着熊子妙,李山在身后晃着丁火。
“曹峰?靠,我可不想挂科。”丁火打个激灵,人一下子清醒了。熊子妙慢吞吞的下床,随着丁火也出去洗漱。
“走吧,咱两先去占座。”赵乾一对李山说,两人背着书包出了宿舍门。
上课铃声响,丁火和熊子妙先后进门,李山招招手,两人坐在旁边。临近下课,讲台上的曹师忽然问:“大家有多少人是多少自愿选择心理学专业的?有多少是被调剂过来的,举手我看看。”
曹师推推眼镜,“啊,差不多三七分,还可以。红头发的男同学,你来讲讲你原本要选什么?”
丁火磨磨蹭蹭站起来,“我原来...原来想选......”选什么来着?丁火填志愿的时候选了一堆人文专业,从新闻法学文学到哲学历史影视,心理学排在后面。当初因为分数不够没能走第一志愿,他也觉得没什么。初心早就抛在九霄云外,现在哪能记得起来。
“选什么?”曹峰看着他。
“忘了,老师。”丁火如实回答。
“笨蛋。”熊子妙轻声骂着。丁火用手在桌面下掐了一把熊子妙肉乎乎的胳膊。
“忘了?”曹师笑着反问,“旁边的同学那你说说你为什么选择心理学吧。”
熊子妙站起来,斟酌着说,“对人们各种各样的言行举止感兴趣,想知道背后的原因。一个人为什么这样做,不那样做。”
“都坐下吧。无论是调剂的同学还是主动来的同学,都希望大家能够珍惜时间,尽可能地学到知识。今天就到这里,下课。”曹师作完结束语,便开始收拾课本。
“你傻呀,随便编一个不就好了。”熊子妙对丁火说。
“不想编,忘了就忘了呗,这有什么的。”丁火捋把头发,说得云淡风轻。
熊子妙转念一想,好像是没什么,不禁反问起自己,为什么非得编一个呢?倘若换成自己肯定不会当众说忘了。
“走啊,愣着干嘛呢。”丁火回头招呼站在原地的熊子妙,李山和赵乾一站在左右。
“噢,来了。”熊子妙不再细想,快走几步跟上。
食堂吵吵闹闹,人满为患,四人同坐一桌边吃边聊。
“诶,运动会快举行了吧,你们打算参加什么项目?”丁火夹起李山盘里的土豆,李山把盘子往前推了推,熊子妙也跟着夹一块,赵乾一又夹走块鸡肉。
“我不参加,最多投个加油稿,你们去的话我可以在终点等着。”熊子妙把自己买的章鱼小丸子放到餐桌中间。
“我挺感兴趣,到时候定吧。”赵乾一想看看郭易简到时候参加什么项目。
“可以问问郭易简呀,咱们跑个接力试试。”丁火跃跃欲试,随后又说,“诶呀,他跟咱们不是一个院更不是一个专业,估计没戏了。”
“居然能想到这点!”熊子妙朝他竖起大拇指,露出欠揍的微笑,丁火恶狠狠吃掉熊子妙碗里最后一块炒鸡蛋。
“我这还有,你们吃。”赵乾一放下筷子,眼神不时向四周打量,没看到金色头发,有些失落。
郭易简原本打算约赵乾一中午吃饭,但是心里有些举棋不定,想起汤觉昨晚说过犹豫的事儿就先别做,心定了再说。干脆不出门,窝在宿舍吃起泡面,忽然手机震动,打开看,是赵乾一的消息。
乾: 晚上一起去打球?
一口简单的锅: 不好意思啊,今晚不想动,要不改天吧。
乾: 好。
郭易简放下手机,仰头瘫在椅子上,对着天花板出神。半晌,回过神拿起手机开始背单词。临近晚上,郭易简活动活动身体,穿上外套下楼出宿舍抽烟,在男生宿舍附近的小花园里慢慢走着,路灯暗淡,周围有几对情侣在廊亭下你侬我侬,也有像他这样独自散步。
呼出烟气,郭易简手中的烟将燃尽,发出最后的微弱火光。
“好巧啊。” 熟悉的声音响起。
“啊!” 郭易简抬头看,赵乾一脸红扑扑地走过来。
“吓到你了?”赵乾一擦擦汗。
“没事儿,你这是...刚运动完?”郭易简把烟扔进垃圾桶。
“对啊,刚和李山打羽毛球来着。你自己在这散步?”
“嗯,随便走走。”郭易简态度有些回避。
赵乾一闻到烟味,“还有吗,给我也来一根吧。”
两人坐在长廊椅子上,面朝小湖背靠大树,一人一支烟。
今晚月色很美,夜幕寥廓,郭易简低头看着湖里的月亮虚虚实实地映在水面。赵乾一觉得郭易简此刻的心情并不高涨,也没说什么,默默吸烟,眼睛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湖中月亮。
夜晚是亮的,白玉色的月亮就静静挂在天上,俯视着人间。空中无风也无云,京安的气温比滨城常泽要暖些,两人静坐着抽完一支烟,也不觉得冷。赵乾一假装不经意地看向郭易简,假装到第五次时郭易简忽然抬头看着赵乾一的眼睛,轻声说:“你谈过恋爱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情绪退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