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上的小草（短篇小说 小小说合集）》舒雨臣

27、重庆游

　　书的外甥女元在重庆上大学，放假回来书家住，开学了，书和外甥女元一起去沁京玩了三天，又坐火车去重庆玩几天，顺便看看元的学校。
　　坐上火车，晃了一天，终于到站了。下了火车，书和元上了一辆公交车，去元的学校。公交车开的象疯了一样，在街上狂奔，抖动的很厉害，而且一直乱晃，书都被晃的快不行了，头晕恶心，要不是开着窗户，书早就吐了。书问：“，这车是怎么开的，水平这么差。”元回答：“是个女司机开车，重庆开公交车的，女司机很多，水平都很高，开起车来都是又快又飘，你忍着点吧，一会儿就到地方了。”书很奇怪，这女人开车咋这么剽悍，太吓人了，下次可不能再坐了。
　　好不容易晃到站，书和元下车站在路边上，书扶着路旁的电线杆站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然后和元一起往学校走去。快到学校时，看见一个大宾馆，好象从宾馆里出来不少人，有几个男男女女朝这边走过来，大家都在议论，这种宾馆再也不能住了，听说昨晚有好几个人的钱包都被偷了。快到学校门囗时，元对书说：“我领你去住宾馆吧。”书一听很生气，对元说：“住宾馆那么贵，我住不起，晚上住你那，和你挤一挤不就行了吗？”说完也不理元，一直朝学校走去。元见书生气了，赶快走过来说道：“宾馆不能住，万一钱被小偷偷走了咋办？”其实书生气不是为这个，书来元这，都是为了陪元去北京看学校，本来书根本不想来，再说一个人也没本事回去，都是为了元，她还让自己去住宾馆，感情不花她的钱，她不心疼，因为书和老公每个月就那几个工资，除了全家花销外，每月还要贴补元，她难道不知道吗？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懂事，所以书生气。元可能也觉的自己那样不对，所以才跑过来给书道谦。既然都知道错了，书也就不计较了。
　　来到元的宿舍，马上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霉味。不竞问元：“怎么这么大的霉味，咋住人？”元答道：“重庆潮湿，又很少见太阳，这又是一楼，能不潮吗。”就这种条件，这个环境，人住在这里，咋受得了。唉！凑合住几天吧。
　　当天在学校转了转，这学校环境还不错。晚上书说想吃重庆的火锅，元就带书去了一家很不错的火锅店。火锅店人不是太多，但看着还是挺干净，服务员见有吃饭的，热情的过来招呼，擦了一张干净桌子，让书和元坐下，拿过来一个本，问书和元吃什么。书这还是第一次吃火锅，看着那么多菜，不知该点哪样菜，也不知哪个菜好吃，只好让元点。元一会儿点了十几样菜，还要了两碟油，也要花钱，一碟两块钱呢，书不愿要，元对书说：“要有油沾着才好吃。”又一人送了一小碗米饭，还不错。书吃了一块毛肚，真好吃，但是辣的受不了，可是太好吃了，实在控制不住，又要了饮料，喝一囗饮料吃一囗菜，最后要的东西因为太辣，终于没吃完，可惜了，三十块钱的东西呢。晚上睡在被窝里，霉气冲天，把书呛的受不了，只好拿自己的外套捂在被套上，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吃过早饭，元带书去朝天门玩。到了地方，元给书介绍说：“朝天门是个大码头，非常热闹，站在码头上，能看见两江水会合的壮观景象。”果然，朝天门果然不一般，看着很宏伟的建筑，书站在码头望向江水，很远处的江中心果然有一条线，两边江水的颜色果然不一样，一边是黄色，一边是稍混浊色，看的非常明显，真是长见识了。江对岸不远处有一座很大的山，被雾笼罩着，看不清大山的真面目，今天也算是来值了。书和元又下了几个台阶，书有点眼晕，不敢再往下走，只好坐在那，等船进码头。
　　不一会儿，一首渡轮靠岸了，船靠稳后，从船舱里走出来一个个挑着竹萝筐的男人，筐里挑的都是鸭子，叫的很欢。书很奇怪，问元：“这船里装的都是鸭子，那还不把人熏的受不了，到处都是鸭粪，脏死了。”元笑着对书说：“这本来就是为农村人服务的渡船，是专门拉牲畜进城卖的，不然那么远，养的牲畜怎么办，到哪去卖？”书算服了。到半中午，书有些饿了，见码头上有很多卖小吃的，书看了一圈，想吃细粉，也不贵，一块五一碗，书要了两碗，一人一碗。卖细粉的人拿了两只碗，一个碗里捞了半碗细粉，又用小勺子在七八只料碗里，一勺一勺的往细粉碗里舀了七八勺看着红红的辣作料。可是吃起来非常好吃，也不太辣，书一会儿就把细粉吃光了，碗里剩了半碗作料，真是可惜了，那么多作料，就几根细粉，还没吃就没了，想再买一碗，又舍不得一块五毛钱，忍忍吧，不吃也能活的很好。
　　回学校的路上，站在那等公交车，这时来了七八个拿着棍和绳子的男人，个子都很矮，见来了一辆公交车，飞跑着来到公交车跟前，问每一个下车的客人需要挑东西吗？结果可想而知，没有一个人拉到活，见又开来了一辆公交车，又飞奔而去。看的书唏虚不己，这些农村人，想挣点钱真是太难了，而且那棒子又圆又硬，压在肩膀上不疼吗？书从前挑东西的扁担都是扁的，有点软，一走一闪，压在肩上也不太疼，挑东西还省力。书对元感叹了一凡，元对书说：“重庆大街上这种农村人很多，大家都叫他们棒棒军，一天拉不了多少活，日子过的很艰难。”
　　回来的路上，书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重庆大街上除了汽车，都是骑摩托车的，好象看了快一天，也没见到一个骑自行车的，就问元：“重庆怎么没有骑自行车的？商场的自行车卖给谁去？”元答道：“重庆都是上坡路，骑自行车太累，有些坡很陡，自行车根本没法骑，商扬也不会卖自行车。”
　　噢，书算是又增加了不少知识，对重庆也有了更深的了解。进了一家商扬，上了三楼，看了一圈，也没买什么东西，准备出去，可是怎么没下楼，一出门就到大街上了。书以为自已迷糊了，是不是记错了，刚才明明是上三楼了吗，真是有点云里雾里的，可还是问了一嘴：“到底怎么回事，刚才咱们是上三楼的吧？”元笑了，对书说：“你是不是觉的不可思议，重庆就是这样，上三楼，出一楼，房子都建在山坡上。”在大街上转了很长时间，书发现大街上有很多美女，除了个小一点，脸，眼睛，鼻子都长的非常好看，皮肤细白粉嫩，连扫大街的都长的那么好看，但你再看那些男人，大部份都又矮又难看，重庆人怎么会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书把这个疑问放到元的面前，让她回答。元笑了，说：“重庆出美女呀，你不知道吗？而且重庆阴天多晴天少，晒不着太阳，所以皮肤好呀。”书回答：“不知道，但这次来算是见识了。”
　　晚上又去吃了那家的火锅，又是辣的没吃完，可还不舍的少要，还是三十块钱的，没办法，就是觉的好吃。吃过饭，元还想去逛商场，可是刚进了一家商场，书就热的受不了，一会儿也呆不下去，赶紧出来，问元：“这商场是咋回事，怎么这么热？”元对书说：“开中央空调送热气了，当然热啦。”书非常不解的说：“这才九月份，重庆还这么热，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人家北方也要到十一月份才送暖气，这才九月份，穷抖啥，人家还怎么到商场去买东西，人都被他们给热跑了。”可是书还是见有人在商场逛，这些人难道不怕热吗？真是斜门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元问书：“今天咱们去一棵树玩好吗？”书问：“一棵树是哪？”元说：“是一个旅游景点。”书也想去景点玩，应了一声，又问了一句：“有多远？”元回答：“要坐一天大巴。”书一听，吓坏了，赶紧说：“那不去了，坐一天大巴我可受不了。”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白宫馆看看。
　　说走就走，来到街上，上了一辆去那个方向的公交车，才坐了三站，书就感觉肚子绞痛，好象想拉肚子，今早不是喝的稀粥吗？难道是昨晚吃火锅吃坏肚子了，也不对呀，一晚上也没事呀？唉！反正是憋不住了，公交车刚一到站，元陪书就下了车，一问，正好不远处有家医院门诊楼，真是太好了，因为医院是有公厕的。到门诊楼问一位工作人员：“厕所在哪？”那人对书说：“一楼厕所要钱，你们上二楼吧，那里不收费。”书和元谢了那人，往二楼跑去。书问元：“为什么一楼要钱，楼上不要钱？”元说：“那谁知道呢？”这就叫，世界真奇妙，什么新鲜怪事都有。不过，那个工作人员到是个好心人。
　　从医院门诊楼出来，书刚要上一个小台阶，没想到元就顺手拉了书一把，书被元用力一拉，一扭身，左腿跪在水泥地上，左脚面也磕在高出地面的台子上了，痛的书半天才站起来，一看，膝盖也破了，左脚面也磕破流血了，流出的血把袜子都渗透了。书很生气，对元吼道：“你慌什么，现在怎么办，我脚疼的厉害，还怎么走路。”元一看自己闯祸了，也吓的不轻，一个劲给书道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不行，咱们就回去吧。”书非常生气的说：“我能忍受，还是坐车走吧。”不一会儿，来了一辆公交车，两人坐上继续赶路，又多花了一份坐车的钱。
　　公交车到站了，两人下车又走了一段路，看见路边有块空地，空地上停了很多小轿车，都是拉人去白宫馆的。书不想花这个钱，和元商量了一下，决定走过去。走在路上，书越走越害怕，两边的山那么高，只有几个行人，显的很荒凉。听说有很远的路，书不想走了，决定回头找个车，坐着去比较好一些。
　　一听说要车，一大群司机都围了上来，叫坐他们的车，这时一个年轻司机说他只要二十五元，可以拉着去想去的任何地方，参观完了给钱。书答应了，坐上车就出发了。到白宫馆，车还开了不短时间，幸亏没有走着上来。
　　进院子一看，这监狱院落挺小，四面环山，牢房里居然是上下两层的床，在书的印象里，监狱是没有床的，犯人们都睡在地上。这么小的白宫馆，居然关了那么多共产党人，他们在这里受尽了折磨，临解放，马上就要见到太阳了，居然被杀害了，这些国民党特务也太坏了吧，难道他们不为自己的后路考虑吗？真是搞不懂他们当时是怎么想的，他们的头都跑去台湾了，他们还要替那些人卖命，主要可能还是心肠太歹毒了，太丧心病狂了，才能做到杀人不眨眼，这种人应该被千刀万剐。书难过了好一阵，那些革命先烈，为了祖国的解放事业，献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
　　书看的第一本小说，就是红岩，小说里那些英雄人物的姓名和事迹，都厉厉在目，今天又参观了白宫馆，江姐，许云峰和成岗等烈士的英容笑貌，一直在脑海里闪现。参观完白宫馆，又坐上车去梅岭公馆。
　　车来到了梅岭公馆山下，书和元下车向山上望去，山挺高，房屋建在山顶上，有一条只能过两人的石板路，坡度很大，路两边也是斜坡，如果不小心摔下山，后果不堪设想。书才上了没多远，就两腿酸软，发抖，抬腿都很艰难了。也可能是早上只喝了一碗稀粥，又拉了肚子。元对书说：“我扶着你走吧。”书不让元扶，认为这样更危险，而且元总是冒冒失失的。这时从山上下来一位女人，胳膊上挎着一个小蓝，在叫卖包子。元要给书买包子，也被书拒绝了，虽然很饿了，可是怕包子不干净。书只好坐在台阶上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往山顶走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来到山顶，向山下望去，还真高，都有点眼晕。进梅公馆一看，屋里还有不少人在参观。书和元在房子里慢慢转着参观，房子从外面看并不太大，可是里面有很多小房间，都是用木板隔的房间，墙壁怎么都是黑乎乎的，说是公馆，可是怎能和现在的别墅相比，简直不是一个极别的。
　　参观完出来站在山顶，书很发愁，下山怎么办，虽然是台阶，可山那么高，那么陡，站着不动都眼晕，怎么往下走。唉！只有慢慢向下挪啦。书等那群人下去了，才开始往山下走去，人家怎么都那么勇敢，好象如走平地。挪了好长时面，总算下来了，再往山顶看去，梅岭公馆依然矗立在山顶，再仔细一看，好象还是挺宏伟壮观。又想起站在朝天门码头，向长江对岸的大山望去，山很高，很大，但是却笼罩在迷雾中，看不清山的真面目。
　　小轿车司机把两个人拉到一个很大的象博物馆似的房前，驾驶员让元和书进去看看。元和书进门一看，房间真大，屋里人很多，一圈玻璃柜台上，摆了很多闪着光芒的东西。书和元凑近一看，好象都是珠宝。一侧柜台上摆放了一块很大的绿色右头，工作人员给大家介绍说，这是一块非常名贵的翡翠石，还有一位工作人员，从一个玻璃合子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球，说是猫儿眼，非常名贵，用手电筒照着，转动着让大家看，真的很漂亮，绿色的玻璃球里真的能看见一只猫眼，书听说过猫儿眼很名贵，这次算是真见到了。工作人员说那块玉石，还有猫儿眼，都是他们馆的镇馆之宝。书只是看了看，也没舍得花钱买玉器，这就是人穷志短吧。
　　元和书从屋里出来，驾驶员把两人拉到公交车站，已经过了半天时间，书给司机付了二十五块钱，他就开车走了。书对元说，这些小轿车司机真是不容易，半天才挣二十五元钱，去掉油费，还能剩几个。书不由感叹，挣钱真难，生活不易，唉！到家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书要元陪着去火车站买票，出门走了一点路，元对书说：“有一条近路，下去就是火车站。”书说：“那就走近路吧。”来到跟前，元指着一个电梯说：“这就是近路，下去就到了，不然要绕很远才能到。”书看了一阵，这电梯这么长，还跑那么快，咋上去？商场电梯那么慢，书都要费好大劲才能站上去，这电梯象飞似的，造电梯的人脑子是不够用还是咋的，这种电梯，胆小的人咋乘？可书也不想绕那么远的路。元要搀着书一起上电梯，书不让，那样更危险。书鼓足勇气，试了好多次，终于勇敢的跨了上去，居然站住了，元也随后跟了上来，还真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火车站里也有很多棒棒军，在火车站还是能找到活的。元对书说：“火车站是这些棒棒军的阵地，其他人是不能来的。”唉！现在不管干什么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真是不得了。
　　买好车票，第二天元送书到火车站，坐上火车，没一会儿，火车就开了，向家的方向驶去。书胆小，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怕到站了自己不知道，错过站了。刚巧旁边坐了一位中年男子，书就问他：“你在哪下车。”他告诉书说：“我在郑州下车。”书听了一激动，对他说：“我也在郑州下车，希望你到时侯叫上我。”他很爽快就答应了。“到站了，下车吧。”那位男子对书说。书和他一块下了火车。怎么没见几个人？书很纳闷，见那个男子不下地道，往一边走，也跟着走过去，还奇怪的问：“你怎么从那边走？”那个男人见书跟着他，对书说：“你跟着那几个人下地道，跟着一起走就出去了，我不出去。”书赶快跟着那几个下地道的人出去了，心里还在嘀咕，那人怎么不出去呢？说不定是没买票，只有从那边走了。
　　书出了火车站，站在门外，一直没想明白，怎么只有自己一人在这，这趟火车怎么没下几个人，老公人呢？不是说好在车站门囗等我吗？怎么不见人，这下可麻烦了，自己也不知道汽车站在哪，站在那都快愁死了。又不敢离开，等了好一阵也没见老公的人，又怕大巴车开走了，本想在路上拦一辆出租车去汽车站，正在那犹豫不决，只见从东边跑过来一个人，边跑边叫自己的名子，书一看，是老公，书很生气的问他：“你怎么才来？我都快熬不住了。”老公解释道：“我一直站在东边的站门囗等你，人都走完了，也没见你，我正奇怪呢，忽然想起这边还有一个门，就跑过来了，你果然是从这个门出来的。”书对老公抱怨：“怪不的这边没几个人出站，我还奇怪呢。”书和老公赶紧往车站跑去，大巴走了就完了，还好赶上了，坐上大巴，没一会儿，车就开了，运气还不错吗，以后说啥也不一个人出远门了，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