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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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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在进行,扬州的太阳依旧东升西落,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冬天。这天王氏夫妇俩的女儿王婷秀跟着家仆上街备年货。中途看到有卖冰糖葫芦,跟着她的陈姨便问了嘴要不要吃,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陈姨就转身想带着王婷秀一起去买。但街上人多,于是便让王婷秀一人留在原地,自己去买。
“小姐啊,这边人太多了我就不带着你过去了,你就在此地别动,我马上就回来哈。”王婷秀点了点头,乖乖站在原地。
可是街上人实在有点太多了,王婷秀不知不觉间就被挤到了街边的河岸上,一个不注意,就要往河里栽去。
惶恐无措中,王婷秀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突然一个小男孩一下子从人群中窜了出来一把拉住了王婷秀,还没等她站稳道谢,男孩又一溜烟消失在了人群中,独留下心有余悸的王婷秀。
没多久,陈姨带着糖葫芦回来了,见到了王婷秀激动的一把抱住。“我的小姐啊,你跑哪去了,我回来找了你半天啊……”陈姨讲述着自己的担心,王婷秀想了想,还是没把刚刚的事说出来。
“对不起陈姨,刚刚我看这边有卖艺的就想过来看看,本想着看一会就回去的,结果找不到之前的地方了。”王婷秀装模做样的挠了挠头,低头不敢看陈姨。
“害,你这孩子,以后要去哪里可千万要和大人打声招呼啊。”陈姨抬头看了看天说“快到正午了,我们回去吧。”王婷秀点了点头,跟着陈姨一起回望春楼。
到了楼上,陈姨去忙别的杂事了,王婷秀自己蹦蹦跳跳地进了屋。“爹娘!我回来啦!”王温见女儿回来,马上放下了手头上的东西,一把抱住跑进来的女儿,嬉笑道:“乖女儿回来啦。今天跟陈姨去哪里玩啦?”女孩一点一点讲述着今天的所见所闻,中途还提到今天自己差点掉进河里。
听到这夫妻两个人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当时我可害怕了,陈姨又去帮我买糖葫芦去了,突然一个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一把拉住了我!这我才没掉进河里。”
听到自己孩子最后一点事没出后,夫妻两个人才放下心,王温对林芷问道:“这陈姨也太心大了吧,要不赶她走?”“我看……”还没等王夫人说完王婷秀打断道:“这不怪陈姨,是我自己不愿意跟着陈姨过去的,人太多啦,我不想挤进去。”见女儿都这么说了,两人也就不再计较了。
林芷又问:“人家救了你,那你谢谢人家了没?”王婷秀摇摇头说:“没来得及……我被拉了起来后,还没来得及道谢他就跑了……”林芷听完后点了点头,王温教导道:“那你下次见到人家可要好好道谢啊,这可是救命之恩呢。”“嗯嗯,我一定会的,虽然没来得及道谢,但我还记得他的背影呢!”
王温听完只觉自己女儿幽默,只是匆匆一眼还能的记住?“我家婷儿眼睛这么好使?哈哈哈那下次见了定要好好道谢,哈哈哈……”王婷秀见自己爹不信自己顿时不开心了嘴一努就跑屋外了。
王婷秀刚出门就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男孩进来了。王婷秀感觉男孩看着特别眼熟就留了下来,躲在了门后面。夫妻俩见二人进来,顿时笑意尽无。
女人名春华,进来就直奔主题喊了声:“我对不起老爷夫人!”然后扑通一声跪下,她身旁的男孩不明所以但也跟着跪了下来。见此情景,王老爷皱眉王夫人叹气,王婷秀却只是一直在盯着小男孩,并未感到气氛的僵硬。
短短几秒间,仿佛已过千万年,女人战战兢兢心中暗暗乞求可以落得一个稍微体面点的下场。王夫人抬抬手,说:“楼里的规矩你都知道的,带着他走吧。”女人应下,起身要带他身边的男孩离开。
“等下!”一直躲在门后的王婷秀喊道:“娘,这个小男孩就是今天救了我的男孩!”王婷秀赶紧从门后冲了出来“爹娘,人家救了我,我们总要报恩的呀!能不能不要赶人家走!”
王婷秀虽小但也明白一点——只身离开望春楼的姑娘们是不会幸福的。去年春天独自离开的丽娘带着说是要去寻人,可之后再听到丽娘的消息便是她被一个官老爷打死在了郊外。她不希望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家落得这个下场。
夫妻俩叹气声连连,但女儿态度坚决,刚刚也才教育的女儿要报恩,一时间想不到个合适的办法。空气又停滞了下来。
见此,春华看了眼身旁的儿子,主动开口道:“老爷夫人还有小姐,请求你们收留下我的儿子吧,哪怕只是作为家奴被使唤,我也不求别的,只求这一件事,与其让他跟着我吃苦,还不如留在这呢,至少…至少不用担心会冻死在大街上……”
王温低头想了想说:“那这样,既然你是儿子救了婷儿,那让你儿子留在这,你自己带着东西离开这,我们对外就说你儿子是我王温的义子,好了就这么说了,你走吧春华。”王婷秀站在旁边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自己娘亲的眼神,就没再说什么了——这已是她能争取到最好的结果了,有些规矩不是她所能撼动的。春华听完王老爷安排,也没再说什么,默默带着自己的孩子出了屋子。
傍晚,一家三口刚吃完饭,陈姨就匆匆找到他们。见到夫妻俩,陈姨又犹犹豫豫说不出话,林芷看陈姨这样,马上猜到是陈姨家里有事,于是开口说道:“陈姨是家里出事了吗?是要预支月俸还是要回家几天?”陈姨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开口说道:“我在老家的老父亲突然病倒了,我的母亲又腿脚不便,我想回去尽孝,去好好照顾他们。”
王温看了眼她问:“你是要离开望春楼是吗?”陈姨点了点头。王婷秀又一把拉住陈姨说:“陈姨要走了吗?那以后就没人照顾我,陪我玩了啊。陈姨你不要走嘛”林芷一把拉过女儿抱在怀里说:“没事的,爹娘以后再帮你找个人陪你哈,人家陈姨不走不行了。”
陈姨又开口道:“关于找谁接手我这事,我已经想到人选了。”话罢陈姨抬头看了看夫妻俩,王温点头示意陈姨继续说。“我有个外甥女,今年十岁左右了,大小姐五六岁这样,手脚勤快做事细心,不仅能贴身照顾小姐还能和小姐做玩伴,几个月前自己没了爹没多久娘亲又改嫁,就独自来投靠我,眼下正在城里的一家客栈住着,是照顾小姐的不二人选啊老爷。”
“那就这么决定吧,你一会就把她带过来熟悉熟悉工作吧,三日后来找我结算这个月的月俸,拿了钱你就可以走了。”陈姨连连点头感谢,离开了屋子。
晚上王婷秀正在自己屋子看书,林芷带着春华的儿子和陈姨的外甥女进来了。
“来,婷儿,来见见以后跟着你的人”林芷轻声呼唤女儿,王婷秀放下书,看着两个小伙伴问:“你们都叫什么呀?”女孩挠了挠了头说:“我没有名字,平日家里人都喊我赔钱货……”男孩说:“娘亲说了,在她走后我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了,不让我再用以前的名字了”
见此,林芷便说:“那这样吧,以后婷儿才是你们的小主人,让婷儿给你们取个名字吧,如何?”王婷秀点了点头说:“那定要取个好名字!”。在林芷提出许许多多个名字后,王婷秀看着桌上的书喃喃道: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我想到啦!”王婷秀突然大声一喊打住了还在絮絮叨叨的林芷“我想到啦!就叫金风和玉露吧!陈姨的外甥女叫玉露,而另一位就叫金风!”
“金风玉露一相逢……嗯是个好名字。”林芷拍了拍两个孩子“快应下吧,顺便叫声小姐吧,以后你俩就跟着她了。”
“小姐”两位齐声道“我金风(玉露)以后定会尽心保护(照顾)小姐!”见此林芷放心的将二人的卖身契交给王婷秀,对她说:“收好了,可别弄丢了昂,娘先出去了,你自己和他们说话吧。”
林芷离开后王婷秀马上放下了小姐姿态,主动拉起两个人的手开心的说:“不必摆那些主仆架子,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金风玉露齐齐点头“不过在我爹娘前,尤其是我爹面前还是要装装样子的。”两个人又齐齐点头
“你们识字吗?”王婷秀问道,两个人又齐齐摇头“那我来教你们吧。走我们去隔壁的书房。”“好!”玉露率先积极回应她,金风紧接其后,三个人就一起嘻嘻哈哈的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