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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王爷可否把你家侍卫赘给我家丫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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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受罚,青倦愈发想念况野在的日子。
自己若是犯了错、挨了罚,事事都有他在跟前顶着,现在好了,况野去了赤漓,自己天天守着这个活阎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今日早早就起来了,主子的婚礼在即,眼看二人还没什么火花,她只得往武侯王府跑得勤快些。
但她平日里一身男装,总有人认为她是寒阳王的侍卫,连未来的王妃都这么认为……
青倦最近看了些话本子,原来女子喜爱的胭脂不是那些五颜六色的,每个人肤色不同,适合的胭脂也不同,而且各人喜好不一,她现在还不知未来王妃喜爱哪种胭脂,只得先从她的丫鬟杳婳入手。
这不她今天早早的就趴在了戚锦枝院里的墙头,只等着杳婳来起榻,她今日准备带着杳婳在都城转悠一圈。
“诶诶。”
听见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杳婳抬头望去睁大了杏眸,这不是王爷身边的小侍卫嘛,他还趴在小姐的墙头!
“你……你……你怎么爬上去的?”杳婳有点结巴,她连忙咋地上捡起一根枯枝,往墙上边扒拉着,边叫骂,“什么浪荡子!我家小姐的墙头你都敢爬,小心姑奶奶我打死你!”
青倦嗖的一下就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她没想那么多,抢过杳婳手里的枯枝,提着她就离开了武侯王府,依旧是翻过了各个墙头。
“放我下来!啊啊啊啊放姑奶奶下来,我害怕啊,呜呜呜,你个浪荡子,我要杀了你,呜呜呜”杳婳吓得魂飞魄散,在天上开始口不择言。
听着实在聒噪,青倦松开杳婳,见对方立马腿软摔倒在地还在嘤嘤啼哭,青倦抱着手臂,弯下腰盯着杳婳一字一句说道:“不要哭了,你喜欢什么胭脂,我给你买。”
嗯?杳婳有点摸不着头脑,她还沉浸在刚刚的惊吓中,突然听见什么劳什子胭脂,王爷的侍卫要给她买胭脂?她没听错吧?
“你再说一遍呢,什么买胭脂?”杳婳站起来,叉着腰指着青倦问。
“我说,”青倦掰下杳婳的手指,她不喜别人用手指着自己,“买、胭、脂。”
“给谁?”杳婳又问了一遍。
“给你!”青倦翻了个白眼,很是无奈,王妃的丫鬟耳朵不好使吗?
还是那家胭脂铺,掌柜的一眼就认出了青倦这个冤大种,笑脸盈盈的招呼着:“哟,这位公子又来啦,今儿准备买些什么呢?”
青倦扫视了一圈铺子,眼花缭乱的,她把杳婳拉上前,“你自己且瞧着哪个顺眼,我给你买。”
杳婳有些不知所措,她忽地瞧见了那个七彩花一样的胭脂,指了指那个盒子,又转过头看着青倦,嘴巴张了张,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最后走到七彩花的跟前,打开那个盒子简直和那日寒阳王送给小姐的那个一样丑陋。
“这这这,”杳婳指着七彩花胭脂,又指着青倦,“你你你。”
“你你你什么你,”青倦又掰下杳婳的手指头,“你欢喜这个吗,这个太贵了,上回给你家小姐买了这个,我如今口袋里银两不多了,还有你别拿手指指着我,我不喜欢。”
原来这个丑东西是他买的啊,看来小姐误会寒阳王了,杳婳心里想着,她回去一定要跟小姐唠嗑唠嗑!
“哼,”杳婳叉腰不屑地哼了一声,“谁要这么个丑玩意儿,我肤色偏黄,饱满的粉色、暖紫色亦或是深蜜桃色都适合,你这一堆蓝蓝绿绿的,全都城都没几个女子喜爱的。”
掌柜的一听这是个行家,赶紧推出了近日的新款:“这位姑娘说得对,小店近日有款名叫‘欲芙蓉’的胭脂膏子,初上脸是菡萏色,再上一层便是丹紫红,欲知菡萏色,但请看芙蓉,特别适合姑娘呀。”
“你可喜爱?”青倦偏着头看向杳婳。
杳婳一时有些看呆了,她怎么觉着这小侍卫还挺好看,一身青袍,唇红齿白,不似其他的男子五官凌厉,反而有些阴柔……
掌柜见两人之间的细小往来,一拍板儿“那就这个了,”朝着青倦伸出手,“这位客官,一千五百九十九文。”
一千五百九十九文……青倦沉默了,她钱袋里还剩一千六百一十九文,这是她全部身家了,她决定了买完这盒胭脂,她要去赤漓找况野,心里惨兮兮的哭了出来,面儿上却硬笑着将钱递了出去。
回到武侯王府的杳婳开心极了,锦枝还疑惑呢一大早就没见着杳婳,现在瞅着杳婳一脸春心荡漾,手里还提着个漂亮的盒子。
“你今日怎的,瞧着这么欢喜,大清早就不见你人影儿,去哪儿啦”锦枝看了看杳婳,眼里是藏不住的好奇。
杳婳小脸儿一红,拿出盒子里的胭脂,递给锦枝:“小姐,您帮奴婢瞧瞧,这胭脂可适合奴婢?”
胭脂?锦枝挑了挑眉,拿起胭脂细细打量,看着眼熟的包装盒问着杳婳:“谁送的?”
“哎呀~”杳婳一拍自家小姐,捂着帕子尽显娇羞,又支支吾吾着,“是……是寒阳王的小侍卫青倦送给奴婢的。”
“啊?寒阳王的侍卫!”锦枝一把惊讶的捂着嘴,结结巴巴的,“他他他莫不是瞧上你了?”
“你欢喜他吗?若你心仪他我可为你去请婚,但你可不要被外头的花言巧语给骗了。”锦枝又是惊讶又是欣喜,不说寒阳王人如何,但若杳婳能寻得心中如意郎君,她也为杳婳感到喜悦。
杳婳有些纠结,她确实觉得青倦温润俊朗,但如今接触不多,自己总不能因为一盒胭脂就给收买了吧?而且她还不愿意离开小姐。
见杳婳扭扭捏捏的,锦枝敲了敲她的头,“你也不必担忧,你若是心仪他,我去找寒阳王要了过来,你自小陪着我,我自会为你兜底,我可以让爹爹收你为义女,然后让那青倦赘入武侯王府,如此你也不必忧心会离我太远不适应。”
好似说中了杳婳心头好,看着锦枝双眼明亮,发着光跟天上的星星似的,锦枝是明白杳婳的心思了。
“你明日梳妆的漂亮些,我与你去寒阳王宫中提亲。”锦枝咯咯笑了笑杳婳。
翌日,枝头刚挂上新来的霜花,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在寒栖的脸上。
昨日他一天不见青倦,不知这丫头跑哪儿去了,昨夜子时他收到况野的来信,言说今日族中选出了新的圣女,欲在花朝节前送往邬安来,信中结尾还说着他睡时梦见青倦没有钱花了,让自己在他存在这里的私库匀出些给到青倦。
想起自己罚的青倦那五十两银子,也不知她辛辛苦苦存了多久,一时情急将她罚了去,他想着要是青倦近几日表现良好,可以考虑考虑归还给她。
正思索着听闻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锦枝有些局促,这是她第一次到寒阳王的宫殿来,宫里布置得跟他的名字一样,冬日里本就凉,他这宫里还尽是一些死气沉沉的物件儿。
兴许是来得有些早了,屋里还未烧起炉火,锦枝小脸儿冻得红彤彤的,寒栖过来时便瞅见锦枝缩了缩自己的脖子,本身锦枝的脸蛋儿就秀气,往貂绒斗篷里一缩,都快看不见她了。
寒栖叫来宫中婢子点燃火塘,又叫人拿来手炉,他走了过去,锦枝抬头见了他,忙起身行了礼。
“见过寒阳王。”
此时锦枝低着头,寒栖瞧不见锦枝的脸,他的手不自觉的将锦枝的帽子拉下,“屋子里暖和了。”
锦枝有些错愕,眼底闪过一慌乱,不知所措的抬起头正好看见寒阳王的脸,他的一双眸子如春日碧水,睫毛因暖气袭来,原本挂着的寒霜化成一摊雾气绕着他的眸子又显得深邃,剑眉星目。
“王爷,”锦枝醒了醒神,退后一步张望四周,试图缓解一下气氛,氤氲旖旎,她差点没稳住,“小女今日过来是想与王爷谈一桩婚事。”
“婚事?你与本王的婚事吗?”寒栖眉间有丝疑惑,他身边还有谁的婚事可谈?
“不不不,”锦枝摇摇头,“青倦呢?”她今日过来一直没瞧见那个小侍卫。
“与青倦何干?”他下意识便问了出来。
锦枝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瞧着寒栖的脸,认真仔细的询问:“王爷可否把你家侍卫赘给我家丫鬟?”
听着锦枝的话寒栖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仔细琢磨了一下,她口中说的侍卫不会是青倦吧?那丫鬟是谁,杳婳吗?
“你要本王把谁赘给谁?”寒栖还是带有一丝不确信,他握住杯子的手颤了两颤,似乎忍笑忍得极为辛苦。
“我的意思是,请王爷的侍卫青倦赘入武侯王府,与我的丫鬟杳婳成婚。”锦枝坚定地说着。
听见锦枝如此诚恳的语气,他起初低声闷笑,后面实在掩饰不住开始肆无忌惮的大笑,随后觉得有些失态,盯着锦枝眼神揶揄道:“郡主此话可当真?”
锦枝不明所以,心中想到是否是寒阳王觉得二人不配,亦或是青倦无意,且认为刚刚王爷的语气神态略带讥笑之意,秀气的柳眉一皱。
“王爷何意,请明说,锦枝愚笨,不懂您为何讥笑。”
眼看着自家小姐要生气了,杳婳觉着是自己的错,自己一时妄想,让小姐受了这委屈,愈开口之时。
寒阳王一句话却如冷水般泼向杳婳。
“青倦已有心仪之人,但此人并不是杳婳,且今日青倦不在,我不能为她做主。”
杳婳愣住了,他已有心仪之人,那为何要送与自己胭脂,难道他不明白送女子胭脂为何意吗,杳婳一时接受不了,她觉着丢脸极了,而且认为自己的一番心意被愚弄,忍不住便哭着跑出了碧玄宫。
迎面正好撞到青倦,青倦并不知两人为何事到来,还以为是杳婳陪着未来王妃来见王爷,她龇着大牙笑着给杳婳打招呼:“好巧啊,杳婳,我还准备出宫去找你呢,胭脂好用吗?”
杳婳气极了,她一跺脚,推开青倦,带着哭腔对青倦吼道:“我讨厌你!”
“啊?”青倦懵了,她咋了?
追出来的锦枝也不好给青倦解释,瞪了眼她,便追着杳婳跑了,嘴里还叮嘱着:“杳婳,你等等我,雪地里滑,你别摔着了~”
寒阳王抱着手臂站在门口,揶揄的看着这一场戏,瞅见雪地里懵擦擦的青倦,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青倦,这两日你可忙得慌,那六十两银子还给你了~”
青倦一听银子回来了,可开心了,也顾不上杳婳因何事生气,只想着过两天再带着她吃好喝好,赔罪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