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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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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静柔看着眼前的一进来就一言不发的皇帝,脸色也不是很好,虽然她不喜欢皇帝,但是为了家族她也曾小意讨好眼前的男人,
可是换来的只有冷淡无情,好像眼前的男人天生就是一块没有温度的石头,怎么捂都捂不热,
最后她放弃了,她永远都不会为了一男人放弃自我。
南宫静柔给他行完礼后,就直接坐到他对面,喝了一口茶,才开口,
“皇帝怎么有空来我重华宫,有事?”
李琼看着眼前的女人,满心满意的不耐烦,但是他是来宣示主权的,毕竟阿姐现在是男人,又生得那样好,有人觊觎很正常,
他真想把阿姐永远关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让阿姐只能看他一个人,所有见过阿姐的人都应该把眼睛挖下来,
“朕只是来提醒你,既然入了宫,就应该守好妇道,不要惹人非议,别以为你做的事情就没人知道。”
南宫静柔把手边的茶杯摔到地上,站了起来,看着眼前冷情的帝王,
“你什么意思!”
李琼看着褐色的茶渍溅到了自己的新衣服上,更觉得厌烦,甩了袖子,站起来就走,
走之前留下一句,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然后只留南宫静柔一人跪坐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大殿里的人都被南宫静柔贴身的大宫女红缨给轰了出去,她想上前扶起自家贵妃,却被对方猛得抓住手臂,
很疼,但是红缨只是看着自己贵妃,她和贵妃从小长大,看着她从小姐变成今日的贵妃,
她的小姐原先最爱骑马射箭,可是如今只能日复一日呆在深宫之中,连练枪都要偷偷摸摸,小心翼翼,
“娘娘,红缨扶您起来吧。”
“红缨,你说他明明不喜欢我,父亲也知道的对不对,可是为什么……”
“娘娘……”
“红缨,我恨他们!我恨他们!!”
“娘娘,您生病了,又胡言乱语,老爷和夫人都很疼爱你的,陛下只是脾气不好而已。”
“他们爱我?他们疼我?!”
“他们爱我,可是他们更爱他们自己……”
重华宫里的后续就和谢诩没什么关系了,
她赶在宫门下钥的前一刻,出了宫门,进了自己家的马车,
想着一天的惊心动魄,快瘫成了一条咸鱼,看着系统显示的明君进度条只前进了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就觉得心累,她的脑海里又开始浮现出暴君的那张面似琼花的脸,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坏,对吧?”
谢诩也不知道,她之前对于暴君的印象都源于在手机上刷到的几个短视频,她以为他是一个满脸大胡子,天天喝酒,没有女人就活不下去,
然后一个不高兴就开始“九族消消乐”的暴君,
但是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她觉得暴君也是挺好说话不是吗?
所以当她便宜老爹满脸担心的问她时,
她只回了句一切安好,
“儿啊,你说爹也帮不上你,你考上状元都已经是是我们家祖坟冒青烟了,但是你要时刻记住千万不要暴露你的女儿身啊,爹也没啥能给你的,这五万两你先拿去花。”
谢诩手里拿着沉甸甸的父爱,一时间感动冲上心间,然后就听到自己的便宜老爹打算开发海外事业,
过不了几天,就要出海了。
“爹,真不是怕,就是担心给你拖后腿,咱家在钱庄里的钱,你拿着我的信物,随便取用,当官了要花钱的地方多得是。”
“我知道了。”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谢诩去宫里当值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去楼空的家,除了自己的贴身小厮谢武和做饭的丫鬟绣玉,
还有一个笑眯眯的管家老王,
就什么都没有了,
“少爷,时辰差不多了,马车已经套好了。”
“那就走吧。”
谢诩摸着怀里昨天沉甸甸的父爱,然后果断的拿出一万两拿给谢武,让他把自己昨天写好的小故事,传给京城里的各大茶馆酒楼,
甚至是泼皮无赖,街口大妈,垂髫小童……
这是她给自己暴君洗白的第一步,那就是捏造一个半真半假的真相,
你不信?你凭什么不信,朝堂里那么多的大人都亲自写文章批判,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
还有假?你难道觉得那些穿红带紫的大官们,会因为怕死就说假话吗?
谢诩就要开始一点一点扭转民间对于皇帝的印象,那就是皇帝还是好的,只不过有小人为了自己的名声,故意惹怒皇帝,
非要强迫皇帝杀他,以谋取美名,皇帝只是太过心软仁慈才满足了他们的愿望而已,
而且最后因为文坛大佬许老大人也亲自下场,给皇帝正名,事情渐渐到了一种诡异的地步。
这也是后话了。
大夏的朝会是十日一次,在京八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参加,平时只要在所属部门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了,
谢诩这边在自己马车里困得要死,在颠簸的马车里想着能不能给便宜老爹取信让他带点橡胶树回来。
另一边的皇帝在练武,深秋时节,甚至再过几天就可能下雪,
陶公公就看着皇帝光着上身,把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完事后还问他,
“我和贵妃,谁更厉害?”
“陛下,你这可是折煞奴才了,贵妃娘娘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眷,哪能比得上征战沙场的陛下啊!”
“算你说话好听。”
李琼很开心,随手把腰间的玉佩拽下来,扔到陶万手里,
“赏你的!”
“谢陛下赏!”
李琼泡在木桶里,想着一会儿就能再见到阿姐,就感觉时间过得那样的慢,为什么不能在快些,在快些。
“陶万,现在什么时辰了?”
“陛下,还早,才卯时。”
“哦。”
他辰时才来,还有好长时间呢。
等到谢诩终于到了自己上班打卡的地方时,皇帝的口谕后脚就到了,
“小谢大人,跟我走吧,陛下等你多时了。”
“啊?哦,好好好。”
虽然谢诩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一大早皇帝找她干什么,但还是去了,看着一众同僚羡慕的眼神,
她只想说,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可惜,她的反对没人听到,于是谢诩再一次踏足椿萱房,这个她一进去就莫名想睡觉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皇帝此时并没有在里面,只有昨天她匆匆了一面讲师,翰林院编修于腾于大人,
谢诩和他尴尬的打了一个招呼,对于这种身上自带老师气场的人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感到莫名心虚,可能是因为在学生时代她老被老师挨批的关系吧?
尤其是昨天她还在于编修的课上一直在睡觉,对方肯定全程都看到了,只是因为当时皇帝在身边,才不好意思让自己出去的吧。
谢诩这头正在尴尬,
另一头的李琼心情不是很美丽,他冷冷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这个宫女,
他本来听到谢诩进宫门的消息时,就收拾好了一切,他就不信今天还等不到对方不小心落入他怀抱的巧合事件,
就在他心情很好的时候,想着和谢诩第一句话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就被眼前的宫女给拦了下来,不仅如此还弄皱了他精心选了半个时辰才选好的衣服,
“陶万,狗奴才就是这么办事的,什么人都能知道朕的去向吗?!”
李琼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宫女乱棍打死,心里焦急万分,本来谢诩就对他印象不好,他这回居然还迟到了,是谁干的?
其实他一直对于后宫争宠的小把戏无动于衷,只是没妨碍到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但是这一回,是觉得他脾气变好了吗?
所以前来试探的吗?
他一边等新衣服来,一边轻飘飘的决定眼前宫女的去留,又看着陶万搜集到的消息,
许嫔,许敬炎的亲姐姐,这个讨厌的宫女是她宫里的,
但李琼知道背后推波助澜的可不止她一个人,
说他残暴也好,冷酷无情也罢,
他还真是不想去管这些事,但不是傻更不笨,
对他来说,只要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非要找出是谁干的有那么重要吗,只要全杀不就好了吗。
一边的陶万吓得腿肚子都哆哆嗦嗦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觉得这一回后宫可能没几个人能活下来,自求多福吧。
另一边的谢诩还和于腾大眼瞪小眼,一个默默拿书挡住自己,一个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可能是气氛太过尴尬了吧,于腾先开口缓和了一下,短短几天几天时间,眼前这位侍中在京城官员的名声,像坐了火箭一样,
只不过都是恶名,
大家一边抨击他的谄媚君上,一边在心里默默羡慕,
你以为没人想过给当今皇帝拍马屁吗?
只不过他们现在连说话都说不了了,被活生生拔断了舌头,以至于大家都觉得皇帝不爱听好话,
所以之前的许敬炎才另辟蹊径,打算以另类方式吸引皇帝注意力,
以至于出现眼前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bug,大家嘴上都骂他没有文人风骨,可是哪个不在背后逐字逐句学习对方,
于腾也对这个声名鹊起的状元郎也很好奇,尤其是对方昨天在他的课上一直在睡觉。
“侍中,昨天可是不喜欢我所讲的内容?”
谢诩抬头看去,有点尴尬的想用笑容缓解,她能说她一听这些长篇大论就想睡觉吗?
“于编修讲课风趣幽默,生动吸引人,只是我没有那个天分。”
“哈哈哈,谢侍中说笑了,侍中可是新任状元,岂敢妄自菲薄?”
谢诩只觉得脑子痒痒的,好像要长什么东西了,
和聪明人聊天,总是要猜他们话里的意思,头大,
幸好救他的人来了,
“文君和谢侍中再聊什么,这么开心,能不能也告诉告诉朕?”
谢诩承认自己在听到暴君声音的一瞬间是开心的,所以当李琼把目光放在谢诩脸上时,就又看见那双亮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得看着他,
把他刚才的坏心情一扫而空,
就这么高兴,是不是等太长时间了,都是他不好,他让谢诩等着急了。
随着皇帝靠近谢诩,谢诩脑子里装死许久的系统又开始发布任务,谢诩不明白,但她大受震撼,
系统你能解释解释,什么叫因为一件衣服,要屠了整个后宫?
不是,明明历史上没有这个啊,暴君的后宫一直都挺没存在感的,但大部分人都是正常死亡的啊?
因为至始自终暴君的后宫就是个摆设,暴君一生无子,后立的新君还是从宗室里挑出来的。
谢诩看着非常自然的坐在她身边,一脸淡然,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暴君,
所以蝴蝶翅膀的扇动是因为自己吗,因为自己这个变数导致本来可以不用死亡的人也要死了?
谢诩想起了昨天见到那个舞枪的贵妃,她不应该只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死掉。
她该怎么开口,直接和他说冷静点不要杀你的后宫,暴君会听自己的吗?
她现在是外臣啊,系统你要她怎么开口?!
谢诩用书挡住自己的脸,时不时的偷瞄旁边的皇帝,一边在心里想办法找话题,
李琼当然发现了谢诩的小动作,只是简直太可爱了,他不想拆穿他,想看就看,他想看多久都可以。
就是谢诩再这样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对他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来的,
只能说两个人的脑电波完全不在一个回路上。
李琼在心里乐开了花,可有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李琼的后宫没有皇后,只有不是生母的太后,上一届宫斗冠军,姜香君。
当太后得知皇帝要开展后宫大清洗的时候,只觉得凭空一声霹雳,她的母家非高门显贵,只是一个小小的舞女,
她一步一步爬到今天,可不是光有美貌的蠢货,更何况她和皇帝并没有血缘关系,行事更加小心翼翼,
于是她先确认这件事自己的人并没有陷进去,其实这件事说小了,只是一场妃子之间争宠的手段,
可是也不知哪里触到皇帝的霉点,也是可怜。
然后她向宫外传信,后宫之中高位嫔妃的家人,在前朝做官的如果还想你们的女儿活命,就抓紧来救人,
而她则脱簪向皇帝请罪,
于是椿萱房外就听到一道声嘶力竭的女声,
“是老身没有管理好后宫,请陛下责罚!”
谢诩放下书本,于腾也停止了讲课,只有皇帝面色如旧,神色淡然,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陛下不需要出去看看吗?”
“你想出去,你累了?”
李琼当然知道外面站着说话的人是谁,但是他不在乎,他当时留下她的儿子,让他长大成人,就已经给了她最大的恩德了,
只不过谢诩在屋里呆闷了?
而旁边的于大人早已经熟练得跪了下来,
“请陛下出门,见一见太后娘娘!”
他这一跪不好,周围的人依据从众心理都跪了下来,一时之间倒显得坐着的谢诩有点鹤立鸡群,
但是谢诩没有跟着众人一起跪下来,求皇帝出去,
她想起在现代很火的一句话男人心理学其实就是儿童心理学,你有的时候越是强迫他,他越和你对着干,
那个时候她还跟着学了几句万金油,
不是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吗?
于是,谢诩站了起来先发制人,
“大胆,你们是在逼迫陛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