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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我喜欢你捅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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弧光一闪,少年脸上恶鬼面具如修罗一般狰狞。
面对这突然出现的少年,原本就忌惮晏盈萱剑术的黑衣男人们脸上明显染上惧色。
红衣女怔了一怔,几近不可思议脱口而出,“可是爷,您平日决计不会出手相帮。”
雨水沾湿少年原本就齐耳的短发,闻言先是发出意味不明笑声。
“吴月,你想怎么死?”
这样好听的音色,在谈论人生死时,却像是对待割掉一块腐烂发炎的臭肉一样冷漠非常。
那个叫吴月的女装大佬在听到少年这声之后,整个人不由一哆嗦。
“江湖上皆知白爷喜财不喜色,”她仍是有些不甘心,哆哆嗦嗦再挤出一句:“月儿今日就出银子买下这小丫头的命,还望白爷成全。”
不过瞬息之间,吴月身旁男子如断线风筝倒地不起,血水如玫瑰在夜雨中绽开。
晏盈萱这才看清地上男人胸口匕首闪耀的寒芒。
这个鬼面少年手持长剑,定是擅用剑。众人皆没料到,他用暗器出招速度也能如此之快。
血水混着雨水蜿蜒在地,腥气弥漫。
躺在地上男子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已绝了气息。
“果然是江湖第一,白。”
吴月和她手下顿时不自觉颤抖,鬓边汗滴也随雨水冲刷而去。
白?好生奇怪的名字。
“呵。”那个叫“白”的少年笑声比夜雨更冷。
即使隔着鬼面,晏盈萱也能察觉到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如黑暗中豹子盯着鲜活猎物,只待一个时机便朝着自己脖子一咬。
“她是我的。”
“猎物。”
晏盈萱:哪里窜出来的coser?还猎物?
她不动声色观察着吴月和手下人,几人面色惨白,眉毛也因恐惧而扭曲哆嗦。
“不走?”
伴着这句话,白肩膀微微一抬,立时一道寒芒从袖中飞出,直插中一人心脏。
“那就死。”
滚烫鲜血溅了吴月一脸,眼神惶恐顿时不敢多言,“走走走,我们这就走。”
雨下得比先前更大了些,少年也从屋檐上跳下。
随着雷鸣明明灭灭间,他手中那把取过多少人性命的长剑也似催命符一样不断勒紧自己。
晏盈萱知此人是敌非友,武功上虽不能胜他,但他留自己性命定是另有用处。
一步……
又一步……
闪电终于将青面獠牙的鬼面照了个清清楚楚……
暗器如闪电般,从袖中飞出!
晏盈萱也借机腾空而起——
论轻功,没几个人比得过我!
腰肢被猛然制住,随后便是从一阵欲裂的疼痛……
“哎哟!”她被鬼面少年抓了正着。
不仅如此,那人顺势将她扔到地上……
屁股都快碎成八瓣了!
准备腰包中扔出迷药手腕被他大力制住,晏盈萱惊愕中抬头,少年脸上鬼面近在咫尺。
他一身黑衣,就像能吞噬人心的黑洞,也像是深渊底的漩涡,整个人阴沉得可怕。
“你!”话还未说完,已然被他点了穴道。
看起来有些瘦削的少年,毫不费力把她扛在肩膀上就罢了,竟还能飞檐走壁。
晏盈萱: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疯子!老娘都要“yue”出来了……
即便被点了穴道,五脏六腑也像被移了位。
救命,早知道出门时候就不吃晏澈礼买的小食了!
晏盈萱被挂在他肩膀上,眼睁睁看着少年劲装翻飞的衣袍与他脚下屋檐如飒踏流星一般。
像什么来着?
跳楼机?
不,是过山车!
“yue~”
“你!”
完了,吐他身上了!
晏盈萱内心尴笑无数次,无奈发不出半点声响。
算了,爱咋咋地,大不了挂了回到现代领不到一百万罢了。
胡思乱想之际,后颈一阵疼。
白,你小子搞偷袭!
破庙外树林被狂风暴雨摧残着,而那个叫白的少年似乎不在。
被雨淋湿的衣衫黏黏糊糊贴在身上,就像被大蛇缠了一圈又一圈。
似是怕她着凉,面前已经生起了一堆火。
只是这个白,人走了就罢了,居然不给她解开穴道!
管他呢!这个神出鬼没的白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晏盈萱碎碎念了几句,又闭眼,心无旁骛冲破..穴道。
真气在体.....内运行……
冲破..穴道50%……
就像是马上突破瓶颈,只待最后一搏!
75%……
对,就是这种感觉!
98%……
忽然鼻尖上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有些痒。
什么鬼?
难道是虫子!
她有些始料未及睁眼——
鼻子上那如小虫爬的感觉是眼前这根绿色狗尾巴草。
更让她始料未及的是——
那个看起来阴气森森的白,此时正微微歪头,饶有兴趣蹲在她面前。
青面獠牙若是寻常人走夜路看见,恐怕得心脏骤停。
如此狰狞的假面,与这般少年气的行为完全相悖。
那静静躺在黑手套中的狗尾巴草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这人真不是OOC了?
“晏盈萱。”
他声音有种与年纪不符的冷静,还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场。
甫一开口,又将手中狗尾巴草收了起来。
“你是天女吧。”
“啊?”这下轮到晏盈萱瞠目结舌,她忘了刚刚想隐藏自己冲破哑穴之事。
太可怕了!
这个叫白的太可怕了!
原以为只是自己帮季见安送信物而引起注意,没料到他竟知晓自己本名不说,还知道天女一事。
“先换身干净衣服。”
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却带了不知是何的情绪。
是惆怅还是眷恋,总之极为复杂。
显然他不欲深究,从包袱中拿了身干净衣衫,又解了她双手穴道。
还是女装!
“啊?”晏盈萱没忍住又“啊”了一声。
“不换?”
晏盈萱忙应道:“换换换,我不找死!”
话音刚落,却听到白这声——
“难道要我帮你?”
火堆烤得晏盈萱整个人热烘烘的,没忍住和他对视一眼……
雷雨交加,而这一方天地中,火苗影子窜动在他鬼面之下琥珀色眼眸中。
那双与他冷硬外表不符的、极为深邃含情的眼眸。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白瞬时扭头,“你换,我不看。”
晏盈萱解着盘扣,又打量起背对着自己的少年。
他那藏无可藏的白皙耳根此刻红得如这团火。
齐耳碎发看起来很有层次感,不像是剪刀修剪出来而像是被刀割的。
年岁应比自己稍长一些,个头么虽不如晏澈礼那般,在寻常男子中也算得上高挑。
他身上湿透了的劲装,将看起来有些单薄的身板衬得肩宽腰细。
这腰……一看就很好抱……
不管是用手还是用腿,都挺好的。
哎哟!又想歪了。
“咳……”晏盈萱轻咳一声,试图赶走自己脑子中猥琐想法,“好了转过来吧。”
白刚回头,她便扬了手中药粉,匕首也在此时向他胸口捅去。
兵不厌诈,小子!
眼见刀尖距离他衣衫只有半寸之时,手腕已然被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握住。
完了!
晏盈萱一慌,手中匕首也随之而落。
“叮。”
掉在地上发出几声响动,却又被屋外雷声掩盖。
白一半身子在阴影中,明灭间像极了愠怒到极点的黑豹。
“我救你,你还想捅我?”
晏盈萱一边念叨着好有道理,一边又被那只黑手套牢牢握住的疼刺激神经。
“你那是救我吗?”
“明明是想拿我性命要挟旁人罢了。”
听出她话里的抽气声,白下意识将她手腕放开。
“那你告诉我——”
“你想不想嫁太子。”
这个白,真是神通广大!
他竟然什么都知晓。
电光火石间,晏盈萱脑洞大开——
真相只有一个!
“奇变偶不变?”
白高挑修长的身影明显一怔,像被屋外雷劈了一样。
晏盈萱:这个太难了。
也许他还没学到这!
那下一个?
“宫廷玉液酒?”
这句让褐瞳中有了其他反应,像是沉思又像是在回忆过去。
晏盈萱:估计他没看过这个!
“How are you ?”
晏盈萱:不会没上过小学吧?
“Boom shakalaka ?”
大抵是对上暗号了,白也依样画葫芦念了出声。
“哎呀!”晏盈萱原本就亮的眼中更加盈盈,她点头——
“爱你……”
晏盈萱:这个总该知道吧?
“爱……爱?”
她使劲眨巴眼睛,双手也不由握拳,像是在祈祷。
没料到这传说中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对!唱出来!
等了一下,少年就像被定在那里一样没了下文。
她没忍住提醒道:“爱你……”
“孤身走暗巷……”
白像是回过神来,身子往前倾了倾,像是在打量她,又有些不明所以的局促。
顿了顿,慢悠悠摘下黑色手套,白皙修长指节上有些细微的疤痕。
他悠悠开口——
“你说你爱我。”
晏盈萱:???
这大哥误会了吧!那是歌词啊!
“看来你不想嫁他。”
“那你的命,我先留着。”
什……什么?
晏盈萱嘴呈“o”字,原本就灵动的杏眼瞪得老大。
这个白不按套路出牌也就罢了,竟又点了自己穴道!
他背对着她,耳根比之前更红了些。
“我喜欢你捅我。”
啊?
话未落,冰凉指腹还未全部覆盖视线时,她瞥见鬼面之下少年白皙脸颊轮廓,以及他那双秀美又不失英气的眼。
美得摄人心魄。
蒙着自己的手有些粗粝旧茧,而嘴唇上有种如纤羽一般冷冷的触感。
他温热呼吸却打在她鼻尖,晏盈萱有种莫名的眩晕……
外面雷雨轰鸣,都不及此刻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响。
一开始只是流于唇瓣表面又笨拙的浅啄。
不知为何,白冰凉的唇短暂离开了片刻,再次覆上时又不甘心只是浅尝。
他像是发泄怒气一般,用牙齿轻轻咬在她下唇……
唇瓣一阵刺痛,还带着腥甜。
晏盈萱: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为什么咬破.,我嘴唇!!他都干了什么啊啊啊!那是我的初吻啊啊啊啊啊!
“那小子亲了你脸颊。”
“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