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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一枝红艳露凝香 ...

  •   飞凤厅,是五圣教的议事堂,但凡教内大小事由,都是在这里处理。此刻,五圣教主月非容,正坐在飞凤厅的内堂,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客人。
      一想到那个人,她秀丽的眉便忍不住轻皱起来。她不喜欢那人,非常的不喜欢,却又不得不和其来往。虽然,她也曾不止一次的想过,与那人断绝关系,再无任何的瓜葛,但出于某种现实的目的,无法付诸现实。
      正想着心事,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与此同时,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月非容抬起头,只见一个红衣女子,正款款走进门来。她身穿大红的绫罗百蝶穿花衣裙,外罩一层薄薄的粉色轻纱,行动之间轻纱飘舞,香风袭人,环佩叮当,当真是妖娆多姿,风情万种。
      “月教主,好久不见,您还是那么美貌,真是我见犹怜啊!”
      还未等月非容开口,红衣女子已是热情的打起了招呼。她的声音,与她的容貌毫不般配,十分沙哑,如此妖媚的女子,却有着这样的声音,当真令人失望。
      “路姑娘,你今天找我,有何要事?” 对方刚落座,月非容已开门见山地问。
      “凝香今天来,一来是有点事,二来,也是来恭喜教主的呀!” 说着,她从袖中抽出一方罗岶,在脸颊上轻沾了两下,状似拭泪。“凝香一直很忙,最近才听说,您已经选定了圣主,凝香又是高兴又是伤心。所以想来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得到教主这样美丽的人儿?”
      “你若是为这件事来的,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话题的不悦,月非容冷冷的说道。
      “教主好像不太高兴?”凝香轻笑道:“是不是因为您选中的圣主,不被长老们承认,教主只能金屋藏娇一样把他藏起来,所以心情不好?”
      “住口!”一听这话,月非容不由大怒。“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胡言乱语?”
      “教主生气了?”见她发怒,女子也并不害怕,只是笑嘻嘻的道:“惹教主生气,都是凝香不好,教主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教主这般美丽的人儿,若是气坏了身子,凝香可是会非常难过的。既然教主不喜欢这个话题,我就不提了,还是谈正事吧!”
      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匣子来,放到桌上,推到了月非容面前。“请教主笑纳。”
      看了她一眼,月非容将匣子接过,并不打开,便放到了一边。“说吧,这次,你想要什么?”
      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女子伸出中指,蘸了一点茶水,在桌上轻轻写了三个字。侧目一看,月非容先是一愣,随后微微冷笑。
      “看来,你即将大功告成了?”
      抹去水渍,凝香轻笑道:“全靠教主大力相助。教主对我的大恩,凝香是不会忘记的。到我功成之时,一定会重重酬谢教主。”
      “嗯。”月非容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要的东西,本是圣教的禁物,不过,只要你牢记与本座的约定,本座可以破例给你。”
      正在这时,忽听侍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教主,云堂主来了,正等在前厅。他说有事要见您,让他进来吗?”
      月非容吃了一惊,没想到向来不涉足圣教事务的韩陵,竟然会亲自到飞凤厅来。这意料之外的来人,令她有瞬间的分神,没有注意到凝香在听到“云堂主”三个字时,眼中骤然闪过的寒光。
      “原来是圣主来了吗?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凝香真是何其有幸!”
      路凝香笑容满面的看着月非容,道:“教主,您该不会舍不得让凝香看到圣主吧?要是那样小气,凝香可真要哭了!”
      瞪了凝香一眼,月非容只得说道:“让他进来吧。”
      凝香端坐一旁,啜饮着杯中香茶,目光却一直盯着门外,只见一位身穿灰袍的青年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这位便是云堂主了?果然名不虚传!”
      被这突如其来的刺耳嗓音吓了一跳,韩陵定睛一看,屋内除了月非容之外,只有一个服饰艳丽的红衣美女。这么说,方才那沙哑难听的声音就是她发出来的了?
      “云堂主真是风度翩翩,仪表非凡,怪不得圣女如此芳心暗许,这般的佳客,换了凝香,也要动心不已,圣女果然好眼光!”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疑惑,凝香已经起身迎上前来,笑容可掬的盯着他,上下打量间,赞不绝口。而与此同时,韩陵也看清了她的相貌。只见她一头乌黑的秀发,梳着高高的发髻,顶上斜插一枝丹凤朝阳的金簪,一双勾魂眼左顾右盼,频送秋波,十分妖艳。只可惜脸形生得不够柔美,线条略显生硬,给她的容貌打了折扣,否则定算得上是个一流的美女。
      “这位是我的好友,逍遥仙子路凝香。这位是我教红莲堂堂主,云非夜。”月非容迅速介绍完毕,便把韩陵拉到了一边。
      “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过你,最好不要到飞凤厅来吗?”
      她的语气之间,已带上了不自觉的责备。
      看了月非容一眼,韩陵没有说什么,只是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了她。月非容接过一看,脸色微微一变。
      “教主,我告退了。”
      躬身施了一礼,韩陵退出了内堂,而月非容却只是在看着那物出神,没有意识到他的离去。待到她看完了,回过神来,抬头想要和韩陵说些什么,却只见路凝香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人早已离开了飞凤厅。
      虽然路凝香什么也没说,但从她的笑容中,月非容清晰的看见了一种无言的嘲弄。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却已来不及弥补,她只觉得心中一沉,如同压上了沉甸甸的一块大石。
      不知为何,这几日来,韩陵心中一直有种说不出的烦燥,今天早上,这种感觉更加严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是莫名的坐立难安,心烦意乱。而刚才飞凤厅内,月非容那不冷不热的埋怨,更是如同雪上加霜,令他的烦燥情绪,瞬间达到了顶峰。
      他是不该出现在飞凤厅的。
      那么,哪里才是他该在的地方?就是这观月居吗?
      他到底是谁?
      他是红莲堂的堂主,是月非容的爱人,还只不过是那尊贵圣教之主宠爱的情人?
      不是不曾想过这些问题,只是情知这种情形,也不是月非容的错,若为此拂袖而去,只能令她伤心。他不想伤害自己的爱人,但并不意味着,他完全不在意。尤其现在,他的心绪莫名的烦乱,简直难以忍受这种压抑的感觉,仿佛胸襟之中,充满了郁气,如同巨石横亘其中,令人窒息。
      “见鬼!”
      低咒了一声,再也没有心情回书房看书,韩陵径直走向后院马房,牵上心爱的神驹逐日,便往外走去。
      “堂主,您要出门吗?”见他牵着马,似是打算远足的样子,侍女慌忙上前询问。
      “嗯。”应了一声,韩陵绕过了她,正要出大门,又听侍女在身后问道:“堂主,您是打算游春吗?您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用得着向你报备吗?”韩陵冷冷的说道。
      向来温和的云堂主,用如此冰冷的态度说话,是侍女从来不曾听过的,她一时愣在当场,眼圈不由得红了。韩陵只因胸中烦闷,语气重了一些,回过神来,也有些后悔。见侍女一副要哭的样子,他不由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只是随便走走,不用担心。”
      他翻身上了马,将缰绳一挽,一踢马刺。“走!”
      一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关在马厩内,好久没有痛快跑过的逐日,今天终于得到期盼已久的驰骋的机会,能够呼吸野外的空气,兴奋得无以复加,只见它仰首长嘶一声,刹时间,四蹄如不沾地一般,风驰电掣般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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