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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場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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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柳家嫡女柳墨畫。
那年,在一場紅衣大雪之中,我含羞帶怯嫁給了他。
嘖,好帥。
婚後,他一直對我很好。
直到有一天,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柳寒詩來了。
某天晚上,柳寒詩看著民間話本,他和我說:「姐姐你看,這人骨扇,甚有意思。」
我:…… 怎料,王爺突然進來,給了她一耳光。
「你姊姊見不得血腥,還不去外面下跪賠罪!」我有些感動,王爺竟還記得我怕血光,然而行醫時,可就不怕了。
那也是一個雪天,王爺幫我懲治了欺負我的妹妹。
妹妹欺負我的事,王爺不知,一則,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二則……與其嚼舌根,讓他自己發現,似乎更有意思。那天,是我們婚後一年,我二人喝著酒,聊著一年種種。最嘈雜的,是柳寒詩的哭喊。
第二天早上,他渾身濕透,被王爺禁足了,以她的身子骨,雪天跪一夜,應當有些發熱。一日後清晨,偏殿急匆匆說她暈過去了。
到了偏殿,她的身子好熱,她假模假樣要給我請安,至於為何假?當我多年行醫,是吃素的?她身上有些許傷疤,不就是給自己整發炎了?王爺身邊的隨從來傳話,要他自己找大夫。
又過一陣子……
夜晚人靜,我不知時,一道身影輕輕入了柳寒詩的住所,看來,終究是背叛了。
林衍安坐在柳寒詩身側,敲敲撥弄著柳寒詩的青絲,用手指刮了她的傷痕。那個力度很輕,生怕傷了懷裡的白兔。
「好癢,王爺,妾身……」不待說完,林衍安手指邊放入柳寒詩口中。
「不就是骨嗎,本王看,福晉就挺好的。」
真話從林衍安口中說出,聽著無比噁心,可,柳寒詩倒是害怕了,再怎樣,也是一母同胞的姊姊。
林衍安感受到身側之人微微輕懺。「怎麼?怕了?」
柳寒詩搖頭,他是戰場多年的王爺,要得,便是膽大有野心之人。
至於柔若無骨?罷了,當個玩物留著。
林衍安不多留,畢竟他還發著燒。
一枚輕吻落額間。「本王不該罰妳,本王錯了啊~」
柳寒詩輕哼:「罰你……話本的摺扇,[我可不要那些低賤的。我要……」
「好。」林衍安爽快的應了聲,就這樣給柳墨畫,也就是我,寫了結局。
林衍安也不知何時,我已經在外面。
家族和王府,我注定逃不掉了。
當那個好字傳入我耳中,心已經涼的差不多了。
說不在意是假,林衍安,你對我很好,可是,好的背後藏著多少算記?
回了我的地方,給自己把了脈,喝的時候就知道有問題了,笑我傻,傻的可愛。
另一甕我自己珍藏的桂花,一夜間被我喝了一半,不守婦道?都要死了,還不容我放鬆一回嗎?
「月吟。」月吟是我的暗衛,只屬於我,不屬於柳家,小時,我救了他的奶奶,後來,他苦練功,來了我身邊。
「悉聽尊便。」
「月吟,我要死了。王爺要讓我死,我也不打算活,我若是活,會拉整個柳家下水,我只要妳幫我做一件事。」
「主上!」
「王爺身邊的人是寒詩的,除掉他,你在頂替,剩下的酒有亂情散,明年一月十二讓王爺喝,若是見他想起我,就說你是我。剩下的你自己想吧。」
斷骨的痛鑽心,比我的心痛上千倍萬倍。
作戲做到底,我哭著,喊著,「王爺……王爺知道嗎?」
「王爺?不知,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渾身痛楚,我知道月吟在看,月吟,一定要幫我阿。
後來,我死去一年後,一月十二,王爺醉了酒,想起了我,給了柳寒詩一耳光。
一邊咒罵:「當初若非妳的挑撥,妳姊姊又怎可能命喪黃泉?」
柳寒詩又在一個雪地頂著手捧紅燭受罰。
我在京城的藥館被月吟接管,原先的王遠被月吟殺了。
藥館最毒的迷情藥,院子四處都是,林衍安沒忍住,將紅燭打翻,二人在雪地糾纏。
次日清晨,二人衣衫凌亂躺在積雪,被人發現了。
柳寒詩得了風寒,我曾經的婆母說她丟進了臉,不願請人醫治,死了。
如果我活著,我會救,一則醫者仁心;二則血脈相連。
王爺倒是請人治,怎料一夜高燒,又有月吟從中作梗刺激他,他死了。
那一夜,月吟看了全部,又楞是死撐著意志。
那一月末,他在我墳前,拜了三拜,少年模樣,許久未見。
毒入骨髓,月吟死了,死在那片我救過她奶奶的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