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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冷静期⑦ ...

  •   时安看着他的背影,懒得跟他说什么,说了也像对牛弹琴,他根本听不进去。

      时安回房间上了床,没锁门,这正是考验谢怀的好时机,谢怀是会强行跟他睡,还是忍耐着呢,他很期待谢怀的反应。

      于是那种雀跃的忐忑的,一触即发的感受攀升,他望着门,眼神渐渐失焦,等他意识到他每分每秒都在等谢怀的时候,他缩到被子里一手捂住眼睛,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

      不出十分钟,洗完澡的谢怀来敲敲时安的房门,他穿着藏青色的情侣款睡衣,是之前那个伴娘柯燕送的。

      时安从被子里探出头,脸颊两朵绯红,他问:“什么事?”

      谢怀没想太多把门推开了一道缝,问:“我能进来吗?”

      时安顺着他的长腿向下看,他的一只脚已经迈进来了,时安问:“你干嘛呀?”

      “我不做。”谢怀走进来关了门,眼光灼灼的,“我就是跟你一起睡。”

      时安没说话,眼睁睁看着谢怀走到了床边,谢怀直愣愣看他,他闪躲了目光,轻咳一声。

      谢怀没等到时安的拒绝,上了床,明明是个很简单的动作,做起来就是有点生硬。

      谢怀拉被子,因为被子滑动,掀开时安的睡衣衣摆,时安白皙的腰部不小心露出来。

      谢怀看了几眼,问:“你怎么没穿柯燕送的睡衣?”

      时安没看谢怀,乖巧躺下了,他知道谢怀穿的是柯燕送他们的情侣款睡衣。

      谢怀盯着时安的脸,要他一个回答,他好像被盯着不适应,又觉得枕头没弄好,伸出手揪了揪。

      “时安。”谢怀唤。

      “晚安。”时安闭上眼。

      谢怀躺好了扭头,看时安的脸,他睡颜恬静,可是现在才九点,谢怀问:“这么早睡得着么?”

      “好困。”时安借机翻身,背对谢怀他睁开眼,眼神无比清明,根本睡不着的。

      谢怀也侧身,贴上来,一臂抱住时安,时安的身子镶嵌在他身前,时安瞪大了眼睛,这亲昵的动作是首次感受。

      谢怀的气息喷在时安的后颈,给时安一圈温热的保护罩,时安很喜欢这样,但还是要说:“非要这样睡么?”

      “这样很舒服。”谢怀低沉的嗓音令时安的心尖酥麻。

      “随便你。”时安半闭眼,觉得很安心。

      “不行。”谢怀忽然离开了时安。

      “怎么了?”时安问。

      谢怀说:“硬了。”

      “不要说出来啊。”时安皱眉,有点窘。

      “你要问。”谢怀瞥时安一眼。

      时安也平躺,笑道:“那你忍着吧,以后对你的下一任也好。”

      时安又说什么下一任,让谢怀想堵住他的嘴,但谢怀不能轻易这样做,因为时安不喜欢他,他问:“对你来说,我很没有魅力么。”

      对时安来说,谢怀有着不可抗拒的魅力,时安说:“还好。”

      “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喜欢我?”谢怀又问。

      时安觉得谢怀真是迟钝,如果没有喜欢,会让谢怀上床吗。时安说:“不好说吧。”

      “你妈怎么看待我们离婚的事?”

      “你们私底下没沟通过这件事吗?”时安问。

      “没有。”谢怀说。

      “她当然是站在我这边,支持我咯。”时安说。

      谢怀觉得时安这话有种淘气的可爱,侧目看去,时安正好盯过来:“你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叔叔的。”

      “不想被骂。”谢怀懒懒地说。

      “你本来就该骂。”时安说。

      谢怀抬了眉,“哦。”

      时安觉得他又要变成谢坏,不打算跟他继续对话,闭眼准备睡觉。谢怀突然起了身,时安睁眼,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他扬唇一笑:“怕我睡你啊?”

      “你不睡就回你房间去。”时安说。

      “你说的是哪个睡?”谢怀下了床。

      时安觉得他明知故问,不搭理。谢怀出门时,时安问:“你到底干什么啊?”

      “别问。”谢怀说。

      时安皱了眉,谢怀回眸,漠漠然地说:“自我解决。”

      “真是重欲。”时安说,“脑子里全是那个东西吧。”

      谢怀吃瘪般压压唇角,走了。

      好久之后谢怀才回来,时安装睡,感受到谢怀上了床。

      谢怀先是摸时安的眉毛,以此来试探时安有没有睡着,时安继续装,结果谢怀就照着他的唇吻下来。

      时安睁眼去推他,他是闭着眼,贪恋似的正好撬开时安的唇。

      时安呜嗯                              一声,他便撤离,两只眼似乎恨不得长在时安脸上,唇瓣带着水渍,他说:“你装睡。”

      “刚要睡着。”时安微微垂了眼。

      “我真的好想亲你。”谢怀说。他一手撑在时安的耳边,一手虚空揽着时安的腰。

      时安被他身上的气息浇灌,有些妥协,说:“你会得寸进尺。”

      “不会。”谢怀说,“刚才解决过了。”

      “像你这种人,很容易出轨。”时安说。

      “绝不可能。”谢怀勾唇一笑。

      “你真的没跟别人睡过吗?我不信。”

      “真的。”谢怀用鼻梁蹭蹭时安的鼻尖,“你喜欢我好不好?”

      “喜欢你我能得到什么?”时安问。

      “我的一切。”谢怀说,“你想试试吗?”

      “你就是想让我喜欢你,然后你再来睡我。”时安皱眉说。谢怀觉得他好像在撒娇,抚平他的眉头,说:“我喜欢你,所以想睡你。”

      “那你之前呢?”时安用低低的气音问。

      “我之前好像也喜欢你。”谢怀思索着说,“看见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真的很不爽。”

      “你那根本不是。”时安推不开他的胳膊,有些烦闷。

      “你要的只是钱,也让我很不爽。”谢怀说。

      时安板脸:“我要睡了。”

      “再亲一下。”谢怀哄劝道,“五分钟。”

      “我不喜欢你。”时安故意说,“所以不亲。”

      谢怀的蓝眼睛黯淡了,成一面暗湖,他说:“我以为你至少不那么讨厌我了。”

      “谁说的,你是个坏东西。”

      “你都让我上床了。”

      “那是因为你霸道。”

      谢怀沉口气放开了时安,时安居然有些意犹未尽,还想跟他玩文字游戏,悄悄把他瞥一眼,他道:“晚安。”

      时安没搭理,闭上眼,心里好像有一丝甜蜜在攒动。

      两人再无对话,却都是睡不着。又过半小时,谢怀觉得时安应该睡着了,就侧身抱着他,嗅着他身上的馨香,又想吻他,就将唇贴在他颈侧。

      时安感觉到谢怀给的滚烫,谢怀就这么一直亲着他,抱着他,暖得他渐渐有了困意,于是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时安被闹钟吵醒,他伸出手,打到一个什么东西,睁眼看去,是半起身要去帮他关闹钟的谢怀。

      谢怀关了闹钟斜眼看来,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一夜未眠似的。

      “早。”时安说。

      “既然你不喜欢我。”谢怀倨傲道,“那我不会用热脸贴你的冷屁股了。”

      “随你。”时安笑道。

      “你。”谢怀闷想了一夜对策,说出刚才的话来试探时安,时安给他的“随你”两个字让他有些气恼。

      谢怀捏住时安的下巴,这种行为让时安感觉是之前那个谢怀回来了,他静观其变,谢怀问:“你想不想上班?”

      时安双手一撑要起床。

      “不想上的话,我可以帮忙掐死你。”谢怀说。

      因为谢怀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时安问:“你是在开玩笑吗?”

      “随你怎么想了。”谢怀离开了时安。

      时安摸不着头脑,下了床听见谢怀说:“今晚要参加一个酒会,不回来吃晚饭了。”

      时安“哦”一声,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太自私的不让谢怀有独立的生活空间,但他有些不开心。

      酒会,代表谢怀会喝酒,到时候喝那么多了,不小心跟谁发生些什么都不知道,已在工位上的时安烦得牙痒痒,觉得陈星昂到时候肯定会伺机而动。或许时安跟谢怀没什么不同,都是占有欲很强的人。

      “时安。”袁友经过时安办公桌前,“一会儿要上楼去开会。”

      “好。”时安点头,“关于什么的。”

      “我看估计是要关闭我们部门了。”袁友的声音传来,带点儿落寞。

      果真如袁友所说,老板要关闭底片资产部,时安跟袁友都有心理准备,没有太伤心。

      “晚上我请你俩一起吃个饭,就当散伙饭了。”老板笑道。

      时安跟袁友对视一眼,袁友说:“行吧。”

      “你们俩都很优秀又耐得住寂寞,”老板赞扬道,“人才在哪里都会发光的。”

      “金子才会发光。”袁友说。

      “这个月杂志卖得好,给你们多点奖金嘛。”老板说。

      “行吧。”袁友双手抱臂道。

      老板拿起手机给谁打电话,袁友低声问:“我们可以走了吧?”

      “你们先去忙吧。”老板随即对电话那边的人说,“小楚啊,晚上一起吃个饭。”

      到了晚上,时安跟袁友,还有楚休辞,被老板领着来一家高档的日料店吃饭。

      老板事务繁多,跟他们干几杯,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就走了。

      “不醉不归。”袁友倒酒。

      “少喝点儿吧。”时安说。

      楚休辞坐在时安的对面,看见时安侧颈上有个浅淡的红痕,心里想了很多,最后下结论这是谢怀给时安种的。

      “你搬回去了吗?”楚休辞问时安。

      “嗯。”时安点头。

      “不是已经冷静期了吗?”袁友问,“怎么还搬回去了?不离了?”

      时安喝了口酒,不知道该怎么说。

      “爱情就是这样嘛。”楚休辞语气苦涩。

      袁友看出楚休辞对时安有话要说,起身道:“我去卫生间洗把脸。”

      他一走,楚休辞就对时安说:“我好像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话。”

      时安微微皱了眉。楚休辞笑道:“我喜欢你,你要记得。”

      “除了谢谢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安为难道。

      “没关系。”楚休辞说,“明天开始你就不会来杂志社了,所以我选择现在告诉你。”

      时安点头不语。楚休辞叹道:“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啊。”

      时安“嗯”一声。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楚休辞问。

      “找工作,应聘,能干什么都想试试。”时安说。

      “挺好的。”楚休辞向他举杯,与他喝完了最后一杯酒。

      聚餐结束,时安跟楚休辞合力把喝醉的袁友送上出租车,他们目送出租车离去,不远处的广场喷泉忽然炸开。

      楚休辞说:“正好十二点。”

      时安心想:谢怀会在干什么,不会已经醉醺醺地跟哪个男人在舌吻吧。脑补真要命,时安晃了晃被酒水浸染的脑袋。

      “你也醉了么?”楚休辞问。

      “感觉微醺了。”时安说。

      楚休辞温柔一笑:“你就是醉啦,我送你回去。”

      “我难道有袁友醉吗?”时安问。

      “倒是没有呢。”楚休辞笑道,“我们去看喷泉醒醒酒?”

      “打车回去了。”时安摇头说。

      “好。”楚休辞说,“分别之前,我能最后抱你一下吗?”

      时安是要婉拒的,但楚休辞已经抱住了他,他是侧着身,一转眼便看见楚休辞那双隐忍难过的眼,有些微红。

      “如果当时我勇敢一点说喜欢你,会不会现在还有点胜算?”楚休辞嗓音低哑地问。

      时安跟楚休辞不知道的是,他们后边停下一辆怒气冲冲的车。

      谢怀从车上下来,车门嘭一声。谢怀已气恼得面目全非,他势必要拆散这对鸳鸯。

      “时安。”谢怀没好气喊了一声。

      时安宛如梦中惊醒,楚休辞给他的这个拥抱不长不短,算得上绅士,楚休辞慢慢松开他,看向谢怀。

      时安也看谢怀,谢怀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资格这样。

      时安扯住谢怀的袖子,拔高了声音:“你干什么?”

      “楚休辞。”谢怀神色阴鸷,语气压得还算稳定,“让你离我的人远点。”

      楚休辞风度翩翩地笑着,“你跟时安不是已经在冷静期了么?就算时安现在半个人属于你,但是还有半个人在外面呢,况且只是一个拥抱,你管得有点宽了吧?”

      时安才没心情听他们俩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并且时安又不是属于谁的,时安只属于他自己。

      感觉到谢怀的手臂在使劲,就好像想打楚休辞一拳,时安说:“楚休辞,你先回去吧。”

      “时安,刚才的话你还没回答我。”楚休辞含情脉脉看着时安。

      时安原是抓着谢怀的袖子,现在握住了谢怀的手,谢怀眼色一变。

      楚休辞脸色也变了,苦涩地一笑:“时安,我明白了,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

      时安不想谢怀真的打楚休辞一拳,没想到这个动作让楚休辞直接离开了。

      “还抱上了。”谢怀嘲道,“是我来得不巧了。”

      “不是那种拥抱。”时安松开他的手冲他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因为时安一下就松开了谢怀的手,谢怀有些不爽快,用力按住时安的肩质问:“是不是我再来晚点儿,你们就亲上了?”

      时安踮脚嗅了嗅谢怀,跟猫似的,这行为叫谢怀有点没反应过来,怔了一瞬。

      “你没喝酒?”时安问。

      说起这个谢怀就来气,他自以为时安不喜欢他喝酒,他就没喝,哪想到碰上时安跟楚休辞这一出,谢怀又气又自嘲,一声不吭往车走。

      “你是正好经过吗?”时安快步跟在谢怀身边。

      谢怀不是路过,而是从杂志社老板那儿问到时安他们部门今晚聚餐,所以就来接时安,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谢怀?”时安探头看,谢怀的脸跟锅盖似的又黑又沉,时安认为他可能是吃醋了,心里很爽快,笑了一声。

      时安这一笑,谢怀便盯来,握了时安的胳膊把时安塞到车上。

      “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时安还没说完,谢怀关了车门。

      时安看着谢怀上了车,笑道:“你放心,冷静期不过我不会出轨的。”

      谢怀转动方向盘,语气冷冷的:“你已经出轨了。”

      时安不吭声了。谢怀嗤然一笑:“你已经违背了我们的口头承诺。”

      “你敢说你没违背吗?”时安问。

      “我敢说我没违背。”谢怀说。

      时安听出他语气的坚肯,又不吭声了。

      “得罚你了。”谢怀说。

      “你有什么权利罚我啊?”时安不理解,觉得他接下来的话肯定是一句荤话,没想到他煞有其事地说:“罚你晚上给我按肩。”

      “神经病吧。”时安没忍住笑了。

      “最近火气大。”谢怀一板一眼说,“肩颈压力也大。”

      时安不知道谢怀罐子里卖什么药,总觉得他还在生气,回家后时安洗完澡到客厅,他一直板个脸坐在沙发上,他什么也没干,就等着时安出现,然后再盯着时安看。

      “你在干什么啊?”时安问。

      “我现在去洗,等着。”谢怀说。

      “哦。”时安说。

      谢怀洗完了澡,想到时安跟楚休辞那一幕,还是很气,恨不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跟时安两个人,这样时安就不会被别的男人觊觎了。

      谢怀到时安房门前,差点儿忘了敲门,他敲门,听见时安的声音:“我现在出来。”

      时安拉开门,清莹的脸对着谢怀,问:“在哪里吹头发啊?”

      眼前的时安让谢怀很心动,他装酷拨了拨微湿的额发,说:“就在你房间里吧。”

      “那你去拿吹风机吗。”时安说。

      他们说的是按肩,并不是吹头发,谢怀不怀好意地俯身,平视时安的眼睛:“你喝了多少酒啊?”

      “现在好点了。”时安说。要不是因为喝了酒,应该不会答应帮谢怀吹头发吧。

      谢怀快速在他唇上啵一口,再后退一些看他的反应,他有些慢半拍地扬起手,谢怀侧了脸:“打吧。”

      时安擦了擦嘴说:“不吹了。”

      谢怀一手握住门框:“怎么能不吹了?你可是违背了我们的承诺。”

      “你也违背了,我搬回来是让你得寸进尺的吗?你快点赎罪。”时安的气势汹汹让谢怀很喜欢,谢怀笑道:“那你腿伸出来。”

      “干什么?”

      “抱着你的大腿,”谢怀又戏谑又宠溺地看着他,“哭着求你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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