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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新婚日记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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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觉得时安是胆子大了在抽风,他站在时安背后,冰冷的气息投下来浇灌时安。“刚不是给你钱了?”
时安把叉子放到盘中,说:“就算是男妓,也要有休息时间。”如果再给时安两秒思考回话的时间,他绝对不会这样贬低自己,他很后悔。
时安穿鞋起身,端起盘子要去厨房,后颈皮肉被谢怀捏住。时安扬起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的要把他的手拿开,并说:“宋先生说了,要节制。”
“男妓需要节制吗?”谢怀收了手。
时安搁了盘子,一声清脆的嘭。他扭头瞪谢怀,眼中又显露一丝悲哀之色。谢怀说:“是你要把自己说成这样。”
谢怀冷漠的脸色像一堵隔绝墙,时安不再看他,再次去端盘子,谢怀命令道:“放下。”
时安偏不放,端起来目不斜视绕过谢怀往厨房去。经过刚才的采访,时安再次对谢怀有了敌意。
谢怀瞧着时安进了厨房再出来,那双倔强的眼直直望着前方,很不屈似的。谢怀说:“刚才说自己是男妓,现在又清高了?”
时安就当没听见谢怀的话,他远远地路过谢怀,朝自己的卧室去,谢怀像是被他这副样子气笑:“收了钱就是这个态度?”
时安还当没听见,谢怀眼色一厉快步走向时安,时安用余光瞄了他一眼,跑了起来,没几步被追上的谢怀掐住后颈钉到了墙上。
“你跟宋垣独处一室?”谢怀问。
时安的侧脸紧压着墙壁,嘴唇抿起来,眼神依旧很倔强。谢怀就是要打破他的倔强,就地脱他的裤子,他开始反抗,可是背对着谢怀,他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反抗无果还被谢怀禁锢住了两只手腕。
单看谢怀的外貌,旁人会觉得他一定是位正人君子,但在时安这里,他从来都不是,他强行地闯,叫时安痛得闷哼。
时安的前额死死抵着墙壁,以此来分担疼痛,疼得冒汗了,时安也要说:“你要是把病传染给我,我就告发你。”
谢怀动了起来,时安弓腰埋头,嘴唇都发白了,还是要继续把话说完:“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他的话,谢怀置若罔闻。
做的次数对于时安的身体来说太频繁了,从昨晚到现在,这是第三次。其实谢怀戴套的话,时安会舒服的,但谢怀完全就是个恶人,时安绝不会向这种恶人服软。
谢怀欺负时安好几个钟头,时安觉得他像是把一切烦心糟心都发泄在自己身上,动作狂暴要把自己撞死。
在被撞死的边缘时安彻彻底底地爆发了,脸颊潮红,那里的肌肉强烈收缩,手指抽搐,全身愉悦似处于幻境。他流出一些液体,打湿了床单。
谢怀把东西留在时安体内,时安将将从幻境出来,无力疲软地躺着。谢怀掀了床单盖到他身上,他顺势蜷缩。复杂的情绪将一个念头推上心头:他的身体完全适应谢怀了。
可是谢怀并没有改变,还是那么粗暴,改变的只是时安自己,这叫时安又觉得悲哀。
翌日一早谢怀推开时安的房门,时安还在睡,谢怀敲门吵醒时安,随后漠然瞧着他那边,已是暖和天气,他整个儿窝在被子里蛄蛹,也不嫌热。
“不要过来,还很痛。”时安轻声说。他翻了个身不想搭理谢怀,谢怀走来拉开他的被子,看见他的脸跟脖子都是红的,像是发烧了。
谢怀的手背碰上时安的前额,感觉到烫,谢怀说:“你干什么了又发烧?一天到晚这么弱。”
时安贪婪闭着双眼,要继续进入梦乡,谢怀逮住他手腕,柔若无骨,他嘴里说:“你走,困。”
谢怀请了医生来给时安看病,满脸不耐烦地倚在门框。
这位老中医给时安开了药,扭头冲谢怀说:“准备工作要先做好,不要太蛮横。”
“他体质太差。”谢怀说,“多开点药。”
“也不是他体质太差。”老中医说,“看起来是你太蛮横。”
谢怀脸色一沉。老中医用夸张的说法告诫他:“再这么蛮横下去,搞不好人会死。”
谢怀转身走了。
时安醒来时,覃阿姨在他床边坐,他有些无措地:“阿姨怎么在这儿?”
“听谢先生说你病了,我就来看看,你想再躺会儿还是喝点粥?”覃阿姨菩萨似的,用那双慈目看着他。
“喝粥吧,感觉有点饿。”时安的烧已退了,饥肠辘辘的,撑起身时肚子咕噜了一声。
“我这就去盛。”覃阿姨走到门口回头,“刚才有位柯女士给你打电话像是要约你,我就说你忙,还没说你病了。”
“谢谢,我到时候跟她解释就好。”时安端过床头柜上的杯子灌了一大口水,放杯时认出柜上的药包并不是宋垣的风格。
时安喝了粥吃了些清淡的小菜,觉得身体好了很多,覃阿姨还有份兼职要去做,两人在门口告了别。
想起柯燕的那通电话,时安给柯燕打了过去,约定明天一起出去购物,明天也是时安的最后一天婚假了。
刚挂了跟柯燕的电话,林梧枝打了来,她问时安这两天怎么样,时安说:“还好,你的店怎么样?”
“快装修好了,你到时候来看看。”林梧枝笑道。
“好。”时安乖乖应着,又听林梧枝说“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一直跑店铺,感觉胃有点不舒服。”时安皱起眉问:“要不要宋先生去看看你?我跟宋先生说。”
“哪里找不到医生啊。”林梧枝说,“宋垣是你先生请来照顾你的,以前我都是沾你的光。”
“宋先生比较熟悉一些,我给宋先生打电话问问有没有空。”
受到时安的关心跟安排,林梧枝笑着妥协:“那你打吧。”
宋垣跟时安通完话,来了林梧枝这边,林梧枝最近忙着店铺的事,面露疲倦。宋垣说:“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注意着呢。”林梧枝把茶搁在宋垣面前,宋垣先要给她把脉,她坐下,纤腕一搁,一两分钟后,宋垣说:“你怀孕了。”
林梧枝猝然站起身,面色惊慌,那只手靠在忐忑胸前,手指弯曲形状凄婉。
宋垣安慰道:“我陪你再去医院看看。”
“你先别告诉时安。”林梧枝说着眼中冒出惊喜,“说不定、说不定是时平投胎来了。”
宋垣面露讶异,林梧枝脸上的表情更是异彩纷呈,宋垣不知为何有点同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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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半,谢怀回来了。时安躺在沙发看杂志上的风景照打发时间,覃阿姨在厨房忙碌。
谢怀走到客厅里,笃笃皮鞋声让时安起了身。谢怀远远望时安一眼,随即要上楼,时安问:“我明天去买东西,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没。”谢怀嗓音淡漠,他一步步上着楼,时安重新躺回沙发。
过会儿谢怀下楼来,时安正在跟林梧枝打电话:“是胃不好吗?”
“宋先生给我拿了胃药了。”林梧枝说。
“那就好。”时安看见谢怀朝他走来,跟林梧枝说了告别的话挂了电话。
谢怀面无表情走到时安身前,时安以为他又要跟自己做那件事,还没开口他有了动作,他那只插在裤袋里的手抽出来,捏着一根黄金项链,坠子是很大一块金锁,黄灿灿有些刺眼。
“你,”时安说,“你就算给我项链,今晚也不行。”
谢怀勾唇嗤笑,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时安接过项链看了两眼,也没笑。谢怀转身要上楼去,覃阿姨恰巧端着菜盘经过,笑说:“两位,可以开饭咯。”
时安觉得跟谢怀之间,有很多冲突的地方,比如时安喜欢清淡的素菜,但谢怀好吃荤腥,也要吃辣,否则对他来说就是没味,比如他评价今晚的排骨莲藕汤:“雨水都比这咸。”
“这汤就是清淡的。”时安说。
谢怀瞥了时安一眼,眼神锐利。
再比如谢怀的作息,他睡得晚起得早,早晚好像都要锻炼。时安睡觉跟起床的时间都很规律的,不过已经被谢怀打乱了。
所以时安觉得他们两个既吃不到一起,也过不到一起,更别提什么共同的兴趣爱好了,这都是两个人能过到一起之后再谈的事了。这样看来,或许他们根本就不合适。
以及时安入睡前,谢怀还是直接推门而进,时安烦声道:“你不会敲门吗?”
谢怀捉了时安想躲的脸,用力捏着,叫时安紧紧皱起眉,另一手的手指强行插入时安唇中,叫时安口腔钝痛,随后谢怀开始解皮带。
他把时安的嘴当释放的容器,暗蓝的双眸看着时安,也像是透过了时安。
时安恨他,因为他恶劣的行为,因为他漠视的态度,因为他连一丝怜惜都没有。
时安想到这儿有了主意,他要咬破谢怀的东西,让谢怀修养个十天半个月。
当他牙口要用力时,谢怀像是看透了他,捏住他的下巴往下拽。谢怀似乎在笑,眉眼跟唇角都泛出一种看小猫的轻蔑。
第二天时安醒来还是口齿不适,他在洗漱台前漱了好几回嘴,听见覃阿姨问:“谢先生不在么?”
时安吐了漱口水探出头:“他可能在楼上锻炼。”
“我刚去看了,也没人。”覃阿姨笑道。
时安哪里知道谢怀是什么安排,便说:“可能一早就去战区了。”
吃过早餐时安坐车来商场跟柯燕汇合,柯燕一见他就挤眉弄眼:“你们有没有好好用我送的礼物?”
“你怎么想到准备那个东西的?”时安耳根子电流似的过了遍燥热。
“那东西怎么了?不是很平常的东西吗?有对象的谁不用啊?”柯燕说。
时安愤恨心想:谢怀这种恶人就不用,他真应该就叫谢坏。
由柯燕陪着,时安买了好些生活用品,包括床上的四件套,柯燕也给他许多参考意见,所以时安稀里糊涂给谢怀买了个剃须刀。
去结账的路上,时安说:“谢怀应该有剃须刀的,我干嘛还要买。”说着就从购物车里拿出盒子要放回货架。
“你怎么又纠结上了?他有归他有,但你买归你买啊,你看你这次出来给他带点东西,那他以后也就会给你带东西啊。”柯燕自认为在爱情里有独特见解,但她实际上没谈过半个男朋友。
“那行吧。”要是谢怀摆出一副讨人厌的表情,时安就说是不小心拿错了。
“诶我突然想到一个人。”柯燕兴奋起来了,“楚休辞你还记得吧?就之前那个在图书馆当管理员的男的。”
“记得。”时安说。
“现在他成摄影师了,我前两天碰见他,他正在找工作。”
“成摄影师了啊。”由于工作性质,时安莫名对摄影师这份职业有好感。
“好像还拍了很多出名的照片,不然也不能转型这么成功了。”柯燕说。
时安点头,从钱包里拿出谢怀给他的卡准备付款,柯燕又说:“楚休辞之前还暗恋过你呢,你忘了那本书上,他写的‘喜欢’两个字了?”
对于这种云里雾里不清晰的表达,时安不相信,说:“他是开玩笑的吧。”
柯燕“哼哼”两声笑,不以为然的样子。
时安跟柯燕在外逛了一天,晚上才回家。中午他跟柯燕吃的西餐,晚上吃的火锅,走累了还去咖啡店聊了两个小时。
一天的充实让时安到家就摊在了沙发上,好几个沉重的大袋子被他随便搁在地上。覃阿姨做了水果拼盘端来给他吃,他说:“我晚上吃过晚饭了。”
“那我只做谢先生的。”覃阿姨说。
“他回来了吗?”时安半起身问。
“在楼上呢。”覃阿姨说。
时安吃了两块芒果,眼光一斜,想着袋子里给谢怀买的剃须刀。覃阿姨去厨房了,时安掏出盒子上二楼。
谢怀坐在露台,没抽烟,像是在吹晚风。时安走近了些,觉得刚才自己下车那副精疲力竭的样子,或许被楼上的谢怀看见了。
“谢怀。”时安拉开玻璃门,温温的风灌到他后脖颈里,谢怀看向他,眼里含着冷意。
“这个给你。”时安把剃须刀盒子放到桌上。谢怀扫了眼问:“跟宋垣出去的?”
“不是啊。”时安说。
谢怀再次看向时安,眼神像是质问。时安正转过身握上门把手,打算离开。
谢怀冷笑一声道:“谁要你的东西。”时安心底一伤,听见了也当没听见,快速下了楼。
时安觉得这不是一种错觉,他跟谢怀之间好像隔着一座大山,即使结婚了也无法靠近。而现在两人的相处也像两种完全不契合的齿轮在磨动,传出一些互不和谐的声音。
当晚谢怀推开时安的房门,也还是不敲门。时安觉得他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到,对他还有这段关系,都是有些失望的。
时安合上书说:“今晚不行。”
“不行也得行。”谢怀逼近桌前的时安,时安起身面向他,看着他沮丧地反问:“你这不是一种禽兽行为吗?是想看我被你弄死吗?”
谢怀规规矩矩穿着睡衣,高大板正。褐发不比白天的一丝不苟,但也散落得适当。英俊立体的脸,深邃眉眼,眼睛颜色似包容万物的大海、暗调蓝。就是这种看起来美丽的人,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然我跟你结婚为了什么?”
时安心里有浪潮起起伏伏,从根本上来说,既然跟谢怀结婚了,时安想跟谢怀联络感情。但这条根会分出很多不确定的叉,每一根叉都代表放弃,说不定这条根到头来还干不过这些叉。
“涂药了。”时安垂下眼睛,随便谢怀要怎么对待他,他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谢怀走到他面前来,抬起他的下巴,却咬上他的侧颈。谢怀咬破了一点他的皮,他闻到了血腥气,他照例觉得谢怀是疯子。
接着谢怀吻上他的唇,他尝到血味皱起了眉。吻了几回谢怀拉过椅子坐下。
时安跪坐在他双膝之间。他半垂着眼,澄黄的台灯灯光融入他暗蓝的瞳色,显得缥缈,显得像是一种远方。
次日早谢怀就不在了,时安从谢意那儿得知,谢怀作为猎人要培训,两个月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