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夹馍和汉堡宝》知晓寒

3、第 3 章

　　上次去量的衣服，也该取了，文心本想着这两日便去取。不过这天午时升泰专回来了一趟，把衣服取了回来。

　　你去换上合身不，要是不合适，我再拿去让师傅修改下。

　　对于文心来说这两件衣服无论从颜色还是面料都很适合她。也是她第一次有了为自己量身做的衣服，曾经只管冻不着、饿不住就满足了。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好。

　　衣服试完，她便又换回了原来的衣服，就从屋内出来道：“合身！”

　　“你怎么不直接穿着，还换了干嘛？”升泰问道。文心没有作声，。

　　文心是不舍得穿，再者，对她而言又不干什么，穿那衣服，她也舍不得。她心里想的，升泰不是不知，他明白，只是这好日子得慢慢来。

　　他也得让文心慢慢适应。两人本都是贫寒人家，好不容易生活富足点，文心也不舍得浪费，实际升泰也很珍惜，只是他想让文心过上好日子。

　　他们彼此都很为对方想，都多了些善良，多了些坚强，多了些不为生活而折腰的骨气。

　　后院的萝卜都可以拔了，文心一股脑的，从早到晚，一直在后院忙活着拔萝卜。

　　面临这么多的萝卜，就是每日三顿也吃不完的，文心也未此有些烦恼。

　　她准备把这些萝卜拿到街边卖一些，这样不仅可以换些钱，还有事可做，她趁升泰去学堂时，自己就赶忙用篮子装了满满的一筐，还好住的临近街边，她就蹲在那里开始叫卖了。“新鲜刚出土的萝卜喽！”

　　女子本身不经商，虽说只是卖几根萝卜，可她在这街上是格外的显眼。

　　都是一群老大爷，要不就是很年迈的老婆婆在卖，像她这样看上去刚为人妻的还真是少。

　　半天萝卜没见卖出一根。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还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我说：“你这妇人，家里是没男人啊！出来干着，要不你跟着我张爷保管你吃香喝辣的！”

　　我有男人，我出来卖这萝卜，你要是要买，就买，不买，走开，别耽误我事。“文心恶狠狠得瞪着那人，也丝毫不胆怯。”

　　“哟，这还挺泼辣的呀！我喜欢。”

　　周围开始慢慢的挤了一群人，看笑话的、指指点点的、文心破口大骂。“我身为女子，有手有脚，不吃你们的，不喝你们的，凭什么要来践踏我。”张爷看着人越来越多，自己又不占理，何况这女人嘴厉害的很。赶忙一股溜走了。

　　到了天快黑了，萝卜一根没有卖出去，文心只好又搬了回去。

　　文心心里想：“以后还是养鸡，其它的不再整了。”

　　可是眼下的萝卜总不能浪费了呀？

　　文心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晚上升泰回来，她主动走过去，想要开口又收了回去。

　　怎么了？有事？文心还是没有说话。

　　有事就说。你我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萝卜太多了，吃不完。”文心小声说着几个字。

　　这事啊！吃不完，那我们可以送给我那几个好友，他们应该很乐意。

　　可是，这都是我们自己种的，以前我们吃都吃不上的，现如今，我不舍得送给别人。

　　升泰道：“那依你的，反正这萝卜也能放着，不行我们今年吃不完，来年再吃。”

　　炖萝卜，生吃萝卜，烤萝卜，顿顿萝卜。这些日子，萝卜就是他们的餐。

　　年岁快要到了，这是他们在这里过得第一个年，可是平日里还好，特别这年岁，二人不由得想起了那老母。

　　“母亲要是在就好了。”我们现在过上了吃得饱穿的暖的日子，我也中了童生，可是母亲却走了。升泰哽咽着。

　　文心当然很明白升泰现在的心情，她也一样，她把李婆婆当做自己的母亲，才没多久，李婆婆就不在了。

　　文心站起来，我们要不现在回村子里，去给婆婆上柱香。

　　这已经是夜里了，回村子得全靠走路。甚至当天夜里也到不了。你愿意吗？我们走快点，应该差不多，文心直接回答道。

　　两人都知道这大概的距离。不过文心不怕，她什么苦没吃过，何况这是去看婆婆，年岁就该团圆的时候，我们两赶紧去吧！

　　两人裹得厚厚的，便出发了。

　　包袱里装的是吃的，婆婆吃素，所以没有带任何肉类的。

　　漆黑的夜晚，还有月亮与之同行，二人一路没有什么语言的交流，一左一右，文心毕竟是女子，脚步略慢。走得腿都软了，较低也打滑，因为是年岁之夜，小偷强盗都没有，一路安安静静的，走到村子口时，各家的灯还亮着，文心想起来，还好，搬家的时候，那油灯还都在。

　　天已经在蒙蒙亮了，两人还未往家拐，直接走到了婆婆坟地这儿。升泰点燃了香，文心把带的吃的都铺在了跟前，婆婆你吃吧！升泰一直在地上跪着，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擦了擦那用木板写的字。

　　两人行跪完毕，又在坟地里呆了一会，才回村尾的家里。

　　这院子一年多没有回来看了，已经落满了叶子，屋内一层层厚厚的积土，也没有功夫收拾一番，两人一起坐在了屋门口的椅子上。

　　升泰四周看了看，便又起身。“走，我们回去，回去了好好休息。”

　　刚到，完事就又要走，是升泰不愿让文心回想从从前的不悦。

　　可文心真的累了，走不动了，走到往镇上的半路，就晕了过去，在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躺下的时候，是升泰一路把她背回来家。

　　直到自己清醒过来，升泰还在床边照顾着。

　　年岁就这样过完了。

　　升泰也继续开始去学堂教书。文心则赶在这天暖了，赶忙找卖小鸡苗的人家，她这次要开始动起来了，其它的不在行，可是养小鸡她已经有了一次经验。致使这次，她准备把后院全部用来鸡。

　　想买那么多鸡可是有些困难，谁家也不会一养就养那么多只，走了一圈，没办法，只好有卖的，就买些，慢慢凑数，不过不是同一家的，同一批的，养起来还是忧为费神。

　　那几日文心吃不好睡不好，一门心思就在这群小鸡身上，这些鸡要养大，分公和母，起码还得再过两个月，再这期间还得保证这鸡都可以正常生长。

　　后院已经是小鸡的天下了，这些鸡也自个自的把自己分好类，谁家的是谁家的，没有掺和到一起，文心也特别怕这样，怕夜里它们不会互相取暖，怕它们生病，可怕什么来什么，小鸡每天都在不断地减少，死的比买的还要多的多。眼瞅着急人的很。银子也花了一部分都是用来买这鸡了，不成鸡也没养成。

　　她有些伤心，升泰也看得出来，便告诉她，你要是还要养，我找人问问，看有没有多的，我们再买来。

　　文心只是“好”。可她还是有自己的考虑，要是买不到大量的，那不能等了，再过些日子天热起来，也不好养了。

　　文心便不买小鸡了，高价买了几只可以直接下蛋的鸡和鸡妈妈生的鸡宝宝，卖她鸡的这户人家，还觉得这女子有问题，买这么些鸡干嘛，吃这下蛋的，也不需要这么多呢？

　　不曾，天有不测风云，家禽也生了变故，这些鸡一夜间全部死了，具体是什么原因，文心根本不知道。

　　一夜梦又碎了。

　　晨起不想起，夜里不能入睡。做梦都是鸡。经过这番后，家里又不剩什么银钱了。靠着升泰那一月5两银子，慢慢得再积攒。

　　日子这样过着也行，可是文心不甘心，她不想做那种只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的妇人，她不想只做做家务的妇人，她还是想要赚钱。

　　因为她苦过，她知道银钱的重要。

　　几两银子，买两头猪到不成问题，她就向升泰请示了下，你看着办就行，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猪就这样整到了后院，2头猪。

　　在镇上，能养鸡和养猪的，都是下人干的事，要不就是村子里有钱人家顾人干的事。至于文心，她才不想这些，只要自己有事情做，只要能赚钱，就行了。

　　猪还是比鸡好养多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等养大些可以多买些银两，就是不买银两，那肉也够2人吃一年的。

　　不过这个猪草，就没像以前那村子里，那么好整了，每天天不亮，文心和升泰便走好远的路，割来猪草，升泰本来可以自己做的，不想文心也去，那就二人每天一起，有时看着天气不好，就不出去。每次割猪草，都会多割些，家里堆放的也够。

　　直到这天两人抱着满满的猪草回来，正门口刚好文泰的两位好友在此等候，一看，吃惊不已！

　　李兄你堂堂举人，教书先生怎么能去割草呢？有失身分！“文心低头抱草去了后院。”

　　“身为男儿，也要吃喝拉撒，何况自家的活，为什么干不得？有何失身份，我也是从吃不饱饭过来的，如今的生活不全都是靠勤劳和坚持换来的吗？”两个好友面色有些难堪！是我们二人错了！

　　“以后这话可不能再当着李兄和夫人面说了。”一旁的另个好友张兄说道。

　　这知道，此后再也不提了。

　　两人也没有再进去，直接拜别了李升泰，李升泰赶忙去了后院，“你不用多想，我们就过好我们的日子，你放心母亲不在了，还有我呢，你想干什么就干，我都支持你。”

　　有李升泰的这些话，胜过别人的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