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9、设计毒杀 ...
-
“请将军随我来。”许之念屏退了左右,席允来到了县令座椅后面,撅在地上,摸着椅子底下的按钮,只听呼啦一声,后面这堵墙竟然翻转了半边,露出了别有洞天的地方来。
“将军请进。”许之念信步跟着走了进去。两边暗格丛生,每个各自里又琉璃彩壁,装满了奇珍异宝,看来这二人明面上帮桓王做事,背地里也没少贪墨。
“东西在哪儿?”
“将军请这边请。”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席允拿开一个铜鼎,向后一瞟,瞬间几道钢针嗖嗖地射出,直逼许之念的眉心,毫厘之间,铛的一声,钢针应声落地,一柄剑挡在许之念面前,寒光森森,印着晦暗不明的眼眸,席允见一击未中,登时身子瘫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啊——”一声尖锐的惨叫,剑已没入席允的腿上,从上而下贯出,然后许之念转动剑柄,席允声音越发凄厉,以致后来,发出的竟不似人的声音,倒像一只拔舍鹦鹉。
“东西再哪儿?”许之念声音森森。
席允疼得说不出话来,颤颤巍巍指着琉璃坊尊。许之念一把拽起席允,席允疼得直哼哼,拖着伤腿向那边挪去。
“你去取,休要再耍花样。”虽然未说一句威胁的词,但眼神中尽是杀意。
这琉璃坊尊竟是双层,上下两层严丝合缝,从外看不出一点破绽,席允从夹层中抽出了桓王的迷信,上面公然盖着桓王的大印。
“这么长时间,桓王做事都很小心,从不留下证据,只有这第一次,为了让我们相信,盖上了他的印,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让我们开采废弃银矿。不可让士兵衙役,于是我们就从外面绑人,死了就埋了,再抓人,反正不见点人,别人也不会怀疑。有时候我们还会从城外绑人,那都是来这做生意的,绑了也没人知道。家里人要么觉得发达了再不回家了,要不就是死在外面了,反正没一个人来找过。”
“你们挖银矿,这么大笔钱怎么运给桓王呢?”
“运给桓王?嘿,我们兄弟跟着桓王就是为了钱,给桓王还得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这么大笔钱,我们自己留着不好吗?我们只兑换成银票送了三十万两给桓王,剩下的都让我们自己留着了。本打算再干个两年就收手,逃到匈奴去,再不回来了。”席允唉声叹气,“还是太贪了,要是早点跑就好了。”
“桓王倒是亏大了,为了三十万两,背上了谋反的罪名。去签字画押吧。”说着就把席允往外提。
“大人,将军,小人要怎么办啊?您不是答应保小人一命吗?”席允厚颜无耻地说着。
许之念心里冷哼一声,表面却笑道:“我不仅要保你一命,还要保你官职,你和郭槐两人还在这里执政,我安排人留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你请示他。不要让桓王发现异常。”
席允一听高兴坏了,忙道:“好好,都听将军吩咐。”
第二日,沈清便提着郭槐回来了,扔在了地上,郭槐看清是许之念后,大为震惊:“没想到将军表面出使匈奴,原来胸中有大计划,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将军。”
许之念也不说客套话,便将他对席允说的话又同他说了一遍,另外交代和红袖正常交易,对外且就说被山贼掳走,随便抓两个山贼顶包便是,不要引起怀疑。最近多给桓王送钱,就说挖到了银矿,井喷式爆发,收益变多了,不要引起桓王怀疑,另外多多向桓王邀功,让桓王在御前多给二人说些好话。二人当然知道这是要做实桓王的罪名,也不敢多言。
许之念交代让小谢留在这里,警惕些看着二人,不要让他们趁机往京城里传递信息,另外要提防红袖,防止他们和红袖串通消息。
在兰城耽误几日后,也该整顿继续往匈奴出发了,整装待发,沈清还是男扮女装骑马跟在许之念后面。
“清儿,匈奴的敌人未明,我会成为攻击的靶子,杨若云会代替你成为靶子,你且离我远些,不能再这样亲密了。”许之念关切地叮嘱着。
“那怎么行,那我更得跟着你,前路凶险,你可不能丢下我。”沈清眨着清澈的眼睛笑望许之念。
“听话,乖。若是你也一同遇险,咱们可就没有希望了,你还得保存火种救我呢。”许之念宠溺地笑着回应。
“好,那我就远远地跟在后面?”沈清侧头问询着。
许之念知道如果遇到危险,沈清定不会不闻不问,就还是狠狠心,道:“清儿,你且跟在队伍最后,防止有人逃跑,更要提防有人暗通匈奴。”
许之念说得义正言辞,沈清疑惑,看到他笃定的样子,便还是听从了他的安排。这一头一尾相距几公里,便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沈清只能百无聊赖地打发着日子,为了不暴露身份,她就远远跟在队伍最后,也从不跟别人亲近。
果然出了兰城,就到了匈奴境界,民风衣着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匈奴的男人们都挥舞着马鞭,站在马背上驰骋,不时还高歌一曲。匈奴的女人们也较为豪放,她们披着羊皮,头戴流苏配饰,和男人们一起赛马,喝酒吃肉。沈清一时间想,如果能和匈奴休战,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就这样走走停停,不消两日,便到了匈奴王廷。和中原的红墙砖瓦不同,匈奴王廷是白色的建筑,里面依旧是宽阔的平原,倒失了山水之趣。单于亲自迎接了使者团,设宴款待。
席间歌舞升平,跳的也都是铿锵有力的舞蹈,甚至跳着跳着会举起一头被宰杀的牛羊,以显示匈奴人的英勇。许之念不过尔尔地笑笑,然后独酌一杯。
“许将军,少年英明,本以为和我们匈奴男儿一样,是个魁梧的汉子,没想到竟是这么眉目清秀的人。”单于端起酒杯,隔空敬酒。
许之念举杯回应:“匈奴是马背上的民族,自然是精壮,而我们汉人,更多的是善用计谋,所以不似匈奴的体型。”
“是了,你们汉人最擅长用阴谋,竟用一些坏招。”谁知单于竟然率先发难。
许之念挑了挑眼皮,便撇了撇杯盖上的浮茶:“单于此话怎讲?”
“许将军怕还不知道吧,有人提出了联盟,要我要了你的命,就在今夜。你说这人算不算阴谋?”
许之念心里为之一振,看来千防万防,桓王还是知道了,只能说明,行军的队伍一直在桓王的监控下,所以他要借用匈奴之手,借刀杀人。
“单于可有想好?你把我杀了,可就是等同于和天朝宣战了,这样值得吗?”许之念挑挑眼皮,眼中尽是不屑。
“宣战,你怕是不知道你的人头有多值钱吧?拿上你和沈清的头就能换三座城池!等那位当上皇帝,便再送十座城池议和,每年向我匈奴王廷供奉,从此再无战争。”单于说到兴奋处,不由得站起来挥舞着手臂,设想着他的蓝图。
“哦?桓王殿下可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这样空口无凭的保证,怕是空谈吧。”许之念仍旧声音冷淡。
“呵呵,怪不得说你们中原人狡猾,你竟然能知道背后之人是桓王,那便让你做个明白鬼吧,就是他想要你的命。沈清现下已被俪姬拿下,估计脸已经被毁了,桓王特意交代要毁了她的脸,看你还爱不爱,哈哈哈……”
单于笑了半天,发现许之念不为所动,发觉不对:“你没中毒?你怎么没反应?”
许之念把玩着酒杯:“单于你的为人,我们打了十几年的交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单于更是疑惑了:“十几年?你在胡说什么?你一共二十岁的屎娃娃,谁和你打了十几年交道了。”
许之念淡然一笑,放下酒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除了你,没人比我更了解你的狡诈,还口口声声说着中原人狡诈。”
许之念走下台阶,来到单于面前,不屑地说:“另外再告诉你,你所抓的沈清,我对她根本没意思,她其实是桓王的人,她的父亲手握兵权,还支持桓王,那我肯定不能允许,所以才设计把她带来匈奴,让桓王以为沈清是我的人,宁杀之,毋放过。”
“奸诈!你们狗咬狗,没一个好东西。就算你不在意沈清,你也离不开这儿了。”单于眼中露出了阴狠。
“耶律单于,中原人既然这么奸诈,你还这么信任桓王?你最好看看他给你的承诺,到底是不是真吧。”耶律单于本就不信任李胤,便吩咐手下去取诏书,仔细勘察。许之念一个闪身,别人甚至没看清身形,便一把被许之念抢了过去。
“谢了,耶律单于,你这个正好是我需要的东西,我便先取走了。”说着便要冲出屋外。
耶律单于被人戏耍怒发冲冠,冲着四周喊道:“来人,给我关门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