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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覃州变故,夹缝求生 ...

  •   在谢灵曜快要把自己折腾成一个野人,每日野果汲水,海鲜果腹后的第三日,李三醒了。

      那一刹那,谢灵曜简直喜极而泣。

      天知道,她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他身体自愈能力极快,谢灵曜又给他勤换药,他的伤口几乎一天一个样。

      谢灵曜不担心他的性命,反而是自己被折磨的要精神失常了。

      每日连个活人都没有,周遭静得像方圆百里生物死绝了一样。

      她已经无聊地给螃蟹壳子上系个草绳,每日遛螃蟹,看它们谁跑的快。

      日落时,获胜次数多的螃蟹,就上烤场。

      多待一天,她都觉得几乎要失去正常的语言交流能力。

      看着李三朦胧睁开眼,像雏鸟破壳一般的纯真眼神里,透出赤裸的崇拜。

      嗯?

      崇拜?

      崇拜她?

      谢灵曜想了想,说到底,最后是她灵机一动,想了个装尸体的法子骗过那群杀手。

      这才保住了他一条命,最后又把他拖上岸,又给他喂药,又给他换伤。

      现在回想,那般险情也能虎口逃生,她也崇拜自己。

      不过,想归想,好的领导是不会吝啬宣扬功绩的。

      她费这么大劲救了他,挟恩图报,应该的。

      “我不善水性,你昏厥后,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拖上岸来。”

      言下之意:我自己都不会游泳,却没有放弃救你!

      谢灵曜露出自己手心里勒出的红痕。

      她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忘记最后李三晕厥,她也竭力。

      临死之际她反而放松身体,不再挣扎,保持呼吸。

      身体像羽毛一样,漂浮上海面,最后被冲上了岸。

      因此,严格来说,她其实什么也没做。

      掌心的红痕,是给螃蟹搓草绳搓出来的。

      “黑市上买的药,花光了我的积蓄,但与你相比,这些药全给你用了,又何妨?”

      最后,谢灵曜扬起脸,脸色因为近几日疲累,白的像鬼,露出一抹虚弱笑容。

      “还好,你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都无法狠心拒绝顶级美貌的上司,平时高贵冷艳,却独独对你露出脆弱之处。

      小嘴里吐着甜言蜜语,说,有你,他就心满意足。

      谁会拒绝这种顶级pua呢?

      只能说,李三初出茅庐,就遇见了谢灵曜这么个嘴甜心狠的顶级操刀鬼。

      在谢灵曜说完后,他忽而挣扎虚弱的身体,撑着身子,双膝跪在谢灵曜面前!

      发力时,大腿外侧肌肉牵扯出漂亮的肌理。

      他抬起黑津津的眸子,牵起她一只手,见谢灵曜并未拒绝,瞳孔里现出小狗叼骨头的欢快。

      濡湿的触感从指尖撒开,谢灵曜目瞪口呆,还未反应过来,尖利的痛意让她下意识缩回手。

      血滴被卷走的瞬间,李三喉咙滚动,似乎吞咽了什么。

      “你——”

      李三仰起头,一双眼就直勾勾地盯着她。

      “此为我族血契,我愿做你的奴,永远。”

      须臾,他低下脑袋。

      从谢灵曜的视线,往下看他时,却因为他身量极高,哪怕跪得端正,垂下脑袋,也与她大腿根处平齐。

      这样高大,却这样顺从臣服。

      好像自己哪怕要干尽天下坏事,他也会是自己手里,最听话好用的刀。

      李三去林子里打猎,吃饱后,谢灵曜看着他扎好木筏。

      临走时,谢灵曜将用来打发时间做出的贝壳风铃带上了。

      覃州,刺史府。

      前院,无花无草,只有一方挖凿的,近乎铺满整座庭院的池。

      水上铺有蜿蜒石阶,左右院角各立了一个四角亭,水里栽种莲花,有色纹斑斓的锦鲤在莲叶间游窜。

      本是异常和谐的画面,被池子里扑棱哭嚎的几个人给硬生生破坏了。

      卫长昭立在亭中,岚汀落后一步,手捧鱼食,身后几个部曲身披执锐。

      “刺史大人,我们冤枉啊!”
      “刺史大人,我平日里如何,您是清楚的啊!”

      翟丞看着闲适撒鱼食的男人,视线落到他艳丽的过分的脸上。

      “你与我之间的恩怨,不必折磨他人而报复。”

      “林长史为官清廉,必不会做出贪污受贿之事。”

      一声轻啧,卫长昭额间抹额上的松绿宝石似乎也在光下晃动,连带着他的瞳孔都映上了一抹森冷绿光。

      如山中狼兽。

      林长史满眼感激,比起一旁的两人剧烈挣扎,他在水里显得颇为安分。

      “是啊,卫大人,下官平日里崇信佛法,岂会做出这等污事?”

      卫长昭眉略一挑,竟是轻易松口了,“去把林长史扶起来,倒是本官冤枉他了。”

      身后两个部曲沿着亭阶走水上石墩,林长史受宠若惊,搭上来人的手,暗自松了口气。

      谁知下一刻,他脸色骤变!
      “唰!”

      一柄寒光亮剑,剑刃如雪光,突然架上了他的喉咙!

      刹那,血顺着剑槽稀稀拉拉地滴进土隙间。

      谢灵曜看向李三,仍旧一幅沉默神色,若不是他手里还提着剑,脸上溅着血滴。

      压根不会有人觉得,这地上躺着的十来具尸体,是死于他手。

      那是干了坏事后,懵懂天真的残忍。

      谢灵曜沉默。

      甚至,他可能压根就不会对自己杀了人这件事有任何触动。

      只会觉得如杀鸡宰羊一般,被本能所驱使着,而这种本能,或许来自于她。

      谢灵曜第一次明显而直接地感受他与常人不同的一面,也终于意识到——

      在自己面前乖巧听话好用的李三,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一瞬间的怔忪被后方悄无声息围拢上的人给打断,谢灵曜面色一变,“快,去刺史府!”

      刺史府作为一州长官,朝廷命官,反贼如果不是想立马造反,就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大白天跑刺史府去杀人。

      “主人有令,不用捉活的,搭箭!直接杀!”

      男子举起大刀,眼神狠厉,在他弟弟武成上海追杀却一去不回时,他便知道出意外了。

      这次在覃州蹲守,本是以防万一,没想到他们两个还真是命大!

      居然能活着来覃州。

      一而再地出手,却连连败北,这白沙县的谢县丞,倒还真是——有点能耐。

      不过——

      他眯起眼,拉弓搭箭,视线随着他们转动,箭离弦的刹那,破空之声呼啸而来!

      不过,也就这点能耐了。

      “砰!”

      空中忽而炸开一抹浓烟,滚滚炽热,男人见此脸色大变,厉声让手下人收弓。

      “探子被捉,我等须尽快退离覃州,向主人报信!”

      “撤!”

      这边的谢灵曜被李三带着躲进了一处宅院里,看着仿佛比她寿数还多的箭,羡慕嫉恨。

      这哪里是射的箭啊,这是射的钱啊!

      谢灵曜用力拔出一根,瞧瞧这箭头铁质油光发亮,保养的多好,拿在手里多有分量。

      要是能抄了这反贼,怕是得有不少油水啊。

      她咽了咽口水,眼神正义起来,“走,马上去刺史府。”

      ------------------------------

      谢灵曜看着守卫刺史府的两列卫兵,颇觉眼熟,凝眼细看,果然瞧见了一个“卫”氏徽记。

      她往前走几步,不出意料被拦住了。

      这一幕分外熟悉,谢灵曜露出笑,“在下谢灵曜,还劳烦您通报一声,我有要事求见卫国公。”

      卫兵面无表情,“主人有令,今日无论何人,皆不可入刺史府。”

      千辛万苦,冒着箭雨,谢灵曜只觉得,自己和那取经的唐僧一样。

      这一路简直多灾多难不说,临到了,还被拦住了。

      人气极时,是真的会笑,最起码,现下谢灵曜嘴角比方才笑的更灿烂些。

      “你敢拦我?我乃卫国公之妹!他最是看重我,你有几个胆子拦我?”

      卫兵睁大了眼睛,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谢灵曜高高扬起下巴,“再说了,我阿兄见不见我,只需你通报一声。”

      “你不过是他部曲,有何资格替主子做决定?还要不要脑袋了?”

      她骂人的语法极其熟练,一句接一句,这般盛气凌人,这般冷漠无情——

      倒确实像极了卫国公啊。

      一脉相承地格外能激发人的奴性。

      卫兵愣住,一言不发,下意识听她的话,匆忙进去通报。

      池莲院里一片狼藉,莲花瓣撒了一地,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长柄在水纹中摇曳。

      林长史浑身湿透,发丝黏答答地贴在身上,脖子上架了两把横刀。

      “没想到啊,卫国公居然能放下杀母杀父之仇,和翟刺史合作演戏了。”

      林长史扬起脸,一脸嚣张,“想当初,你阿娘和阿爹可是这翟刺史监斩呢,啧啧啧,那血彪得,有三尺高啊!”

      卫长昭立于他身前,手里转动匕首,慢条斯理,显出几分慵懒随意。

      只有岚汀心里默叹,此人以言语相激,想要个痛快。

      可他不知道,比这更难听的话,自家主子在盛京可是没少听。

      他这样激怒,只会让自己生不如死罢了。

      “听说——”卫长昭居高临下,眸光戏谑,“你连夜送走了你那爱妾和幼子。”

      林长史故意摆出来的嚣张笑脸,一寸寸僵硬,如干了的泥块,又一寸寸皲裂开。

      “你,你杀了他们?!”

      翟丞眉心一动,看向他。

      “杀?”

      卫长昭摇摇头,随着岚汀击掌声,林长史看着本该早已被送出覃州的幼子被押过来。

      满脸慌乱,细嫩的脖子上被架着刀,一见了林长史,小童立马哭声喊爹。

      卫长昭随意把匕首丢到他面前,像扔了个稀松平常的小玩意。

      “来,乖孩子,握着他,断了他脚筋,或者,你自杀,换你爹爹一命。”

      卫长昭诱哄,语气轻柔,神色怜惜。

      不知情的外人见了,仿佛他多疼爱这十岁小童。

      林长史怒骂,“以父母威胁一孩童,卫长昭,你简直卑劣至极!”

      翟丞双眼一眯,叹道,“原来,你也知道用父母大人性命威胁刺激他人,是最为不堪之事啊。”

      只是,没落到自己身上,便不觉得有何卑劣之处了。

      他脸色一僵,终是颓靡,低头服软,“放了他,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卫长昭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直到一部曲来通报,“主人,府外有人求见。”

      部曲脸色犹豫,终是说道,“她说是您的——妹妹,谢灵曜。”

      他此刻暗暗后悔,明显那女子就是编瞎话。

      主子的阿娘,福乐长公主有没有给主子生妹妹,他们这些部曲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怪就怪那女子!太过盛气凌人,让人格外有奴性。

      他本以为会遭一番训斥责罚,却没想到,主人竟连一丝犹豫都无,甚至自己直接往门口走了。

      岚汀被留下看守林长史,顺便善后。

      翟丞看着那人明显带些急躁的步子,看向岚汀,“来者何人?卫国公倒像是十分看重她。”

      岚汀瞥他一眼,压下眼底厌恶,“翟刺史不如想想该如何向圣人汇报此事。”

      “你麾下长史,居然是逆贼探子,说出去,定会震惊朝野。”

      翟丞不语,垂眸似乎在思虑什么。

      红窗绿纱上倒映着竹影晃动,隐隐有鸟鸣之声。

      谢灵曜醒来时,很是恍惚了一阵。

      如此安宁,静谧的时刻,好像自己已许久不曾见过。

      暗算,追杀,落海,试探——

      她许久不曾静心感受鸟鸣花香。

      白沙曦园的美人菊,大概已经全开了吧,围着栅栏,酒楼,石阶,五彩斑斓,绚烂美丽。

      爹娘会守在院子里盼着她回来,福儿会温柔地浇水,谢祛会冷着脸处理商队事务。

      明明才离开不过七天,却好像过了许多年,再回想白沙,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沧桑感。

      “你为奴,也敢拦我?”

      门外似乎隐隐传来吵闹声,谢灵曜小心挪动着身体,稍稍一动,就涌出一股暖流。

      卫长昭第一次被一个奴才拦住,气极反笑。

      “与你好言,是给谢县丞面子,你若不识好歹非要拦我,受伤了可莫要去谢县丞处告状。”

      见他一动不动,像个挪不走的石头,甚至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似乎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卫长昭敏锐地察觉到异常,他转动大拇指上的扳指,心下存了试探,微微侧过头,余光瞥了岚汀一眼。

      谁知下一刻,室内传来动静,像一根绳子,拽回了两方的理智。

      李三径直先进去。

      “下官拜见卫大人——”

      谢灵曜挣扎着要下床,卫长昭本来略匆忙的步子顿住,屏退随行部曲,连岚汀都只留在外厅。

      “你身子不适,不用如此。”

      谢灵曜浑身酸痛,四肢发软,本就是做样子。

      见他如此说,便心安理得地躺回去了,捏好被子,发丝披散,垂于脸颊,“下官失仪。”

      “你为何会来此地?”

      她不是那等懈怠之人。

      白沙种种举措,如今种种变化,朝中有心之人皆知一二,明面上她被排出盛京,背地里却无数眼睛在盯着她。

      他时常听到门客汇报时,都暗自心惊,叹服。

      卫长昭话落后,却又隐隐反应过来,莫不是与那件事颇有联系?

      谢灵曜不敢耽搁,多耽误一刻,就多一刻变数,她向卫长昭求见覃州刺史。

      卫长昭沉默,只唤了声岚汀,没多久翟丞就过来了。

      来时,他甚至连衣袍上的血迹都来不及擦干净。

      “就站在那,别进来。”

      卫长昭一如既往得,高高在上地吩咐他,转瞬,却柔了声音,对另一人小声说着什么。

      翟丞听不真切,却觉得卫国公此刻的语调,简直腻得厉害。

      他如果是个现代人,恐怕会在心底暗骂,这都夹成什么样了。

      女子柔和的声音响起,他想,原来卫国公居然也会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么?

      可当她一一将白沙变故道来时,翟丞骤然回神清醒,面色凝重严肃。

      当最后话音结束后,翟丞斟酌说道,“白沙之异常并非一点察觉都无,只是——不曾想过,竟到了如此严重地步。”

      卫长昭冷冷道,“到了此刻,还有甚好隐瞒得,沧州从上至下,怕是皆落入逆贼之手。”

      “此事,还需等下官上奏朝廷,再做打算。”

      卫长昭却不赞同,二人争论一番,你来我往,针锋相对。

      谢灵曜叹口气,声音低弱,“眼下,你们擒住了那探子,我的行踪也被他们所知晓,换句话说——”

      “我们早已被迫打草惊蛇了,再等,怕是——”

      见翟丞沉默,卫长昭嗤笑,“孬种,生怕踏错一步,惹得你主子生气?”

      他骂的隐晦,谢灵曜支棱起耳朵听。

      翟丞摇头,“反贼未动,我却先发兵,以何立场?有何缘由?”

      那时,本就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政敌,会把手里的笔磨出火星子来。

      参他的奏折,会多的像雪花。

      比如说眼前这卫国公,绝对会是参他的人中,最使劲的。

      见翟丞不动,谢灵曜垂眸,心下嗤笑。

      可不是,发兵是吃力不讨好,真等逆贼在沧州造反时,他再出兵,反而能得个忠勇之名。

      “可是,王承王校考使,此刻被反贼追杀,正被困淞县。”

      翟丞皱眉,隔着一层纱帘,眼神犀利射向室内那模糊人影,“你说的可是户部今年考核官员政绩的王校考使?”

      谢灵曜掏出临走时王承给的令牌,交给卫长昭,卫长昭看过后,由岚汀呈给翟丞。

      “本来还有一封他的亲笔信——”

      可是落海后,那封信就被打湿了,早已碎的不成样子。

      便是这样,她也没扔,晒干后,把碎片都好好收起来。

      她也递给卫长昭。

      “确实是他的笔迹。”卫长昭扬眉,他方才还可惜翟丞不出兵,没有落入他算计之中。

      眼下,却看他如何打算。

      “这王承可是跟随圣人的老臣了。”卫长昭感慨,眼角眉梢却毫不掩饰自己心思。

      明摆着看笑话。

      “若他死在那淞县,而你明知他境况却见死不救——啧啧,这后果你可怎么担当得起。”

      翟丞瞥他一眼,利落转身,“我会让人备船,走海路,直往淞县,烦请卫国公也率部曲助阵。”

      “毕竟,您的部曲训练有素,比起覃州兵将,更为骁勇。”

      眼见他要走,谢灵曜知道,此人并不是很在乎百姓死活,他去淞县的目的,只有一个。

      救出天子眼前的红人王校考使,其余人,他全然不放在眼里。

      没有人能救白沙,没有人愿意伸手把白沙从泥泞沦陷之地拉起来。

      翟刺史,包括眼前的卫国公,都早已把沧州视为弃子,又如何会在乎沧州底下一个小小的白沙呢?

      可所有人都可以不在乎,唯独她不行。

      白沙是自己官地,自己耗费大半年心血,才让白沙从一片荒芜坟地里,开了些许花苞。

      放弃白沙,她前功尽弃,不被打成乱党便是最好的结果,谈何青云直上?

      “翟刺史且慢!”

      卫长昭扭头,不赞同地看着她,“你的阿爹阿娘,我会派人营救,此事你莫掺和。”

      谢灵曜面上感激一番,嘴上更是抛出了个令他二人脸色大变的消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覃州变故,夹缝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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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宝宝们,V前晚九更新,V后日更哦~推荐预收文《忠臣大佬为我造反了》,求收藏~ 女冠娇软公主*端庄却疯批变态大佬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