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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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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声音从身后传来，匈奴兵向后看的同时，自觉的向两边靠，硬是在这逼仄的小巷中让出一条路。
止烟抬眸望过去，瞳孔猛的一缩，百姓们被麻绳拴着手串成一串，不见边际，声音的主人左手掐着为首百姓的后脖颈，右手握着匕首抵在他的脖子旁，已见隐隐血痕。
“那塔西？！”
那塔西勾着胜利者的微笑：“不错，没想到吧。”
她的匕首往前送了送，威胁道：“让你的人都停手，打开城门放我们入中原，否则，我就杀了他们！”
“你竟然勾结匈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止烟万万没想到的，心中万分愤怒，可她面上依旧保持着镇静，这个时候她不能乱，她一乱身后的士兵便会跟着乱，到时便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那塔西笑着耸肩：“因为匈奴才是能让羌真实现富强的国家，而你们大燕，就只会压榨我们，不进贡不听话就要挨打！
我羌真的实力从来不比你们大燕差，凭什么要屈居你们之下！”
“匈奴的实力还不如我们大燕呢，屈居他们之下就很光荣了？”止烟面上平静的回怼道。
“你放屁！”乌果咒骂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们已经输了！”
“闭上你的臭嘴，崽种！这种卑鄙无耻的伎俩也就只有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蛮族才能做得出来！”白回回骂道。
“你们中原的兵法有句话说得好，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技低人一等，就活该兵败。”綦毋奕卿重新坐回马上，高高在上的睥睨着止烟，总算出了之前兵败的恶气。
“王妃，咱们现在怎么办？”白回瞪着綦毋奕卿等人，低声问道。
如今百姓的性命在匈奴的手中，他们实在是投鼠忌器。
止烟没回答他，她现在但凡有一丝动作，都会被他们放大来做文章，她身后有几万将士和几十万百姓，她不能掉以轻心。
脑子快速的转动想策略，现在得先把百姓救下来，可现在的情况是那塔西已经掌控了其中一条密道的所有百姓，人数少说也有两三万，她该怎么救？
她思虑再三，闭眼吐出一口气又睁开眼睛。
她的模样在綦毋奕卿等人的眼中便是认输认命。
“晏王妃，你可想好了？”那塔西故意抬高了下巴道。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羌真三王子派到羌真公主身边的细作吧。”止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移话题道。
“赢止嫣，别想拖延时间，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綦毋奕卿冷然开口道。
止烟低声笑了一下：“事已至此，你们是不会让我活命的，把真相告诉我，让我不甘而死，死不瞑目比就这么一刀了结我更痛快吧？”
此话倒是取悦了綦毋奕卿，“既然她这么想知道，你便告诉她吧。”
止烟眼中飞快的划过得逞的笑意，无人捕捉到。
綦毋奕卿此人她了解过，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心里还有些变态，她当初赢了他，让他吃了生平第一次败仗，这对他是极大的侮辱，所以在他心中，比起一刀杀死她，他更希望她受尽折磨含恨而死。
她越痛苦，他就越高兴。
“你说的没错，我从始至终都是三王子的人，我此次来的目的，便是配合綦毋将军拿下三城十四州，入主中原！”那塔西道。
“然后呢？”止烟嘲讽道：“像臣服大燕一般臣服匈奴吗？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太子和公主那两个废物，软弱无比贪生怕死，就只会一味议和求全！可三王子不会，我羌真本就有实力把你们大燕打趴下，为何要龟缩！”
止烟轻嗤，很是瞧不上道：“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私欲通敌卖国吗？说得这么好听干什么。”
“你住嘴！我们才是真的为了羌真！”那塔西气急败坏道。
止烟翻了个白眼，她现在算是弄明白了，这其实就是羌真的内乱，完全是自己人搞出来的，想来羌真公主也是知道的，可有大燕不可干涉小国内政的规矩在先，她为了得到了大燕的支持，别无他法只能说是被乌恒入侵，隐去了三王子和乌恒勾结的事实。
那塔西一直跟着华千暮，止烟见千暮这么久都没过来，心里咯噔一声，冷声问道：
“千暮呢？”
“晏王妃不是很聪明吗？她不死，我又怎么能打开机关让这么多给我当人质呢。”那塔西笑得阴险。
止烟的手紧紧握着长枪，指尖已经浸白，她死命的咬着自己嘴里的肉，强迫着自己不要发抖，不要落泪。
是她错了，是她没保护好千暮，她跟在晏修身边一直好好的，才跟着她就……
綦毋奕卿见止烟如此痛苦难耐，忽的来了兴致。
“赢止嫣，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止烟只仇视的盯着他。
他抽出腰间的鞭子道：“你不是想救他们嘛？我给你这个机会，一鞭换一个人，只要你把这些人都救下还不死，我便撤军。
如何，这个交易可还划算？”
“王妃不可！”白回红着眼眶阻止道：“匈奴人最是狡猾，他们不会信守承诺的，这你是知道的！”
更何况，两万多人就要挨两万多鞭，挨两万多鞭还不死，就是神仙也做不到啊！
“除了答应他，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止烟偏头问他。
白回语塞，“但再怎么样，也不能让王妃受此苦楚，我先来！”
“綦毋奕卿针对的是我，你们如何他不会在乎的。”止烟低声说完，挺直脊背，目光灼灼的看向綦毋奕卿，话却是对身后的将士说：
“众将士听令！”
“末将在！”
“匈奴守信还自罢了，若是不守信，即便是战至一兵一卒，也不可让匈奴破城！”
“是！”
“綦毋奕卿，我若在这过程中死了，是我的命数改如此，也是我技不如人，白将军会开城放你们走；可若你不守信，左右都是死，你不妨看看我白城的几万将士和几十万的百姓会不会让你们过去！”
止烟说着，毅然决然的脱下身上的盔甲，盔甲“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在她身后的士兵都不由一激灵。
白回：“王妃！”
周锦：“王妃不可！大不了我们杀出去，死了也不受他们威胁！”
“没错！王妃我们不怕死！绝对不能让这群蛮贼过白城！”被挟持的百姓高声道。
“对，没错！”
“我们不怕死！”
“不怕！”
乌果被激怒，提着大刀就要砍人，止烟忙制止道：“綦毋奕卿，这个买卖你还做不做？要做就让你的人住手！”
綦毋奕卿拦住乌果，小人得志的笑道：“当然做，所以……”
他面容瞬间变得狠厉，扬起鞭子大力甩在止烟的身上，“给我死！”
止烟闷哼一声，红色的衣裳上瞬间多了一条血痕，皮开肉绽。
“你就这点力气吗？孬种！”止烟忍着疼，眼神疯狂的嘲笑綦毋奕卿。
綦毋奕卿的愤怒被挑起，下死手又给了她一鞭。
喉间血腥味上涌，被她按了下去。
“都愣着做什么？！”
得了綦毋奕卿的号令，乌果等人亦抽出鞭子抽打在止烟的身上。
衣服被打烂，身体皮开肉绽。
白回和郑忠护百姓过来的同时，脱下身上的盔甲和外裳，硬生生挨了几鞭把衣服送到止烟的手上。
鲜血顺着唇角流下，止烟实在支撑不住，只能将长枪立起来支撑着自己，然而下一秒，长枪被乌果踢飞，没了支撑，她整个人摇摇欲坠，倒在了地上。
乌果觉得鞭子不得劲，扔掉手中的鞭子，抽出了腰间的佩剑避开要害朝止烟刺去，然而在他刺中前，痛呼声先从他的嘴中传来。
李多的箭射穿了他的手腕，血汨汨而出，染红他的衣袖和他所站的土地。
“是他不守承诺在先，你们若是要打，悉听尊便！”李多无所畏惧的盯着他们。
王妃为护百姓受此酷刑，将士和百姓的愤怒值已经飙升到临界点，只要匈奴敢动，他们会毫不客气死战到底，匈奴想要不花一兵一卒拿下白城，做梦！
綦毋奕卿阻止自己手下的兵，吩咐道：“立即给乌果将军治疗。”
鞭刑还在继续，那塔西见过去的百姓越来越多，不免担心道：“将军，让他们把百姓救回去真的没事吗？”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止烟，綦毋奕卿笑道：“一群蝼蚁罢了，他们本就是拿来牵制赢止嫣的，如今目的达到了，也就无用了。”
“待会儿赢止嫣死了，万一他们不愿意开城门，要和我们血战到底怎么办？”那塔西又问道。
綦毋奕卿示意她看向倒在地上已经不怎么动弹的止烟，“还不到一百鞭，她就已经快不行了，我们手里的人质可是还有两万多人，他们顾忌百姓的性命，不到最后一刻不敢和我们动手的。”
那塔西走到止烟身边，嘲讽着笑了一声：“在战场上发善心，活该被打败。”
“你错了。”止烟的声音奄奄一息，“将军上战场，本就是为百姓为家国而战，若是连百姓都保护不了，又谈何保家卫国？
不过你们是不会理解的，这也是为什么你们三王子当不了王上的原因，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
“你没资格评判殿下！”
那塔西狠狠踹了她一脚，扬起鞭子的同时，天空中的信号弹应声炸开，厮杀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