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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表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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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骤然暂停,他猛的睁大眼睛,看着与他贴得极近的容颜,唇瓣触感柔软,女儿家的幽香和酒香混合着萦绕在他的鼻尖。
撑在床榻上的手慢慢收紧抓住被褥,心跳再次复原,却又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似要冲破胸膛,喉结上下滑动,将口水吞咽下去。
心猿意马,他闭上眼,回吻了过去。
心中一颗种子开始发芽,窜成参天大树,树上开满了粉红色的花。
直到止烟的一声嘤咛,才将他的思绪拉回来,他猛的松开她,心口不停起伏,眼中爱意汹涌,欲望甚深。
亲吻似是能抑制疼痛,不过须臾,止烟又疼得哼哼起来,手下意识的要去勾晏修。
向来百战百胜的的晏王殿下这次却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心中暗骂自己趁人之危,可当手碰上自己嘴唇的那刻,心中的甜意怎么挡也挡不住。
将醒酒汤熬好,平复好心绪后,他再回到寝屋,止烟已经在疼痛中睡着,不忍叫醒她,给她掖好被子后,他在一旁的书桌前坐了一晚。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心情跌宕起伏,对止嫣的身份,他似乎也找到了突破口。
止烟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她坐起来时,脑子疼痛剧烈。
【鉴于宿主昨日将前世之人姓名说出口,且差点暴露系统的存在,特对宿主大脑进行刺激。此次小惩大诫,再有下次,将抹杀宿主!】
机械和警报声落下,止烟便觉得自己的脑子如被万虫噬咬,头疼欲裂,她抱着头,汗如雨下,因为太过疼痛,身子不由的蜷缩扭曲。
好疼,好疼……
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独自忍受着疼痛与煎熬。
晏修听到声响走过来时,只见汗水已经将她的衣服全部浸湿,她抱着脑袋,在床榻上翻滚,面色惨白,嘴唇被她咬出了血,十分刺目。
“止嫣!”
将人抱在怀里,他的衣服很快也被她的汗水打湿。
“松开嘴,松开,咬我,别咬自己。”
“来人!传大夫!快!”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晏王此刻却怛然失色。
府上众人被惊动,大夫到的同时,阖府上下也都忙来关心止烟的情况。
惩罚结束,止烟再强悍的身子也经受不住,晕了过去。
大夫把完脉,诚惶诚恐道:“王爷恕罪,草民医术浅薄,实在是无法断定王妃为何会这般头痛欲裂,现下,草民只能开些安神的药方。”
“王妃的头疼可还会复发?”晏修问道。
“这……王爷恕罪,草民不知。”
“可是昨晚喝酒太多的缘故?”白书禾担忧问道。
大夫摇头,“草民把脉下来,并不像。”
“那就有劳大夫下去开药吧。”
大夫告退,白书禾也识趣的退出房间。
止烟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晌午。
“醒了?头还疼吗?”晏修急忙问道。
“没事。”惩罚已过,无甚大碍。
“大夫也不知你为何头疼,我们后日出发,回白城让舒武给你看看。”
“不用了,也就这么一次,以后不会有了。”
“为何如此肯定?”晏修疑惑道:“莫非你知道为何会头疼。”
“算是吧,总之我已经没事了,你也别放在心上。”止烟回答得模棱两可。
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她便开始打拳,晏修忙拦住她,“好了,我知道你没事,但还是再躺躺吧。”
止烟拗不过他,只还好听话。
她正准备躺下时,见自己身上的衣服换过,她倒吸一口凉气,“我的衣服,你,你,我……”
“我让书禾给你换的。”
“哦。”
止烟重新躺下,脑中出现一个画面,是她和晏修在亲吻,身子不由一抖,这个应该是梦……吧?
“那个……我喝醉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见她没事,晏修起了逗她的心思,“没有。”
止烟松了一口气,果然只是在做梦。
“你我夫妻,无论做什么都不出格。”
止烟:!
这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你……什么意思啊?我到底做了什么?”止烟屏气凝神。
她该不会……酒后乱性吧!
不是吧!
“你不记得了?”晏修问道。
不知为何,他在说出这句话时,止烟总觉得他的眼神很是幽怨,很像那些被占便宜却又没有被负责的小姑娘。
额……
“我会对你负责的。”止烟一本正经道,“我真的会负责的,不骗你!”
“好。”
“所以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止烟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神情。
晏修失笑,实话实说:“就……亲了我一下,好像……也不止一下。”
止烟如被雷击,安详的闭上眼。
“你还……”
“还有!”某人垂死病中惊坐起。
止烟啊止烟,怎么就抵不住美色的诱惑呢!
“你还叫我,晏勉之。”
表字,唯长辈妻子亲友可叫。
这世上能叫晏王表字的人,十根手指便能数得过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让她叫他的表字吗?
她垂眸抿唇,“酒后脑子不听使唤,喊错了你就当我是无心之失,我就当没听见吧。”
“不。”
止烟抬眸,心沉入谷底。
“我既听见了,便不能不作数。”他笑:“我更喜欢你叫我晏勉之。”
心得到了阳光的照耀,从谷底重新爬了出来。
“好了,躺着休息一会儿,若是觉得无聊便让书禾过来陪你,我现下有一些事需要处理,处理好了就过来。”
止烟点头,“你去忙吧,我没事的。”
他离开后,她便坐了起来,心事重重。
“系统,我酒后说的那些,晏修应该不会当真吧?”
【不知。】
“若是他当真了,记在心中,我会不会被抹杀?”止烟心中忐忑。
【仅凭宿主说的一个名字,即便晏修放在心上也无从得知过去,再者,此次错误宿主已经受到惩罚,系统将不予追究。
再次提醒宿主,不可对任何人告知前世之人之事,否则将会被抹杀。】
“以后不会了。”
吃一堑长一智,她以后不能再如此冒失了。
晏修出了屋子便径直去找云祈,“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重要的事?竟能让你露出这么郑重其事的表情。”云祈慢条斯理的给他倒茶。
“你既要帮老师编撰史书,便顺便帮我查两个人,雨棠和喻忠。”
“雨棠?那个初代花魁?你查她作甚?这个喻忠又是何人?”
“本王若知道还需要你查?”
“你总要告诉我你为何要查他们吧?”云祈算了算时间,“这要追溯到梁朝吧?两百年前的人,你为何查他们?”
晏修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张开放在云祈面前。
“雨棠留下的诗?”
“嗯,解出来是挚爱喻忠,而解出来的人……是止嫣。”
心头一怔,云祈手中的纸被他松开,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只要知道喻忠这个名字,解开这首诗的秘密不难。”晏修道。
“所以你让我查这两人,是为了弄清楚你家王妃为何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嗯。”
“那你直接问她不就得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她不能说。”
“什么?”云祈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叫,不能说?”
晏修摇头,同样也不解,“总之就是不能说,或许是她不愿意说,又或许有其他的牵扯禁忌,故而不能说。”
云祈将纸重新捡起来,调侃道:“你对你家王妃可真是上心啊。”
“凡是有关这两人的一切,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越快越好。”
“快不了。”云祈真觉得自己摊上个祖宗,“他们并非历史名人,想在浩瀚的史书中找两个不太可能被记录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待会儿去和爷爷说,我先负责梁史的编撰,你在旁边帮帮腔,不然从头理到梁朝,少则都要十年八年。”
“嗯。”
“先说好,我尽量帮你查帮你找,但若真找不到,我也没办法。”
“我知道。”
“其实我也挺好奇,她是如何知道喻忠这个名字的。”
晏修回想了一下道:“止嫣似乎唤这人叫六兄。”
“六兄?!”
姓喻排行第六。
“你等等。”云祈起身走到书架旁找了找,找出一本书,书名叫《梁朝世家》。
他找到喻家的那一页,递给晏修:“梁朝确实有一个喻家,可是算下来他们家最后一个男丁的岁数也比雨棠大了几十岁,而且,你看,他是战死的,并非被皇帝赐死。”
晏修一目十行看完确定道:“喻家世代居柚州,在三城十四州的范围,定是这个喻家,可以从这里入手查。”
“在三城十四州的话,你府上应该会有相关的史书或卷宗,你到处找找,找到了让人送给我就行。”
“好。”
“王爷,白城八百里加急!”门外侍卫道。
“进。”
晏修展开信笺,神色冷了下来,“吩咐下去,明日一早回白城。”
“羌真?”
“嗯。”晏修把信烧毁,“羌真与乌恒已正式交战,请求王军出兵,薛啸已带着先行营前往。”
“比我们预料的要快啊。”云祈神情肃穆。
他们预料的是最早也要过完年,竟提前了半年。
“羌真公主不是吃素的主,若当初羌真的掌权者是她,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如此看来,女子也并非不如男子。”云祈倒茶举起茶杯,郑重道:
“以茶代酒,遥祝王爷旗开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