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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杀意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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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就这样游到小杏的身边,小杏就像被定住无法挪动半分。穿越前的她是在农村长大,经常见到花蛇。这也让她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就怕蛇。
白蛇越过她继续往前走,见她没跟上,又回到她的身边。来来回回几次让小杏明白了它的意图,看了眼小桃后选择跟着白蛇离开。
这一路走的很辛苦,小杏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只露出一条小缝看路。而这蛇又光挑小路走,当真是雪上加霜。
在不知道碰到第几块石头后,一人一蛇终于到了目的地。小杏发现这是钱庄里的一间空屋子,本来是为招待富家公子所建,但因为太过偏僻而荒废。
就这短短的一会儿,白蛇已经到了门前,不断地用尾巴拍打门,示意小杏进门,已经无路可退了。
小杏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屋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不过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影。
那人坐在桌前,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硬要小杏说的话,那人像柯南里的小黑。
她摸不清对方要干嘛,壮着胆子对着他说了一句话:“阁下是姓许吗?”
不曾想就这么一句话,好像打通了那个人的任督二脉。
那人站起来,兴奋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小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知道那人还真是个男的。没等她继续想,那人就接着说了。
“你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我叫俞杭,是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有天早上我一睁眼就来到了这里,穿到了俞杭监察使的身上。他的名字和我一样,性格却差得多,我天天演戏都要憋死了。”
俞杭边说边做了个要窒息的表情,成功把小杏逗笑了。他听到小杏的笑声,看向小杏。如果小杏能看到,她会发现俞杭的剑红了。可是不巧,俞杭站在阴影里。
俞杭挠了挠头,继续说:“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呀?”
“林杏,和你一样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确定我是穿越的呢?”
“嘿嘿,你当时踩到我的蛇说了一句比较现代的话,我就有点怀疑。刚才你和管事对峙说的话更让我确认了。”
林杏听到他提起管事的,又想起他监察使的身份,立刻从和老乡相逢的喜悦中抽身,向他打听起小桃的案子。
“当时你在场?你也觉得钱庄失窃是小桃做的吗?”
“不觉得,钱庄共失窃1500两白银,这种数目的失窃并不是一个丫鬟能做到的。”
当时只顾着担心小桃,林杏这才发现自己对这件事情全然不知,现在才明白事出反常,她必须要证明小桃的清白。
“你今日找我所为何事,不能是叙旧吧?”
“皇上派我监察钱庄,他们应该是得到了风声,如果我按照计划前来督察,他们会瞒下此事,到时钱财亏损的数目是假的、他们给出的真相也是假的。”
俞杭补充道:“认罪书也全是假的。”
“确实,这么大数目的缺失并非一日之寒,估计他们早就蛇鼠一窝了。”
“他们还并不知情我已到此处,所以我想寻求你的帮助,你也希望能够证明小桃的清白吧。”
林杏听到这话看向黑暗中的俞杭,不能百分百相信他,可在这种时代,他是唯一的希望。不然,可能不等证明小桃的清白就变成下一个替死鬼了。
“好,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亏损的白银数量是我私下调查所得,并没有具体的证据。我不敢现身,怕打草惊蛇。”
接着他又犯起了难,措辞半天,俞杭终于开口了:“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计划,你有什么想法吗?”
林杏看出了俞杭的难为情,笑了一声,“还真有,我穿越前是经济学院的学生,算不上会计但我会一点点。如果我能看到账本应该能找出不对的地方。”
“交给我了。”
听到俞杭打的包票,林杏摇了摇头,“你去过账房吗?就这么说吧,如果我一本本看下来,从现在看到国足胜利都看不完。”
俞杭默默低下头,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小狗。林杏觉得他好傻啊。突然他抬起头,像看到骨头一样。
“我先暗中调查和钱庄关系密切的官员和富商,等查出问题时,咱们再去查账本,一个主意好吗?”
“非常好,行动吧。”
林杏看着屁颠屁颠离开地俞杭,默默祝他好运。她也该回去了,明天还要接着上工呢。
林杏凭着记忆返回,其实可以抄近道回寝居。不过她还是选择了来时的那条路,她想再看看小桃。
走到柴房外时,她还是从窗户翻了进去。她撕下小桃的一片衣角就匆匆逃离,不忍再看。等回到寝居,她才发现这片衣角上有血。
林杏握着衣角呆呆地坐在床前,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亡,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林杏趁着夜色收拾小桃的遗物,东西并不算多,算上这片衣角也就三件。
她的荷包、她最喜欢的发簪,还有林杏撕下的衣角。
即使只有三件,林杏还是选择将它们放在一个精美的匣子中。这个匣子本来放的是小桃送她的一对耳饰,可是不小心丢了一只,现在放遗物正好。
林杏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可是合上匣子时滴落在上面的眼泪却让她愣住。
这时她才终于开始嚎啕大哭。
一夜未眠,林杏听到有脚步声来到她的门前,停留片刻后选择离开。林杏知道该去吃饭了,她答应过小桃。
又是忙碌的一天,晚上用餐的时候林杏偷听她们说话,注意到今天管事的没有安排丫鬟打扫账房,她对俞杭的信任加深了。
不止如此,大家好像并不知情小桃的死亡。或许她们知道,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她们每个人都可能是下一个小桃。
小桃离开的第二个夜晚,林杏依然无法入眠,翻来覆去半天她决定起身。
她想起小桃还不知道她的姓氏,于是拿起笔在那片衣角上写下“林”字。放下笔,她决定去柴房转转。
林杏走在去柴房的小路上,却不知不觉偏了航。以前的小杏也有睡不着的时候,每当这时小桃就会拉着她出去散步。她们的路线是隐蔽且固定的,不怕被人发现。
这条小路的尽头能够看到花园里的假山,这还是她们精心挑选的呢。林杏站了很久,准备离开时,却听到了两人的说话声。
“尸体处理干净了吗?真是晦气,竟然上吊了,本来还想让她多担点罪名呢。”
“当然处理干净了,罪名这种东西难道不是人死了更方便吗?”
“这丫头也是倒霉,那日竟然是她打扫账房还让她听到了咱们的谈话。”
“对咱们来说,死的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认不认罪。她的认罪书已经书写完毕,咱们就不用管了,上头会处理此事。”
“还是你们有远见,提前处理此事,到时监察使可什么都察不出来,他只会觉得钱庄亏损15两。”
林杏并不算愚笨,听到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小桃是为她而死。
林杏立刻回到自己的寝居,她顺着门滑落,想哭可已经流干了泪。
她该恨谁呢?恨小桃的自作主张?恨自己的无能无力?不、不、不,她该恨那些草菅人命的混蛋。
林杏发誓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等公鸡打鸣响起,她才意识到又过了一个晚上,天亮了。
她要去吃饭。
按部就班又一天,林杏除了完成自己的任务还到处打听消息。有小道消息称钱庄的赵老板要来这里。这个赵老板神秘地很,她五岁就在这帮忙,十年过去了,见赵老板的次数屈指可数。她要抓住这次机会。
为了保持充足的精力,林杏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夜色越来越深,困意还是很浅。
门被敲响了,林杏立刻起身开门。一开门,俞杭就闪了进来。
不等林杏发问,俞杭就开口邀功:“查到了,钱庄和本县县令关系匪浅。”
“意料之中,钱庄能在南汝县如鱼得水和县令肯定是分不开的。”
“不止如此,他们的关系网错综复杂。我已经将可疑的名单抄录下来,给你一份。明晚我便带你去账房。”
接过俞杭递来的名单,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了俞杭推门离去的声音。林杏只能收起名单默默翻个白眼,在心里偷偷吐槽几句。
念着明日巨大的工作量,林杏再次躺到了床上。不论结果如何,她这次至少是在床上迎接天亮的。
这几日过得太迷糊,她竟然没注意到已经到了月中的休息日。林杏在寝居里无所事事,选择拿出俞杭给的名单翻开。
不看还好,这些名单基本把南汝县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列了进去。看来今天的账本不少看啊,还好她有过硬的知识,不然这件事恐怕很难搞。
夜幕降临,林杏在屋里等着俞杭的到来,突然屋外一阵喧哗,几人破门而入,为首的正是管事的。
几人进屋就直冲小桃的床位过去,林杏想去拦,却被侍卫按回床上。
林杏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小桃的东西拿走,她却无法阻止。她对着管事的怒吼:“你到底要干什么?杀了她还不够吗?”
管事的慢悠悠地走到林杏的面前,随手抽出旁边侍卫的刀,把刀放在林杏的脖子上。他一用力,就有血流出。
“小桃这个贱人私藏钱庄的藏品,她的命怎么能比得上钱呢?”
管事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侍卫也跟着他出了屋子。侍卫并没有离开,而是守在门前。
林杏看着小桃凌乱的床铺,默默地替她整理。
夜越来越深,门外的侍卫并没有要走的打算。林杏开始担忧他们的计划,连门都出不去,还怎么去找账本。
躺在床上思考对策,屋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正当她诧异之时,门开了。
是俞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