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遇不可求》巫艾

13、余老师生日

　　诺依依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缓了会，才反应了过来，轻摇了下头。

　　问了下其他人，都没有。

　　“我去外面借一个吧。”也没等人拒绝，便脚步匆匆的往门口走。

　　棠辞看着诺依依离开的纤瘦背影，莫名有些担忧，抓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低着头又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她回来都没有察觉，直到将手上的充电宝递到手上才微微抬眼。

　　“没事吧？”棠辞接过充电宝时明显感觉她的情绪更混乱了些，不由的压低了嗓音关心了句。

　　诺依依眼尾还微微泛着红，轻轻摇了下头一言不发。

　　棠辞见她摇头也没多问，低着头给手机充上电后等开机，看见有个未接来电时立马就回拔了过去。

　　——嘟，对不起，您拔打的电话，暂时……

　　她蹙了下眉将自己的公寓地址以短信的名义发了过去，便没再去看手机，而是半掀起眼皮打量起其他几个没见过的男生。

　　几个男生显然比昨天见到的几个规矩些没染头、没打耳钉、没在玩游戏，几个人围坐一起不知在做什么……

　　看了一会没看出来也没兴趣看，一只手无意识的摸着小孩熟睡的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等了几个小时，包厢里的几个小男生也有些着急了扔了手里的纸牌，“余老师怎么还没来啊，再不来我们就走了。”

　　“吃了蛋糕再走吧，也不差这一时了。”

　　诺依依一时觉得有些难堪，咬了咬唇眼睛却没有看其他人，反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棠辞，眼里带着恳求，但言语却是毫无波澜......

　　像是整个包厢里除了远处的白发少年外，其他人都不重要般……那么信任她……

　　银发少年眼眸暗了暗，轻‘嗯’了声，对于少女对自己的依赖有些动容，但面上却还是平平淡淡的。

　　时间转瞬即逝。

　　——12点的闹钟响起，楼顶落下红色气球，随着生日歌的播放，一个很简约的8寸奶油蛋糕被服务员用推车推了出来。

　　但此时的诺依依却只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的位置看，眼里的希望一点点被磨灭，直到身边的人开始催促，她才犹如提线木偶般将蛋糕上插着的蜡烛吹灭。

　　就像吹灭了自己的幻想般，她每吹一根蜡烛脸上的表情就凝重一分直到最后她脸上没有了一丝笑意。

　　“你们挺有福气，姐亲手做的蛋糕便宜你们了……”诺依依将手上的蛋糕均匀的分好，递给他们。

　　“确实不错啊！能吃到年级第一亲手做的蛋糕……三生有幸啊~只可惜了，该来的人不来，倒来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呵！”

　　“说的也是！没能力逞什么强，她妈再怎么样也比来我们几个人吃这小蛋糕好……”

　　“就是就是，她妈去参加的再怎么样也是个有五层蛋糕的派对……”几个男生阴阳怪气的说几了句戳心窝子的话

　　而那红发女子却是僵在原地，没再开口……站在推车前背对着他们。

　　“你们会不会说话？不会说……”

　　棠辞看了一眼抓着自己手的女孩，脸色沉了下，眼睁睁的看着几个男生将蛋糕吃了几口的蛋糕极重的扔到桌子上，几个人推推拉拉的出门

　　“走走走，别在这碍眼，快走，说的我们多想来一样白白等了几个小时！”

　　“就是就是，没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仗着自己是妈妈是班主任，那么牛逼一样，快走！”

　　“…………”

　　直到几人离开了视线才慢条斯理的将手上的蛋糕切了一小块蛋糕递给她……见诺依依没反应，一把将蛋糕塞她手里，转身抱过洛楠楠径直回了公寓。

　　留下她一人拿着蛋糕，眼泪却不合时宜的流下，她急忙拿手背去擦脸上的泪水，像怕被人发现……

　　等她扯起唇边扯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时…身边却是早已没了人，只留下包厢里的生日快乐歌……

　　她的笑容也渐渐凝固了，僵着手拿起勺子，轻轻挖了一勺，送进嘴里时尝到一股咸咸的味道……

　　“为什么？怎么是咸的，怎么我吃的是咸的……”

　　她轻轻擦掉眼泪，将蛋糕一口接一口的吞下，弥漫在口腔里的甜意慢慢上涌，恶心的感觉一次又一次袭来，她却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嘴里塞。

　　“做的这么难吃，难怪她来都不来！”她仿佛是在拿那蛋糕撒气将吃完的蛋糕盘扔在地上！

　　软趴趴的纸盘子掉在地上，没激起一片雪花，就像她的声音在包间里得不到一声回应……

　　她仿佛一下瘫软了，眼泪滴滴答答的流着，而她却像被抽干了力气，摊在地上却是什么话都没再说，可能她也知道现在的就是她说话了也不会有人来回应她……

　　干净的手指抓上头上的发夹，猛的扯了下来，红色发夹连着一大把头发……她就像感受不到疼痛般，一手抓着发夹，一手抓过一边的红色的气球，看着上面的5、6的数字愣了神

　　*

　　“诺依依！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日子吗？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话啊！”

　　诺依依看着眼前拉着自己手腕的旗袍女人有些手足无措，“妈，我没想干嘛，我就想…”给你过生日……

　　啪的一声脆响在她耳边炸开，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今天是我婚后第二天，你就不能让我省点事吗？我一边要上班，还得一边………”

　　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清了，她想说话、想解释、想说自己给她做了蛋糕、说她很在意她、说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说她没必要担心……可话到嘴边又是一阵苦涩，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她僵在了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最后也只低低的说了句‘对不起。’

　　一句话说的极低，极慢，可两人却是相继落下泪来。

　　余子昂抿着唇，错开脸擦拭掉眼泪走向门口，心底的复杂与纠结在此刻显的淋漓尽致。

　　谁都没有错可又好像两个人都错了……

　　等诺依依回过神时，手里的气球已经成了碎片，她看着手上空空荡荡的左手，连着指甲都是干干净净的裸色她试着抓了抓却是什么都没抓住……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墙角边看着推车，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站了起来，嗓子哑的让人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身上像是被火烧了般，又烫又痒而她就像没察觉般瘫倒在地，直到铃声响起，她才转身去桌子上拿手机……

　　——圣德一中，高三三班。

　　棠辞将充电宝放在同桌子的抽屉里，拿过书包翻找起来。

　　诺依依和昨天班上的阴郁男生同时到了班级门口，铃声就响了起来。

　　阴郁男跟在诺依依的后面，看着她径直走向最后的座位，却鬼使神差的拉住了她。

　　周围人起哄声此起彼伏。

　　“顾黎，放开！”诺依依扫了眼阴郁男生，甩了甩——没甩开，声音哑的像在鬼叫。

　　棠辞用手轻撑着下巴，看着她们两个的目光，淡漠的像在看一个死物毫无反应......

　　这时，昨天介绍棠辞的眼镜女老师也走了进来，看顾黎拉着诺依依的手，皱着眉敲了下门。

　　却是对着诺依依严厉呵斥“诺依依，你要是来惹事的，就回家里去！”

　　“放开！”她看了眼余子昂抿了抿唇，并不反驳，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盯着顾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