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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修仙文里的炮灰 ...

  •   “周越,别真把自己当成了夫人,你只是一个低微下贱,连剑也握不起的废物而已。等秦文熵输了比赛,你就是我的了。”

      最后一句话是通过传音到周越耳里的。

      刹那间,周越感觉自己浑身血液在倒流,他不敢置信地看了眼楚玉,又看向秦文熵,秦文熵却自顾自地在手里翻着王八。

      察觉到他的目光,秦文熵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王八上。

      他终于绝望地相信,秦文熵确实是这样的人。

      就在他心神不定之际,手中却突然出现一张纸条,他不露声色地看了楚玉一眼,楚玉却神态自若地喝了口酒。

      只是端起瓷杯的手看起来在微微颤抖。

      两人像是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交错,周越自然地将纸条藏进了腰间封带。

      他今天穿着一身朴素白衣,仅袖口处绣着几朵黄色的花蕊,而饰品也仅有腰间挂着的一个布袋,灰色的,上面只有一朵朴素的小黄花。

      那是一个他救的小孩送给他的,小孩执拗地要求他必须每天挂在身上,周越觉得有趣,就顺手挂上了。

      后来就成了习惯。

      秦文熵摩挲着龟壳上繁杂复古的纹路,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神情漠然地看了周越一眼。

      周越刚还偷偷藏了纸条,眼下和秦文熵对视,心虚和紧张感一瞬飙到了极点,但他的面上还是故作淡定。

      所幸秦文熵移开了视线,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一样,他站了起来,看向楚玉。

      “比什么?”

      “哈?咳咳……”一口酒喝得太急,他被自己的酒呛到了,拼命捶着胸口,直到面红耳赤。

      “秦兄放心,你的主场,还能让你输吗?”他挤眉弄眼地对着秦文熵说道。

      秦文熵自然知道楚玉的意思。

      原主这废物,唯一正经的爱好就是射箭了,弓弦一拉,百步穿杨,说是神箭手也不足为过。

      参加的人论身份地位都远远不如他,而且这场比赛本来就是楚玉主办的,比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就算为秦文熵放水,那咋了。

      但尽管有种种利于原主的条件,秦文熵却知道,这场比赛原主还是输了,不是原主技不如人,而是楚玉做了手脚。

      独角兽争夺赛这个剧情点在整本书里或许很小,但它却很关键。

      这是主角受和主角攻们联系在一起的开端,而楚玉,则是那个引路人。

      也是这场比赛,坚定了主角受要杀了秦文熵的决心,只要秦文熵将这个剧情点走得好,他就能加快领盒饭的速度。

      如此乐哉的事,哪怕秦文熵将楚玉和周越之间的暗潮涌动尽收眼底,他也只是假装没看到。

      “那走吧。”

      楚玉的家族虽然不如秦家来得实力强横,但在整个修仙界还是有头有脸的存在,实力并不弱。

      这个山庄也只是楚玉名下的一处住所,平时鲜少有人来,而今天却是热闹极了。

      收到楚玉的传讯,和他相熟的乘着飞马撵就来到了庄园。

      独角兽争夺赛的场地被四堵高墙围起,五座有顶的高台呈圆形环绕,中间有一处宽大的平地。

      高台上的人能够将底下的场景尽收眼底。

      秦文熵到的时候,人来得已经差不多了,都聚在平地上,虽然不多,也就十来人左右,但说话间却也呈现出一派热闹景象。

      见到秦文熵过来,他们连忙过来打招呼,吹着秦文熵的彩虹屁,逐渐形成以秦文熵为中心的圈子。

      与这热闹的场面不同,还有几个人纹丝不动,像是没看到秦文熵一样,坐在高台上悠闲地喝茶。

      圈子中心的秦文熵刚还虚荣心爆表,脸上尽显得意之色,但在瞧见高处的人后,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他将手臂搭在楚玉肩上,眯着眼抬起下颌示意凉亭处。

      “你把他请过来做什么?”

      “谁?”楚玉装傻充愣道,然后假装才看见一样,打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这记性,真该死啊,忘记通知书意不要把顾珩叫来了。”

      “对不起哈,秦兄。”

      他哈哈打着转,想把这一茬绕过去,旁边楚玉和秦文熵共同的狐朋好友也都劝说秦文熵不要一般计较。

      秦文熵恶狠狠地看着高处,眼里满是喷薄的怒火,他警告地跟楚玉说道:“今天是我给你面子,再有下次,你死定了。”

      “是是是。”

      秦文熵冷哼一声,挑了个高台对面的位置坐下,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对面。

      顾珩看起来一点也不受秦文熵的影响,坐在高台之上,一身白衣似雪,抬眸间似有冰雪落在他眼睫。

      冰凉如玉,傲雪凌霜。

      他仅在秦文熵坐在看台对面的时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眼里看起来漠然无物,似乎一切东西在他眼里都是垃圾。

      他是四大家族里有名的天之骄子,不仅修炼天赋出众,品行端正,就连长相也一等一的好。

      仿佛上苍将一切美好都赋予到他身上。

      这样的人,原主从看他的第一眼就感到了深深的厌恶。

      他觉得这样的人,就是死装。

      不管外表伪装得怎样孤高自傲,性情高洁,但四大家族的人怎么会出一个清白纯真的人?

      生在世家,就算是一张白纸,也会在家族的磨砺下染成黑色。

      大家都是一样的纯在,你在这装什么清高?

      因此小时候的两个人见面,原主一般是不压抑自己的个性,见一次打一次顾珩。

      但平时待他宽容的家族,唯独在他打了顾珩这件事上颇为严厉。

      他打顾珩有多狠,受的惩罚就会更狠。

      开始的时候他还很执拗,就是要打顾珩,后来被打怕了,懂得了背地里阴顾珩,处处给他使一些小绊子。

      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秦文熵和顾珩的不对付,凡是两个人一起存在的地方就必定会起硝烟。

      可奇怪的是,哪怕顾珩的家族并不显赫,顾珩的身边依然有无数人趋之若鹜,敢于无视秦文熵的怒火。

      这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中间有什么其他缘故,可是以原主的脑子无论怎样想也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秦文熵开口嘲讽道:“呦,这不是高冷兄吗?怎么,今天舍得下凡争夺独角兽了?”

      顾珩依然是对他爱答不理的态度,将秦文熵忽视得彻彻底底。

      秦文熵气急败坏,看见桌上摆放着几颗葡萄,心念一动,几颗葡萄化为几道虚影飞了出去,直直朝着顾珩面门。

      但可惜的是,在靠近顾珩的那一刹那,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在顾珩身上,淡淡的荧光铺满了顾珩躯体。

      葡萄像是被人轻轻捏住,失去了原有的冲击力,停顿在空中,慢悠悠地落在地上。

      顾珩嘴角微勾,看向秦文熵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看不清的情绪,但嘴角的嘲讽意味还是挺明显的。

      他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幼稚。”

      “可恶。”

      秦文熵现在想打人了,可惜的是,他现在不像小时候那般力量过人,他是一个实力只有丙五的弱鸡。

      而顾珩却已经达到了乙一水平。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明明当初大家都一个水平,甚至秦文熵拥有完美碾压顾珩的实力,可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顾珩便高了秦文熵好几个等级。

      凭什么顾珩如此优秀?

      秦文熵动不了顾珩,又没有途径发泄怒气,他踹了一脚跟在他身边的小厮。

      “去问问,比赛什么时候开始,跟老子比射箭,老子玩死你。”

      小厮被秦文熵要吃人的表情吓到了,哪怕秦文熵长得再怎么俊美无涛,也改变不了他是一个漠视生命的恶棍。

      他唯唯诺诺地应声答是,然后施展传音术连接楚玉。

      他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一道红光从天边炸开,三个木桩凭空出现,可奇怪的是,上面没有任何靶子。

      靶子在哪?

      这是所有人心中升起的唯一念头。

      可秦文熵看到这一幕时,原主残留的强烈情绪不断刺激着他的感官。

      眼前仿佛出现了重重幻影,一双幼小稚嫩的双手在他面前晃动,不对,又好像沾有洗不清的血迹。

      空旷的看台上人影憧憧,喝彩声和谩骂声在他耳边回荡。

      一切都陌生又熟悉。

      这是原主看到的,不,这又好像是自己看到的,这是原主的记忆还是他的记忆?

      明明是他在扮演原主,可为什么又会受到原主如此强烈的情绪影响,这明明只是一个虚拟世界。

      秦文熵脸色发白,强忍着心底不断蔓延上来的恐惧,看着楚玉发言。

      楚玉到底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他和原主都会中招,这明明只是三个普通的木桩。

      楚玉说道:“相信大家都看见了吧?是的,这是三个没有靶子的木桩,而我们今天的靶子,大家可以猜猜看,会是什么?”

      “水果?动物?”

      “不不不,那太没意思了,简简单单啊。”

      “该不会是……人吧?”

      看客们三言两语猜测着,在说到靶子是人时,秦文熵眼角一跳。

      而楚玉则打了个响指,啧啧几声说道:“是的哦,可惜没奖品。”

      秦文熵知道这段剧情是比赛射箭,他知道原主最后会输,可他不知道的是,原来射箭用的靶子是人。

      他们是疯了吗?

      究竟原主是疯子还是他们是疯子?

      秦文熵站在比赛场前时,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发抖。

      他的面前是三个穿着白衣的男人,蒙着眼睛,脸上满是惴惴不安,他们似乎被下了禁言咒,无法开口说话。

      这样在黑暗中等死的绝望,是秦文熵最无法忍受的事情,也是原主最害怕的事情。

      在极致的刺激下,他看到了原主被封闭的过去。

      靶场,蒙眼,看客。

      耳边猎风阵阵,每一次风起都是一次与死神的擦肩而过,但所幸,他活了下来。

      原主关于这段的记忆很模糊,模糊到不知道前因后果,原主为什么会出现在靶场,模糊到不知道后续,只看见一个灰蒙蒙的布袋。

      他的每次睁眼闭眼都是满眼血腥色。

      鼻翼处是久久萦绕不散的血腥味。

      他想逃,想退缩,这一刻,他好像和原主融为了一体。

      原来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注定会输。

      他叹了口气,刚想说认输,可他失去焦距的目光却突然看到了一个灰蒙蒙的布袋。

      中间那个白衣少年腰间挂着灰色布袋。

      很熟悉,不管是人还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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