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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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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的深秋,彼时那个时候沈琛二十二岁。
沈琛会永远记得那年的秋夜。
江大学院的校门永远在夜晚敞开,沈琛追求刺激、热情、鲜血和疯狂,酒吧里面的人鱼龙混杂,沈琛并没有混迹于此,他穿着衬衫和黑裤站在吧台前面,在调酒。
他最近几年低调了不少,不太喜欢抛头露面,以前的那份阴郁被收回来很多。
吧台旁边的公子爷开了不少的酒,一杯一杯的送,沈琛垂着眼睛摇着威士忌,把薄荷放在酒杯里面,放上了两片薄荷。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谢谢。‘
沈琛讶然的抬眸看过去,那张脸一如既往的温和,但是却如当初那样的一样讨厌。
沈琛动作只是一顿,就继续拿着酒调酒。
吧台坐着的男男女女目光有些落在远处,有些落在了他的身上,无比的恶劣,又无比的色情。
毕竟,现在的沈琛当的起一句沈爷,最讨厌的事情有三件。
第一件,最讨厌别人说他不男不女,他性子张扬,上大学之后,发丝还是蓝灰的色泽,尤其右耳上面打了一个耳洞,那颗耳钉被换了颜色,是蓝色的,一些人很不长眼,最喜欢拿这样的目光来看他。
第二件,最讨厌别人说沈家,纵然他很多年没有回去,现在的沈家包括他那个可怜爹,也不是谁都能说的起的。
第三件,对他动心或者是勾引他上床,这两样对沈琛来说是最讨厌的行径,他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喜欢动心,太廉价了。
但是,现在这种状态很显然的是那些人的目光,太过于冒犯了。沈琛冷冷的看过去,目光冷漠的像是寒冰。
”哎,那个男生过来端一杯酒。“
沈琛充耳不闻,只是停下调酒的动作,踩着凳子坐在吧台上面,神色毫不收敛的张狂和轻蔑。
”我劝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青春期的男孩儿最是容易暴怒,沈琛很了解,甚至对这样的情绪有些久违了。
男生啪的打碎了酒瓶,”你不给老子脸,不过就是一个服务员,装什么装?"
沈琛笑道:"少爷,那你呢,装什么,看上我的脸了?"
男生轻柔下来语气,“哎呀,话不能这么说,跟我睡一觉,想必你也会很高兴的。"
沈琛沉吟着看了一下手指,他的手指突然出手,指尖的玻璃碎片,沈琛笑吟吟说道:"你高兴吗?"
男生控制不住的往后退,有些惊恐的看着沈琛,沈琛把玩着指尖的铜钱,铜钱在沈琛的手指尖翻飞,如同灵蛇一样。
酒吧老板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差点没把自己吓死。他看着两个人有些为难说道:"少爷,您别撒疯啊,您在我这酒吧闹什么呢?"
男生说道:"服务员叫什么啊?"
酒吧老板为难的看着沈琛,沈琛一脚踹翻凳子浅笑一声:"不好意思,免贵姓沈,沈琛。”
沈琛这个名字是回忆,也是过去,那些过往被遗忘的时候,有些故事也被想起来了。
沈琛停下翻动的指尖,全方位的看着这位男生不堪一击的戏码,有些无趣,有些脏,有些恶心。
他微微偏头一笑,“弄出去,别恶心我。”
后来的很多年,他的情绪几乎控制到了完美的地步,就算是再恶心都不会有说出来的时候,但是二十二岁的沈琛却难以做到无动于衷。
他微微偏头看着那位从一开始就坐在原地的青年,青年姣好的容貌望过来的时候,唇角轻扬,“沈琛,好久不见。”
沈琛把指尖的铜钱捏紧,几乎是一字一句说道:"好久不见啊,顾知望先生。“
顾知望绕有兴趣的瞧着他,沈琛把铜钱一翻,就朝着他扔过去,那个时候沈琛无比的想骂人、打人、踹人。
下一秒的时候,沈琛立马一脚踹过去,但是顾知望的力气奇大无比,沈琛跪磕在凳子前面,几乎痛的直不起身来。
下一秒的时候,沈琛被拽着进了休息室,可叹这个时候顾知望还挺注意形象的,真有意思。
沈琛被他压着起不来,顾知望唇角的暴戾和性子里面的阴狠才在这个时候倾泻而出。
沈琛努力的起身,一只手拽住他的衣服,牙齿咬在他的手上,咬的很狠,几乎鲜血淋漓。
顾知望有些阴狠的拽住他,一脚把人踹在墙上,沈琛立马曲腿,往前一扑跪压在顾知望的身上,眼底的恨意如同野草一样蔓延生出,长出了藤蔓。
顾知望气的咬牙,一巴掌甩在沈琛的脸上,沈琛偏了偏头,舔了舔唇角,一口咬住他的脖子,毫无松口的意思。
沈琛感觉到了鲜血的味道,他吞咽了一口,然后放开了脖子,果不其然那份鲜血让他格外惨烈。
看起来比沈琛嘴角的巴掌印和凌乱的衣服都格外令人引人注目,顾知望骂道:”你是疯狗吗?"
沈琛阴森森的说道:"你来江城做什么,找死吗?"
顾知望冷笑一声道:"当然不是,我只是依照沈先生的吩咐来看看你活着吗,要是死了也好告诉他。“
沈琛微不可查的叹气,”那就滚吧,告诉他我活着呢。“
顾知望大步往外走,沈琛才不想给他衣服穿,他自己摸黑拿出一个口罩,在路灯照耀下走进了一间酒店。
酒店里面有个小男孩,长了一张娃娃脸,漂亮的眼睛和漂亮的皮囊才是喜欢的本钱。
春褚,是他的名字,沈琛碰见他的时候,刚好是在会所,也刚好是今年的时候,做了长期饭票。
彼此纠缠,如春水如骄日,他们的□□离的很近,彼此之间零距离,沈琛看着这张陷入情欲的脸,转身关掉了灯,黑夜里面的呻吟和激情让整个夜晚变得无比色情。
事后,沈琛含着葡萄味的烟草,一口咬碎了烟嘴里面的糖珠,在嘴里面四溅,他含着并不浓烈的烟草香,淡淡的看着远处。
春褚靠在他的肩胛,左侧肩胛骨上方那枚罂粟刺青有些褪色了,春褚提醒他。
过了很多天,他去纹身店,补全了那个刺青。
此后的两年内,他再也没有见到顾知望,直到他硕士毕业那天。
那天的早上下着春雨,很好闻很好听。
参加完典礼之后,沈琛一路奔跑走进了机场,买到了回到淮城的机票,他带了两个人回来,剩下的都在江城。
阔别七年,终于回到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