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意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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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酎彻底睡不着了，甚至以为寒色远疯了。
他不知道这事怎么和恐同扯上关系，反正话说完，他没回应，寒色远也有些尴尬。
床是躺不下去了。
温酎腰腹用力坐起来，看了眼时间，“预告片要出了，我们出去看看？”
“行。”寒色远心如死灰。
回到客厅，没人睡觉了，顾重索性投屏到电视上看。
温酎和寒色远在一旁二倍速补了预告片，追平进度。
《星耀奇趣秀》第一期主题是日常，六人第一次相遇，聊聊初印象，以及在团队的定位。
为了覆盖面更广，六位嘉宾年纪跨度四十岁，聊起来尽力彼此理解，每处细节却透露着不同观点，整个节目就像和谐的辩论赛，四处泛着奇怪。
“兄弟们，怎么破？”顾重问道。
温酎默默开通了微博直播，“是时候还他们一场直播了。”
当初他们先导直播，对面卡在同一时间引流，这次礼尚往来。
不过这事寒色远做合理，毕竟寒小少爷自带离经叛道的气质，但放在温酎身上，太奇怪了，比对面辩论赛还奇怪。
在他们奇怪到恍惚时，温酎已经开始了，“大家好哇，刚录完第三期，回宿舍了。”
预告片刚发，很多人在线，涌入直播间后弹幕刷的飞快。
“旁边是谁？”温酎看去，寒色远坐在沙发扶手上，镜头里露出一片袖角，他刚刚还在拽着，“我旁边还能有谁？”
他手机一偏，对准寒色远，寒色远猝不及防，先是看了温酎一眼，才说，“大家好。”
温酎又将摄像头调到后置，对准长沙发上的三人，他们依次打了招呼，温酎才转回来拍自己，“刚睡了几秒钟起来，心情不错，来聊聊天。”
寒色远睇他，不是泫然欲泣的温同学了。
“我越来越像寒色远了？”温酎撇嘴，“不像，他害怕的东西，我不害怕。”
“……”镜头拍不到的角度，寒色远抬眼望天，温大学生说反了吧。
“剧本杀he还是be？你们看吧，看完我再告诉你们。”温酎单腿搭在沙发上，胳膊撑着膝盖举起手机。
常琢趴在顾重和纪明瑟中间，“你们觉不觉得，小温越来越像远哥了？”
三人齐齐注视温酎，不约而同点头。
温酎耷着眼皮，读起弹幕来比寒色远还没顾虑，“怎么看待隔壁《星耀奇趣秀》？做好自己。主播唱首歌？唱什么？《Alone》吗？”
弹幕闪动更快，温酎勾唇，“我还不知道你们想什么？不唱，原唱在这盯着我，压力太大了，唱不好。”
“因为我？”寒色远质疑。
“嘘。”温酎食指放到嘴边，“看cp视频？阿远和我提过，哦对，他还视奸cp超话。”
寒色远捏住温酎后颈晃了晃，“我那点事都要被你抖完了。”
他们以为弹幕会讨论偷看cp超话，或者他们的互动，没想到粉丝们齐刷刷发着一个词：阿远。
还在亢奋状态的温酎有些懵，眨了两下眼睛，这个称呼影响力果然盛大，当初寒色远本人都缓了下，更不用提cp粉了。
“你们想让我和阿远看哪个视频？”温酎露出完美的笑，作为公众人物，他的表情都有专门练习，精准到复制粘贴。
弹幕发出许多视频名称，温酎选了呼声最高的一个。
沙发挤不下两人，他干脆坐到地毯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寒色远挤进画面，开口就带起节奏，“你刚刚就是这样让我到你旁边。”
[等等，刚刚，是睡醒的刚刚吗？]
[温酎睡觉前拍了拍身边位置，寒色远躺下，然后温酎睡了几秒钟？]
眼看弹幕风向越来越黄，温酎紧急打开cp视频，“我不会共享屏幕，外放视频，你们听着吧。”
寒色远好笑地夺过他的备用机，三两下就将直播间分割成两部分，上面是备用机的画面投屏，下面是直播镜头。
这样操作啊，温酎咬了咬下唇，“学会了，下次我来。”他探着脑袋看屏幕，“又是相逢未寒温？”
寒色远接道，“她好像说用《Alone》剪视频。”
[？？？]
[他们好懂。]
[他们似乎比粉丝还关注cp超话。]
播放开始，熟悉的钢琴曲导入，温酎和寒色远不禁对视一眼。
视频切入温酎的视角，都是第二季的画面。他站在最边上，经常失神望着远方，录制时独自完成任务，对摄像头笑着调侃，“这首歌适合两个人唱。”
画面闪回到第一季寒温对唱。
主歌切入，搭配着“我多想默默窥视”的歌词，温酎站在最边上的镜头放出了后面几秒，他瞧向另一边的寒色远，一刹收回目光。在“夜风笑我自以为是，被骤雨狠狠鞭笞”的歌词下，温酎手握透明雨伞，向咖啡厅狂奔，风吹得衬衫下摆落在身后。
第二段主歌，切换回寒色远视角，歌词更有侵占意味。
画面给了几处寒色远对着温酎的眼神，像是蛰伏的猎人，接着闪到温酎与其他人说话时，寒色远骤然冷下的面色。
屏幕外，温酎眉梢一扬，看向寒色远。
寒色远摸了摸头发，“有这么明显吗？”
弹幕刷过一排排“有”。
进入副歌，画面不断在第二季与第三季切换，分开到重逢，对立到并肩。
直到最后一句歌词，“用我周身尘污，对你的满腔清白温柔控诉”，画风骤变，视频截到他们错位的一刻，光影暗淡下他们似在接吻，又转到预告片中，双方剑拔弩张。
钢琴曲的尾声换成花朵的空镜，背景音是带有频率的水声。
意识流的暧昧，两个秒懂的人同时僵住。
温酎刚燃起来的状态被戳破，耳尖通红，以往这样的场景，都是寒色远站出来转移话题，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寒色远比他还尴尬，甚至身体向另一侧靠去，离他远了点。
视频结束，直播陷入诡异的沉默。
虽然想不通寒色远的状态，但直播在前，温酎扛起话题，抿了抿唇，“你们啊，故意的，要是今天直播间被封了，你们一个别想逃。”
“上热搜了？”温酎用备用机刷了微博，热搜词条恰到好处地在《星耀奇趣秀》播出的前一名。
也是没想到的超越方式。
温酎放下备用机，“明天录制什么？我也不知道，导演不告诉我们。之后的安排？和阿远有个商务。”
寒色远保持着听见“阿远”就恢复状态的本能，面上红润褪去，他凑上来，“时间差不多了吧？”
“半小时，还好。”温酎转头看他，过近的距离，寒色远猛地歪头，这才防止温酎亲上他的脸。
“时间够了，不然她们剪糖点内容太多，压力太大。”寒色远说完取过温酎手机，小心避开温酎的手，对弹幕的问号熟视无睹，切断直播。
沙发旁的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卧室，把客厅留给他们。
寒色远还是不在状态，语气不自然，“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录制。”
“好。”
回到房间，温酎越想，越觉得他很奇怪。
独自想容易思维误区，和另外三个人分享“我有一个朋友”之类的言论，肯定会被他们看出。
身边没有人能帮忙，温酎注册小号，在某平台发了帖子。
【标题：朋友说他不恐同，看到同性暧昧视频却回避】
【主楼：认识一年，最近熟悉起来。我无处可去的时候他带我去了他家，平时一起工作，基本每天都在一起。某天我喝醉，他照顾我，我无意间把他拽倒，急忙松开，他却说他不恐同。之后一起看手机时刷到了同性的视频，他特别尴尬，找理由离开了。因为他的心思比较重，有问题不愿说，我怕我们会疏远，有人可以分析下他在想什么吗？】
也许是他的标题有迷惑性，也许是话题自带热度，刚发出去，就收到了许多回复。
1L：其实我很好奇，真的会对同事有感情吗？我上班恨不得创飞世界。
2L：我怀疑他认为楼主是同。
温酎：“……”
3L：他对其他人也这样吗，还是只对你？
温酎回复：【他说过有朋友去他家，不知道有没有照顾别人醉酒。】
4L：疏远不至于，一起工作说明都是大学毕业的成年人了，临时没想清楚回避一下可以理解，等明天就好了吧。
谁大学毕业了？温酎心里反驳，但他情况特殊，怕被扒出身份，他没回复。
5L：所以楼主是同吗？是的话主动出击啊，很有戏。
温酎停在这条回复上，他只是想问问寒色远怎么想的，怎么就成了主动出击。
6L：我猜他对楼主有好感。首先他不排斥与楼主接触，其次坦诚不恐同，是想以后继续与楼主接触。至于尴尬，他喜欢楼主，看类似视频时被戳中了心思，怕楼主发现，才会躲闪。如果他对其他人态度正常，只对楼主奇怪，更能证明这点。
温酎想起寒色远丝滑结束直播，又潦草让他休息。
他摇摇头，他们才认识一年，录制三季节目，每季录制不到一个月，还有全程避嫌的第二季，算下来，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谈什么喜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