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抗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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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琢讲述他的时间线，“协议签订后我等死者，等了十五分钟，见温将军从里面出来，才与死者聊了一些事，聊到十点半，又与纪军师聊到了十点五十五。”
“皇上你话是真多啊！”寒色远抿了抿唇，“果然什么工作做久了，都有点疯。”
常琢嫌弃地看他，“还没说你，我十一点找了寒将军，但寒将军十一点零五才到。”
又是一阵起哄声。
温酎已经逐渐适应，面不改色，将笔记本向桌上一摔，“你以为他过来五分钟做什么，他就是跟我炫耀他部下纪律严明，还说不签订协议的话，现在已经攻城略地，大获全胜。”
白衣的少年将军桀骜挑眉，“不服来战。”
“宿敌就是宿敌啊。”顾重按住常琢掐着他的手。
常琢恢复正题，“和寒将军聊到了十二点，接着吃饭到两点，两点到三点在外面转了转。”
轮到寒色远，温酎抢在他前面先说了句，“大家时间交错很多，寒将军的时间线基本推出来了。”
难得主动提起寒色远，寒色远抬起头，意会不明地笑。
“可是这也交错太多了吧。”顾重上下回顾笔记，“基本定死了，像是为了准备不在场证明。”
“唔，有那么点可能，听听咱们寒将军咋说。”常琢打量着他。
寒色远狭长的眼眸弯了弯，“不算很多吧，十点到十点半，是纪军师主动找的我，十点半到十一点，我按照工作要求巡逻，得到皇上邀约，过去的路上偶遇了温将军，简单聊了两句，又与皇上聊到了十二点。”
他黑眸沉沉，漫起无奈的笑，“都是别人找我，我的时间线很被动。”
大家暂且认可了他的说法。
搜证开始，五个人交换国度搜查，温酎毫不意外地分到了寒色远的房间。
过去的路上，寒色远走在他旁边，胳膊一晃一晃地贴到他身上，“温将军手下留情。”
“看你表现。”温酎瞥过，他的房间是寒色远搜查。
“唉，有些人呐，被人关心就是不一样。”顾重跟在他们身后，“想当年某大学生还是礼貌又拘谨。”
温酎眯了眯眼，眼睫垂出小片阴影，“你现场磕cp还是有一手的。”
“远哥，你看他是不是变了？”顾重摸着下巴，端详温酎。
“没吧。”寒色远掏了下耳朵，拍拍顾重肩膀，“走了，温同学。”
还是温同学，有什么变的。
寒色远转身离去，高挺的身影配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温酎又想起猫，尾巴朝向天也要走得端庄。
“别看了。”顾重打个响指，拉着温酎直奔京朝阵营。
他们两个人搜查三个人的地方，忙得热火朝天时，对面三人都来了。
温酎恰巧翻出一包粉色药沫，现场盘问起来，“这是什么？”
“毒药。”寒色远坦然，“不过我还没下。”
“纪那里有药理书，我们到时候对应症状核查。”顾重说。
搜查结束的五人一同返回大厅，依次发言的情况下，最后一位很容易总结前面的发言，带动旁观者情绪。
温酎不动声色带起节奏，“谁先来？”
常琢甩出一堆证据，“我来，查的顾军师，还是与你们先皇有仇啊。”
顾重只是笑。
“你幼时被屠尽满门，侥幸得师父相救，改名换姓苟活，如今一路高升，就是想伺机为家人换取清白。”
顾重垂眼，轻轻点头，“十点半我去找死者，和他聊了二十分钟，可惜他不为所动，我确实动了杀心。”
纪明瑟查的是死者，他接道，“你杀人工具是什么？”
“是毒，不过我还没动手，他就死了。”顾重答。
常琢翻出毒药，“是这个，还没开封。”
纪明瑟说到尸体发现，“死者身上发现多处痕迹，肩膀有针眼，针已发黑，嘴唇是紫色的，根据医书记载，这是草还丹的毒发象征，现在要查出是针致死，还是毒致死，以及每个人作案的用品是什么？”
顾重认下常琢手中的毒药，“书上应该写了，我这是缠心粉，毒发症状是嘴唇发黑。”
他挑起眼睛直对纪明瑟，“如果是毒发身亡，现场只有你最了解药性。”
“同样我不会用这么明显的办法。”纪明瑟回应。
顾重放下证据，“我搜查了纪军师，当年京朝与华朝一战，你所在的京朝战败，华朝君主下令屠城，你至亲惨被杀害，你在京城读书逃过一劫。”
常琢默默道，“别查了，狗皇帝死有余辜。”
顾重继续，“这是你真心话吧，和平条约只是死者的缓兵之计，你发现后想彻底根除隐患。”
三人杀机全部出现，还剩温酎和寒色远。
寒色远指尖甩出，一叠证据扔到桌面，“温将军，并不清白。”
他食指点了点桌面，一句话便惊呆众人，“你早就想反了。”
旁观者的目光落在温酎身上，温酎直直看向寒色远，“奸臣当道，谗言无尽，谏言大臣死的死，走的走，我本不是愚忠愚孝之人，这样的皇帝，不要也罢。”
“你打算怎么动手？”纪明瑟问。
寒色远没答，温酎说道，“我凭一身武艺得他青睐，也受他忌惮，朝堂人心在我这边，因此我并不打算宴会动手，没必要背负乱臣贼子的名声。”
“我与他私下相处机会颇多，可以让他眨眼的功夫，无声无息命丧黄泉。”
寒色远点头，“确实没查到温将军的作案工具。”
“可是我查到你的了。”温酎扔出药粉，“对应药理书，是草还丹的主要成分。”
寒色远嫌疑直线上升。
温酎翻出其他证据，“你和顾军师是什么关系？”
不仅其他人听懵了，顾重也懵了。
“他是我师弟。”寒色远笑得萧索，“他不记得了，在他很小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山上学艺，等他大一些，我已经下山效忠京朝了。”
“不是。”顾重看看寒色远，看看温酎，“这暗线怎么落我身上了？”
温酎睫翼微垂，幽冷目光一闪而过，“所以你一来，替顾军师报仇，二来，替君主分忧。”
“嗯？”寒色远平静地望向温酎，唇角上扬，“或许我仰慕温将军许久，想为温将军分忧呢？”
纪明瑟悠悠说道，“某些cp别加戏嗷。”
“你管人家呢？”常琢拍了他一巴掌。
温酎置若罔闻，“还差最后一半毒药没找到。”
顾重翻了又翻，终于找到余下一角的纸张，“若是毒针致死，伤口附近呈现黑色！”
“所以就是死于草还丹。”纪明瑟抬脚再度检查尸体。
寒色远抗辩，“如果两种成分共同合成草还丹，还有一种你们没找到。”
“顾军师！”常琢顿时惊呼，“你们是师兄弟，一起合作杀了死者。”
顾重眉头紧皱，不对，他确定自己不知道与寒色远的关系，所以合作的有谁？
“可以投票了。”温酎嗓音淡淡，再度引导流程。
常琢指向顾重，顾重犹豫许久，指向了温酎，“没什么理由，直觉吧。”
纪明瑟指向寒色远，“可能有隐情，但一定和寒有关，他逃不掉。”
“我选顾军师吧。”寒色远漫不经心地说，“直觉。”
现在顾重两票，寒色远和温酎各一票。
温酎投顾重，顾重出局。投寒色远，双方再次发言，再次投票。
温酎终于露出整场第一个真心的笑意，“我投，顾重。”
反应过来的三人已经晚了，秦盈在画外及时说道，“第一幕结束，恭喜温酎逃脱！”
“啊啊啊！”顾重拽着温酎的肩膀晃，“我就说你们有关系！”
温酎配合着他晃了两下，“不熟。”
寒色远被拉回跨年夜，记起他拒绝营业时的那句“不熟”。
剧情还没结束，他们没解释具体经过，等待场景搭建的时间，五个人去街上转着。
他们三三两两散开，温酎和寒色远走向一路，另外三人走向一路。
天气还很冷，温酎取来羽绒服罩在外面，寒色远为了风度，披了件黑色大氅。
“温同学，合作愉快。”寒色远终于说出这句。
他们的剧本都在最后交代，两位将军立场对立，却互相欣赏，没时间商讨战术，所有合作都靠眼神交流，出乎意料地顺利。
故事还没结束，剧情里温酎反抗对寒色远没有坏处，并且寒色远也有自己的计划，顺水推舟帮助温酎抗推。
他当时那句“想为温将军分忧”，也是用玩笑说真话。
温酎并不知道他的计划，停下脚步，定定注视他，“你又想做什么？”
“你不觉得这样的环境太压迫了吗？”寒色远双眸微眯，沉沉舒了口气，“庙堂之上歌舞升平，寻常百姓苦诉无门，哪怕是我所效力的京朝多了些发声途径，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温酎透过角色，看到了属于寒色远的自由灵魂，“我的计划只是你的其中一步，你想打破根深百年的枷锁。”
“从来如此，便对吗？”寒色远学生时代阅读《狂人日记》，印象最深的就是这句，“我一直是个反抗环境的人。”
温酎偏过脸，抬脚向前走去，“你要对抗的是两个国家所有的皇权贵胄，包括我。”
“你会帮我吗？”身后是青年嗓音低沉，透着细微的哑。
温酎毫不犹豫，“我马上就能掌管这个国家，这对我更稳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