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填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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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重和纪明瑟先开始，他们一起演了段朝堂对峙，又对唱了一首顾重新歌，双方为新作品宣传一番。
接着轮到常琢表演他心心念念的变态。
为此，他还用寒温练琴的五分钟换了套卫衣牛仔裤，更贴近邻家弟弟的形象，力争反差更大。
寒色远已经代入角色，坐在地上，肢体蜷缩，只有眼神坚定明亮。
常琢单膝贴地蹲下，看似好朋友般靠在寒色远肩膀，实则另一只手持枪，抵在寒色远腰间。
随着秦盈一声“开始”，温酎大步流星走进，嘴角绷直，目光死死盯着常琢，像拉满的弓，随时等待射箭的时机。
常琢心想，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演起戏来瞬间变了个人，压迫感强的他快要不敢对视。
他梗了下脖子，稳住自己的节奏，扬起天真的笑，“宋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看来你也很想见我。”温酎歪头抱臂，食指点了点胳膊，“我和你聊，你放了周顾问。”
寒色远轻微颤抖，趁着常琢不注意，悄悄与温酎对视，瞳孔摇晃望向门口，又微小地挑起眉毛，暗示他一切安好。
温酎接收到他的目光，肩膀松了松。
“小尘。”他向前走一步，安抚常琢的情绪，“我不相信你做了那些事，你被迫抓了周顾问，有人逼你这么做，对不对？”
常琢陷入他的话。
就是现在！
温酎绷紧身体，如猎豹捕食般飞起一脚，踢向常琢的肩膀，转身握住寒色远的手，把他从地上拉起。
常琢乖巧的面具碎裂，笑得残忍，抬臂肘击温酎。
温酎踢出的腿还没收回，躲避动作受限，眼看要被击中，一直装作害怕的寒色远抬手挡下，温酎趁机踩上常琢胸膛。
他们并肩而立，居高临下望着常琢。
常琢并不狼狈，反而挂着十足阳光的笑意，固执又珍重地朝寒色远招手，“不止哦。”
不好！
温酎猛地扭头。
一道人影向他倒来，把他挡得严严实实，铺天盖地都是浮木的味道。
因为是正式演出，寒色远彻底沉浸，反应比排练给的更足，温酎甚至感到他激烈的心跳。
这个拥抱太紧密了。
温酎似乎分裂了两部分，一部分在用表演技巧演出应有的情绪，一部分在想他第一次被人这样簇拥。
子弹擦身而过。
温酎退出拥抱，踢飞常琢的枪，将他双臂束在身后。
寒色远上下扫过他，确定安全后口鼻并用地重重呼气。
“卡！”秦盈喊停，“这么短的时机磨合成这样，很棒，有没有受伤？”
三人都摇头。
常琢嘿嘿一笑，“其实是他们寒温很有默契，好多眼神交流的部分，要不动声色地演出来。”
“两位观众呢？怎么看？”秦盈问。
纪明瑟双手比大拇指，“原剧这段情节很复杂，他们因为时长做了删改，尽量保全了剧情的流畅度，很用心。”
“老纪说了整体，我就说说个人。”顾重道，“每个人风格很明显，寒色远沉浸式体验角色人生，温酎学院派立起角色人设，常琢嘛，MV演技派。”
“你别说了！”常琢带着东北话的四声“别”阻拦。
“术业有专攻。”秦导安抚，“接下来常琢回到舒适区，期待温酎和寒色远尝试新领域。”
寒色远取出吉他，坐到沙发上，常琢帮忙架上曲谱。
弦音响起，温酎开口定调。
顶着过分漂亮的脸，总让人以为唱歌一般，实际上温酎唱歌很好听，咬字松弛，声音低沉，没有过于专业的技巧，却胜在情感充足。
第二段主歌常琢接上，少年音满是青春悸动。
合唱的副歌声线很搭，温酎的声音稳稳托着常琢，一个在回忆，一个在期待。
寒色远的吉他恰好展示，并不喧宾夺主。
曲毕，两位前排观众鼓掌。
观众之一的顾重整活，“这个点评不如和寒色远一起？他神秘兮兮地还不说要唱什么歌。”
合作对象温酎表示，“我也不知道。”
“行，我们去单人间。”寒色远走在前面。
机位摆好，温酎坐在钢琴前，竟有些久违地紧张。
寒色远紧捏麦克风，试了个音，才对温酎说，“你准备好了就开始。”
视线交汇，沉郁的钢琴声传来，仿佛置身无垠黑暗。
寒色远声音铺开，“我多想默默窥视，私藏拙劣心事，夜风笑我自以为是，被骤雨狠狠鞭笞。”
他真的给这首曲子正式填了词！
温酎内心波澜起伏，修长的手指精确落在每个音上。
他回到了一年前的夜晚，与一年后的寒色远遥遥相望，情感共鸣，透明的链接被乐谱记录，以歌词具象化。
“沾染你一席之地，镂刻侵略痕迹，隐匿贪求倒换理智，耿耿过往多讽刺。”
这词……占有又克制。
寒色远又是因为什么写下了这首词呢？
温酎望着他的侧影，随着歌词即兴换了和弦，简单沉重的低音被急促的音符替代，将情绪推上高潮。
寒色远唱到副歌，“暧昧是一场博弈，我反复铭记，你的遥不可及，是我为数不多的私有哲理。”
“暧昧是一封情书，甘愿做信徒，用我周身尘污，对你的满腔清白温柔控诉。”
末段还能填两句词，寒色远没写，唱到这里就转头盯着温酎。
温酎收尾，结束弹琴，站到他身边。
场下很安静，直到他们站在一起，旁听的掌声如梦方醒。
温酎带着好奇打量寒色远，寒色远却始终目视前方。
顾重视线流转他们之间，憋笑，“采访一下，互相伴奏的感觉怎么样？”
寒色远答得驾轻就熟，“弹琴时觉得温同学唱得很好，唱歌时又觉得温同学弹得很好，而且刚刚是为了配合我即兴了吧？与原曲不一样。”
“觉得这么弹更恰当。”温酎先回答了寒色远，又说，“阿远很关注我们的作品，包括常琢的新歌，刚发了不到一周，他都会了，我这首的填词也很用心，给了这支曲子新的存在形式。”
他想了想，主动问：“所以为什么写下这首词呢？”
又是一阵起哄声。
寒色远压了压嘴角，“今年夏天，突然想到这首曲子，灵光一现就写了。”
夏天是《风云场》第二季录制的时候，也是寒温避嫌的时候。
时间点牵扯到原来的节目组，话题敏感，大家在摄像机前不再深究。
所有表演结束，寒色远毫无疑问获得第一，在大家给他鼓掌欢呼时，他却说道，“这个第一应该给温酎，他的曲子才是核心。”
“别让来让去了，你们一起住！”常琢提议。
“凭什么？”温酎不服，“那不变成了你们中的谁住单人间了？”
寒色远拱火，“我们温同学成长了，迈出反抗第一步。”
“好了，朋友们。”秦盈主持大局，“透露一点小道消息，目前《风云场》局势一片大好，这次休息再回来，我们可能要换大房子了！”
“好耶！全员单人间！”常琢欢呼。
纪明瑟悄悄在寒色远耳边说，“不能住一起，失望了？”
“不要舞到正主脸上。”寒色远一本正经。
录制结束，节目工作人员都忙着做后期，纷纷离开，三人组试镜的试镜，回家的回家，最后只剩下温酎和寒色远，他们回房间整理行李。
行李不多，温酎分门别类归纳好，转头却见寒色远啪地一下避开视线。他立起行李箱，坐在上面，瞧了眼寒色远面前叠得板正的衣服，和他的叠法一致，“偷师呐。”
“读书人的事，能算偷吗？”寒色远抱起一叠收进行李箱，再把柜子上的小物件丢进去，整齐不到三秒，又乱了。
温酎只觉得他充满矛盾，比如他的收藏架，各类物品整齐安置，一尘不染，但又对很多物品毫不在意，享受没有规律的随意感。
可能这就是有趣的性格吧，不像他只有呆板的生活。
“你回家吗？”他听见寒色远问。
“回。”温酎兴致不高，“家里司机快到了。”
等司机来了电话，他们一起下楼。温酎上车，脑海里尽是寒色远的告别。
他说：“下次再见，你就是我的正式营业对象了。”
他惯会用些暧昧语气，惹人心跳高悬。
“小温？”司机喊他。
“什么？”
司机憨厚地笑，“程总知道你今天回家，早早就回来了。”
温酎下滑手机对话框，还停留在他母亲不让他录综艺的对话上，他“嗯”了一声，刚在节目里探露出了壳，转瞬缩了回去。
坐车的时间过得飞快，温酎再祈祷多等几个红灯，还是到了家门口。
他拒绝了司机帮忙，独自拉着行李箱进入院子。
积雪铺满院，中间清出一条小路。
温酎推门进去，程依风立刻迎上来，“回来了？录的怎么样？”
“挺好的。”温酎简单道。
然后便陷入沉默。
与坐车相反，现在时间过得慢极了，温酎不禁想，如果是寒色远，他一定能处理这种情况，不会让双方都不舒服。
“我先回房间了。”温酎干巴巴地说。
“等等。”程依风叫住他，“你和寒色远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填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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