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雌虫们的决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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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还没缓过来，就被冲过来的拉斐尔撞了个满怀：“哥你好厉害！”
他抱完松开，双目晶亮，崇拜不已：“你是怎么淘汰他的啊？”
斯特拍拍衣服上的灰：“不知道，可能他突发恶疾？”他俯身捡起自己刚扔刀劈下的一截步足，发现那一刀是自关节处砍开，真准啊，怎么他开枪就不行呢。
斯特也糊涂了，最后捡起孤零零立在沙中的刀，试了试，挺趁手，于是佩在腰间。
艾利克斯见斯特一点伤没有，松了口气，眼镜已经碎在泥沙中，好在它只是个装饰品，他俯身拾起西蒙斯的枪，没有遮挡的双目与卡斯帕一般冷漠锋利：“你输了。”
西蒙斯勾起一个恶劣的笑：“你现在淘汰我，等选拔赛结束要怎么办呢？”
艾利克斯依旧面无表情：“我不会为还没发生的事委曲求全。”
西蒙斯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了，他紧紧盯着艾利克斯，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般：“所以我才讨厌你。”
“你的事与我何干。”他扣下扳机，保护罩弹出，西蒙斯手脚依旧被贯穿，但步足被保护罩穿透，半截掉落在外面。
艾利克斯打开手环录像功能，单独录制西蒙斯的淘汰场景。
他心情好了些，录完转身：“我们该换地方了，绿洲离这里很近，是晋级赛的地点。”
拉斐尔正拉着斯特前后左右查看是否有伤口，利奥波德似乎很愧疚：“是我轻敌了，才让你差点受伤。”
拉斐尔安慰他：“你又没有三头六臂，你甚至没有八条脚，不是你的错。”
利奥波德盯着保护罩里的雌虫：“不然我……”“我们走吧，”斯特打断他，“艾利克斯也结束了，拉斐尔不是想看绿洲吗？”
拉斐尔被转移注意力：“绿洲？”
利奥波德咽下未出口的话，他离开军团三年了，跟着格雷虽然居无定所，避着虫走，时而遇上异兽，但却不怎么与虫作战，退步了很多，竟然被一个学生缠到无法脱身。
果然异兽和雌虫是不同的，他看向活力满满的拉斐尔，心想，得换条路了，差距不能越来越大，否则怎么都跟不上想要追随的存在。
拉斐尔回头：“利奥波德！对不起，刚才忘了问，你有没有受伤啊，那个蜘蛛有毒对吧？”
利奥波德把他转回去，推着他前进：“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我可比你厉害多了。”
“我会飞！”拉斐尔不服，“我是我们之中唯一会飞的！”
这倒不错，虽然利奥波德不知道他一拖三的那三个都是雄虫，但亚雌也没有翅翼，拉斐尔还真是唯一一个会飞的。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利奥波德敷衍几句，拉斐尔却没听出来，被哄高兴了，跑去找艾利克斯：“利克！绿洲是怎么样的？”
艾利克斯为这亲近的称呼感到些许不自在，但很快接受，他并不讨厌拉斐尔这么叫他：“绿洲与周围的荒漠不同，那里有水源，有绿地，也有动物。”
“这种地方也会有生命。”拉斐尔惊叹。
斯特二十多的年纪大多时间在学校里度过，自然也没见过荒漠和绿洲，跟拉斐尔一样期待，穿越一趟也算是旅行了，在他那里怎么可能跑各种星球上玩，最多也就出个省，他可以找时间多见见些风景，回去了就见不到了。
艾利克斯轻咳一声掩去唇边笑意，提醒：“下场赛事开始时绿洲会投放物资，其中也有装备，因为晋级赛有异兽，学校会提供杀伤力大的武器，如果你们需要，可以去试着抢一些。”
“武器？”斯特收回思绪，如果原著西蒙斯没被淘汰，又得到武器，艾利克斯或许晋级赛会艰难许多。
“是的，可以伤到异兽的武器。”
——因此，伤到雌虫也不是什么难事。
利奥波德不由侧目：“看来军校整改后不仅是种族合并，也早早开始军团厮杀了，”他嘲讽，“拿未来去赌，早晚灭族。”
“可是先——伯特伦阁下是为了减少争斗啊，”拉斐尔忍不住辩解，“以前亚雌都不准进入军校，种族歧视也十分严重，现在大家都在一起上学，了解到对方习性，要是有摩擦也不会发展到灭族的地步，早早解决了，关系也能缓和。”
艾利克斯也知道整改的利弊，不过对于他来说更好一些，他没有触角，军雌的培养方向太严格，亚雌还能拼一拼，雄虫真做不了，光是随意断手断腿他可没有雌虫那种几秒长回来的自愈力，整改后好歹有些喘息余地能让他挺过去。
毕竟，雄虫的力量仿佛全点在精神力上，增加的也是脑力，纵容伯特伦那么变态也会失去手脚。
几虫都体力不错，虽说用了整个星球作为赛场，但主要场地距离不算远，拉斐尔也撑了许久才同意被利奥波德背着赶路，他们在天黑前成功到达绿洲。
这片绿地处于山麓，远远看去，怡人的绿色如美人脖颈上的沙弗莱石缀在金黄土地上，草地上生长杨树，掩映中间的湖泊。
“莫维星一年有两季变换，冷季积累冰雪，热季融化形成绿地，昼夜温差很大，晚上最好还是在这里度过，也有可以遮蔽的地方，共有五个绿洲投放物资，距离不近，现在场上还剩下一百二十一个学生，这里大概会有二十多个，绿洲面积不小，运气好一个都遇不上。”
“不过，要抢物资，就必定会碰上其他虫。”斯特心中盘算，晋级赛不知道要多久，比赛场地太大不利于他去接触剧情人物，但患难中有利于拉进与主角的距离，也能套出些简单的话，毕竟他目前只需要名字。
要留下来，就得跟着主角比赛，也可以趁机学些保命手段，总要有自己的力量才行，比起金手指和没用的系统，他更相信自己，而精神力——这东西系统称之为“灵魂”，他总觉得奇怪，再加上实在陌生，他用不熟练，那就先学刀，正好刚才的蜘蛛送上门了一把。
更何况，他看向艾利克斯，对方正小心观察四周，谁会拒绝一个共同成长的好友呢？
只希望没什么突发情况。
几个小时前，尔普里星——
卡斯帕取过营养液一饮而尽，一把将前额湿透的头发捋上去，第一军将异兽分化击破，而他则游走在各个猎场上击毙兽王，杀变异异兽，同时负责指挥，不算轻松，但他今天十分兴奋，杀兽王杀到一半才被索耶硬拉下来，免得把底下新厮杀上来的军雌军功抢完了。
第一军百废待兴，新上来的雌虫都是好手，满眼燃烧着野心，拼了命在猎场上厮杀——如今没有魔花螳螂霸占高位，他们的未来上限拔高，前途可拼，简直是把自己当机甲能源用。
偶尔索耶也会深深怀疑卡斯帕屠族的残忍，但一看到这群上头的军雌，又默默闭上了嘴。
不过现在他没有精力再去感叹暴力偶尔也会有推动作用，而是身体紧绷，在卡斯帕看过光脑后的令虫恐惧的沉默中咬紧牙。
骇虫的精神力在战斗后依旧兴奋，没有收敛，此时在他骤然冷下来的情绪中愈发充满攻击性，那到底是什么消息，能让卡斯帕这么生气？
而索耶不安的源头，卡斯帕的光脑上，只是一条简单的两行字：暂时想去旅游，勿念，勿怪图尔斯——你的好友，斯温德勒·道格拉斯。
他牙又痒了。
“图尔斯呢。”他冷冷开口。
索耶正是来报告这件事，才不小心撞卡斯帕枪口上了：“另有一部分小型异兽与主流分开，袭击撤离的虫民和宾客，图尔斯去清理营救了。”
“呵。”他兽化的双目中，那双不论从何处看都觉得被紧盯的伪瞳孔令虫胆寒，索耶不敢移开视线，卡斯帕看他一会儿，低头重复看那条简单的信息：“擅自违背命令行动，光鞭八十，罚十年贡献点，如果阁下出事，等着降级吧。”
索耶心中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提到交给圣殿，否则图尔斯即使最轻罪责，双翼都保不住。
卡斯帕调出作战星图，实时战况依旧激烈，但因为他有时间调来驻军，再加上今日来的虫物有军工企业和军团虫族，对方提供的装备和支援也派上用场，虽然还没有稳定，但按这股势头接着打下去，这场围猎的胜利板上钉钉。
自然，想趁火打劫的都被他提溜着，让外面那群被他耍过的媒体虫全星际直播被揍，并永久踢出第一军合作名单，留下来的都是些老实不少的虫。
没有他们，第一军也会赢，但不会这么轻松，不过本来送出去的请帖除了必须要请的，就是些有意向合作的，能作为一个契机也不错，也能好好磨合一下。
正好媒体虫不少，都给他报道展示第一军风气战力，洗清前一段时间的负面新闻和唱衰。
只要能一直赢下去，权势名声全在这边。
——但是阁下不在。
卡斯帕罕见有些焦虑。
阁下为什么不去克黎星呢，他特意从清单中挑选出来的星球，全球遍布各种奇观异景，还有美食，他不喜欢吗？没有契合他的喜好吗？还是……厌烦了自己？
雄虫向来喜怒无常，尤其是与雌虫关系亲近后，每一位高等阁下都会骤然翻脸，与之前全然不同，乐于折磨雌虫，手段层出不穷，雌虫私下称之为“磨合期”。
在磨合期前，雌虫多会为高等阁下的温和有礼或开朗善良等美好动心，一旦磨合期开始，这份心动将成为雌虫万劫不复地狱中一把最锋利的刀，把他们由内而外剖得干干净净，血肉分离，心脏砍成烂泥。
能在磨合期保下性命的雌虫很少很少，低等阁下反而不会出那么重的手，斯温德勒的精神力他知道，是高等阁下，甚至有可能是A级，卡斯帕早就做好了被伤害的准备，也确信自己能活下来，度过磨合期。
只要挨过去，按照前虫经验来看，阁下会恢复以往的美好，甚至会因为磨合期而心生愧疚——令虫心折，甘愿赴汤蹈火，不惜生命也要前仆后继扑向地狱的美好。
可是、可是，连磨合期都没有开始，阁下就厌烦他了吗？
卡斯帕翻来覆去看那两行短短的留言，“勿念”，连个念想都不给他，“勿怪图尔斯”，甚至愿意包庇图尔斯，也不愿意多给他留一句话，“你的好友”——他们还是好友吗？还能做朋友吗？阁下……也没有那么讨厌他吧？
卡斯帕点开存款，他将斯温德勒的光脑与自己的余额连接，算是他奉上的礼物，现在看来，还是太少了，阁下还愿意做朋友，他应该再努力一些。
卡斯帕整理军装，抬脚向外走去，索耶忙跟上：“您要去哪里呢？兽王杀了一半，留给底下的虫练手刚好，您也不用担心，不如去休息一下？”
“不，我去猎场。”他要去增加战利品，送给阁下。
卡斯帕口中护齿崩裂，发出令虫难受的咯吱声响，而后被他咬碎吃掉，螳螂的护齿都是特制的，吃掉也会补充能量，当然不能补充也没什么，雌虫糙点没关系。
止咬器和护齿只在战场外佩戴，现在他暂时不需要了。
他现在满心只有立刻去挣军功和贡献点，奉上所有财物，将心仪的阁下包围在里面，这样阁下就能答应他，伤害他，然后爱他。
索耶不知道卡斯帕发什么疯，但也不敢再劝了，怎么从底下军雌到上面军团长今天都这么亢奋？
索耶甚至忍不住反思为何自己格格不入。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雌虫们的决断
，还差 